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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你也是這里的老師傅了,做事兒小心點兒,別讓徒弟笑話。”阮玉微微皺眉。
“不是,阮總,你快來看!”師傅顫聲道。
阮玉快走幾步,拿起那塊小石頭,麥小吉也跟過去,心里猜到了個大概,這塊賭對了。但總共才鵝蛋大小,也不可能賣八十萬回本啊!
阮玉面色凝重,又用強光手電照了照,吩咐道:“老張,繼續,千萬小心。”
“是不是很值錢啊?”江文倩也湊過去,但阮玉好像沒聽到似的,眼里只有那塊石頭。
以麥小吉對玉石的理解,通透的,翠綠色的,就是好的,但從他這個角度看,打磨出來的部分是黑色的,微微透著點兒紅,看不出有什么好。
師傅一頭大汗,將外皮小心翼翼去掉,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一塊紅通通的玉石,還沒有進行拋光打磨,但看上去溫潤細膩,非常養眼。
“這是極品紅玉啊,從我師傅那輩兒起,就只是聽說過,從來沒見過。阮總,你看,這透光性,這色澤,都是沒得說啊!”師傅落淚了,雙手虔誠地捧著石頭,聲音都走了調。
阮玉也很激動,看了又看,“色如雞冠,油脂光澤,沒錯,是塊極品,大開眼界!”
徒弟們也都圍過來觀看,然后又以師傅為中心,大家合影拍照,證明這塊玉是從這里出去的。
江文倩眼珠骨碌碌轉了幾圈,上前把玉石搶在手里,嚇得一行人舉著雙手讓她小心點兒,江文倩傲氣道:“這是我們的,我還想讓你們小心點兒呢。”
“小吉,你真的能跟石頭產生心靈感應嗎?”阮玉認真問道。
“有吧,但這塊紅玉的氣場太大,干擾了我今天的發揮,還是看走眼好幾塊。”麥小吉大言不慚。
“厲害,等有時間我們就這個問題好好聊聊。”阮玉笑道,笑容有些不自然,這塊玉可是被她當做贈品免費送的,因為有裂縫,又是塊紅玉,強光之下從縫隙看去,只是呈現黑色,看不到翠,所以就被隨手丟在角落里。試想一下,當初,好吧,不能這么想,阮玉又說道:“小吉,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這塊玉,一口價,一千萬,賣給我吧。”
行啊!
麥小吉剛想答應,江文倩卻擋在前面,直搖頭,“不行不行,太少了,這么罕見的紅玉,拿到拍賣行肯定賣得更高,再說我們又不缺運營資金。”
阮玉呵呵笑了,“所謂拍賣天價,也都是一輪輪的競拍中提起來的,不是一開始就能賣出這么高的價格。而且,其中拍賣行的抽成以及前期宣傳等等,都會占到很大比例,賣家賺到的并沒有那么多。”
“前幾天,我們小吉一幅破畫還賣了兩千萬呢,這塊玉肯定也有人愿意出高價買。小吉也有不少搞的朋友呢!”關鍵時候,江文倩替麥小吉做主,寸步不讓。
阮玉秀眉擰成的細繩開始打彎了,對江文倩的討價還價很不滿,一聽全是外行話,但又不舍得放手,問道:“小吉,你還有書畫藏品?”
“哦,祝枝山的畫,賣給孔群了。”麥小吉張口就來,不過沒說只賣了一千萬。
孔群的名字,阮玉聽說過,名家,此人跟麥小吉的關系她也略知一二,想必不會紅口白牙在這里說瞎話,還是疑惑問:“兩千萬還利息綽綽有余,怎么還想跳樓?”
“嘿嘿,沒打算真跳,就是惡心那群合伙人,阮總也知道的,那座享友大廈本來就是我的。”
哦,阮玉這回信了,看麥小吉春風得意的樣子,也不像是要自殺的人,想了想咬牙道:“這樣吧,我出一千六百萬,這已經是最高價了。這塊玉雖好,總重量低,做造型受限制。”
唯恐麥小吉不同意,阮玉又補充道:“小吉,我在這行干了很多年了,這個價位絕對有誠意。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別人也出不了這么多錢,但如果你回頭再來找我,還是原來的價,一千萬!”
有松有馳,阮玉不是善茬,江文倩還想再商量,麥小吉大手一揮,就這么定了。
阮玉非常高興,樂得雙拳緊握,使勁上下搖動幾下,耶!回到辦公室便給麥小吉提供的賬號打過去一千六百萬。
“江小姐,可看好了,你男朋友這雙眼睛,賊著呢!”臨別時,阮玉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從來就沒放松過監督!”江文倩心情大好,也開了句玩笑。
開車返回酒店,路上麥小吉嘿嘿問道:“倩倩,你是不是還愛著我,刻骨銘心的那種?”
“唉,都怪你,急著賺錢,就該再抬抬價。有她這個做參考,出去賣兩千萬都不成問題。”江文倩根本沒心思聽麥小吉閑扯,還沉浸在進賬一千六百萬的巨大沖擊中,心跳的比第一次那個還激烈。
“就算能賣兩千萬,七扣八扣,也剩不了多少。做人還得有眼光長遠,把阮玉惹急了,下次再有好玉,找誰出手?何況,阮玉做事兒也地道,如果遇到不講理的,咱們又沒有收據,她把八十萬一退,直接轟出來,毛都賺不到!”
“也是,哼,你要早這么聰明,還能讓人騙?”江文倩又開始高興起來,“小吉,還是老規矩,三七分!”
“想得美!”麥小吉立刻惱了。
“你可別壞良心,這六百萬可是我替你爭取來的。看你當時那樣,要不是我攔著,肯定一千萬就賣了。”
“倩倩,你能不能別總是雁過拔毛啊,我可是等著還銀行錢保命呢!”
“我就分那六百萬!”江文倩也不退讓。
“財迷,那六百萬就給你了!”麥小吉只能認了。
“真噠?!”
“哎呦,你小聲點兒,耳朵都聾了。”
江文倩很是感動,看著麥小吉的視線都模糊了,極力忍著淚,還是把麥小吉的手機掏出來,將那六百萬殘忍地轉走了。
“小吉,咱們下次去哪里賭石?”江文倩來了興致,追問道。
麥小吉卻直搖頭,說是沒想好,今天的經歷太驚心動魄了,要不是最后一塊兒小石頭來了個大翻身,肯定虧大發,還要被人當成笑話。
聽阮玉講,這樣的石頭通常不會產在南方,究竟怎么流入原石市場的,無從追究。
卞和不可信,賭石有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