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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章:秦淮情深華蓁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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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說著,面上的神色多了幾分凄然。

  華蓁見此,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只能輕聲道:“這是今年剛上的新茶,你且嘗嘗如何。”

  聞言秦淮看著桌上的茶盞,碧綠的茶葉在水中沉浮,心知華蓁這是在岔開話題,頓時神色暗了幾分,若有似無的說道:“你知道,我來并不是為了喝茶的。”

  華蓁自然知道,只是如今她選擇接受了蕭懷瑾的感情,那對秦淮就不能再有任何交集,否則這是對秦淮的不負責任,也是對蕭懷瑾的不公。

  雖說她心中并非什么愛的刻骨銘心,但這最起碼的避嫌還是明白的。

  所以只當做是什么都沒聽到,端了茶盞淺嘗一口。

  她不言,他便也不語。

  好半晌秦淮放下杯子,眼中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了,似是沒有發現華蓁眼中的疏離一般,一如既往笑的溫潤如玉:“蓁兒,這次回來我便不走了,日后在京中你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去東郡王府尋我,或是我來尋你皆可,至于太后那邊你大可不用擔心,我自會處理妥帖的。”

  說著似是有些不舍一般:“今日我剛回京,還未曾回府看看,眼下看了你一切安好,我也放心了。你處既然沒有旁的事情,我該是先回去復命。等得了空了再來看你。”

  華蓁沒想到秦淮還未曾回府,便先來了這邊,頓時心中有些震動,對上秦淮的視線。

  就瞧著他墨黑的眸子里,滿是疼惜,當即錯開雙眸:“既是如此,華蓁便不遠送了。”

  說著站起身來。

  秦淮見此,嘴角多了幾分苦笑:“你便真的就不留我一下,吃個晚飯也好。”

  說完不等華蓁反應,自顧自的搖了搖頭,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江芙見此心中很有些擔憂,看著華蓁輕聲道:“郡主,我總覺得這次秦公子回來,有些來者不善的味道。”

  聞言華蓁沒說話,只是吩咐人將百獅樓收拾了。

  等著下午蕭懷瑾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一進門瞧著華蓁坐在臨窗的軟塌上看書,眼中的擔憂這才散了些許:“聽聞上午靈均來了。”

  聞言華蓁抬頭對上蕭懷瑾的雙眸,看著他眼中的急切笑著點點頭,隨后輕聲道:“怎么這般驚慌,莫不是擔心她說了什么不成?”

  瞧出華蓁眉眼中的戲謔,蕭懷瑾走了過去,眼中滿是寵溺:“無論他說了什么,你只管當做是什么都沒聽見,你既是我認定的女子,便是誰也不能改變。”

  一句話頓時叫華蓁心頭微暖,看著蕭懷瑾眼中的認真,收起臉上的戲謔笑著道:“好。”

  說完輕輕依在蕭懷瑾的懷中。

  周姨瞧著趕緊帶著江芙出去,屋子里便只剩了他們二人。

  好半晌蕭懷瑾這才低頭看著華蓁,眼中滿是寵溺:“眼瞧著皇上的壽辰將近了,現在各路諸侯也云集京中,最近只怕是有事情要發生,你凡事小心一些。若是要出門,記得身邊多帶幾個人,因著諸侯入京,我在京中瞧著不少面孔很有些古怪,許是各路人馬帶到京城的,如今魚龍混雜,當心些自是好的。”

  華蓁聞言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說著似是想起來一般,問道:“汪明荃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么?”

  “嗯。”聽到華蓁提起汪明荃,蕭懷瑾的神色沉了幾分:“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遍尋不見他的蹤跡。眼下汪明荃失蹤的事情,已經引起皇上的關注,只是皇上只當是朝廷命官遇害了,還不知道這些。”

  “秦貴妃和太子也都稱沒發現任何異樣,這崔鶯鶯和若云這段時間,很是安分,并未想法子與汪明荃聯系,甚至她們身邊的人也未曾出去過。若不是咱們疏忽了,我只怕是他們有什么聯系的法子,是咱們沒發現的。”華蓁說著眉頭微蹙。

  如今汪明荃的事情,仿若是一塊石頭懸在她的心中。

  “這件事你且先放心,對了當初在刑部大牢在你飯食中下毒之人已經抓到了。”

  聞言華蓁不由一愣:“是誰?”

  這件事已經過去有些日子,因著當時唐婉兒招供的太快,皇上直接下詔放了她,便也沒了機會給人再下手。

  原還以為再想抓住這個人怕是有些難,現在卻是沒想到人抓住了。

  不由面露疑惑。

  蕭懷瑾聞言眉梢微挑,眼中透著幾分冷意:“長平侯的義子,杜先智。”

  “杜先智?”華蓁聞言頓時臉色也是微微變了變。

  杜先智原本是小吏出身,身為吏這一輩子便是沒有出頭之日,只是不知道這杜先智是用了什么法子,攀上了長平侯這根高枝,更是認了長平侯為義父,后得了長平侯的提攜,這才在刑部混了個不大不小的差事。

  對于杜先智華蓁雖說不了解,但也是知道一二。

  當即冷聲道:“這杜先智是個油滑之人,若是長平侯還在京中,那他為了巴結討好長平侯,對我下手還有可能。但如今長平侯已經不在京中,依著他的性子,明知道若是失敗,定然會被人給發現,到時候我絕對不會放過他。這種弊大于利的事情,他絕不會做。”

  蕭懷瑾聞言也跟著點點頭:“所以我懷疑這背后許是有人指使他如此。”

  “李鈺是如何抓到他的?”華蓁想了想問向蕭懷瑾。

  蕭懷瑾聞言輕聲道:“是那天送飯的衙差跟廚娘說起的時候,廚娘才想起來,杜先智去過廚房。后來李鈺著人在杜先智房中搜到了一包藥,便是與你飯食之中的一模一樣。便就將杜先智抓來問話,他本是想拒不承認的,只是身子受不得刑,不過是打了兩次,便就招了。”

  “那他可曾說過是誰指使的?”

  聞言蕭懷瑾搖了搖頭,隨后看著華蓁:“他一口咬定是自己的主意,就是想要給長平侯報仇。”

  頓時華蓁眉頭緊鎖,眼中神色流轉,好一會這才看著蕭懷瑾:“這件事情絕不可能是他做的,依著他的性子,明知道此事說不好要丟了性命,他絕對不會去做。你著人好好查查這杜先智背后,看看究竟還有誰。”

  蕭懷瑾點點頭,瞧著華蓁眉心緊皺,很有些心疼的伸手撫上她的額頭:“好了,你莫要再皺眉了。”

  等到晚上華蓁準備安寢之時,周姨很是匆忙的從外面進來。

  見到華蓁當即快步上前,輕聲道:“郡主。”

  “怎么了?”看著周姨這般模樣,華蓁不由有些好奇,當即問了一聲。

  周姨這才輕聲道:“夜鶯和禿鷲在離京城三十里地的地方救了一個人。”

  華蓁聞言頓時心頭一跳,當即看著周姨,能得周姨這般在意的人,絕非等閑。

  “什么人?”

  “吐蕃王的小女兒,敏敏公主。”

  “吐蕃十公主?”華蓁聞言頓時心頭微動,當即看著周姨。

  她自是知道周姨說的敏敏公主是誰,吐蕃王有十個女兒,最年長的早在二十年前便嫁了人了。

  這敏敏公主是吐蕃王最小的女兒,如今不過十五歲。

  但卻是疆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女將軍。

  是吐蕃這些年來最是能征善戰之人。

  也正是因為敏敏公主的存在,吐蕃周圍的番邦部落,這才不敢攻打吐蕃。

  大燕能跟吐蕃如此,雖說不全是,但多少也是有些影響。

  如此女子,卻在京城外受到了伏擊,也不怪華蓁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如此震驚。

  便是夜鶯和禿鷲看著渾身是傷的敏敏公主之時,心中也是震驚不已。

  所以這才未曾請示,便自作主張將人給救了起來。

  周姨見著華蓁說完,便是眉頭緊蹙,趕緊道:“夜鶯和禿鷲因為跟著星辰閣死士在吐蕃之時,知道這敏敏公主,所以見到她重傷,才會未曾請示便出手相救,還請郡主責罰。”

  華蓁聞言卻是沒有接話,只是問道:“敏敏公主現在何處?”

  聞言周姨瞧著華蓁面上并無怒意,這才松了口氣:“現在人安置在天香樓。”

  華蓁聞言當即道:“替我更衣,我去看看。”

  說著站起身來,周姨和江芙趕緊伺候她穿好衣裳,這才順著蕭懷瑾的別苑出門。

  蕭靈均和蕭正則進京自是沒有安排在別處的道理,便也住進了別苑,只是蕭懷瑾住在東苑,他們兄妹住在西苑。

  許是因為這京中乃是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相,比之燕北多了幾分新奇,蕭正則打進京,便一頭扎在京中的煙花柳巷。

  蕭懷瑾自是不會管他,他便越發的自在,從一回京便只回過別苑一次。

  所以整個西苑,事實上只有蕭靈均一個人住著。

  蕭懷瑾得知華蓁是要去天香樓,便讓北風備馬跟著一并出去。

  就在他們剛出門,蕭靈均過來尋蕭懷瑾說話,就瞧著蕭懷瑾大半夜的出去,頓時眉頭微皺。

  轉身跟了出去。

  華蓁卻是不知道身后還有人跟著,心中只是想著敏敏公主的事情。

  等趕到天香樓,馬車直接進了后院這才停下來。

  天香樓的掌柜瞧著華蓁和蕭懷瑾下車,當即恭敬道:“少主,蕭世子。”

  華蓁這才點點頭,帶著周姨上了后院的客房。

  此刻敏敏公主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但人還昏迷著,似是受傷過重。

  華蓁見此輕聲吩咐呂韋:“呂先生,煩請替公主看看傷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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