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太子的話,魏國公頓時心頭猛地一陣,看著太子:“太子你剛剛說什么?誰跟你說了什么嗎?”
聞言太子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鷙,頓時叫魏國公心中更是害怕。
“太子莫要中了旁人的挑唆,皇后就太子你這一個兒子,自是什么都是為了你好的。若是旁人跟你說了什么,定是懷了什么心思,太子莫要被騙才是。”魏國公說著眼中滿是擔憂。
太子這樣子看起來只怕是聽信了旁人的話了。
心中想著得知趙挺被人救走之后,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去見華蓁,魏國公心中更是擔心的很。
當即問道:“太子,到底是誰跟你說了什么?”
聞言太子看著魏國公眼中的緊張,卻是冷笑了起來:“果然一切都如她所說,就連你的反應都如她所言。”
“太子”
“表舅,今日我喚你一聲表舅,也想請你與我說一句實話,蓁兒是不是我母后的女兒?”
聽著太子的話,魏國公頓時面色大變:“太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知道,并且非常清楚,我就要你說一句實話,是還是不是!”太子說著,見著魏國公遲遲沒有回答,頓時閉上雙眼:“看來一切都是真的,難怪小時候我就覺得母后很是喜歡蓁兒,偏疼的很,竟是比疼我還要多幾分。她明明是華家的女兒,母后卻是隔三差五的就將她帶在身邊,更是時不時的讓她入宮,當時我就覺得有問題,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太子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么?你怎么會這么想?蓁兒乃是你姨母和華巖的女兒,怎么會是皇后的女兒。”魏國公頓時面色大驚。
太子則是冷眼看著魏國公:“我聽聞當初在母后懷了我的時候,姨母也曾有孕,母后是在姨母之后兩天生產的。就在我出生不久之后,姨母的孩子便夭折了,可有此事?”
魏國公聞言點點頭:“當初惜月的確失了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還是個男孩可是?”太子說著臉上帶著悲涼的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旁人。
魏國公點點頭:“這件事當初華家的人都知道,并非什么秘密。”
“是啊,我那個表哥夭折不是什么秘密,秘密就在于,當初華家的那個男孩根本就沒有死,而是被偷偷的送入宮中。一切只因為母后產下的并非是個男嬰,而是個女嬰,母后為了鞏固后位,偷偷將自己妹妹的孩子換進了宮中,并且還讓他成為日后的太子。”太子說著,眼中的悲涼更甚:“而她所生下的那個女嬰則是被送入了華家,便就是華蓁!”
“太子你在胡說什么!”魏國公沒想到太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頓時面色大變。
想著馬車之外還有車夫,恐會被人聽到,眼中也多了幾分驚慌:“太子這種話切莫再說了,你乃是皇后十月懷胎生下的龍種,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魏國公越是緊張,落在太子的眼中,越覺得他這是在掩飾。
嘴角的冷笑更甚:“怎么,你怕我說出來么?”
說著頓了頓,雙眸之中多了幾分悲痛:“枉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直叫她母后,叫了這么多年。”
“太子莫要再胡說了,這件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就算太子懷疑惜月夭折的那個孩子。那蓁兒該如何解釋,你想想,蓁兒比你可是小了兩歲,如太子所言,華家和皇后是怎么瞞得過眾人的!”魏國公見著太子此刻已經對這件事深信不疑,心中知道定是有人當著他的面說了什么,雖不知背后之人是誰,但眼下要先勸解才是。
便就輕聲勸到。
卻只換了太子一聲冷笑:“怎么瞞得過眾人?魏國公莫不是忘了,蓁兒出生之后便身子嬌弱,連風都吹不得,直到三歲之前,根本沒人瞧過她的樣子。除了華家和寧家的人,旁人哪里有機會能看到她,便就是沈家也都沒有見過蓁兒。至于華家和寧家,你們本就跟她們是一伙的,又怎么會說實話,自然是幫著遮掩。這就是為什么后來蓁兒一出現,便瞧著比旁人家的孩子大一些。我記得當初母后說蓁兒這是病的久了,華家當做心肝給養起來了,說是她小的時候什么都吃不進,沒成想過兩年竟是長得比旁人好。
事實上呢,因為她本就比原本的年歲要大上兩歲,所以等眾人覺得她三歲的時候,其實她已經五歲了。再后來,這女孩子年齡長得快,個子卻是不怎么見長,這才徹底將 這件事給瞞了下來。這也就是為什么,母后那般喜歡她,當真是看的比自己的眼珠子都重要,時常讓她住在宮中。”
說著聲音更是帶著幾分悲涼:“當初宮里感染了時疫,我與蓁兒都染了病,我一個人躺在東宮之中,母后卻是守在蓁兒的旁邊。那時候我就在想,蓁兒莫不是沒有娘親么?為什么我的母后要守在她的身旁,卻不肯過來看我一眼。現在我才明白,一切都因為蓁兒才是她的親生骨肉。”
“太子殿下!”魏國公見著太子越說越離譜,再也忍不住出聲喝止。
太子見著魏國公這般,嘴角的冷笑更甚:“怎么,現在這件事情捅破了,你在我面前,便是連一個臣子也不愿意佯裝了么。”
“太子殿下莫要聽信小人挑撥離間,華蓁當初的的確確是身子嬌弱,若是太子不信,大可以問胡太醫,當初蓁兒的身子就是胡太醫醫治的。這件事情若是你不相信旁人,自不該不相信胡太醫。”
“呵呵,胡太醫,你也知道當初蓁兒的病乃是胡太醫一手包辦的,誰知道他不是你們安排的人。我現在去問他,豈不是按著你們安排好的路子在走,豈不是白問。”太子說著對上魏國公的視線:“表舅,其實就算我是華家的兒子,你也依然是我表舅。就算我骨子里留著的并非是大燕皇室的血脈,我依舊是大燕的太子,就算她將所有的勢力都留給了她的女兒,依舊改變不了我乃是大燕儲君的身份。
今日我與你說這些沒有旁的意思,也只是想告訴你,我什么都知道了。也希望你們,既然已經將這件事做出來了,那就一直做下去,日后將這些話都爛在肚子里,莫要再讓任何人知道。至于華蓁,若是她安分守己做著她的清和郡主,我自會將她當做表妹,當做姨母的女兒。
但若是她想要干涉我的事情,若是想要奪回什么公主的名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畢竟只有她死了,這件事才會徹底的結束!”
太子說完眼中透出的殺意毫不掩飾,嚇得魏國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即便是久經沙場,這樣的太子讓他害怕。
特別是剛剛在說道華蓁之時,他眼中的殺意是毫不掩飾的,魏國公知道若是真走到這一步,他當真會對華蓁下殺手。
頓時整個后背沁出一身冷汗。
“太子你莫不是連我的話也不信了么?”魏國公看著太子,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太子見此別過臉去沒有說話,等馬車到了魏國公府,只吩咐人停車,讓魏國公下車,便直接讓人會宮。
魏國公站在門口,瞧著馬車絕塵而去,臉色很是難看。
管家瞧著忍不住問了一聲:“國公爺,您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這臉色瞧著很是難堪。”
聞言魏國公沉默了片刻問道:“老太爺和老夫人在哪?”
“在后院呢,國公爺是要過去么?”管家恭敬的應聲。
話剛說完,就瞧著魏國公已經朝著里面走去。
寧老太爺和寧老夫人此刻正坐在屋子里說著話,就聽著門口丫鬟的聲音,不等抬頭,魏國公已經走了進來。
瞧著丫鬟面上滿是害怕的追了進來,寧老太爺眉頭微皺,揮揮手:“你出去吧。”
小丫鬟這才松了口氣,退了出去。
寧老太爺當即看向魏國公:“怎么了?這般風風火火的?”
聞言魏國公還有些猶豫,他自是知道,若是將此事告訴寧老太爺,只怕寧老太爺日后會厭棄了太子,對太子的事情態度會更冷淡。
可是想著太子今日說話時眼中的殺意,心中也忍不住擔心華蓁。
頓時站在寧老太爺面前,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寧老夫人瞧著他的臉色,心中一個念頭閃過,隨后輕聲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聞言魏國公看了自己娘親一眼,嘆了口氣,這才說道:“太子不知道從哪聽信了讒言,竟然開始懷疑,自己乃是惜月當初夭折的孩子,是因為當初憐星生下的是個女兒,這才將他換進宮中的。”
聞言寧老太爺頓時變了臉色,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將桌子上的茶盞都震得倒在一旁。
魏國公更是嚇得心頭猛地一跳,隨后看著寧老太爺,將太子在馬車上所說的話,前前后后說了一遍,并且將他們去郡主府,太子懷疑華蓁故意救走趙挺的事情也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