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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蘇難去位沈浪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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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盤棋國君輕而易舉贏了,下得他好沒勁。

  他雖然談不上是大國手,但也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

  沈浪如果用智腦,當然能夠下贏寧元憲,但憑借自己的棋力肯定是要輸的。

  “沈浪,你覺得吳王為何能夠贏我?”寧元憲問道。

  沈浪道:“您的棋風被人研究透了,而他是一個完全未知的對手。”

  寧元憲點了點頭道:“對了。”

  接著他又見到沈浪收拾棋子,頓時揮了揮手道:“不下了,你太差了。”

  沈浪本來想要和國君下一盤五子棋,不過還是算了。

  五子棋太簡單了,肯定是下得沒完沒了的,大概國君在棋藝上對沈浪的耐心已經耗盡了。

  “你覺得吳王如何?”寧元憲問道。

  沈浪道:“年輕,鋒芒畢露,自信,喜歡兵行險著,不按套路出牌。”

  國君道:“都是優點啊。”

  沈浪道:“但是我感覺他有一個缺點,比較急。”

  “嗯?”

  沈浪道:“他幾次拉攏我岳父不成,就立刻兵行險著,直接用離間計斷絕我金氏封侯之路,甚至試圖將我岳父逼反出越國。”

  國君淡淡道:“兵行險著不好嗎?”

  沈浪道:“那也要看是什么時候,如果是面臨巨大危機,那么奮力一搏總比坐以待斃更強,但他還犯不著這樣吧。”

  國君點頭道:“你繼續說。”

  沈浪道:“這種人,臣覺得有一個缺點,他的目光終于聚焦于一點從而忽略會整個面,當他的精力專注于某個點的時候,容易在其他地方被人突破。”

  國君眉毛一跳,斥責道:“坐井觀天,紙上談兵,大言不慚。”

  媽蛋。

  是你讓我說的,結果我說了之后,你卻給了這三個評價。

  不過今天國君找沈浪來并不是閑聊,而是有正事的。

  “沈浪你對新政看法如何?”

  沈浪一愕道:“可以說真心話嗎?”

  國君離開了自己的位置,來到更遠更高的位置上。這樣就能遠離沈浪一些,否則他說話口氣就會更加放肆。

  沈浪腹誹,這個國君也太難侍候了,我也沒有座位,剛才和你下棋幾乎半蹲在地上可累死我了。

  就這樣你還嫌我不夠恭敬。

  沈浪道:“真心話就是,新政屠刀若落在我家頭上,那我家只能拼死反抗,畢竟這是金氏祖先拼殺下來的基業,而不是先王賜予的。”

  這話絕對是大逆不道了。

  國君眉毛抽搐了一下,但也就作罷了。

  明明白白說出來,總比陽奉陰違要好一些。

  金氏家族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也不要。

  不像蘇氏家族,得隴望蜀,貪婪無比。

  沈浪繼續道:“但若新政不落在我頭上,那微臣舉雙手贊成。新政好啊,新政妙啊,掃清所有障礙,君主集權。如此一來,國庫有更多的錢,能夠爆更多的兵,在南方諸國的爭霸戰中,越國能夠脫穎而出。”

  “惡俗不堪。”國君斥責。

  這明明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結果在你嘴里卻成為了君王謀取私利的工具。

  國君又道:“那如果讓你去執行新政,你會怎么做?”

  沈浪道:“二話不說,將那些老牌貴族斬草除根,消滅得干干凈凈。”

  好像你家也是老牌貴族啊。

  你背叛起自己的立場,比蘇難還要堅決。

  國君道:“如今國內那些老牌貴族可在串聯,想要把你金氏家族推舉為新的領袖,組建新的老牌貴族聯盟。”

  沈浪道:“他們完全是白日做夢,當時我金氏家族岌岌可危的時候,這群混蛋沒有一個出手幫忙,一個個都在落井下石,我家為了還債,岳母親自去借錢,整整找了十個家族,就借來了一千金幣。這個仇我可記得清清楚楚,所以陛下問我支不支持新政,那我肯定是支持的。我自己都巴不得拿起新政之刀,將他們一個個開刀放血,報仇雪恨。”

  國君想要坐得更遠一些,但已經頂到墻壁了,不能再退了。

  明明是國家大事,結果到了沈浪的嘴里成了報仇泄憤的工具,和這樣的人說話真是丟分。

  國君的面孔稍稍變得嚴肅起來道:“沈浪,若是真的讓你執行新政,你愿意去嗎?”

  沈浪道:“如果單純就是執行新政,那就算了,我連新政詔書都沒有看過。但如果是以新政的名義去害人,那微臣愿意去。”

  頓時,國君忍無可忍。

  “黎隼,把這個浪蕩子扔出去。”

  大宦官黎隼一招收,兩個宦官走了進來,直接提著沈浪扔了出去。

  接著,國君又下令道:“再把這個浪蕩子扔進來。”

  片刻后,兩個宦官又把沈浪扔進來。

  寧元憲,你的套路還真多。

  國君又道:“沈浪,鎮遠城敢去嗎?”

  鎮遠城?那可是蘇難的核心地盤。

  當然了,玄武城不屬于金氏家族了,鎮遠城如今也不屬于蘇氏家族。

  蘇氏家族的封地三千平方公里左右,只占了鎮遠城的一半。

  但蘇難和金卓可不一樣。

  金卓又臭又硬,平常也根本不和國君湊近乎。但是先王讓金氏家族立刻退出玄武城所有管轄權的時候,金氏家族二話不說,就退得干干凈凈。

  幾十年來,玄武城內沒有一個官員是金氏家族的。

  而蘇氏則不一樣,一方面在朝堂中樞瘋狂跪舔君王,陛下英明,陛下威武,臣唯陛下馬首是瞻。

  但私底下,拼命朝鎮遠城和白夜郡滲透,甚至朝整個天西行省滲沙子。

  鎮遠城三個城主都跑了,還有兩個城主離任之后兩年莫名其妙死去。

  所以如今的鎮遠城,完全是蘇氏的天下。

  鎮遠城主空缺了大半年了,都沒有人敢去接任。

  白夜郡太守陳起壟貪腐被拿下已經有幾個月,但這個位置依舊空缺。

  這兩個位置是最難做的。

  你去這兩個地方做官,若是和蘇氏同流合污了,國君就怒了,絕對當不久。

  但你若不和蘇氏同流合污,那就不是當不當得久的事情,而是能不能坐穩了。

  沈浪道:“敢去。”

  國君道:“那可是蘇難的大本營,你這么怕死的人,也敢去?”

  沈浪道:“敢去,微臣說過要殺蘇氏全族,要將他們家殺得干干凈凈。這家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畜生禽獸。”

  “胡吹大氣,就憑你?”國君不屑道:“你一個人滅蘇氏,我是不敢指望。我交給你的任務只有一個,盯著蘇氏,牽制蘇氏。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禍害也好,欺詐也罷,至少讓蘇氏兩個月內不要公開謀反。”

  沈浪心中一陣冷笑。

  什么叫盯住蘇氏?穩住蘇氏?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兩個月內我若不將蘇氏全族殺得干干凈凈,我就在娘子面前食言了。

  那未來在寶貝木蘭面前,我就抬不起頭了。

  國君道:“你準備一下,很快你就要去鎮遠城了。你唯一的任務就是牽制,穩住他們,只要兩個月內他們不公開叛亂,你就算是成功了,回來我給你慶功。”

  沈浪道:“屆時您會獎賞我什么?”

  “呃?”

  你這任務還沒有完成,就想要獎賞?

  國君寒聲道:“那你想要什么啊?”

  沈浪道:“我只要一點,陛下公正對待五王子寧政,其他成年王子都封公封侯了,五王子卻依舊什么都沒有。”

  這話一出,寧元憲徹底暴怒。

  “大膽,沈浪你什么身份?竟然管起寡人的家事了?真當寡人的刀殺不得你嗎?”

  你這句話不知道多少遍了。

  你口口聲聲說我的刀殺不得你的時候,壓根就不會殺人。

  你要殺人的時候,也基本上不說這樣的話,直接一道旨意下去,砍瓜切菜一般殺得干干凈凈。

  “扔出去,扔出去!”

  然后,沈浪又被扔了出去。

  “小崽子,還有些良心。”黎隼把沈浪扔出去的時候嘀咕道。

  沈浪站在王宮廣場,不由得朝著西邊方向望去。

  劍王前輩,你那邊可得手了嗎?

  你的手可別抖啊,心也別抖。

  蘇難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瘋狂趕路。

  幾百人胯下的戰馬,馬力又盡了。

  到下一個驛站,立刻進行換馬。

  已經狂奔了整整半夜一天,天色已經黑了。

  此時已經安全了。

  因為接下來一直往西,基本上都是蘇難的勢力范圍。

  雖然這群官僚不會跟著他造反,但早就被他拖下水,被金幣喂飽了。

  再往西二百里,三眼邪的騎兵就會過來迎接。

  到那個時候就算越國上萬大軍追來,蘇難也絲毫不懼。

  到了南天西,那就是我蘇難的地盤。

  蘇庸道:“主人,前面的萬山官驛就是我們的地盤了,要不要停下歇兩個時辰?”

  蘇難搖頭道:“不歇了,但可以吃個飯,喝口熱水。記住,只吃我們自己帶的食物。”

  “是!”

  擊敗騎士風馳電掣,朝著萬山官驛沖去。

  盡管已經差不多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但蘇難依舊精神灼灼。

  甚至心中波瀾壯闊。

  誠然,他的部署被沈浪小畜生破壞了節奏。

  但整個大局依舊沒有變化。

  四面圍攻越國的局面依舊在形成。

  羌國那邊雖然處于內亂,但相信很快就會平息下來,殺入天西行省。

  而吳國那邊,年輕的吳王對他的第一個戰略目標志在必得。

  楚國那邊?

  一定不會放過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蘇羌合一,鳳凰涅槃依舊會完成。

  不過因為沈浪小兒的破壞,使得我蘇氏在和楚國的談判中被動,會損失許多利益。

  但蘇氏自立一事,已經成為定局!

  或許誰也不會想到。

  在這一場驚天大局中,第一個倒下的會是金氏家族吧?

  此刻的寧元憲在做什么?

  暴跳如雷?還是裝腔作勢?

  等羌國大軍殺入天西行省的時候,或許不需要我主動開口,寧元憲就會把沈浪小兒的人頭送上來了吧。

  很快!

  蘇難和幾百名騎士進入了萬山官驛。

  接下來只能休息兩刻鐘,喝一口熱水,吃一些干糧和肉干。

  蘇難在馬背上抬頭看了一下天。

  原本月色皎潔,怎么忽然有些黑下來了?

  是一團烏云遮住了月亮。

  周圍的幾百名騎士累倒了極致,紛紛下馬,準備喝水吃餅。

  官驛中的兵丁正在挨個為每一個戰馬換馬鞍。

  幾十個老農正在鍘草。

  “嘎吱!”

  “嘎吱!”

  鍘碎了草料,打入一個雞蛋,一些麥子,然后去喂養馬兒。

  這些戰馬打著鳴,大嚼草料。

  一切都很正常啊。

  但蘇難不知道為何,心跳加快了些許。

  他目光如電,朝著那些驛站士兵望去,又朝著那些鍘草的老農望去。

  仿佛也沒有什么不正常的啊?

  但……

  眼皮一直跳!

  忽然!

  有幾匹戰馬停止吃草料,停止了打鳴。

  那個區域的蟲子,也停止了鳴叫。

  它們就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氣息。

  蘇難目光飛快落在一個老農身上。

  他沒有任何特殊的,甚至比普通的老農還要普通。

  鍘草的動作非常嫻熟果斷。

  但是……

  周圍的戰馬在遠離,他身邊的蛐蛐都停止了鳴叫。

  所有的蚊子,蒼蠅也紛紛飛走。

  “攔住他!”

  蘇難一聲斷喝。

  然后,他猛地調轉馬頭,飛快狂奔而出。

  幾百名武士一愕。

  然后瞬間拔出刀劍,朝著劍王李千秋沖去。

  這蘇難真是絕了。

  李千秋真的沒有露出任何破綻,而且兩個人隔著好幾十米,他依舊第一眼發現李千秋身上危險強大的氣息。

  “殺,殺!”

  蘇氏家族的幾百名高手潮水一般圍攻劍王李千秋。

  李千秋沒有帶寶劍,猛地一扯,活生生將鍘刀扯下來。

  “唰!”

  天外飛鍘刀。

  三秒鐘后!

  一潑血雨。

  十幾具尸體飛到天上。

  李千秋殺出了重圍。

  然后,他整個人比奔馬還要快,如同一道黑影,朝著蘇難瘋狂追殺而去。

  蘇難催動戰馬,瘋狂疾奔。

  但短時間沖刺,大宗師李千秋的速度更快。

  哪怕蘇難已經逃出了幾百上千米,但依舊還是被他追上了。

  “咦,呀呀呀呀呀!”

  天上烏云散開。

  月光如水,灑滿地面。

  李千秋聲音如炸。

  手中鍘刀,帶著驚天殺氣。

  距離蘇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最后,之后區區幾十米。

  然而……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蘇難非但不跑,大手猛地一提,不但活生生停下,而且還調轉馬頭,反而朝著劍王李千秋沖來,瘋狂加速。

  “李千秋,你作死嗎?”

  蘇難的話聲如同雷霆一般。

  然后,他手中的玄鐵長槍,朝著李千秋猛地挑殺過去。

  兩個人身影。

  瞬間交錯而過。

  “砰!”

  一聲巨響!

  兩個身影,猛地被兩股巨大的力量彈飛出去。

  蘇難的身體,連同一兩千斤的戰馬,直接橫飛了出去。

  落地之后!

  又是一陣巨響。

  整個地面裂開。

  蘇難一抖玄鐵長槍,再一次厲聲吼道:“李千秋,你作死嗎?”

  然后,他如同閃電一般,再一次狂沖而來。

  手中玄鐵槍,如同鬼魅,如同漩渦。

  瘋狂朝著李千秋席卷而來。

  “叮叮叮叮……”

  劍王李千秋手中的鍘刀畢竟是凡鐵。

  撞擊之后,紛紛碎裂。

  剎那間,碎裂的刀片如同暴雨一般,朝著周圍狂灑。

  無數的樹干,紛紛斷折。

  周圍樹木草叢,如同雨打芭蕉,如同被鐮刀割過一般。

  第二招之后。

  蘇難又猛地一抖長槍,再一次朝著劍王李千秋殺過來。

  “李千秋,你作死嗎?”

  李千秋手中已經無劍,猛地折了一根樹枝,如同仙人指路一般,朝著蘇難又刺去了第三劍。

  “砰!”

  蘇難的玄鐵槍罡風,掃過李千秋頭頂。

  瞬間,無數的頭發紛紛碎裂。

  李千秋的樹枝刺中蘇難的身體,然后猛地寸寸碎裂。

  “保護主公,保護主公!”

  幾百名武士高手狂涌而來。

  將蘇難保護在中間。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劍王李千秋沮喪地看著自己的空手一眼,然后猛地一躍,飄然離去。

  蘇難看著他離去的方向,也沒有下令追擊。

  “馬來。”

  又一匹千里馬牽了過來。

  蘇難翻身上馬道:“熱水煮好了嗎?全部灌上,繼續趕路。”

  片刻之后,蘇難率領幾百騎,繼續朝著西邊而去。

  在馬背上,他拿起水壺。

  但是,沒有喝水,而是在吐血。

  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吐入水壺之中。

  他的左胸被刺穿了,被李千秋的樹枝刺穿的。

  但是,他用內力鎖住傷口,不讓流血。

  依舊面不改色,繼續西行。

  眾人望向他的目光,無比的仰慕震驚。

  主人竟然如此強大?

  竟然和劍王李千秋不分勝負?

  劍王李千秋坐在湖邊,無比的痛苦。

  我竟如此無用嗎?

  我農民出身,就讓我心底如此自卑嗎?

  見到高高在上,淵渟岳峙的蘇難。

  他竟然心虛了。

  蘇難一開始還在逃跑。

  后來跑不掉的時候,果斷轉身,主動沖殺李千秋。

  三聲斷喝:李千秋你作死嗎?

  這一幕,讓李千秋想到了小時候,他父母不小心得罪了亭長。

  不久后,亭長沖入家中厲聲吼道:李老三,你作死嗎?

  然后亭長和他爪牙鞭子瘋狂抽打下來。

  他的父親,母親,還有全家人不敢抵抗,就這么趴在地上,被活生生打到半死。

  從那時候開始,李千秋對官家就產生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見到城主這一級的官員都忍不住心抖。

  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被上一代劍王帶走,去劍島做了贅婿。

  接下來的歲月就是不斷練武,練武,練武。

  變得越來越強大。

  但是,他見過的人還是很少。

  除了有人主動上門比武的,他其實沒有接觸幾個人。而且來比武之人,他全部當成武道中人,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官方身份,究竟做到了多大的官。

  晉海伯唐侖把兒子送到劍島,讓李千秋收為徒弟。

  一開始李千秋是真不想收,因為和豪門子弟在一起實在不自然。但是唐炎是一個癡兒,在他身上看不到豪門子弟高高在上的氣息,于是他就收了。

  后來和沈浪呆過一段時間,對方除了嘴碎之外,倒是也不讓人難受,因為沈浪身上也沒有高高在上的氣息。

  但是今天見到了蘇難。

  那種高高在上,那種看萬物如同草芥的目光。

  真是讓李千秋非常不適。

  他一再告訴自己不要心抖,不要手抖。

  但……還是抖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

  頂尖高手對決,講究的就是氣勢。

  然后,李千秋的氣勢被壓住了。不得不說蘇難真是太強了,武功超強,氣勢更強!

  看著水中的自己。

  李千秋嘆息道:“我真沒用,我這輩子都沒出息了。”

  蘇難順利地返回到家族領地。

  然后,蘇氏家族在國都的使者才送上了蘇難的請罪奏章。

  “臣年邁不堪,老弱多病,乞骸骨回鄉,頤養天年,特向陛下辭去所有職務。”

  國君表示萬萬不舍。

  三次拒絕。

  蘇氏的使者三次替蘇難請辭。

  國君當堂灑淚,道:“蘇公何以棄我而去啊?”

  然后,他答應了蘇難的請辭。

  至此,蘇難辭去了樞密院副使和鎮軍大將軍兩個職務。

  但是,太子少保這個名譽,依舊保留。

  蘇氏使者感恩涕零,當庭叩首,表示蘇氏家族愿世世代代效忠陛下。

  蘇難辭官后的兩個時辰!

  幾百人跪在刑場之上。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蘇難的嫡系,還有他們的家人。

  黑水臺的動作很快,僅僅不到三天時間,就將他們全部抓捕。

  國君再次下旨斥責。

  爾等食君之祿,一飯一食全部來自越國萬民,竟然勾結吳國,殘害越國子民,真是喪心病狂,死有余辜。

  全部斬殺!

  “殺!”

  手起刀落。

  幾百顆人頭落地!

  國都再一次風聲鶴唳,血氣沖天!

  國君再一次召見了沈浪,這次還有張翀。

  “寡人要御駕親征和吳王決戰了。”

  這一句話,他說得鏗鏘有力,殺伐之聲鳴鳴。

  沈浪心中忍不住稍稍震驚,這位國君在關鍵時刻,真是殺伐果斷。

  根本不會坐視危機降臨,而是主動出擊。

  以殺止殺。

  南毆國大戰如火如荼,他竟然還敢在北邊開啟戰端。

  不管他算盤如何?不管是不是真的和吳王決戰,這都是一場巨大的冒險。

  一旦失敗,后果不堪設想。

  雖然談不上賭國運,但也相差不遠。

  但就這個魄力還是讓人心折。

  換成大部分的君主,面臨這樣的危機,大概就只會拼命守成,用外交手段緩和,被動地應對這些危機。

  而這位國君寧愿冒著巨大的風險,也要主動出擊,化被動為主動。

  就單單這個魄力,就很了不起。

  不過如此一來,接下幾個月內,整個越國,甚至整個南方都會風起云涌,天搖地動了。

  不管是南方戰場,還是北方戰場,一旦失敗。

  后果不堪設想,整個越國會瞬間惡化到可怕的局面。

  寧元憲一身戎裝,矗立殿中,望著地上的張翀和沈浪。

  “寡人在北方決戰,天西行省那邊,交給你們兩位,能讓寡人放心嗎”

  “張翀,沈浪,你們能夠接下這個千鈞之擔嗎?”

  張翀叩首道:“臣,竭盡全力。”

  沈浪道:“能,沒問題。”

  國君目光一顫,沈浪你這表態,讓我很不安心啊,就那么輕浮嗎?

  幸虧有張翀,他還是老成持重的。

  國君道:“張翀,我交給你們的任務只有一個,穩住蘇氏,至少在北方戰局明朗之前,他不要公開叛亂。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一定要鎮住他,一定要牽制住他。”

  張翀道:“臣,盡力而為。”

  國君道:“萬一,蘇氏公然謀反自立,你們也要給我將他堵在白夜郡內,不能向東邊蔓延半步。如果蘇難的叛軍越過了白夜郡,那你們兩人的腦袋也就不用要了,直接摘了吧。”

  張翀叩首道:“若蘇難叛軍奪取白夜郡,臣愿提頭來見。”

  “沈浪!”國君忽然大聲喝道。

  沈浪腰桿瞬間筆直。

  國君道:“不要作,不要浪,一定要穩,萬事都要服從張翀的命令,聽到了沒有?”

  沈浪道:“是。”

  國君道:“我知道你和蘇氏有大仇,但是先穩住蘇氏幾個月,等到寡人北邊麻煩解除了,會滅了蘇氏給你報仇的。記住一個字,穩!記住兩個字,牽制!一定不要亂!”

  沈浪道:“臣遵旨!”

  張翀道:“陛下,臣能帶走多少兵馬?”

  “三千!”國君道。

  沈浪一愕:“三千?”

  國君寒聲道:“怎么?嫌少嗎?這三千還是寡人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這話真是不假,交給張翀的三千大軍,國君真是想盡了一切辦法才湊成的。

  南邊大戰,北邊他這個國君又要親自演戲,制造一場吳越兩王大決戰的架勢,配合卞逍的奇襲。

  但三千兵馬真心是少了。

  蘇氏有幾千私兵,加上三眼邪的馬賊,至少一萬多人。

  南部天西行省的駐軍早就爛透了,被蘇氏滲透得千瘡百孔。

  羌國那邊打仗的時候,全民皆兵,根本不知道有多少。

  這一次張翀和沈浪去蘇難的大本營,面對的軍隊會有多少?

  兩萬?三萬?

  甚至會更多。

  一旦蘇羌順利合二為一,那就是千軍萬馬了。

  國君朗聲道:“張翀,沈浪你們二人要能夠穩住天西行省的局面,最好的結果當然是讓蘇難不要公開謀反。而萬一謀反了,也一定要堵住他!千萬不要讓整個南部天西行省淪陷,只要撐到寡人在北方戰局大勝,你們就立了大功。”

  “張翀,卞逍公爵已經幾次向我要你,這次在天西行省你若成功了,艷州下都督之職就是你的了。”

  張翀再一次拜下叩首道:“臣竭盡全力。”

  國君目光落在沈浪頭上嗎,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小子對加官進爵沒有任何興趣。

  “宣旨吧!”

  黎隼朗聲道:“陛下有旨!”

  “封張翀為天西行省駐軍提督兼白夜郡太守。”

  “封沈浪為鎮遠城主。”

  “欽此!”

  張翀和沈浪二人拜下。

  “臣領旨謝恩!”

  領旨出宮之后!

  沈浪朝著張翀道:“張公,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

  張翀道:“沈公子請說。”

  沈浪道:“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陛下的意思是讓我們守住白夜郡,堵住蘇難叛軍,不讓東進。而我的意思是……在一兩個月內,就把蘇難全族斬盡殺絕!”

  “呃!”

  沈浪道:“另外,可能我一到鎮遠城,就會對蘇氏家族大開殺戒,而且會殺人比較多,到時候希望您這個太守大人能夠幫我兜住。”

  張翀道:“你一到鎮遠城就要殺?”

  沈浪點頭。

  張翀頭皮發麻道:“大概會殺多少?你要給我透個數,我看這個黑鍋我能不能背得下。”

  沈浪伸出一根手指。

  張翀道:“一百?”

  沈浪搖頭。

  張翀道:“一千?”

  沈浪搖頭道:“一直殺!”

  張翀咧嘴,面孔苦皺。

  三日之后!

  張翀和沈浪率領三千大軍離開國都,前往天西行省,殺向蘇氏家族老巢。

  注:第一更送上,因為頭很疼所以這一章寫得很久,我去躺會兒然后寫第二更!拜求弟兄們支持,糕點奮戰到底。

謝謝泥嵐軒真的幾萬幣打賞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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