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聽完徐芊芊的話后,頓時閉上眼睛。
然后,他閉上眼睛開始掰手指計算。
這兩天還真是徐芊芊的排卵期?
當然,你也別問沈浪是咋知道的。
于是,沈浪認真點了點頭道:“這個可以有,而且你以孕婦的身份,能夠獲得仇妖兒的同情。”
然后,渣男直接躺在了榻上,道:“來嘛,坐上來,你自己動。”
徐芊芊上前,對準沈浪的腰狠狠踢了一腳。
“嗯……”
沈浪痛得一抽,頓時如同被煮熟的蝦一樣。
這娘們下腳太毒了,直接對著他的腎。
“我走了,今天晚上就出海。”徐芊芊道。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乘船出海前往怒潮城這種事情,徐芊芊輕而易舉就能辦了,用不著勞防沈浪。
然后,她就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徐芊芊的腳步不由得稍稍停頓了片刻。
僅僅只有不到半秒鐘的樣子。
因為按照意想之中,沈浪應該叫住她,然后說一句話。
這一句話應該是很關鍵的。
或者教她怎么在仇妖兒身邊站穩腳跟,又或者是通過這句話在徐芊芊心目中留下深刻之印象。
畢竟她和沈浪可還是仇敵關系。
沈浪手中可沒有她的任何把柄,更沒有任何牽絆,如何能夠保證徐芊芊會為他服務?如何保證徐芊芊不會背叛他?
但是沈浪一句話都沒有說,就任由徐芊芊走了。
而徐芊芊,也真的走了。
喬裝打扮,離開玄武伯爵府前往海邊,乘船出海,前往怒潮城。
應該怎么稱呼這個被金晦救回來的女子呢?
桀驁不馴女?自殺女?
這個傲嬌美人進入了金晦的小院。
和想象中男人的院子完全不一樣,雖然談不上奢華,但是卻干凈得讓人發狂。
里面任何東西的擺放都是整整齊齊的,而且還是對稱的。
不僅如此,院子里面還種滿了小花。
更不僅如此,院子里面還養了九只貓,不,是十只。
因為還有一只太黑了,還閉著眼睛,差點看不見它。
黑炭是你嗎?
豪門傲嬌女的心幾乎一下子就化了。
沒有想到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竟然還有這么溫柔的一面。
送這個女人到院子之后,金晦就站在門口不敢進來了,甚至仿佛不敢靠近這個女人身邊三米之內。
給人感覺很奇怪。
這個女人因為自己被糟蹋了,所以陷入了一種瘋狂之中。
感覺自己已經不干凈了,自漸形穢。
但是又因為出身高貴,加上性格偏激,產生了極度的自尊。
我就算被糟蹋了又什么樣,沒有任何人可以瞧不起我,我寧可一死也要自證清白。
但此時金晦對她的態度,就仿佛對女王一樣。
片刻后,金劍娘來了。
“妹妹,你好好照顧這位小姐,我去弄一些吃的來。”金晦趕緊跑了。
在這個傲嬌女面前壓力太大了。
都說做舔狗沒有好下場,但有人就是這么情不自禁啊。
等到金晦拿著食物回來的時候。
院子里面已經傳來了一陣陣啼哭聲。
不僅僅是這個傲嬌女在哭,金劍娘哭得更厲害。
“紅線姐姐,我明天就去找姑爺,讓他將祝氏家族殺得干干凈凈。”
“祝蘭亭,祝文臺,祝文華都是畜生,全部殺光!”
房間內,沈浪趴在床上,一副被撩開,露出了腰。
“娘子,我腎沒事吧。”沈浪哭喪道。
木蘭正在拿藥酒給沈浪揉腰,上面一塊深紫色。
“沒事,只是弄傷了肌肉,里面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
腎可千萬不能受傷啊,我浪爺那方面的能力本來就不是超強,這一受傷還得了啊。
木蘭道:“對了夫君,你是怎么傷到了啊。”
沈浪道:“徐芊芊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我,我當然拒絕了。我說我這對腰子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而是我娘子的,我這一生只為娘子血盡人亡,結果她勾引我不成,竟然惱羞成怒,在我腰上狠狠踢了一腳。”
“哦?”
沈浪道:“可不是嗎?我也覺得這個女人好不要臉。一點點都不懂得寡義廉恥,盡管我和她是有過夫妻關系,但早已經結束了,我這人絕對不是糾纏不清的男人。”
“哦!”
“娘子,聽你這口氣,好像不相信我啊?”
“嗯!”
你這個渣男,當我沒有看到嗎?
你朝榻上一躺,讓徐芊芊坐上來,并且自己動的話,我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要不是我那么喜歡你,你就算有十根也被我閹了。
沈浪忽然幽幽道:“娘子,你在我背上寫了渣男二字,別以為我不知道。”
次日!
金晦找到了沈浪道:“姑爺,王漣死了。”
沈浪不由得一愕。
這么快?
按說他還能活幾個月的啊?
“怎么死的?”沈浪問道。
金晦道:“放火燒掉了自己的房間,并且將自己燒成了灰燼。”
沈浪一愕。
王漣此人是貪生怕死的,竟死得如此決絕慘烈?
金晦道:“其實這段時間他變化非常大,喜歡穿漂亮的衣衫,喜歡涂抹胭脂,他說他無法接受自己丑陋的死去,而是要用最絢爛的方式告別自己的一生。”
接著,金晦掏出了一塊陶片道:“這是他留下的東西。”
接過來一看。
這是一個非常粗糙的陶片,就是普通泥土捏成,然后經過大火烘烤而成的。
上面隔著一個字。
一個沈浪完全不認識的字。
哪怕用智腦,也搜索不到這個字的存在。
朝字的左邊,加上一個帝字。
不管在什么地方,沈浪都沒有見過這個字。
這個王漣真是嗨多了,才會寫出這么一個亂七八糟的字。
“把他的骨灰收拾一下,連同這個陶片一起埋了吧,這畢竟是他最后的遺物了。”
金晦道:“是!”
王漣死了,對沈浪有那么一丁點兒觸動。
但僅此而已!
徐芊芊乘坐的是一艘再普通不過的貨船。
像這樣的貨船有很多,都是往來怒潮城的。
那里現在已經成為了繁華的貿易中心,每天都有大量的走私商人出入。
不管什么非法的物資,不管什么贓物,在怒潮城都可以交易。
這座城市不遵循任何國家的法律。
海盜王仇天危,就是法!
“聽說了嗎?怒潮城大小姐仇妖兒又剿滅了一股不順從的海盜,那支船隊上下幾百個男人,全部被剝皮織成風帆了。”
“她手下得有一百條船,近萬人了吧!再這樣下去,怒潮城主繼承人真的不好講了,仇梟少主雖然是男人,但論實力恐怕還要輸給這個大小姐一籌啊。”
“沒法辦法啊,誰讓這個大小姐太猛了啊。不斷打戰,不斷收編其他海盜,勢力越來越大,就連她父親也未必壓得住啊。”
“聽說她武功高得嚇人,如今不到三十歲,聽說就快要突破宗師境界了?”
“聽說已經是宗師了啊。”
“你就會胡說,我們整個越國才幾個宗師啊。”
“你們誰見過這位仇妖兒大小姐嗎?”
在場所有人全部搖頭。
“這位大小姐只負責打仗,殺人,不管貿易之事的。見到他的男人,要么被收編成為她的手下,要么被剝皮掛在桅桿上,我可是半點都不想見到這個女魔頭。”
剛剛到了海面上,就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在陸地上,大家談論的都是國君,太子,又或者是哪個厲害的貴族大官。
但是到了海面上,談論的就都是海盜王仇天危,然后便是大小姐仇妖兒。
因為他們才是這片海面上的主宰。
尤其是仇妖兒大小姐,充滿了極具的傳奇性。
徐芊芊耳朵幾乎聽出繭子了。
從這些人的嘴里,她仿佛聽到女魔王,女殺神。
短短十年來,死在她手中的海盜已經不計其數。
以至于整個越國東部海面上,很快就要只剩下仇氏一股大海盜。
不過到那個時候,仇氏家族就再也不是海盜,而是海軍,是整個東部海洋貿易的秩序主宰。
越是聽著仇妖兒的傳說,徐芊芊心中越是好奇。
并且對接下來怒潮城之旅,充滿了無比的恐懼,還有期待!
距離家族被滅門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
她的仇恨已經沉淀下來了,依舊非常濃烈,并且深深銘刻到她的骨子里面。
但已經不再是如同一團烈火焚燒她的身心和靈魂。
那種孤獨一身的不安全感,再一次籠罩她的心靈。
而且非常詭異奇怪的是,沈浪真的仿佛成為她內心的某種依靠。
離開陸地來到海面上的時候,就仿佛有一根線牽連著她和沈浪。
這根線很復雜。
帶著仇恨,又帶著詭異的依賴,合作,還有一絲絲復雜的情緒。
經過了一夜半天的航行。
中午時分!
船上的人忽然一陣歡呼。
“怒潮城到了!怒潮城到了!”
徐芊芊不由得走出甲板,望著前面繁華的港口。
還有距離海面不遠的那座城市。
“怒潮城,我來了。”
“仇妖兒,我來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樣的女魔頭,什么樣的女殺神。”
為了接下來望崖島戰略天文數字的金幣,沈浪去了一趟山里秘密洞穴。
順便還是去了一趟王漣的墳墓。
此人該死歸該死。
但終究幫助過他除掉了林灼,幾乎給靖安伯爵府致命一擊,中斷了鹽山千戶所對玄武伯爵府無止盡的襲擊和騷擾。
功歸功,過歸過。
沈浪沒有說別的,就是在王漣的墳墓上灑了一杯酒。
然后在金晦和沈十三的保護下,返回玄武伯爵府。
但是,在回去的路上。
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一個看著就知道非常非常牛逼的人物。
一個站在那里,就感覺到落葉飛舞,大風起兮的人物。
一個站在那里,連蟲子都不敢叫喚的人物。
至少看金晦和沈十三的反應就知道了。
這兩個人先是猛地拔劍。
然后,又將劍插了回去。
因為在此人面前,拔劍已經變得毫無意義,對方的實力已經超過他們太多太多。
這是一個中年美男。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氣質。
無敵真寂寞,人生寂寞如雪!
“前面可是玄武伯爵府的姑爺沈浪閣下?”
這個人開口了。
聲音明明一點都不大,但卻仿佛在沈浪耳朵內響起一般。
沈浪道:“是我!”
“就是你破解了我的天外流星劍法?”
沈浪身體一顫。
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逆天強者,殺妻證道的南海劍王李千秋!
注:昨天只睡四個多小時,差一點點我就請假了。但還是凝聚所有精神,咬牙保質保量寫了出來,只是寫到了早上九點半。我去睡幾個小時,今天依舊三更一萬多字,狂拜大家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