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的唐允參加完文戰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拿起一本書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一刻鐘過去了,他還在看這一頁。
半個時辰過去了,他還在看這一頁。
一個半時辰過去了,他依舊在看這一頁。
他在做什么?
在回味和幻想。
回味自己寫的策論和詩,用了半個時辰。
接下來幻想寧啟王叔和索玄侯爵閱讀自己的策論詩詞時,如何之驚艷,用了半個時辰。
最后幻想公布成績,所有人爭先吹捧他的時候,閱讀到他詩詞文章驚嘆不已,又用了半個時辰。
一邊幻想,一邊等待。
等待著好消息的到來。
雖然他對戰勝金木聰這種肥宅毫無興趣,但勝利這種東西誰又會嫌多呢?
最關鍵是他扭轉乾坤,挽救了家族的命運啊。
唐炎幾乎輸掉了家族的未來,是他唐允力挽狂瀾的啊。
等著等著,他不由得有些心焦了。
怎么消息還不來啊?
雖然我贏是不會有任何懸念的,雖然我沒有去現場,但我還是在乎結果的啊。
你們怎么可以不第一時間來通知我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奴仆飛奔而入。
“世子,世子……”
唐允端起手中的書,終于翻了一頁,淡淡道:“叫什么?區區一個文戰,戰勝金木聰這等廢物又有什么好歡喜的?”
那個奴仆沖進來之后,顫抖道:“世子,您……您輸了。”
唐允一愕,眼睛微微瞇起來。
你瘋了嗎?跟我開這種玩笑?
那個奴仆道:“世子,這是真的,您輸了。”
唐允道:“我輸給金木聰?荒謬,荒天下之大謬。”
奴仆道:“是真的啊世子,現場都炸了,您快過去看看吧。”
唐允猛地站起,朝著外面走去。
此時,外面依舊暴雨傾盆。
等唐允趕到怒江獵場的學堂外時,已經空無一人了。
因為剛才寧啟王叔直接發飆,威武公爵僅眉頭一皺,便幾乎讓人魂飛魄散。
這些人紛紛鳥獸散,去找他們的主心骨張翀大人。
眼下寧啟王叔已經當眾宣布玄武伯爵府獲勝,想要改變這個結果幾乎已經不可能了。
現在就看張翀大人有什么法子,能不能力挽狂瀾。
唐允靜靜一人,站在墻壁之下。
雖然已經是夜晚了,但墻壁下還吊著氣死風燈。
雨盡管下得很大,但是學堂外的圍墻有很寬的屋檐,張貼在外面的文章雖然有些濕了,但依舊能夠看得清楚。
唐允第一時間沖到自己的答卷面前。
充滿陰謀論的他立刻想到,會不會是有人給自己的考卷掉包了,又或者是故意破壞?
他想多了。
他的文章和詩詞,完完整整,一字不漏地貼在上面。
接著他趕緊看金木聰的策論和詩。
先草草地看了一遍。
然后,他的心臟猛地一抽。
他畢竟是探花郎,是有真才實學的。
拋開偏見,他一眼就看出,金木聰的這篇策論很高明。
立意要深遠得多。
不像他唐允的策論,看似張揚鋒利,實則有些無力。
某些地方甚至牽強附會。
一方面他喜歡用華麗的辭藻,二來他想要借機拍國君的馬屁。
所以就單純策論上,兩篇文章整整差了不止一個級別。
他唐允的策論單獨列出來還好,但兩篇擺在一起,就被襯托得庸俗黯淡。
再看金木聰考卷上的詩。
短短幾十個字,片刻就看完了。
但是,振聾發聵。
這首《龜雖壽》,哪怕在心中默念的時候,仿佛耳邊也有回想。
寫得實在太好了!
比起他唐允華麗辭藻的堆砌,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秒殺!
真正的秒殺!
輸了!
真的輸了。
不是幻覺,他真的輸了文戰。
還不僅如此,整個唐氏家族都輸掉了金山島之爭。
但是對于金山島之爭的失敗,唐允一下子還難以感同身受。
他現在唯一在意的就只有一件事情。
他竟然輸給了金木聰這個廢物。
接下來,這件事會傳遍整個越國。
他會淪為笑柄的。
之前他是探花郎,有多么的輝煌,那以后就會有多么的可笑。
金木聰誒!
肥宅啊!
廢物誒!
你堂堂探花郎竟然輸給了他?
該是何等恥辱啊?
唐允遍體冰寒,手中的雨傘早已經飄落。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
不,這不是金木聰寫的,一定不是金木聰。
肯定是沈浪!
對,一定是沈浪!
“啊……啊……啊……”
“沈浪,我和你勢不兩立,我一定將你碎尸萬段,碎尸萬段!”
唐允瘋狂大吼,充滿無限的不甘和痛苦。
沈浪也沒有去等結果,他也在看書。
《陰陽十三經》
而且還有圖畫,盡管沒有他畫得好,但是聊勝于無啊。
只不過他也在裝逼。
一刻鐘過去了,他盯著這一頁沒有翻過去。
半個時辰過去了,他這一頁依舊沒有翻過去。
一個半時辰過去了,他這一夜還是沒有翻過去。
而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瘋狂的腳步聲,就仿佛一頭豬在奔跑。
用放出去的屁想,也知道這是金木聰。
“姐夫,我贏了,我贏了!”
“我碾壓了唐允,哈哈哈哈哈!”
金木聰瘋狂沖了進來。
沈浪淡淡道:“急什么?贏就贏了,有什么激動的?”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幕仿佛有點眼熟啊。
金木聰道:“姐夫,你又耍我啊。今天文戰考的兩道題,根本不是你昨天晚上給我的那兩道。策論題是刑賞忠厚之至論,詩詞題是玄武。我當時看到這兩道題,幾乎都要嚇尿了啊。”
“什么?”沈浪猛地一陣哆嗦,手中的書幾乎要掉下來。
金木聰道:“怎么了姐夫?”
沈浪道:“你說今天的題目是什么?”
金木聰道:“策論題是刑賞忠厚之至論,詩詞題是玄武啊。”
這下子,沈浪幾乎要嚇尿了。
怎么會這樣啊?
我昨天明明用X光透視眼看得清清楚楚,是另外兩道題啊。
怎么臨場又變了啊?
沈浪腦子飛快地轉動。
然后,他立刻明白了。
昨天,他又露出破綻了。
在軍戰中木蘭打得小心翼翼,根本就沒有拼命,這點很不正常。
如果關系到家族命運,木蘭肯定會舍命去戰斗,甚至同歸于盡。
她為何沒有那樣做?
因為對文戰的勝利胸有成竹。
這個破綻肯定被張翀抓到了,然后他想辦法讓寧啟王叔換了題目。
不管是科舉考試,還是這種文戰大比,都會有備用題的。
沈浪不由得一陣陣毛骨悚然。
張翀,你是人是鬼啊?
竟然這么牛逼?
在第二場軍戰中,玄武伯爵府本是必勝無疑的,是張翀覺察到不對勁,當機立斷讓晉海伯去向幾個家族借了高手,這才有了平局。
第三場文戰,張翀竟然去讓寧啟換了考題。
差一點點啊,就讓張翀翻盤了。
玄武伯爵府差一點點就要輸了啊。
這最后一戰沈浪能贏,真是三分靠實力,七分靠運氣啊。
老天爺都在幫他啊。
當然,沈浪之所以能夠押中題目,這也是他準備得足夠充分。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萬萬不可小窺了天下英雄啊。
金木聰見到沈浪發呆,不由得道:“姐夫,你怎么了?”
“哦,沒什么?”沈浪哈哈笑道:“我當然是耍你的啦,哈哈哈……”
不知道為什么,金木聰覺得姐夫笑得有點尬。
沈浪臉上在笑,但是心弦卻又再一次提起來。
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金山島之爭的勝利,僅僅只是開始。
接下來才是高潮,才是重頭戲啊。
“胖子,你不是要打臉唐允的嗎?怎么那么快就回來了?”沈浪道。
金木聰道:“我想要第一時間把好消息告訴你啊。”
沈浪又道:“你已經告訴我了,現在可以去打臉唐允了,狠狠地打臉,去吧!”
金木聰弱弱道:“我,我不敢,我怕打不過他。”
慫貨!
張翀一直都跪在山頂城堡的院子里面。
大雨傾盆,下了整整幾個時辰了。
他枯瘦的身體,就筆直跪著,一動不動。
暴雨砸在他的身體上,就仿佛砸在巖石上一般。
張晉和張春華勸不動父親,就陪著一起跪在邊上。
張翀道:“張晉可以跪,春華你回去。”
張春華道:“不,我跟著父親一起跪,我也是張家的人,父親在受罪,我怎可安享?”
張翀道:“你一個女兒家,穿得也不厚,被雨一淋,成何體統?”
對啊!
裙子貼在身上,身材曲線可都顯露無遺啊,而且絲綢很透的。
張春華走了。
片刻后,她又回來了,身上穿著蓑衣,然后跪在父親的右邊。
張氏一家三口,跪在這里,請求王叔寧啟的原諒。
張翀心中頗感欣慰。
他的這對兒女,盡管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起碼是孝順的,心也齊。
一個家族,心齊最重要。
天黑后不久,王叔寧啟,威武共卞逍,索玄侯爵都來了。
見到張氏一家三口,整整齊齊跪在院子中,王叔寧啟的眼神微微一顫。
尤其是張春華一個女兒家,也跪在這里。
這可是秋末,雨水很冰涼的,還是這樣暴雨砸在身上,跪幾個時辰可真不好受。
王叔寧啟上前道:“張怒江,起來回去吧,我不生氣了。”
張翀道:“翀跪在這里,不是為了讓您消氣,而是犯了錯就應該懲罰。”
王叔寧啟道:“張翀,你的猜測是對的。沈浪可能……真的提前知道了考題,你確實算無余策。”
張翀心中一松。
王叔寧啟道:“但……人算不如天算,我們的備用題還是被他押中了,金木聰贏了,玄武伯爵府三戰兩勝,贏了!”
張翀如同雷擊。
枯瘦的面孔猛地一陣抽搐。
張嘴想要說出什么,但什么都沒有說出來,眼前一黑,猛地一頭砸在地面上。
“父親,父親……”
張晉和張春華上前,將父親扶起來。
王叔寧啟心中不忍道:“趕緊將你們父親扶進城堡之內,喝一口熱姜湯啊,快,快……”
但是很快張翀自己醒過來了,嘴唇發紫。
推開張晉和張春華,朝著王叔寧啟拜下道:“多謝王叔告知,翀知道了。”
僅僅片刻時間,他就恢復了安靜。
然后,他繼續直挺挺跪在那里不動。
王叔寧啟,威武公爵卞逍完全色變。
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堅毅之人?
受到這樣的打擊,僅僅瞬間就恢復過來,而且重新充滿斗志?
王叔寧啟大聲道:“張翀大人,我求你不要跪了。錯的人不是你,是我!”
“來人,將張大人抬回去休息,找最好的大夫給他看病。”
“是!”
幾個武士上前,強行將張翀抬走,回到他的房間之中。
哪怕大雨傾盆,整個玄武伯爵府駐地依舊陷入了歡樂的海洋。
沒有當值的武士,拿起了美酒,暢飲。
沒有想到啊,竟然大獲全勝啊。
從此之后,金山島就是屬于玄武伯爵府了啊。
誰都覺得必敗的啊。
沒有想到不但勝了,而且竟然是金木聰世子力挽狂瀾。
這個世界真是太……有意思了。
而玄武伯的書房內,正在召開秘密會議。
只有四個人參加。
玄武伯,金木蘭,沈浪,金木聰。
你說為啥讓金木聰參加?
他畢竟是世子啊。
而且他有一個巨大的優點,那就是守口如瓶,不該說的話絕對不會說。
當時他連許文昭這樣的人渣都不肯出賣,可見肥宅的人品值有多高了。
所以根本不怕他會將會議中討論的機密泄露出去。
但是,肥宅沒有一點點參加核心會議的興奮,反而昏昏欲睡,魂飛天外。
沈浪道:“胖子,你干嘛呢?”
肥宅一激靈,搖頭道:“姐夫,我實在聽得沒意思,我……我能不能這里抄書啊?”
媽蛋,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你都是秒殺探花郎唐允的人了,竟然還時時刻刻想著碼字。
碼字有什么好的?
你就不能有點高追求嗎?
“去吧,去吧。”沈浪揮手道:“愛干嘛干嘛去。”
“誒!”肥宅歡天喜地出去了。
玄武伯內心一聲無奈嘆息。
“唉!”
緊接著,媳婦木蘭也忍不住嘆息一聲。
金木聰走了之后,室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三人組決策層也不錯啊。
歷史上有很多著名的最高三人組,比如XXX,XX,XX。
沈浪面孔一肅,鄭重道。
“岳父大人,娘子!比武三戰結束了,我們大獲全勝。”
“但是,好戲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高潮,才是你死我活的戰斗。”
“但是,我們終究獲得了第一步的勝利,已經化被動為主動,變防守為攻擊。”
“第二步,望崖島戰略要正式開啟!”
“金山島之爭我們贏了,或許有很多人都希望我們會對這個島嶼投入源源不斷的戰略資源。”
“但是,絕不!”
“拿回擁有權之后,我們一不開發,二不駐軍。”
“我要把金山島變成一個絞肉場,希望能夠榨干敵人的血。”
“當然,當務之急我們要做的是報復!”
“之前跳得厲害的小丑,這次要拍死!”
“尤其是祝蘭亭,祝文華父子!上一次在宴會上竟敢陰我,為了金山島之爭大局我忍了,讓他們多蹦跶了好幾天。”
“這次,我一定要讓他家毀人亡!”
沈浪走到窗戶外,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
從中午一直下到現在都沒有停過。
暴雨本應該是在夏天才有,秋末下這種暴雨,真是要命的。
怒江的水位肯定暴漲了吧,蓄水湖肯定都快滿了吧。
沈浪道:“岳父大人,如果我是金氏家族的敵人,就會想出一個毒計。掘開我們封地上游的堤壩,讓蓄水湖的滔天洪水灌入,讓我們家族封地變成汪洋,將無數的房屋,子民徹底淹沒,給予我們毀滅性打擊。”
這話一出,玄武伯立刻臉色一變,猛地站起。
沈浪的擔心一旦成為事實的話,那后果完全不堪設想。
到時候會死多少人?
整個玄武伯爵府所有的資源都會投入救災安民。
會消耗天文數字的金錢,人力,物力,而且整個節奏都會被打亂。
沈浪道:“我們這次出來,帶走了八百士兵。留守家中的只有兩千私軍,這還不是最關鍵的,關鍵是金晦,金忠,金士英,金呈,木蘭等所有首領都來了,家中就剩下夫人,林老夫子,金劍娘,諸軍無首。”
玄武伯道:“立刻讓木蘭和金晦,金士英回去。”
沈浪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明日就要宣布金山島之爭的結果,而且兩家要正式簽訂契約,將金山島擁有權轉移到我們金氏家族,木蘭不能回去。”
而且最關鍵的是,被動防守是不行的,要主動進攻。
沈浪攤開了地圖,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怒江就在玄武城北邊,奔流入海。
為了蓄水灌溉,在幾百年前就在怒江南邊修建了幾個堤壩,構成了一個天然蓄水湖。
整個大壩分為很多段,都修建在山谷之間,然后利用天然山脈將江水蓄存。
天旱的時候,就放水灌溉農田。
整個蓄水湖橫跨怒江郡,陽武郡。
在怒江郡就有五段堤壩,在陽武郡有三段堤壩。
其中玄武伯爵府封地的上方,就有三段堤壩,可以說防不勝防。
如今玄武伯爵府私軍的精銳主力全部在怒江獵場,回援是來不及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主動出擊!
沈浪目光落在地圖上的一個角落。
“岳父大人,這里應該是蘭山子爵府吧。”沈浪道。
玄武伯點了點頭。
整個蘭山子爵府位處一個山谷之中,雖然他家的封地沒有了,但是幾萬畝莊園還在。
之前祝氏家族為了自己的私利,就專門在莊園北邊修建了堤壩,然后將怒江蓄水湖的水引來。
所以哪怕干旱的季節,祝氏家族的莊園都有大豐收。
沈浪道:“這片山谷內都是蘭山子爵府的莊園嗎?”
玄武伯點頭道:“都是。”
沈浪道:“有其他平民的田地和房子嗎?”
玄武伯道:“原來有幾個村子,但是祝蘭亭把封地和兵權都交出去之后,國君就將這篇山谷所有的田地,山地都賜給了祝蘭亭,算是對他的補償,所以此時祝蘭亭的莊園比我們還要大。有幾萬畝田地和種植園,沒有其他平民的村鎮。”
沈浪道:“金晦你進來!”
片刻后,金晦進來了。
沈浪指著地圖道:“你用最快的時間趕回家中,叫上田十三。你去毀掉蘭山子爵府莊園上方的堤壩,讓洪水灌入他家的城堡和莊園,淹沒一切!”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毛骨悚然。
這位姑爺,還真是心狠手辣啊。
沈浪道:“讓田十三去東邊的苦水地,把那里的堤壩開一個大口子,將大部分洪水都引流到苦水地去,哪里已經是一片鹽堿地,沒有人生活。”
“只有這樣,我們玄武伯爵府封地才會徹底安全,不會有水淹之禍。”
洪水從另外一個地方泄出去了,水位就下降了,玄武伯爵的封地也就不會危如壘卵。
“記住,不要徹底毀掉這個苦水地的堤壩,開一個大口子泄洪就可以了。”
“蘭山子爵府莊園北邊的堤壩,口子也不要開得太大,確保毀掉祝蘭亭的莊園,淹沒他家的城堡,但是水勢不要太兇猛,要讓山谷內的人有足夠的時間逃命。”
“我要殺的是祝蘭亭全家,盡量不要殃及其他無辜人群。”
金晦道:“姑爺,這些堤壩都是有條石筑成,想要開一個口子很難的,需要動用大量的人力,我們率軍趕過去只怕來不及了,挖掘起來需要很長時間。而祝蘭亭莊園北邊的堤壩肯定有人防守,所以很難成功。”
沈浪道:“還記得我的三號地下密室嗎?”
金晦知道,沈浪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放在城堡外的地下密室中。
“去找小冰要鑰匙,然后去三號地下密室,把里面的箱子拿出來,只要在堤壩內開一個小口子,將箱子塞進去,點燃引線,然后你們立刻離開。”
“接下來,堤壩就會被炸開一個口子。”
“記住,箱子里面的東西你不要打開看,更不要讓別人看到。”
“炸開堤壩的時候,也要造成是自然崩塌的假象。箱子里面的東西現在是不能現世的,否則會有滅門之禍。”
“另外,扣押田十三的父母,不要離開城堡一步。”
“去辦事吧!”
金晦躬身道:“是!”
然后,他冒雨離開了怒江獵場,飛快騎馬返回玄武伯爵府,去履行沈浪道命令。
張翀病倒了。
晉海伯一行人去求見,結果被張晉擋了回來。
“張翀大人,文戰肯定是沈浪舞弊啊,不能就這么算了啊。”
“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挽回局面啊,明天一早寧啟王叔可就要宣布金山島之爭的最終結果了。”
“一旦宣布玄武伯爵府獲勝,就要當眾簽訂金山島擁有權轉讓契約了啊。”
“到那個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片刻后,張翀讓張春華出來傳一句話。
“這一局輸了,不要戀戰,立刻進入下一局。千萬不要有任何輕舉妄動,等我思慮成熟,再部署下一步行動。”
張春華重復了兩遍,讓晉海伯等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會給沈浪可趁之機。
然后,張晉將晉海伯一行人強行趕出,要讓父親張翀安心養病。
回到駐地之后。
晉海伯唐侖等人怒氣沖沖。
“哼,這張翀也只不過是裝腔作勢而已!”
“之前挺厲害,關鍵時刻就不頂用了。”
“還說什么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難道等著沈浪將刀子架在我們的脖子上嗎?他只是一個太守,有什么權力使喚我們這群貴族?”
“對,對!不能等,一定要行動,一定要報復!”
而就在此時,蘭山子爵祝蘭亭幽幽道:“我有一個毒計,可以毀掉整個玄武伯爵府封地。”
眾人一驚道:“什么毒計?”
祝蘭亭道:“如今這大雨傾盆,堤壩崩塌也是正常的事情。玄武伯爵府北邊的堤壩若是塌陷,那滔天的洪水就涌入金氏家族的莊園,還有他的封地。”
“屆時金氏家族的無數良田,村鎮,城堡都會被洪水淹沒,死傷無數。”
“那對玄武伯爵府,將是何等之毀滅性打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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