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蓁當即明白點了點頭。
此刻蕭靈均也見著了華蓁,剛剛從她們那邊看過去,華蓁是背對著她的,所以并不清楚那穿著杏色衣衫的女子是誰。
心中還有些醋意。
以為是秦淮府中的某個妾室,或是紅粉佳人,所以這才堅持要過來,就是想瞧瞧能坐在秦淮跟前的人到底是誰。
現在瞧著華蓁,頓時一股子怒意涌上心頭,只覺得華蓁是個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女子。
當即很是惱怒的走上前。
秦瀟瀟看著蕭靈均變了臉色,頓時心中不解,生怕蕭靈均會惹惱秦淮,趕緊跟著上前:“蕭大小姐。”
蕭靈均只當是聽不見,朝著華蓁走過去,伸手便要打。
卻是被秦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也真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起身太快,牽扯到傷口。
秦淮的眉頭皺的更深,華蓁見此,心知他身上的傷,當即站起身來,很是關切的問道:“怎么樣?可是牽扯到傷口了?”
聞言秦淮對上華蓁滿是擔心的雙眸,笑著搖搖頭,眼神格外的溫柔。
這一來一往頓時叫人覺得,他們如同一對璧人一般,男才女貌光是站在一起都叫人賞心悅目。
蕭靈均見此面上更是惱怒不已。
看著華蓁:“沒想到你竟是如此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女子,當真是將華家的臉面皇室的臉面給丟的干干凈凈!”
一句話頓時叫眾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那些個跟著過來的小姐郡主原本還在好奇蕭靈均怎么突然沖上去要打華蓁,如今聽著這話,更是震驚不已,一個個看著不敢錯目的看著華蓁和蕭靈均。
就瞧著華蓁眉頭微蹙,眼中神色也冷了幾分。
卻是沒等她開口,秦淮冷著臉,擋在她面前,狠狠將蕭靈均的手甩向一邊。
臉上再沒半點和顏悅色,叫人瞧了都有些害怕:“蕭大小姐說話的時候,還請注意一些,若是再如此出言不遜中傷他人,就莫要怪秦淮不客氣了。”
說著態度很是堅決。
蕭靈均沒想到秦淮竟是這般堅決的將華蓁護在身后,很有些難以理解的看著華蓁:“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將人的蕭世子迷得如此神魂顛倒,更是為了維護你說出這樣的話。華蓁看樣子當真是我小瞧了你,想也是,若不然你怎么可能讓我大哥也為你如此著迷。”
這話一出,頓時一個個看熱鬧的都是震驚不已。
直覺這其中定是有一出精彩的大戲,一個個都是故意裝作不知所措的模樣,支棱著耳朵,生怕漏了一絲一毫。
華蓁沒想到蕭靈均是個這般沒有腦子,無理取鬧之人,當即眉目間帶了幾分不悅。
但因著她是蕭懷瑾的妹妹,加上此刻又有旁人在,若是鬧得太僵也不好,便就沒說話,只是看著秦淮:“秦大公子你剛剛那般只怕是牽扯了傷口,還是請御醫過來瞧瞧吧。”
聞言秦淮明白華蓁的心思,也不想她在這被眾人當做一個笑話去看,當即點點頭,護著華蓁轉身就要走。
蕭靈均見著秦淮眼中的疼惜,和維護,頓時只覺得心中醋意翻涌。
顧不得秦瀟瀟攔著,沖著秦淮說道:“秦大公子,你莫要被她裝出的這幅清高模樣給騙了,她早就與我哥私定了終身,眼下還裝作這么一副模樣來勾搭大公子,她根本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秦大公子莫要被這樣的人騙了才是。”
聞言秦淮的步子頓了頓,回頭對上蕭靈均的視線。
蕭靈均只以為他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眼中還帶著三分竊喜。
卻沒想到,聽到的卻是秦淮滿是冷意的:“蕭大小姐有件事怕是弄錯了,從始至終都是我喜歡蓁兒,至于蓁兒與誰私定了終身,或是歡喜誰都與我沒有什么關系,蕭大小姐也無需這般四處張揚,只會叫人覺得蕭大小姐與那種市井潑婦一般無二。”
蕭靈均怎么也沒想到秦淮會這么說,當著眾人的面說她想一個市井潑婦,就是明擺著在說她到處嚼舌跟,說華蓁的壞話。
頓時心中又氣又惱。
回過頭見著眾人的臉色,疼的氣的一張臉通紅:“秦大公子,你莫要不知好歹,我這可是為你好。”
“那煩請蕭大小姐將你這好心給收一收,我秦淮的事情,不需要你燕北蕭大小姐過問,也無需你蕭靈均如此費 心。蕭大小姐若是無事的話,還請自便,剛剛為了防止蕭大小姐傷了清和郡主,導致秦淮身上舊傷復發,若是只是牽扯到一些小傷倒也無妨,但若是因為蕭大小姐這無禮之舉,傷的嚴重,到時候只怕蕭大小姐無法對太后娘娘交代。”說著護著華蓁轉身要走,卻似是想起什么,頓住腳步:“還有一件事要跟蕭大小姐說清楚,便就是我秦淮這個人向來護短的很,清和郡主乃是我心尖上的人,自是比我的性命都重要。這件事眼下京中該是人人知道,若是蕭大小姐傷了她半分,我定會拼了這條性命,也要你燕北付出代價的。所以還請日后蕭大小姐,看見蓁兒,請繞道走,若不然單憑今日你意欲傷她這一次,我便會將所有的罪責都怪在你身上。我素來是個蠻不講理之人,蕭大小姐大可以問問我的妹妹,或是這京中的貴女們,她們定是很樂意與你說說我的那些事。”
說完伸手牽著華蓁的手。
感受到秦淮的動作,華蓁當即想要掙脫。
卻是被秦淮牢牢抓住,只得皺眉,對上秦淮的視線。
見著秦淮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心中猶豫了片刻,便是這一猶豫,秦淮嘴角微揚,牽著她從蕭靈均的面前走過。
秦瀟瀟看著秦淮和華蓁,想起這些日子府里上下的話,都在說這華蓁日后會是蕭家的大夫人,說不得過了今年就要嫁進府中,原本她還有些不相信,現在看來這件事怕是真的了。
心中想著,見著蕭靈均的面色很是難看,當即上前輕笑著道:“蕭大小姐雖說芍藥花哪都能瞧見,但是我們府上的,卻是太后當年親手種下的,更是從西域傳來的,很不一般,不如咱們過去看看吧。”
聞言眾人趕緊跟著附和,一幫子名門貴女便就簇擁著蕭靈均朝著后花園走去。
秦暮雨帶著東郡王妃身邊的宮嬤嬤過來時,就瞧著秦瀟瀟帶著人往另外一邊走,趕緊上前問了一句。
秦瀟瀟將蕭靈均對著秦淮和華蓁說的話輕聲說了一遍,這秦暮雨當即變了臉色,卻是沒說話,只是跟著一起去了西苑。
經著這么一鬧,蕭靈均自是沒有任何興致,待了不過一會,便起身告辭。
秦瀟瀟和秦暮雨也不好攔著,只能去告訴東郡王妃,派人親自送蕭靈均回了別苑。
松風苑之中,華蓁看著秦淮,輕嘆一聲:“你著實無需如此,這般只會叫他們誤會更深。”
“這并不是誤會,蓁兒我對你的心意你該是明白才是。”秦淮聽著華蓁的話,眼中神色微閃,強壓下心頭的疼痛看著華蓁。
華蓁聞言深吸了口氣,覺得有些事情總是要說清楚的,若不然這般下去,對誰都是不公平。
當即正色道:“我知道,也謝謝你對我的好,只是大公子該是明白,感情的事情強求不得,無論當初你我之間有過什么那都是小時候的一句玩笑,你我都還不明白這代表著什么,也都不清楚以后會發生什么,做不得真。
若是因著這些給你造成了困擾,我很抱歉,卻不能讓你一錯再錯下去。你我沒有這個緣分,我心中也已經有了歡喜的人,所以還請大公子能想明白,蓁兒不過是地上一棵蒲草,大公子乃是天上一顆辰星,并非同路也沒有這個緣分。”
秦淮看著華蓁面上的疏離,只覺得這一字一句如同一把把尖刀一般扎在自己的心上,讓他疼的快要不能呼吸。
他知道華蓁喜歡蕭懷瑾,也聽聞了蕭懷瑾拒婚一事。
只是不愿意去想起罷了,現如今看著華蓁因為自己在蕭靈均面前說的幾句話,變了臉色。
終于發現不能再自欺欺人。
看著華蓁只覺得鼻尖微酸,眼中微潤,卻強忍著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什么蒲草辰星,我從來都不信這些。我只知道我歡喜你,在我心中你比我的命都重要,僅此而已,至于你喜歡誰那是你的事,我只知道我喜歡你。”
華蓁見著秦淮如此執迷不悟,狠下心來:“看樣子大公子還需要一些時間,如今你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蓁兒也該是回郡主府才是,若不然留在東郡王府恐會叫人誤會。”
聽著華蓁要走,秦淮徹底的慌了,看著華蓁的眼神也跟著慌亂起來:“蓁兒。”
伸手要去抓住她的手,卻是只抓到一片衣角。
“秦大公子放心,太后那邊,蓁兒會親自入宮與太后說清楚。大公子身子虛弱,華蓁便不打擾你休息了,告辭。”
說著帶著周姨轉身離開,沒有半點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