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很有些憤恨:“他傷蓁兒如此,難道心中就沒有一丁半點的自責,現在又出現他又想要得到什么。”
在魏國夫人的眼中,現如今對蕭懷瑾再無半點好感。
覺得他的出現,只是為了利用華蓁去得到什么。
寧文瞧著剛想勸一勸。
卻聽著魏國夫人的聲音格外冰冷:“文兒,武兒你們都聽好了,若是日后再見蕭懷瑾,直接殺了他。他讓蓁兒如此,死不足惜。”
寧文聞言沒說話,寧武則是滿口答應:“要是讓我見到那個小兔崽子,我一定殺了他,給蓁兒泄憤。”
寧老夫人聽著只覺得頭疼的很。
也沒有出聲阻止。
只是由著丫鬟扶著去后院休息。
江芙和周姨則是整晚都守在華蓁的身邊。
許是因為這一日太過傷心,終是有些扛不住了,華蓁早早的便睡了過去。
只是這一夜睡得并不踏實,眉頭緊皺叫周姨看的心疼的很。
卻是幫不上任何的忙。
等到后半夜,二人有些熬不住,趴在一旁迷瞪一會。
還沒等睡著,就聽著床上有動靜。
當即驚醒:“公主。”
華蓁坐起身來,伸手摸著床幃:“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聲音啞的很有些嚴重。
周姨忍不住跟著心尖顫了顫。
輕聲道已經快天亮了。
華蓁聞言點點頭:“把燈點上吧。”
聞言周姨和江芙的身子徹底的震住,伸出手在華蓁面前晃了晃。
見著華蓁沒有反應,江芙捂著嘴,眼淚就落了下來。
周姨沒說話,只是應了一聲:“天馬上就要亮了,公主還是再睡一會吧。”
半個燈的字都沒提。
華蓁卻是個聰慧的,當即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伸出手,似是想要看看自己的手一般。
眼睛瞧著,卻是再也瞧不見了。
當知道自己可能會失明的時候,她害怕過,害怕若是眼前只有黑暗自己該怎么辦。
可當自己真的失明之后,華蓁卻是沒有任何害怕。
整個人平靜的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般。
只是躺下閉上雙眼:“那我再睡一會,你們也都回去歇下吧,不用在我跟前伺候。”
聞言周姨故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些,輕聲道:“公主再睡一會,若是渴了只管喚我,我就睡在這里。”
江芙害怕華蓁聽到自己抽泣的聲音,很是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門關上,江芙再也忍不住跑出院子。
寧武正在花園之中練武,瞧著江芙哭成這樣,不由的問了一句:“江芙丫頭,你這是怎了了?怎么哭成這個樣子?”
江芙聞言,聲音都跟著顫:“公主看不見了...”
六個字卻像是晴天霹靂一般,直接砸在寧武的心頭。
一旁剛走過來的寧文也是徹底的愣住。
很有些難以置信:“蓁兒,真的失明了?”
江芙哭著,傷心的氣都快喘不上來,點點頭。
再說不出半個字。
寧武沒想到華蓁徹底的失明了。
氣的狠狠一刀砍在假山石上。
頓時將假山石給砍斷了。
“我一定要殺了蕭懷瑾。”
很快寧老夫人和魏國夫人也得了消息,坐在軟榻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還這么年輕,上天太不公平了。”寧老夫人第一次止不住的眼淚往下掉。
魏國夫人在旁邊都不知道該怎么勸了,氣的恨不能手刃了蕭懷瑾。
跟著抹了好一陣子眼淚花,這才聽著寧老夫人開口:“等見到蓁兒,我們決不能如此,咱們得勸著蓁兒,這眼睛還能治好的。”
“是,娘,媳婦記下了。”魏國夫人聞言點點頭。
寧老太爺也坐在旁邊長嘆了一聲。
等秦淮知道華蓁再也瞧不見的時候,看著華蓁坐在院子里曬著太陽,眼中沒有任何焦距。
只是靠著聲音看著前方。
聽到腳步聲也不敢確定是誰,臉上無助的表情,只讓秦淮一顆心跟著碎了。
還是江芙拿著毯子出來看著秦淮,喚了一聲:“秦大公子。”
華蓁這才清楚是秦淮來了,當即輕笑著道:“你來了,怎么也不說話。”
聞言秦淮走到華蓁面前,單膝跪在地上,接過江芙手中的毯子替她蓋好。
“身邊怎么也不多尋幾個人伺候,若是江芙不在你想去哪,如何是好。”
聲音很是溫柔,似是什么都沒發生一般,一如既往。
華蓁聞言笑著道:“我嫌人多了太過于鬧了,有江芙和周姨在身邊就夠了,你今日不忙么?”
“不忙,今天我想多陪陪你。”說著握住華蓁的手,紅了眼眶。
眼淚落了下來,卻是不敢讓情緒有任何變化,不想叫華蓁看出來。
華蓁瞧不見,只能聽著秦淮的聲音去分辨。
根本不知道他現在是什么狀態只是笑著:“好。”
說著道:“秦淮聽聞后院暖房之中的花開了,我想去瞧瞧,你陪我去可好。”
聞言秦淮點點頭,笑著應聲,眼淚卻是落在嘴角。
伸手抱起華蓁:“你身子不舒服,我抱著你去。”
從寧府下人的面前,直接抱著去后院暖房。
江芙看著他們離開,紅了眼眶。
卻是強忍著不敢哭出來。
趕緊擦了眼睛跟上。
暖房之中花香撲鼻,這暖房是一直都有的,自有宮中的花匠小心照料。
就算外面已經沒了生氣,暖房之中燒著地龍,卻是暖和的很。
華蓁只能聞到味道,卻是瞧不見花了,小心翼翼的伸手卻是尋不到花。
秦淮見此沒有說話,握住華蓁的手,放在一朵四季常開的薔薇上。
很是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心扎到手。”
聞言華蓁點點頭,伸手摸著薔薇的輪廓,嘴角微揚。
看著華蓁如此,秦淮格外心疼,摟著她在懷中,輕聲開口:“蓁兒我們把婚期提前吧,這樣我就可以每日都陪在你的身邊,好生的照顧你。”
華蓁聞言沒有接話,卻是身子僵了僵。
便是這個反應,讓秦淮的心狠狠的抽痛。
他裝作沒有發現,握著華蓁的手,從薔薇上拂過。
再沒有開口。
暖房之中頓時安靜下來,江芙把花匠都支出去,自己陪在一旁。
等從寧府離開,秦淮直奔玉容公主府。
門口的侍衛攔著,趕緊進去稟報玉容公主。
玉容公主正照顧蕭懷瑾喝了藥,聽著秦淮登門,不由眉頭皺了皺。
一旁的琳瑯當即很有些擔心:“公主,少將軍怕是為了他來的。”
聞言玉容卻是面不改色:“怎么,本公主還能怕了他不成。”
說著吩咐人直接讓秦淮去花廳。
玉容公主這才帶著琳瑯過去。
看著秦淮站在花廳之中,見了自己立而不跪,玉容當即先發制人:“少將軍好大的架子,見到本公主為何立而不跪。”
聞言秦淮直接對上玉容公主的雙眸:“你帶著秦淮去宮中見過蓁兒!”
“少將軍今日是來興師問罪的不成?”玉容沒有回答,而是避開他的問題,用自己的身份去壓他:“本公主提醒少將軍一句,記住自己的身份,當著什么人的面,該說什么話,莫要失了分寸才是。”
秦淮聞言直接拔出佩刀砍斷了珠簾。
玉容沒想到秦淮竟是這般大膽,看著珠簾碎成一地,也是嚇得花容失色坐在椅子上。
“秦淮你好大的膽子!”
一旁的琳瑯鼓足了氣,這才擋在玉容公主的面前。
秦淮自是不會將他放在眼里:“公主可知道,就因為你幫著蕭懷瑾進宮見蓁兒,蓁兒的眼疾復發,現如今已經徹底的看不見了。你明知道蓁兒的情況,想必也知道蕭懷瑾跟蓁兒的關系,卻還幫著她,若不是因為你的身份,今日我已經殺了你了。”
秦淮說著聲音冰冷,似是藏著滿滿的恨意一般。
玉容也是嚇得徹底愣住,看著秦淮:“你說什么?蓁兒看不見了?怎么會這樣?”
秦淮聞言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玉容公主:“秦淮還請公主將蕭懷瑾給交出來,若不然這件事鬧到大王和金城公主的面前,只怕玉容公主也落不得什么好。”
聽著秦淮要帶走蕭懷瑾,玉容當即站起身來,縱使心中害怕,卻是強撐著:“想要帶走蕭懷瑾不可能,只要本公主還活著,就絕對不會讓你帶走蕭懷瑾。”
“公主這是執意要包庇蕭懷瑾了。”秦淮聞言看著玉容公主。
眼中的神色格外的冷。
玉容心中害怕,卻是強撐著不讓自己怯場:“是又如何,今日本公主便將話說明白,本公主看上他了,并且要招他為駙馬,誰也別想動本公主的駙馬。”
一旁的琳瑯聽著玉容公主為了保護蕭懷瑾竟是說出這種話,頓時嚇得心頭一跳:“公主。”
玉容公主卻是沒有理會,只是看著秦淮,氣勢上不輸半分。
聽著花廳里的動靜,公主府得侍衛趕緊進來。
見著秦淮手中拿刀對著玉容公主,當即一個個擋在玉容公主的面前,將秦淮團團圍住。
秦淮沒想到玉容公主為了蕭懷瑾,竟是能走到這一步,冷笑出聲:“好,既然公主都說出這種話,看樣子今日我是殺不了蕭懷瑾了。但我也將話說清楚,公主最好是能看好蕭懷瑾,若是他再敢出現在蓁兒的面前,我一定會殺了他。”
說著將刀直接收進刀鞘。
轉身離開。
那些侍衛瞧著也不敢攔,見著公主也沒有開口,便只能放著秦淮離開。
等瞧不見秦淮的身影,玉容這才雙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
琳瑯見著揮揮手,將侍衛都打發下去,蹲在玉容公主的面前。
“公主現在該怎么辦?護國公主雙目失明,大王和金城公主知道,定然會大怒的。到時候知道這件事跟公主有關,他們一定會責罰公主的。”
聞言玉容卻是眼中神色變得堅定起來:“怕什么,既然事情都做了,就沒有什么好怕的。”
說著看向琳瑯:“我要進宮去見哥哥。”
琳瑯聞言卻是嚇了一跳,想起剛剛玉容公主說的話,很有些擔心:“公主該不會是要去尋大王說...”
她沒敢將話說出來。
卻是玉容直接開口:“我要讓哥哥賜婚召蕭懷瑾為駙馬,只有這樣才沒有人敢動他。”
“大王不會同意的,他可是大燕的世子,是咱們南詔的敵人,大王怎么會同意讓他做駙馬,而且大王對護國公主的心思,公主不是不明白。若是知道因為蕭懷瑾的出現,護國公主這才雙目失明,大王會馬上殺了他的。”
琳瑯說著,攔住玉容公主,她不能看著玉容公主再這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