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魯娜娜公主的天花已經痊愈了。
不過臉上留下了痘印,看上去仿佛麻子一樣。
她自己對著鏡子仔仔細細數過了,九十三顆。
見鬼的九十三顆。
但也幸好是93顆,而不是930顆,否則就更加可怕了。
她沒有住在王宮之內,而是單獨住在外面的房子。
而且痊愈之后,她也沒有去看過她的父親母親。
得天花的這段時間,她對家人的心已經徹底涼了。
從今以后,只有大傻是她的家人了。
這在羌國也是很正常的。
女子嫁人之后,一切都隨了男人,甚至和娘家也沒有太大關系了。
此時,大傻走了進來,甚至在外面聽到他的腳步聲,阿魯娜娜心就安了。
“媳婦,二傻讓我過來和你告別,什么是告別啊?”
“告別?”
阿魯娜娜公主猛地跳起來,道:“你要走?那不行,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你要留在我身邊,一步也不能離開。”
大傻搖頭道:“不行不行,我先要跟著二傻,等師傅回來后,我還要跟著師傅呢?”
阿魯娜娜道:“那我呢?那我呢?”
大傻道:“你是我媳婦啊?”
阿魯娜娜道:“對啊,我是你媳婦,你應該和我在一起啊。”
“啊!”大傻不知所措。
阿魯娜娜道:“我和二傻之前,你選擇哪個?”
還有這種選擇的嗎?大傻更不知所措。
阿魯娜娜捏著大傻的耳朵道:“說,我和二傻之間,你選擇哪里?”
大傻想了一會兒道:“現在嗎?那我選擇二傻。”
阿魯娜娜生氣了,但完全拿眼前這個傻子沒有辦法。
大傻道:“媳婦,那我走了啊。”
阿魯娜娜公主道:“走?沈浪神經病啊,大晚上的,馬上就要下大雨了,現在走?”
大傻道:“今天晚上不走,今天晚上打仗。”
阿魯娜娜驚詫道:“打戰,打什么戰?”
大傻道:“不知道打什么戰,我走了!”
然后他背起那根玄鐵棍,朝著圣廟走去。
阿魯娜娜公主飛快沖入王宮之內。
“砰!”
一聲巨響,阿魯娜娜公主撞開了門。
里面的幾雙眼睛頓時望過來。
有她的父親羌王阿魯岡,還有他的兄長阿魯太,還有羌國王后蘇莫,還有一個她非常討厭的男人,蘇庸。
從他們的臉色和目光都能看出,這群人在策劃陰謀。
蘇莫,蘇難的妹妹,準確說她算是副王后。
羌王后名叫諾扎,也是一個羌國女人,是羌王的原配。同時她也是太子阿魯太和阿魯娜娜的親生母親。
只不過在幾年前她就已經離開羌王宮,出家隱居去了。
所以,如今蘇莫成為了王后。
阿魯娜娜道:“父王,誰要打圣廟?誰要打沈浪?”
羌王阿魯岡道:“不管你的事。”
王后蘇莫笑道:“是沈浪建造圣廟,冒犯了雪山神廟的信仰,所以苦海頭陀要派僧兵摧毀圣廟。”
羌國太子道:“阿妹,這種事情我們不好干涉的。”
阿魯娜娜公主道:“父王,沈浪對您有救命之恩。而且他拯救了無數的羌國人,讓我們從此之后抵御天花死神的威脅,他對我們整個羌國都有大恩,您應該出兵幫助他。”
羌王阿魯岡寒聲道:“魯魯,你給我記住,我們羌國人,只報仇,不報恩。”
這一句話,道盡了羌國王族的心聲。
王后蘇莫道:“魯魯,我們娘家那邊也有一句話,叫作恩大成仇。如果一個人對你的恩情太大,你又無法報答,那他就只有去死了。”
阿魯娜娜悲憤道:“那我呢?我的丈夫大傻還在里面?”
羌王寒聲道:“誰說他是你的丈夫呢?”
王后蘇莫道:“魯魯,那是一個傻子,他根本配不上你的。我們已經為你找了一個丈夫,他是真正的英雄,你或許聽過他的名字,三眼邪!”
又是三眼邪。
越國東西兩個大盜,東邊的苦頭歡,西邊的三眼邪。
王后蘇莫道:“這個三眼邪麾下幾千大盜,武功絕頂,就連越國的天西都督也對他敬畏三分。他這樣的大英雄,才能配得上我們魯魯公主。”
阿魯娜娜公主盯著這群人。
他們每一個人的目光都是冰冷的,每一個人的面孔都是殘忍的。
她仿佛看到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豺狼。
二話不說,她直接轉身離去。
扛起肩上的青龍偃月刀,朝著圣廟走去。
他要和丈夫并肩作戰。
此時圣廟之內,已經沒有來種痘的羌國平民了。
只有沈浪麾下的一百名武士。
圣廟之內,有三個雕像。
周公,孔丘,圣女。
這一百名武士,一半是越國武士,另外一半是金氏家族私軍和天道會武士。
此時,這一百名武士身上都穿著皮甲,彎弓搭箭。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轟隆隆隆……”
外面的悶雷,一陣一陣響起。
這雨就是下不來。
天上的烏云越來越厚,越來越低,仿佛隨時都要塌陷下來。
圣廟的外面,有無數雙眼睛盯著。
這是普通的羌民。
過去幾天內,已經有幾萬人來這里種痘過。
也就是說有幾萬人受過恩惠,被沈浪挽救了性命。
而且,他們也曾經跪在圣廟面前過。
但是想要讓他們為沈浪而戰?
這是不可能的。
他們只會做一個旁觀者!
越國王宮內!
“轟轟轟……”
天上的悶雷一個接著一個。
空氣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國君寧元憲望著天空。
烏云壓頂,層層疊疊。
你這大雨,倒是下來啊。
他穿著好幾層綢衣,現在溫度雖然不高,但實在有些悶熱。
沈浪出使羌國已經一個月了。
還沒有回來。
南毆國那邊的戰局,越來越焦灼。
沙蠻族大軍源源不絕,這群野蠻人也太難打了。
按照之前的估計,這一戰應該可以輕而易舉拿下的,畢竟南毆國的政局已經差不多完全掌握在越國臣子手中了。
但沒有想到,這個戰場竟然仿佛要成為一個泥潭,讓越國的一只腳陷下去。
距離圣廟被燒,已經過去一個半月多了。
世人真是健忘的。
不管這件事情當時鬧得有多么大,不管當時有多少官員表現得當眾嘔血。
但表演了十天之后。
這場戲也差不多了,老百姓看夠了熱鬧,也就漸漸淡忘了。
焚燒圣廟的羌國武士殺光了,當時也痛快了。
但殺完之后。
越國的無數官員有擔心了。
羌國人會不會報復啊?
會不會開啟戰端啊。
果然,之后有兩撥羌國使臣進入了越國國都,措辭一次比一次激烈。
這件事情一定要給羌國一個交代。
否則戰場相見。
不僅如此,最近的風聲又變得詭異起來了。
市面上開始傳聞,其實羌人焚燒圣廟,背后主謀便是沈浪。
目標就是為了打擊蘇氏家族。
沈浪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滅蘇氏嗎?
不過,此人應該早就死了吧,早就被羌王碎尸萬段喂狗了吧。
連帶著一百多人也一并被煮了吃了。
一個多月都沒有聽到消息,肯定死透透。
這個小白臉還真是異想天開啊。
羌王是什么人?
你竟然想要他認罪?
而且,還想要在羌國地面上建圣廟?
白日做夢啊!
“轟……”
忽然一聲巨響。
國君寧元憲都微微一顫。
這悶雷,終于撕開了云層。
變成驚天的響雷了。
“那個女人怎樣了?”國君道。
他這問題沒頭沒尾的,別人也聽不懂。
但是大宦官黎隼卻明白國君說的是誰,何妧妧。
這幾年來,國君難得為一個女子動心。
結果!
這個女子仿佛和一個新科進士李文正有染,而且還可能了。
最關鍵的是,李文正還牽涉進入太子和三王子之間的陰謀,牽涉進詛咒太子一案。
為了避免爆發答案,避免劇烈黨爭爆發。國君當機立斷拍黑水臺去殺了李文正,將這個答案消弭于萌芽之中。
至于這個案子背后有什么幕后黑手?暫時就不大重要了。
而這個花魁何妧妧,國君沒有殺,而是將她幽居在老家瑯郡。
國君不再碰她。
但是,別的男人也不敢碰她。
黎隼道:“她過得挺好的,每天就是寫寫字,做做畫。”
五王子府內。
小冰的肚子已經有些明顯地鼓起來了。
五王子的妻子卓氏,正在和小冰說話。
按說她作為王子之妻,身份貴重,是犯不著和小冰這樣一個侍妾說話的。
但她本身也是一個商人之女,小戶人家的女兒。
兩個小丫頭在翻著畫本,她們便是余放舟的兩個女兒,
大丫頭在看書,小丫頭在吃點心。
“哇……”大丫頭張開嘴,指著妹妹手中點心,說要吃。
小丫頭很大方,把點心遞到姐姐嘴邊,讓她咬一口。
結果,結果姐姐一口全部吃完了。
小丫頭看著空空如也的小手呆了一下。
然后,哇的一聲就哭了。
“娘,娘……”
她胖乎乎的小身子大哭著朝卓氏懷里沖去。
“姐姐壞,姐姐壞……”
姐姐見到妹妹大哭,感覺自己可能要挨罵了。
于是,她先聲奪人,猛地扎進小冰懷里也跟著大哭,哭得還更大聲。
誰哭得厲害誰有理,不是嗎?
小冰將大丫頭抱起來,看著她干嚎不流淚,不由得輕輕擰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狡猾的小東西。”
這性格有些像姑爺。
想到姑爺,小冰眼睛頓時濕潤了。
姑爺你怎么樣了?
你怎么還不回來?
現在所有人都說你死了,被羌王煮了吃掉了,我好擔心啊!
而此時,五王子寧政再一次受到了羞辱,氣得渾身發抖。
大理寺丞王引來到他的家中,索要兩個犯人。
就是余放舟的兩個女兒。
“余放舟私售《東離艷史》,炎帝國震怒,國君下旨,余放舟全家誅殺,卻唯獨少了她的兩個女兒。”大理寺丞王引道:“下官聽說這兩個女孩在殿下您家中,煩請將她們交出歸案。”
寧政顫聲結巴道:“她,她……們一個兩歲,一個三歲,難道你們也要殺?”
大理寺丞道:“殺倒不用,但作為犯人家眷,是要充公的。這兩個女孩大理寺會將她們送到大恩庭中。”
大恩庭,聽上去名字很好。
然而卻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地方。
所有罪人,犯官的兒女,因為年紀太小不殺,所以全部送到這個地方去養大。
就相當于一個罪人孤兒院。
這個地方的孩子,從小就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吃不飽穿不暖且不說,能夠活下來都算是萬幸了。
而且就算能夠長大,男人全部做奴仆,要么閹割了做太監。
而女的,大部分都被教坊司要去官妓。
這兩個小丫頭已經在五王子家里養了一個多月,早已經充滿感情了。
如今大理寺堂而皇之來要人,而且是根據大越律法。
一旦這兩個小丫頭送去那個地獄,會是何等悲慘?完全可想而知。
五王子寧政覺得無比屈辱,無比的悲哀。
自己還是一個王子嗎?
收養兩個犯人的小丫頭,都有人找上門來。
區區一個大理寺丞都能來欺負我了嗎?
他當然知道,這是蘇氏的報復。
比起蘇系的龐然大物,他區區一個五王子又算得了什么?
這個時候,寧政就尤其想念沈浪起來。
“沈浪,你在羌國究竟怎樣了?整個國都都在傳言,你已經死了,但是我不信!”
羌國,圣廟!
“轟隆隆隆……”
一聲炸裂巨響。
這悶雷,終于撕開了云層。
變成了炸雷。
然后,無數閃電,瘋狂劈打下來。
“唰!唰,唰……”
整個天空黑幕,被無數閃電撕裂。
黑夜被猛地照亮。
仿佛無數龍蛇游走。
一個人影猛地沖了進來。
阿魯娜娜公主,舉著青龍偃月刀。
“大傻,沈浪,今夜我和你們并肩作戰?”
“可惜我找不到師傅了,不然她絕對……師傅!”
阿魯娜娜見到了神女雪隱。
她猛地將大刀扔在一邊,朝著雪隱沖了過來。
“師傅,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
“你不要嚇我?你不要把我拋下啊……”
見到雪隱一動不動,阿魯娜娜公主直接就嚇哭了。
沈浪道:“娜娜公主,你來的正好,接下來我要救你師傅,需要你的幫忙。”
阿魯娜娜拼命點頭道:“求你快救救我師傅,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千萬不能死。”
沈浪道:“你抱著雪隱,跟我進來進入小帳篷內!”
阿魯娜娜公主抱著神女雪隱,進入了小帳篷之內。
哪里有一個架子,還有鉤子。
沈浪道:“你把雪隱勾在架子上,讓他的身體自然垂落。”
阿魯娜娜一愕,但依舊照辦。
頓時,神女雪隱女神整個人都掛在架子上,雙手張開,懸空掛著。
沈浪拿出了一個幾個玻璃瓶,一支鋒利的刀子。
最后拿出了一個試管,里面是黃金血脈的精華。
沈浪放了大傻一斤血,才提煉出來這么一毫升左右。
金黃色的,真的就如同液體黃金一般。
雪隱體內有多少蠱蟲?
不知道,但絕對是天文數字,已經占據了她身體的每一處血管,釋放出的神經毒素麻痹了她的每一根神經。
所以,她完全無法動彈,比植物人還植物人。
而這血脈精華對浮屠山的蠱蟲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沈浪做過實驗。
這些蠱蟲感受到血脈精華的時候,真的就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瘋狂地沖來。
對于它們而言,血脈精華就仿佛是世界最美妙的力量。
但是,它能不能拯救雪隱?
現在依舊是未知數。
沈浪遞給阿魯娜娜一根針道:“一會兒,我會飛快用手指點住你師傅身上的某個地方,你用這根針飛快刺下去,明白嗎?”
阿魯娜娜點了點頭。
沈浪開始動手救雪隱。
他拿出一根針管,刺入雪隱腳上的血脈。
頓時鮮血涌出,注入到一個玻璃瓶子里面。
這血液中有無數的蠱蟲。
“能不能成功?就看此時了!”
沈浪屏住呼吸,把金黃色的血液精華,滴入到玻璃瓶的鮮血里面。
頓時……
無比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玻璃瓶的血液,瞬間仿佛沸騰了起來。
血液當然沒有高溫沸騰。
只不過里面無數的蠱蟲感受到了黃金血脈精華的力量,頓時無比興奮,瘋狂地要吞噬這股力量。
雪隱的鮮血,源源不斷從傷口沿著針管流入到玻璃瓶中。
這些蠱蟲之間肯定是有獨特的信息傳播。
片刻之間!
雪隱全身的蠱蟲仿佛都被喚醒了。
所有的蠱蟲都瘋狂了。
憑借本能一般,瘋狂地朝著黃金血脈精華游來。
幾萬,幾十萬,幾百萬,幾千萬,幾億個蠱蟲。
真的如同飛蛾撲火一般。
甚至比飛蛾撲火還要更加嚴重。
幾億條蠱蟲,朝著一個方向游動。
沿著神女雪隱的血管,飛快游出了傷口,通過針管,全部涌入了玻璃瓶內,瘋狂地朝著黃金血脈精華沖入。
這是肉眼可見的。
空氣中傳來了一陣無比迷人濃烈的香味,幾乎讓人要醉倒一般。
由此同時,雪隱身上出現了一種瑰麗的紫色。
“唰唰唰唰……”
這團紫色還會移動,就是無數的蠱蟲。
如同海洋中鮭魚的遷徙一般,幾百萬,幾億條。
短短幾分鐘內!
所有的蠱蟲全部離開了雪隱的身體,進入了沈浪道玻璃瓶內。
半瓶子的鮮血激烈地沸騰,顏色不再是紅色,而是艷麗的紫色。
這里面不知道有幾億條蠱蟲。
而雪隱身體表面的紫色褪得干干凈凈。
此時!
毒蠱的母蟲出現了,從雪隱的心臟血管內鉆了出來。
之前沈浪無數次都沒有發現,因為它在心臟血管之內,在光下仿佛和血管融為一體。
一直到沈浪拿出黃金血脈精華的時候,它動了幾下,沈浪這才發現它的存在。
它太粗了,只能呆在心臟血管里面。
它也受到了黃金血脈精華的召喚,它拼命地游出來。
不過它有兩三毫米粗,三四厘米長。
很難從血管鉆出來的。
只會讓雪隱的血管堵塞,造成血栓,危及生命。
毒蠱母蟲快速地游動,進入了某條比較粗的血管內,不是動脈,也不是靜脈。
沈浪掌握好提前量,指著雪隱的胸口道:“這里,動手!”
阿魯娜娜的動作快如閃電,手中的針猛地刺入。
瞬間!
那條毒蠱母蟲被釘住了。
沈浪飛快用小刀切開,將這跳毒蠱母蟲完整取出,封在試管里面。
“轟轟轟……”
外面的炸雷,一聲比一聲猛烈。
天上的閃電,越來越粗,越來越驚人。
剎那間的閃電,幾乎將整個夜空照亮為白晝。
然后是密集的腳步聲!
沈浪的圣廟,被包圍了!
兩千五百名光頭武士,驍勇彪悍,兇殘猙獰。
將區區只有六百平方米的圣廟包圍得水泄不通。
“轟轟……”
又一陣電閃雷鳴,照亮了這些僧人武士的面孔。
佛爺只吃肉,殺人,玩女人。
沈浪這座所謂的圣廟,木頭結構,外面包著一層厚厚的油布而已。
沒有任何防御措施,連墻壁都沒有。
輕輕一沖,就直接毀了。
在兩千五百名光頭武士的面前,脆弱不堪。
然而沈浪為了等待這一天,已經謀劃很久了。
在建造這座圣廟的時候,就讓天道會秘密運來了無數的鐵絲。
還有拇指粗的鐵柱,足足十幾根。
如今十幾根鐵柱被連接在一起,矗立在圣廟的中央,直接通到空中,足足三十五米高。
確保這根鐵柱是方圓幾千米內的最高點。
正常時候,它就是一根避雷針,所有閃電都會被它引導到大地。
而且圣廟之內,身旁已經鋪滿了干燥的牛皮。
每一個人腳上,也穿著絕對絕緣的牛皮靴子。
不僅如此!
圣廟改造完后,沈浪還拍金氏家族的武士進行改造。
把武士的鐵絲纏繞在圣廟的木頭上,然后蔓延到圣廟之外的地面上。
所以整個圣廟的表面,密密麻麻幾百根鐵絲,銅絲纏繞,蔓延到地面。
而此時圣廟之外的地面,無比潮濕。
絕對足夠導電。
一旦將中間這根避雷針從中斬斷,并且將鐵絲網和鋼絲網連接上高高聳立的鐵柱。
到那個時候,高高鐵柱引來的閃電就不是導向大地。
而是導向整個密密麻麻纏繞的鐵絲網,導向周圍所有的地面。
廟外地面站立的所有人會怎么樣?
這些光頭武士穿的什么鞋?濕漉漉的草鞋,足夠導電的。
而閃電的電壓有多大?
幾千萬,上億伏。
它能殺死多少人?
天知道?
圣廟之內!
一百武士瑟瑟發抖。
外面足足有兩千五百個殘暴的光頭武士啊。
肯定死定了!
太懸殊了,根本就沒有得打。
“十三,動手!”
天空難得靜了一會兒,沈浪下令道。
沈十三猴子一般,爬到了圣廟的頂上。
將鐵絲網和銅絲網勾連到中間的鐵柱上。
“大傻,動手!”
大傻猛地用玄鐵棍一斬。
輕而易舉將插入地面的避雷針鐵柱斬斷。
此時,這根鐵柱不再將電流引導向大地,而是引導想鐵絲網和銅絲網。
一切都準備完畢了。
就等著下一道閃電的迸發了。
“呼呼呼呼……”
“殺,殺,殺……”
外面雪山神廟的光頭武士,開始狂暴呼喊。
苦海頭陀大聲吼道:“整個羌國,就只能有一個信仰,那就是天神。”
“我雪山神廟,就代表天神的意志。”
“而如今這群越國人,竟然將他們的圣廟建在我們的土地上。”
“這是對天神的褻瀆,是要遭到天譴的。”
“我代表天神的意志,將這個越國的敵廟踏為平地,將里面所有的越國人,斬盡殺絕!”
“殺,殺,殺!”
兩千五百名光頭武士狂暴怒吼。
充滿驚天殺氣。
然后,他們發出一陣陣狼嚎之聲。
殺氣越來越重。
在這股殺氣中,沈浪脆弱的圣廟仿佛是驚濤駭浪中的小舟,隨時都可能粉身碎骨。
里面幾十名越國的武士再也承受不住這股壓力了,直接跪在地上哭喊道:“我們投降,他們投降!”
而金氏家族和天道會的幾十名武士,面色鐵青,手握弓箭,瑟瑟發抖。
今夜!
就死在這里吧。
必死無疑了!
終于,外面的狼嚎結束了!
兩千五百人,形成一個圓形,邁著兇橫的步伐,朝著圣廟前進。
“殺,殺,將越國人斬盡殺絕!”
“踏平越國圣廟。”
“將沈浪碎尸萬段!”
“碎尸萬段!”
“哭泣吧,嚎叫吧……”
兩千五百名光頭武士越來越快。
距離圣廟越來越近,揮舞著手中的彎刀,猙獰著可怕的面孔。
開始瘋狂地沖鋒。
如同黑色潮水一般,就要將脆弱的圣廟淹沒。
而就在此時!
天上的烏云,仿佛被猛地撕開一道裂口。
驚天的閃電,如同游龍迸現。
幾萬米之長。
驚天之威。
轟轟轟轟!
緊接著,又是密集的炸雷巨響。
黑夜照亮如同白晝。
驚人的閃電一道接著一道。
如同戰刀。
又如同密網,瘋狂劈下。
這天力之威果然驚人。
終于,一道萬米閃電網,猛地擊中了圣廟頂上三十五米高的鐵柱。
驚天的電流猛地竄下。
“殺,殺,殺……”
兩千五百名光頭武士沖到圣廟之外,揮舞著戰刀,猛地就要斬下。
然后……
“啪!”
驚聲巨響!
整個圣廟冒起了無數的電光火花。
許多鐵絲,直接被巨大的電流燒斷。
而與此同時!
無數電流涌向地面,涌向廟宇之外的任何生命。
這些猙獰兇惡的僧人武士,
瞬間被巨大電流擊打全身。
身上冒出火光,濃煙。
所有的動作被定格。
無數光頭武士,瞬間被活生生閃電劈死。
幾十人直接被劈成焦炭。
這一瞬間!
簡直就是神跡!
簡直就是大屠殺!
而與此同時!
圣廟之內的神女雪隱,睜開美眸,蘇醒了過來。
注:第一更七千多字送上,昨夜果然連五個小時都睡不到,這一更靠狂灌濃茶提神寫出來的。我去瞇一會兒,然后寫第二更。兄弟們太需要你們支持了,深深拜托了。
謝謝朝陽區張瘦豪的萬幣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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