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群給麥小吉使個眼色,麥小吉笑了笑,“趙總,別閃了腰,還是坐下說吧。”
“唉,那天我也不知道岳不凡會下死手,之后,我好幾天都沒吃好飯,心里不舒服。”趙海寧嘆氣道。
“你剛才不已經道歉了嗎,多簡單,一句話而已,就可以化解所有仇怨。”麥小吉冷笑。
“小吉,我知道你沒消氣,但我也絕對不會讓岳不凡真的把你害死的。不為別的,這里真要出人命,我也會蒙受巨大損失。我的警報系統在一開始就啟動了,調了十幾個人過來幫忙,只是后來看崔雷功夫不錯,便又臨時取消了。”
原來,這家會所,也有趙海寧的投資,聽他的口氣,股份比例還不低。
麥小吉將二郎腿放下,不悅道:“趙總,在濱江你可以做到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何必再受岳不凡威脅?”
“唉,登得越高,摔得越重,我從十幾歲開始打拼,為的就是擺脫窮困生活,還干過苦力,尾椎骨都斷了,那也得咬牙堅持,還不是想從此以后,不再受人刁難。”趙海寧提起往事,孔群聽得很認真,以前從沒聽他講過這些話。
趙海寧拳頭又砸了幾下桌子,無奈道:“但是,人外有人,永遠有人比你高一等。這個岳不凡,我是真得罪不起。他的資金和實力,輕而易舉就可以把我碾壓到稀碎!打回窮人也還能承受,又不是沒窮過,但我還有養尊處優的妻子和孩子,我不忍心他們跟著我受窮。當然,最令人窩囊的是,還可能性命都沒有保障。”
麥小吉和孔群都沒吭聲,趙海寧等待片刻沒有下文,有些急了,抬起手惱羞問:“我就問一句,你們如果遇到這種事情該怎么辦?算了,當我沒問,你們都是單身,體會不到家庭的責任。”
“呵呵,趙總,你當初那么窮,怎么追上麗姐的?”麥小吉笑問。
“我認識她的時候已經不窮了!”趙海寧沒好氣道。
“聽說呂姐家里很有錢,她也花不到你的,干嘛一肚子怨氣?”麥小吉自然向著呂麗鳳說話。
“呂家?哼,這家人最勢利眼,我當初追求你麗姐,他們全家都不同意,嫌我家世不好,是個暴發戶。結婚當天,我就向呂麗鳳發誓,今后一定要比他們呂家更有錢!”趙海寧咬牙道。
“你做到了。”麥小吉道。
“是啊,我做到了,我就是比呂家有錢,甩他們好幾條街!可是,我那個媳婦啊,橫挑鼻子豎挑眼,嫌我吃飯不洗手,其實我回家就洗了,又沒抓別的東西,干嘛要一遍遍洗?哦,嫌我進家換了一雙不干凈的拖鞋,說是地面有印,我說光腳走,又嫌我腳臭!我還沒說她呢,不干凈的拖鞋為什么放鞋柜里?說真的,有時我寧肯住酒店,也不愿意回家,規矩真他媽多!這輩子臉上都會有個烙印,曾經是窮人!草!”
趙海寧心煩氣躁,把家里的瑣事兒也給嘟囔出來,麥小吉被逗得哈哈笑,孔群也低頭偷笑,三人這才共同舉杯,盡釋前嫌,但下不為例。
趙海寧表現得很坦誠,心有不服,但也不敢得罪岳不凡。期間還談到在享友投資的錢,趙海寧也沒隱瞞,享友事件后,岳不凡讓他入股了不凡科技,雖然還沒分紅,但看公司效益,是能賺的。
“哦,原來在別的地方還有分紅,那我們這批投資人怎么辦?趙總,不地道啊。”孔群調侃道。
“唉,這不廢話嗎?要不你也跟著岳不凡混,你肯定也不樂意啊。我這是騎虎難下,沒辦法,這個世界上最他媽不缺的就是人才,無論你怎么做,都有人比你更優秀。誠實講,岳不凡很有能耐。人外有人,就要學會放下架子。”趙海寧客觀評價了岳不凡。
話說開了,紅酒也是一瓶接一瓶的開,趙海寧喝得最多,也說了很多心里話。
首先,請麥小吉過來,為了賠罪,也希望這件事不要張揚出去。否則,用惡劣的方式逼迫投資,以后也沒人敢相信他趙海寧。
另外,勸麥小吉千萬別招惹岳不凡,他當初盯上享友,并不是因為跟麥小吉有仇,而是看好這家公司的發展前景。所以,不管坐在董事長位置的是麥小吉,還是米小吉,高粱小吉,都會被轟下臺。
海商系不光有錢那么簡單,其它勢力也非常強大。像趙海寧這種的,只配跟在后面分口肉湯喝,千萬別硬碰硬,最好躲得遠遠的。
麥小吉沒全往心里去,他是不會去招惹岳不凡,但只是暫時的,等到羽翼豐滿,他一定要討個說法。
岳不凡或許雙手沒有沾上血跡,但在他的慫恿下,想袁猛這樣的惡犬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殺人!
而且,趙海寧不知道,麥小吉真的盜走了金隕石,即便是他想要罷手,岳不凡也不會放過他的。
“小吉,我這么多年,還就覺得世上的女人,數你麗姐最好看。”趙海寧漲紅著臉嘿嘿傻笑,又皺眉道:“可是,我就是不知道該如何讓她滿意,我對她好,她嫌我煩,我冷淡她,她又懷疑我外面有人。怎么做,都是錯,你,你也勸勸她,對自己男人,別那么苛刻。”
“要論私人關系,我跟麗姐可比跟你鐵!”麥小吉哼道。
“不,你可跟我那兩個小舅子不一樣,他們,糊,糊涂,你,聰明!”趙海寧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搖搖晃晃起身來到麥小吉身邊,摟住他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的軟件公司需要錢,我,也可以投資。不過,得以呂麗鳳的名義。”
“趙總,看來你是真沒喝多。”麥小吉搖搖頭,笑道:“公司用錢,但也會盈利,我目前只有一個合作伙伴,那就是孔大哥。”
“哼,還是,不想用,我的錢。算了,你們,都,都是沒媳婦的人,你們能聊到一塊兒去。”趙海寧哈哈大笑,不乏諷刺意味。
“這回是真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