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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王恩浩蕩鄭陀大難爆發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史上最強贅婿

  要不要殺沈浪?

  鄭陀陷入過短暫的猶豫。

  當然不是舍不得殺,也不是不敢殺。

  關鍵是殺掉的后果。

  越國之內的后果,他不太在意的。

  他覺得國君完全是刻薄寡恩之人,沈浪這等人殺了也就殺了。

  關鍵現在氣勢已經烘托出來了,沈浪引羌國騎兵入境屠殺民眾這件事情雖然是栽贓的,但已經板上釘釘,跳進大海也洗不清了。

  而且沈浪公然殺了天西行省中都督梁萬年造,這是鐵一般的事實,這完全是形同謀反。

  而鄭陀成為了平息蘇氏叛亂的最大功臣,面對沈浪這樣的亂臣賊子應該怎么辦?

  當然是斬立決。

  唯一可怕的后果,就是羌國的憤怒。

  鄭陀聽說了,如今羌國女王是沈浪兄弟的妻子。

  但鄭陀覺得這是假的,沈浪這個小白臉長得那么帥,又那么無恥,所以肯定跟羌國女王有一腿。至于他的那個兄弟是一個傻子,又有什么女人看得上,所以就背著一頂綠色帽子而已。

  如果沈浪知道他這個想法,保證會將他閹割了堵住他的狗嘴。

  而阿魯娜娜知道他這個想法,保證會將他皮剝下來當鼓敲。

  沈浪這種小白臉,雖然我現在非常勉強把他當成家人了。但是跟我有一腿?別開玩笑了,這小白臉就跟一根豆芽菜一樣,我阿魯娜娜會看得上?

  我阿魯娜娜所愛的就是想大傻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鄭陀覺得如果自己殺了沈浪的話,羌國女王肯定會瘋狂報復。

  到時候幾萬羌國大軍就會瘋狂地殺過來。

  但是……

  這好像也未必是壞事。

  首先羌國是是高原游牧民族,騎兵非常驍勇善戰,但攻城的話就是渣。

  而這鎮遠侯爵府建于高山之上,只有一條道路通往城門,就算來十萬大軍也施展不開。

  所以羌國大軍想要攻破鎮遠侯爵府完全是癡人說夢。

  但到那個時候,鄭陀反而成為了抵抗異族入侵的民族英雄,他就更加有理由占領鎮遠侯爵府,甚至整個白夜郡了。

  為了對抗羌國的入侵,國君捏著鼻子也要承認鄭陀對整個白夜郡的統治權。

  最關鍵的是只要天西行省保持大亂,那樣吳國和楚國就不會退兵妥協,越國始終處于巨大危機之中。

  到那個時候,他鄭陀就奇貨可居,完全可以取蘇難而代之。

  甚至,他可以擁有比蘇難更大的領地,更多的軍隊,成為越國繼卞氏和種氏之后第三大軍閥。

  到那個時候才是人生巔峰,他鄭陀就可以呼風喚雨了。

  等到越國天崩地裂的時候,鄭氏家族未必不能自立,成為大炎王朝一個新的諸侯。

  所以殺沈浪,完全是利大于弊!

  那就殺!

  下定決心之后,鄭陀下令和沈浪開戰。

  全軍集結,戰斗爆發!

  沈浪和鄭陀已經打了三天了!

  但是這一戰打得太窩火了。

  沈浪這個畜生,根本就沒有來攻打鎮遠侯爵府,而是卡在了鎮遠侯爵府前的路口上。

  距離城堡的城墻足足二里地。

  區區兩千軍隊,每日都在那里撩撥鄭陀軍隊。

  就仿佛青/樓女子勾搭單身漢一般。

  “大爺,來啊,來啊,來玩啊……”

  鄭陀派遣軍隊殺出來。

  但見鬼的是,鎮遠侯爵府前面的地勢太險要了。

  大軍根本就施展不開。

  你派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結果都是一樣的。

  最多一百多人在戰斗,后面都在圍觀。

  沈浪這個畜生的軍隊,就堵在路口這里。

  羌國騎兵的騎射厲害啊,而且沈浪在金氏工坊里面制造的弓威力巨大,隔著很遠都能給鄭陀軍隊巨大的殺傷。

  弓箭射殺之后,再短兵相接,互相對砍。

  武烈麾下的幾十個超級女壯士,穿著超級重甲,手握鋼鐵戰刀,堵在路口那里,威力無窮。

  鄭陀空有兩萬大軍,在這個狹窄的區域內根本就施展不出來。

  連續激戰三天三夜。

  沈浪這邊死傷微乎其微,鄭陀那邊傷亡卻超過三位數。

  盡管鄭陀在兵力上還有巨大的優勢,但這一戰實在太憋火了啊。

  鎮遠侯爵府內,幾百個工匠正在拆解投石機。

  蘇難牛逼,把整個城堡建造得固若金湯,把幾十臺投石機都放到了城堡之上,而且還是大型投石機,能夠投投擲出六百尺以上。

  鄭陀實在被沈浪的戰術惡心壞了,所以決定拆下十具巨型投石機,要活活把沈浪的軍隊砸死。

  這投石機要么用來攻城,要么用來消滅敵人大規模軍隊。

  現在鄭陀竟然要用十臺大投石機消滅沈浪區區兩千人。

  那么會有效嗎?

  還真的會有效,因為鎮遠侯爵府這地勢太坑了。

  整個城堡面前就一條路,沈浪兩千人堵在路口擁擠得很,密密麻麻麻。

  只要挨了一計巨石彈,絕對損失慘重。

  只不過拆解這些投石機太耗費功夫了,拆下來還要重新組裝。

  鄭隆大聲吼道:“還要多久,還要多久啊?”

  工匠道:“快了,快了,再有五六天,就能夠完全拆完了。”

  鄭陀之子鄭隆大怒:“竟然還要五六天,你們都沒有吃飯的嗎?”

  沈浪那個垃圾帶著兩千騎兵,堵在路口,每天都在耀武揚威,真的要把人氣炸了。

  鄭隆時時刻刻都想著將他扒皮抽筋。

  只要有了投石機,對著這個路口狂轟爛砸,就算不將沈浪軍隊砸死,也能輕而易舉奪回這個路口。

  奪取這個路口之后,大軍再一步一步緊閉,將沈浪軍隊趕出鎮遠侯爵府的這條道路,只要到了開闊地帶,兩萬大軍就可以將沈浪這垃圾的兩千軍隊斬盡殺絕了。

  只要有了投石機,沈浪垃圾那上百個重甲大力士也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工匠首領道:“世子,這些投石機別看很巨大,但是卻非常精密,拆解一定要小心翼翼,不能破壞任何構造,否則戰斗力就會大損。”

  鄭隆道:“行行行,五六天就五六天。”

  別說五六天了,只要能夠將沈浪這個小畜生扒皮抽筋,十天半個月也能等得。

  就怕羌國女王會增兵過來。

  不過沈浪這個人渣現在得意洋洋,搖頭擺尾,壓根就沒有任何增兵的意思。

  沈浪和鄭陀開戰的第八天!

  國君的密旨到了,傳旨的是寧不硬長公主。

  她現在對沈浪是充滿了敬佩,但同樣是兩看相憎。

  沈浪一見到她,就好像見到在冰箱凍了好幾年的肉,完全沒有一點吃的欲望。

  寧潔每一次見到他,人渣的氣息都越來越濃烈,越來越不適。

  “陛下給你的旨意。”

  寧不硬也不念了,直接就把國君的密旨甩給他。

  沈浪打開一看,上面殺氣騰騰寫著三個字。

  滾回來!

  寧潔長公主瞥了沈浪一眼,然后步入到鎮遠侯爵府內去向鄭陀宣旨。

  鄭陀用前所未有的禮儀迎接了寧潔長公主的到來。

  比任何臣子都要恭順。

  “長公主殿下,主子現在每天晚上何時入睡?”

  “主子每頓飯吃得可還有兩碗嗎?吃得可還香嗎?”

  “主子還是喜歡在夜里看書嗎?小心眼睛,小心眼睛啊。”

  鄭陀跪在地上,一邊說一邊流淚,他不稱陛下,而稱為主子。

  因為他完全是寧元憲提拔起來的絕對心腹,二十幾年前所有武將都追隨寧元武的時候,鄭陀就已經效忠寧元憲了。

  所以他自恃和寧元憲的關系和別人都不一樣。

  “我和主子見面還是前年,去年王太后大壽時候我拼命都想要趕回去的,但陛下有旨讓我不得擅離,我只能在白夜關遙祝太后福壽安康,主子江山永固。”

  “快三年沒有見過主子的面了,我真的是想他啊。”

  “也不知道主子清減了沒有,不過臣也是多慮了,主子每一年見到都更加年輕了,時時刻刻都是那么的英姿勃發。”

  鄭陀這一說起來就沒完了,而且一邊說還一邊哭。

  他是武功高強的猛將,也算是軍方的二等巨頭之一。

  這樣嚎啕大哭真是讓人不習慣。

  寧不硬頓時覺得充滿了不適。

  面對沈浪他也充滿了不適,因為沈浪人渣氣息太過于濃烈,仿佛靠近三尺之內就要被扒光衣衫一般,就要被他褻瀆了一般。

  而面對鄭陀的這種不適,就是那種惡心,要嘔吐的感覺。

  寧潔在沈浪面前毫不掩飾,但在鄭陀面前還是稍作掩飾。

  “平西伯有心了。”寧潔長公主道:“陛下問,你前段時間受傷嚴重,最近可好了一些了?”

  鄭陀二話不說,直接扒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密密麻麻的傷痕。

  每一道傷痕都沒有徹底痊愈,看上去簡直讓人觸目驚心。

  這個平西伯真是狠,對自己都下得了手。

  寧潔長公主猛地咬緊牙關,因為真的擔心會嘔吐出來。

  她是一個冷酷無比的女人,曾經在黑水臺擔任過重要職務,不知道殺了多少人,閹割了多少人,不知道多少次親眼看著給犯人上刑,而且是殘酷之極的刑罰。

  那些人受傷可比鄭陀重得多了,觸目驚心得多。

  當時寧潔絲毫不會有任何嘔吐的感覺。

  此時他惡心的是鄭陀的這種表演,直接把男人的軀體展現在他一個女人面前?

  鄭陀再一次磕頭出聲,大哭道:“主子啊,您到這個時候都還掛念臣的身體,臣萬死不辭,萬死不辭啊。”

  寧潔長公主要緊牙關好一會兒,然后長長松了一口氣。

  “平西伯真是不容易。”

  鄭陀都是顫聲道:“臣的一切都是主子給的,每一個士兵,甚至我的性命都是主子給的,別說受點傷,就算是粉身碎骨,也無法報答主子恩情之萬一。”

  寧潔長公主繼續咬牙。

  早知道她不說這句話了。

  還是黑水臺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比沈浪更加讓人討厭的人。

  寧潔長公主不敢再說閑話了,因為鄭陀會立刻噴出更加惡心十倍的話。

  “陛下有旨,鄭陀跪接!”

  鄭陀已經跪在地上了,此時聽到這句話后,立刻整個身體都趴在了地上,真正的五體投地。

  “鄭陀勞苦功高,冊封為鎮遠伯,暫守鎮遠侯爵府,欽此!”

  這個旨意一出。

  鄭陀的身體猛地一顫,仿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身體一半冰冷,一半火熱。

  冰冷是因為他徹底看清楚了國君寧元憲的態度。

  他對寧元憲也是非常了解的,如果他的旨意是大聲呵斥,怒罵一頓的話。

  那說明在國君眼中對這個人還是有感情的,沒有什么殺心。

  鄭陀做了什么事情,他自己心中清楚,國君也清楚,正心虛得不得了,正準備迎接國君的怒罵。

  沒有想到非但沒有怒罵,反而是夸獎。

  這如何不讓人毛骨悚然,遍體冰寒。

  國君對他鄭陀的殺心已經沖天了。

  不僅如此,國君竟然冊封他為鎮遠伯。

  這,這怎么可能?

  鄭陀是做夢都想要這個爵位,但他覺得那至少需要好幾次的斗爭才能得到,沒有想到國君直接給了。

  為什么啊?

  為了沈浪?

  國君想要穩住他鄭陀,想要讓他放走沈浪?

  憑什么?

  憑什么?

  鄭陀內心頓時涌起了無比的妒忌。

  國君寧元憲何等刻薄寡恩?現在竟然為了區區一個沈浪而做出這么大的妥協,竟然對他鄭陀退讓了。

  沈浪小賊值得國君這般對待嗎?

  國君生了好幾個兒子,其中有一半他都不怎么疼愛。

  為何對沈浪卻如此之好?

  鄭陀妒忌得幾乎都要吐血。

  但與此同時,他又渾身火熱。

  鎮遠伯爵,完全是他朝思暮想的位置。

  這代表著什么?

  代表著他可以名正言順住在鎮遠侯爵府,甚至名正言順統治蘇氏家族的領地。

  取蘇難而代之啊。

  當然國君此時對他殺心沖天。

  但當時國君對沈浪和金卓也殺心沖天啊。

  之后,不還是冊封金卓為玄武侯了嗎?

  時間可以沖淡一些,改變一些。

  局勢也可以改變一切。

  盡管知道國君這道旨意充滿了何等的冷酷殺意,但鄭陀還是夢寐以求。

  只有經過國君的旨意,他才能名正言順取蘇氏而代之啊。

  就如同當時沈浪千方百計也要讓國君冊封金卓為侯爵,并且把怒潮城賜予金氏家族一樣。

  所以哪怕知道這是一個藏著利刃的誘餌,鄭陀也必須吞下,甚至迫不及待吞下。

  剎那間!

  鄭陀一聲尖利嚎哭。

  活生生把寧潔公主嚇了一大跳。

  然后,鄭陀進行了更加夸張的表演,完全哭得渾身顫抖,癱倒在地完全爬不起來。

  “主子,主子啊……”

  “如此天高地厚之恩,讓臣如何回報啊?”

  “我的主子啊!”

  “謝主隆恩,謝主隆恩……”

  鄭陀不斷磕頭,直接把額頭磕得鮮血淋漓。

  然后雙手狂顫,結果了這道旨意。

  接著,他對國君的旨意看了一遍又一遍,哭了一邊又一邊。

  最后,將旨意供奉在高臺之上,旁邊還焚香。

  “長公主請上座。”

  寧潔長公主猶豫了很久,才坐了下來。

  她有強烈的潔癖,實在不愿意觸碰鄭陀這房間內的任何一件東西。

  鄭陀道:“長公主,對沈浪此賊所作所為,陛下可知曉了嗎?”

  寧潔道:“知道了,非常震怒。”

  鄭陀道:“臣也不敢置信,沈浪竟然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引羌國騎兵入境,對我越國無辜大開殺戒。公然斬殺天西行省都督,公然消滅朝廷官軍,簡直滅絕人性。臣真是替陛下不值啊,陛下對沈浪何等器重,何等恩情,此賊就是這樣回報陛下的?這種不忠不孝之徒,根本不配為人,只配淪為豬狗。長公主放心,我很快就能剿滅此賊,給天西行省萬民一個公道,給陛下一個交代,一定要還我越國天西一個朗朗乾坤。”

  如此指鹿為馬,如此顛倒黑白,一下子讓寧潔長公主都沒法接話。

  足足好一會兒,寧潔道:“陛下也非常震怒,命我將他押解進國度,陛下要親自發落。”

  這話一出,鄭陀面孔一顫。

  果然是為了沈浪而來。

  國君果然是為了救沈浪一命而冊封他為鎮遠伯。

  可是他鄭陀已經下定決心要殺沈浪了啊。

  讓這個小畜生就這么逃回國都,他當然不甘心了。

  當然你要問,沈浪有得罪過鄭陀嗎?

  沈浪禍害過很多人,但絕對沒有禍害過鄭陀。

  反而是鄭陀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沈浪。

  結果現在鄭陀反而對沈浪仇恨沖天,這個世界還真是怪了。

  就如同白夜郡的民眾明明知道屠殺他們的是鄭陀,沈浪是無辜的,但他們依舊仇恨沈浪,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

  有些時候人性之劣,簡直讓人發指。

  沈浪也正是因為看得太透,所以把絕大多數人都看成豬狗一般。

  寧潔長公主道:“我要押解沈浪進國都,鎮西伯何意?”

  這是直接逼問了。

  鄭陀真的是很糾結。

  他當然要將沈浪碎尸萬段。

  但是,他此時真的不想違抗寧元憲的旨意。

  因為寧元憲只是冊封他為鎮遠伯,沒有把鎮遠侯爵府真正賜給他,更沒有把蘇氏家族原有的封地賜給他。

  這就如同一根胡蘿卜只吃了一半到嘴里,還有另一半在外面。

  當然了。

  鄭陀知道一旦自己放走了沈浪,國君也不會把另外一半蘿卜給他吃。

  但若不答應國君,只怕另外一半蘿卜也奪走了。

  長長嘆了一口氣。

  鄭陀道:“臣的一切都是主子給的,當然主子說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這話聽得寧潔心臟一抽。

  瞧你這意思,你不殺沈浪,還是對國君莫大的恩賜了?

  這個世界還真是可笑。

  蘇難謀反,結果他竟然不是最可惡的那一個。

  最后冒出頭讓人惡心的,竟然是鄭陀?這個國君的嫡系心腹。

  還真是造化弄人。

  鄭陀繼續道:“沈浪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滅絕人性禽獸不如,本來我是想要將他殺之,為國為陛下除此國賊。但既然陛下有旨,那當然一切由陛下乾坤獨斷!”

  寧潔長公主道:“那好,你把軍隊退回到侯爵府之內吧。”

  鄭陀道:“萬萬不可,長公主殿下。沈浪此賊豬狗不如,我軍隊如果在他邊上,對他還有震懾。若我軍隊撤走了,他萬一對公主殿下無禮該怎么辦?”

  剎那間,寧潔長公主幾乎恨不得立刻拔劍,將鄭陀斬殺。

  但是……

  鄭陀的武功幾乎不亞于他。

  而且這個房間外面,起碼埋伏了上百個高手。

  有上百具弓弩瞄準了她。

  寧潔道:“行,那我去給沈浪傳旨了,告辭!”

  鄭陀跪伏在地,無比恭敬道:“恭送長公主殿下。”

  然后,他彎著腰把寧潔長公主送了出來。

  看著寧潔走進了沈浪軍中。

  鄭隆走了出來,寒聲道:“父親,投石機很快就要拆解完畢,我們很快就可以對沈浪軍隊狂轟爛砸,只要將他軍隊趕到開闊地帶,我們兩萬軍隊足足是他十倍,可以輕而易舉將他斬盡殺絕,這樣放走他未免也太便宜了這個小畜生了。”

  鄭陀拿起那道旨意,又打開看了一遍。

  “寧元憲,真是色厲內荏,這些年我早就看透他了。這斗爭還沒有開始,為了區區一個沈浪,竟然就將夢寐以求的鎮遠伯之位賜給我了。”

  “不過從今以后就徹底翻臉了,我兒你可害怕了嗎?”

  鄭隆冷笑道:“從我們沒有真正去支援張翀那一刻起,就已經徹底得罪國君了,還有什么畏懼的?我們手頭有兩萬大軍,只要守住鎮遠城和鎮遠侯爵府,寧元憲除非派遣五六萬大軍來攻打,否則根本對我們無可奈何。現在他還能抽調出這么多軍隊嗎?一個南毆國戰場都讓他焦頭爛額了,他怎么敢逼反我們?安撫都來不及,咬碎了牙含著血往肚子里面咽吧。”

  鄭陀冷笑道:“就是這個道理,如此天賜良機我鄭氏家族若不抓住的話,那就是天大的傻子了。王侯寧有種乎?寧氏家族能夠稱王稱霸,憑什么別家不行?”

  鄭隆道:“蘇難跌倒,我鄭氏吃飽!”

  “哈哈哈哈,正是這個道理。”鄭陀道:“軍中的大清洗開始了嗎?”

  鄭隆道:“早就開始了,關鍵位置上都已經換人了,忠誠于國君的將領都已經除了。”

  鄭陀道:“寧元憲此人是有人格缺陷的,他討厭一個人的時候,恨不得你去死。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百般信任,但我鄭陀這種梟雄如何能夠信任呢?哈哈哈哈!”

  寧潔在沈浪軍營內。

  “走,現在就走,鄭陀暫時不會追殺,等過了幾天他說不定又反悔了。”寧潔長公主道:“跟著我回國都。”

  沈浪把玩著國君給他的密旨,漫不經心道:“陛下這字好是好,但還是不夠貴氣,那天我教他一種新字體,保證貴氣得不得了。”

  寧潔的手蠢蠢欲動。

  恨不得一掌朝他拍去。

  但終究忍住了,不是不忍心,也不是不敢。

  而是這個人渣太菜了,她怕一巴掌就拍死了。

  “我沒時間和你廢話,趕緊走,聽到了沒有?”寧潔道:“趕緊回國都,鄭陀正在拆投石機,只要有了十幾具巨型投石機,他就能將你趕出這片狹窄區域,等到了開闊地,他兩萬人,你兩千人,必死無疑。”

  真不容易,她又一口氣說了那么多字。

  沈浪道:“不,我不走的,我要弄死鄭陀。我要殺鄭陀全家,除了鄭紅線。”

  寧潔一愕,你跟鄭陀的女兒也有一腿?

  沈浪道:“別瞎想,鄭紅線現在是我金氏家族的媳婦,造化弄人啊,本來還想把鄭陀當成盟友,結果他比蘇難還要惡心。我不殺他全家,難解心頭只恨。”

  寧潔望著沈浪道:“羌國女王會增兵?”

  沈浪道:“不會,羌女王雖然是我嫂子,但他個性很獨立,她的軍隊是她的,不是我的。這一點要分清楚,我要過了分寸,就惹人討厭了。”

  寧潔道:“你還知道分寸?”

  沈浪道:“我和長公主殿下兩看相厭,所以也不必講分寸了。”

  寧潔道:“羌女王不增兵,你憑借手頭區區兩千人,想要滅鄭陀,做夢嗎?兩千人想要攻破鎮遠侯爵府,做夢嗎?”

  沈浪道:“長公主,整個天下你猜我最信任誰?”

  寧潔道:“張翀?”

  沈浪道:“那第二個呢?”

  寧潔搖頭。

  沈浪道:“蘇難,此賊極度厲害,若不是因為那點貪心,他真的要成就大業,我可能都干不過他。我堅信他不會輕而易舉把城堡交給鄭陀,一定會埋下大坑的。”

  寧潔道:“他跟你說過了?”

  沈浪搖頭道:“沒有。”

  寧潔道:“你完全靠猜,就敢帶兩千人來攻打鎮遠侯爵府,就敢來招惹鄭陀兩萬人?”

  沈浪道:“不是猜,而是非常篤定。這點你不懂,你三十幾歲就絕境的女人,哪里會懂得敵人間的這點默契啊?”

  寧潔忍無可忍,一巴掌拍了下去。

  噗通,沈浪被拍到在地上。

  大傻沖了進來,一下子不知所措,足足好一會兒,憋了一句話:“寧潔,你別打二傻,不然我會生氣的。”

  寧潔望向他大傻的目光頓時溫柔起來,道:“好,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了。”

  大傻看了一眼沈浪,仿佛不像受傷的樣子,就退了出去。

  嘴賤果然容易挨打。

  沈浪從地上爬了起來,嘆息道:“看來我冤枉你了,你沒有絕經,但你看起來真的很像更年期的女人。”

  寧潔拳頭一握,殺氣迸現。

  外面響起了大傻的聲音:“不許打二傻啊。”

  我忍,我忍,我忍!

  寧潔長公主道:“沈浪你走不走?陛下的好意,你不要當作驢肝肺。”

  沈浪正色道:“替我謝謝陛下,但不滅鄭陀,我絕不會走的。”

  寧潔道:“你這是要抗旨?”

  沈浪正色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你不是有所不受,你是剛出了國都,就把陛下的旨意扔到九霄云外了。

  寧潔寒聲道:“你要找死,也隨你。到時候要死要活的,別來求我救你。”

  沈浪微笑道:“為了我的私事,我再怎么也不會求到長公主頭上去的。”

  這話一出,寧潔目光一顫。

  沈浪完全嬉笑說出這句話的,但就如同在兩人之間畫出了一道鴻溝。

  當日因為何妧妧一案,寧焱公主去求寧潔,讓她下令黑水臺的人不要給沈浪動刑,這對于寧潔來說只是隨口一句話,但她沒有答應。

  寧潔伸出手,道:“對不住,剛才伸你,是我孟浪了,我們還沒有那個交情。日后要是為敵,若是死在你手中,我也不會有二話的。”

  然后寧潔離去。

  見到寧潔離去,沈浪依舊還沒有走。

  頓時鄭陀狂喜!

  哈哈哈!

  沈浪這個小畜生竟然沒走?

  竟然留下來等死?

  太可笑了,太好了!

  這小畜生死定了!

  寧元憲真是可笑啊,白白冊封了我為鎮遠伯,結果依舊沒能救走沈浪。

  他真是好心被當作驢肝肺,賠了夫人又折兵。

  哈哈哈!

  “投石機裝備好了嗎?”鄭陀怒吼道。

  “伯爺,十三具巨型投石機已經完全拆解完畢,兩天之后就能組裝好。”

  鄭陀大笑道:“好,兩日之后,對沈浪決戰!奪下路口,將他兩千只老鼠趕到開闊地帶,斬盡殺絕,斬盡殺絕!”

  “哈哈哈,這個小畜生自尋死路,自尋死路啊!”

  而就在此時!

  一個軍營大夫飛快沖了過來。

  “伯爵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我們軍中爆發天花。”

  鄭陀聞之,頓時一驚,顫抖道:“怎么會這樣?沒有傳染源,怎么會爆發天花?把得天花的士兵全部殺掉,燒掉。”

  在鄭陀看來,一開始最多只有幾十個得了天花而已,只要及時殺光,然后將他們接觸過的人隔絕起來,應該能夠制止住的。

  大夫道:“伯爵大人,幾乎每一個營中,都有人感染天花。若是隔絕,全軍都要隔絕!”

  這話一出,鄭陀如同雷擊。

  注:壓制情緒進入工作狀態晚,所以第一更有點晚了抱歉,我吃點飯然后寫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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