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說著,面上是從未有過的恐懼和害怕,抓著華蓁的手,似是只要自己一放手,她就會從自己眼前消失一般 江芙見此生怕他弄疼了華蓁,伸手護著:“秦大公子,還請自重,莫要傷了我家公主。”
看著華蓁將手抽回去,秦淮的心徹底冷了下來:“是不是因為蕭懷瑾?”
“跟他沒有關系。”聞言華蓁的身子動了動,即便強壓著,卻還是叫人聽出了,聲音之中的那一絲波動。
便是那一瞬,卻是叫秦淮心中越發的篤定:“就是因為他,因為他的出現,現在你要離我而去了。”
周姨正去廚房給華蓁端湯食,一進門瞧著秦淮隔著江芙抓著華蓁的肩膀。
用力之大,讓華蓁眉頭緊皺。
頓時心頭一跳,趕緊上前:“秦大公子還請松手。”
說著直接擋在華蓁面前,和江芙一左一右,將秦淮給隔了開。
因著眼睛瞧不見了,華蓁險些摔倒,江芙趕緊轉身去扶她。
周姨見此心中越發的惱怒,再看秦淮,眼中的神色也是冷了些:“秦大公子,眼下公主的眼睛已經是瞧不見了,秦大公子若是有什么要說的,還請注意一些,若是有什么不小心的弄傷了公主,到時候只怕寧國侯府夫人和金城公主怪罪下來,大公子擔當不起。”
聞言秦淮看著周姨眼中的冷意,咬著牙開口:“是不是你說的!”
一句話卻是叫周姨愣住:“什么我說的,大公子什么意思。”
說完這才反應過來,秦淮許是在說他在府門外對蕭懷瑾出手的事情。
心中不清楚華蓁是不是知道,但想著或許是有人恰巧看到,傳到了華蓁的耳朵里。
所以當面質問秦淮,有了矛盾,這才在院子里如此。
回頭看了一眼華蓁,瞧著她轉過臉去,一副不想看到秦淮的模樣。
心中篤定該是如此,便也沒多想,瞧著秦淮福了福身。
“公主如今還需要休息,秦大公子若是沒有旁的事情,還請回。”
看著周姨沒有否認,秦淮更是緊咬丫鬟,一雙眼中滿是恨意。
覺得就是周姨說了,若不然華蓁怎么會突然悔婚,除了這個再無別的原因。
想著自己為了她背棄了東郡王府,甚至連自己的父王身死都未曾去管,放棄了所有,眼看著終于能如愿以償。
卻是因為這個奴婢,她要棄自己而去,投奔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心中的恨意再也忍不住,看著周姨擋在華蓁中間,伸手直接朝著周姨攻了過去。
周姨沒想到秦淮在院子里便會對她出手,沒有防備,正想回頭看華蓁,被一掌打在肩頭。
頓時整個人撞在一旁的桌子上。
將桌子上的茶盞全都掀翻在地。
江芙剛扶著華蓁站在一旁,看著周姨被打,當即大驚失色:“娘。”
華蓁瞧不見,只是聽著動靜,面上也跟著慌了。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就覺著江芙松開手,去攙扶周姨。
便也循著聲過去。
眼下秦淮是動了殺心了,他覺得就是周姨從中作梗,若不然華蓁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雙眼恨紅了,也不管華蓁會如何,直接想要取了周姨的性命。
借著一掌直接朝周姨劈過去。
江芙趕緊還手,卻是撞到摸索著過來的華蓁。
就聽著一聲驚呼,寧老夫人和魏國夫人快步奔了過來。
“蓁兒。”
江芙這才回身,就看著華蓁摔在地上,額頭似是撞在石凳上,已經出了血。
想要抽身,卻是被秦淮一掌打在左肩。
整個人摔在地上。
魏國夫人趕緊將華蓁扶起來,看著留下的鮮血。
眉頭都擰在一起,喚著丫鬟去尋大夫。
將華蓁攙扶起來。
周姨和江芙這才爬起來,卻是因為傷了胳膊,眼下使不上力,只能護在華蓁更前。
寧老夫人瞧著鬧成這樣,眼中又是心疼又是氣,看著秦淮:“你這是要做什么,你這是要在我寧府殺人不成。蓁兒到底是哪得罪你了,你為何要對蓁兒動手。”
“老夫人我沒有。”秦淮沒想到自己一時沖動,竟然傷到了華蓁,再想解釋,寧老夫人卻是聽不下去了。
“秦大公子,雖說蓁兒與你定下婚約,可是這寧府是金城公主賞下的,由不得你在這放肆。來人,送客。”說著冷著臉一甩袖子。
立馬有使喚的下人上前擋在秦淮的面前。
寧文聽著瞧著丫鬟出去,聽了動靜,趕過來就瞧著華蓁額頭的傷很是嚴重。
也顧不得去問怎么傷的,只是看了秦淮一眼,打橫將華蓁抱起來,直接朝著屋子走去。
寧老夫人本就心疼華蓁的眼睛,眼下瞧著她又受了傷,心疼的恨不能自己替了她。
再瞧著秦淮,自是沒什么好臉色。
她跟魏國夫人過來可是瞧得清楚的很,就是秦淮出手這才推倒華蓁的。
心中想著,冷哼一聲。
一旁的魏國夫人見此跟著看了秦淮一眼:“秦大公子還不走,莫不是要我們親自送你不成。”
說著扶著寧老夫人:“娘,咱們先去看看蓁兒吧。”
轉身跟著寧文進了屋子。
周姨和江芙自是守在門口,因著驚動了寧文,守在府中的黃天霸自也是跟著進了內院。
瞧著周姨眼中滿是警惕的看著秦淮,便也擋在秦淮的面前。
秦淮沒想到會傷到華蓁,很是擔心,想進去看看,卻是被攔在門外。
好半晌瞧著寧文出來,便上前兩步:“蓁兒如何了?”
聞言寧文聽了寧老夫人和魏國夫人的話,再瞧著秦淮雖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但瞧著院子里的情況,也不好說旁的。
只是點點頭:“傷了頭,眼下不清楚傷勢如何,得等大夫過來,清理了傷口才知道。少將軍的營中應該還有事情,少將軍先去忙便是。蓁兒自有我和娘祖母照顧,還請少將軍放心。”
見著寧文的態度如此,秦淮知道他想要去看華蓁,怕是不可能的。
只能點點頭,目光從周姨身上略過,隨后拱了拱手:“那就勞煩寧表兄了。”
說著很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屋子一眼,轉身離開。
寧文看著秦淮出了院子,這才回頭看了江芙周姨一眼:“你們先進去吧。”
與此同時白玉派金甲衛帶著蕭懷瑾去了四方館。
一直在王都尋找蕭懷瑾的七月,瞧著蕭懷瑾的身影,當即跟了上去。
等蕭懷瑾進了四方館,他這才追上。
看著是七月,蕭懷瑾當即向金甲衛說明。
一看見蕭懷瑾,七月直接跪在地上:“世子。”
“你怎么在這?”蕭懷瑾微微皺眉,當初從京中離開的時候,七月并非跟他一起,而是替他擋住了那些前來追截他的人。
眼下卻是出現在了王都,定是京城發生了什么事。
七月聞言看了眼四周,蕭懷瑾當即會意,帶著七月進了屋子。
七月這才開口:“世子,您的事情王爺已經知道了,并且郡主在王爺跟前挑唆說南詔之所以會大敗大燕,全是因為世子出手相助的原因。眼下王爺震怒,派人前來要將世子給抓回去。來的人是北風帶著當初燕北的死士,而且自從燕北大敗之后,王爺一病不起,現如今京中大小事務都是郡主在一手掌控。”
蕭懷瑾早想到,自己來了南詔,蕭乾知道定是會勃然大怒。
卻是沒想到,蕭乾竟是會因為這件事生氣病倒。
不由眉頭皺的更深:“父王的身子向來強健,怎么會病倒。”
聞言七月也是面色凝重:“屬下也不清楚,得到消息的時候,擔心其中有詐特地回去查過。問了王爺診脈的太醫,太醫說了,王爺的脈象很有些古怪,說王爺瞧著身子強健的很,但其實內里早已經空虛了,所以眼下怒急攻心便病倒了。
并且這病來勢很兇,瞧著王爺這模樣,怕是一時半會好不起來。”
七月說著頓了頓,有些猶豫,似是不知道該不該說一般。
蕭懷瑾見此,當即冷了臉:“還有什么?”
“屬下還發現,王爺體虛這件事似是與郡主有關。”七月說著,看了眼蕭懷瑾。
就瞧著蕭懷瑾面上的神色越發的嚴肅,當即垂下頭,不敢吭聲。
好一會這才聽到蕭懷瑾的聲音,帶著冷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聞言七月頓了頓:“屬下也是聽了太醫的話,心中疑惑這才發現的,自從進京之后郡主便尋了一個方子給王爺,說是補身子的良方。王爺也曾叫太醫瞧過,卻是是個補身子的方子,若是單獨服用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不能與龍虎湯一起服用。王爺素來有服用龍虎湯的習慣。屬下問過太醫,便是這方子,和龍虎湯,掏空了王爺的身子。瞧著每日進補,卻是越補越差。”
聽著七月的話,蕭懷瑾的聲音冷的叫人害怕:“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七月卻是不敢回答,他發現這些事之后,便馬不停蹄的趕到南詔,就是為了告訴蕭懷瑾。
蕭靈均的目的其實已經躍然紙上,自從蕭乾倒下之后,蕭靈均把持朝政。
假借蕭乾的名義,利用小皇帝,將自己的人安插在朝中。
短短的半個月時間,朝中已經被換了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