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想著剛剛常嬤嬤和桂公公說的話,華蓁不動聲色的避開秦淮的手,隨后看著秦淮,面上的神色微頓:“多謝秦大公子的好意,也還請大公子莫要如此,這般只會讓華蓁心中更覺不安。”
秦淮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悲傷,卻也在一瞬間恢復如常:“你莫要多想,一切當真是順便,沒有旁的一絲,既然你沒事,那就趕緊回去吧,再晚些天色暗了只怕不好。”
說著轉(身shēn)離開。
跟著秦淮過來的小宮女這才看著華蓁:“郡主,太后讓您回去,還吩咐了,若是郡主(日rì)后沒事便在府中好生抄寫經書,安分守己,莫要去做自己不該做的,至于旁的事(情qíng),自有太后給您做主。”
說完福福(身shēn),領著華蓁離開。
華蓁原本跪在這,只是想告訴太后,自己不愿應這門親事。
現如今秦淮出現好了,她是不用跪了,但是更讓太后決心要將她賜婚給秦淮,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只是眼下太后不愿再見她,她也沒有法子,只能想著先回去與寧外祖父商議看看,此事該如何處置。
心中想著,跟著宮女出去。
剛走出慈寧宮,還沒走幾步,卻是瞧著芳菲站在前面的街口。
眉頭微微皺了皺,芳菲當即迎了上來,對著一旁的宮女輕聲道:“貴妃娘娘聽聞清和郡主進宮,想請郡主過去有話要說,這位姐姐煩請您留步,待會貴妃娘娘自會派人送郡主出宮。”
小宮女瞧著是貴妃娘娘跟前最得臉的芳菲,當即點點頭福了福(身shēn)回去復命。
芳菲這才輕聲跟華蓁說道:“貴妃娘娘有要事相商,還請郡主,跟奴婢走一趟。”
聞言華蓁點點頭,跟著芳菲去了延禧宮。
延禧宮里,秦貴妃正拿著剪子,修著花房剛送來的一盆百合花,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抬頭透著窗戶看見華蓁,當即將手中的剪子遞給一旁的紫蘇。
這才轉過(身shēn),芳菲已經領著華蓁進來。
紫蘇很是會意的吩咐小宮女將桌子上的枝丫和著葉子一并收拾了出去,屋子里便就只剩下華蓁和芳菲,芳菲福了福(身shēn)守在門口,秦貴妃這才讓華蓁坐下。
隨后輕嘆了一聲:“太后可為難你了?”
聞言華蓁搖搖頭,既然剛出慈寧宮就遇到了芳菲,那秦貴妃定是對她的事(情qíng)都清楚了,若不然讓人等在那。
“昨個晚上母妃進宮的時候也與我說了這件事,說你不愿嫁到東郡王府?”
華蓁聞言對上秦貴妃的視線,見著她只是衣服關切的模樣,并非是試探,這才點點頭:“華蓁自知什么(身shēn)份,秦大公子乃是東郡王府的大公子,無論是(身shēn)份門楣我都配不上秦大公子。從一開始沒有這個想法,如今也是不會有,華蓁只想尋得一心人,需是歡喜我,我也歡喜,若不能寧愿一個人。”
“要尋這么一個人談何容易,其實從當初你不愿意嫁給太子,今(日rì)你不愿入東郡王府,我心中便清楚,不是你配不上秦淮,是東郡王府配不上你。只是很多時候是由不得你的,便如同這件事,若是太后讓皇上賜婚,你難不成還能拒婚么。”
說著輕嘆一聲:“當初你剛回京的時候,哥哥和太后便怕秦淮與你有什么糾纏,現如今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不過這件事(情qíng)也怪不得你,我自是清楚的,你為了避開他已經很不容易了。
只不過就怕太后心中想不清楚,索(性性)你父孝在(身shēn)還有些時間,若是這個時候皇上賜婚,你也有推脫的理由,怎么說還有半年的時間,這半年說不好會生了什么變化,這門親事便就作罷了,你也切莫放在心上,若是太后再提此事,你也圓滑一些,別明面上的違背她老人家的意思了。”
秦貴妃說著,很有幾分感嘆。
華蓁不想再糾結這件事,便只是輕聲問道:“貴妃娘娘尋我過來,莫不是就為了這件事么?”
聞言秦貴妃搖了搖頭:“自然不是。”
說著看了眼窗外,面色凝重起來:“這些(日rì)子你都在東郡王府,對于朝中發生的事(情qíng)怕還是不太清楚吧。”
華蓁聞言當即想起來沈崇茂官復原職的事(情qíng),當即眉頭微微皺起。
秦貴妃見此聲音很是沉重的道:“就在前幾(日rì)晉國公突然回京,并且透出消息說是得了什么東西,要獻給皇上。讓沈玉歆尋了皇貴妃,皇上當即就召他入宮,并且當場復了沈家的爵位。
你可知道他帶回來一個什么東西?”
秦貴妃說著眉梢微挑。
華蓁心頭猛地一跳,搖搖頭,心中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
雖說皇上本就沒有要徹底放棄沈崇茂的意思,但是能叫他這般高興,并且復了沈崇茂的爵位,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東西。
當即看向秦貴妃,就見著秦貴妃眼中有著深深的擔憂:“他帶回來的是一塊傳國玉璽。”
聽到傳國玉璽四個字,華蓁只覺得自己像是被雷給劈了一下,整個人都震驚不已。
看著秦貴妃,眼中更是難以置信。
“傳國玉璽?”
秦貴妃只當華蓁不知道,輕聲道:“其實皇上龍書案上的傳國玉璽并非是真的,當初先祖皇帝打江山的時候,傳國玉璽便在混亂之中遺失了,先祖皇帝便命人仿制了一個放在龍書案之上,這件事雖說沒多少人知道,但是幾位老臣還是清楚的。
這也算是皇上的一個心結,一直都想要尋回傳國玉璽,如今沈崇茂將玉璽給帶了回來,皇上特意尋了三朝老臣李太傅看了,確定是真正的傳國玉璽,當場便恢復了他的爵位,更是賞下黃金千兩。而后圣上因為高興,便讓忠臣一同去京郊為圍場行獵,沈崇茂更是在行獵之時救駕有功,所以連著吏部尚書的職位也官復原職了。”
秦貴妃說著,面上很是擔心的看著華蓁。
華蓁和沈家的矛盾一直都很深,當初沈崇茂之所以被革去官職爵位,都是華蓁一手促成的。
現在他官復原職,定然不會放過華蓁。
眼下華蓁對她來說還有用處,所以秦貴妃這才有些擔心。
華蓁卻是沒有去想這些,腦子里滿是傳國玉璽。
當初她讓蕭懷瑾帶人去尋那一批寶藏的時候,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蕭懷瑾一定要護好了傳國玉璽。
若是沒錯,此刻傳國玉璽該是在燕北王手中才是。
可是現在卻出現在沈崇茂手中,而且蕭懷瑾也沒了音訊好幾(日rì)。
一想到會不會是蕭懷瑾出了什么事,華蓁心中便更是緊張。
秦貴妃見此,秀眉微蹙:“蓁兒。”
等聽了秦貴妃的聲音,華蓁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秦貴妃。
“你莫不是在擔心這件事么?”秦貴妃不知華蓁心思,只是問了一句。
華蓁聞言想了想隨后輕聲問道:“貴妃娘娘可知他是如何得到這枚傳國玉璽的?”
聞言秦貴妃搖了搖頭:“不清楚,便是這消息,我也是才聽哥哥說的,還是李太傅見到傳國玉璽很是高興,這才把消息透了出去。”
華蓁當即心頭一個念頭閃過,想起八姨娘。
一個初初進府,就能住在牡丹園的女子,定是讓沈崇茂很是重視的。
一開始她還想不通,這女子到底是哪里讓沈崇茂如此重視,現在看來,只怕這八姨娘與傳國玉璽脫不了關系。
心中想著當即面色變了變,站起(身shēn)來。
秦貴妃心知華蓁怕是發現了什么,也不多問,只是道了句:“你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直接去東郡王府尋哥哥助你,此事我會與他招呼的。”
華蓁聞言點點頭,讓芳菲帶她出宮。
江芙和周姨還守在門口,見著華蓁出來,都是松了口氣,上前先扶著華蓁上車這才很是嚴肅的問道:“郡主,這晉國公。”
華蓁聞言沒說話,只是看著江芙和周姨:“你們一直未曾離開過?”
聞言周姨和江芙對視一眼:“我們一直在此等著郡主未曾離開過,怎么了?”
華蓁沒說話,只是吩咐回府。
等回了郡主府,呂韋早已經回來了,夏竹候在憐影院門口。
看到夏竹,華蓁心頭猛地跳了一下。
往(日rì)她這般等在憐影院外面,都是蕭懷瑾過來才會如此。
此刻瞧著她,頓時心中想著蕭懷瑾,當即快步上前:“可是他來了?”
夏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看了眼江芙很有些不解。
江芙趕緊問道:“可是蕭世子來了?”
夏竹這才反應過來:“沒有啊。”
“那你在這站著做什么?”江芙瞧著華蓁的臉色猛地冷下去,當即很有些不悅,看著夏竹,心中也替華蓁著惱。
夏竹平白挨了說,頓時有些委屈,當即道:“奴婢只是想瞧瞧郡主可回來了,想跟郡主說,她今(日rì)交代的事(情qíng)都辦完了,呂先生也回來了。”
華蓁看著夏竹一臉委屈的模樣,輕聲道:“好了,都先進去吧。”
說完這才領著江芙周姨進了院子,夏竹趕緊吩咐丫鬟上茶在一旁伺候。
得知華蓁回來,呂韋也趕緊過來,看著華蓁問道:“宮中如何,太后可為難郡主了?”
聞言華蓁搖搖頭,問向呂韋和夏竹:“今(日rì)東郡王府可曾派人過來?”
呂韋因著去了府上,所以并不清楚,聞言只是看著夏竹。
夏竹當即搖搖頭:“并沒有人來,除了沈二爺和二少爺,再沒有人來過。我一直在府上,呂先生出去之后便再沒人出去過。”
華蓁聞言眉頭微皺,江芙頓時有些不解:“郡主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