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叫燕文帝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看著陳偉志:“陳偉志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想要謀害燕北世子!”
“皇上,臣沒有,臣真的沒有要謀害世子之心。臣只是想為家母和妹妹報仇,并沒有半點要謀害燕北世子的意思,皇上明鑒,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只因為當時蕭世子擋在華蓁面前,臣想要嚇唬世子讓世子讓開,并沒有旁的意思。”
“懷瑾是這樣的么?”聞言燕文帝看著蕭懷瑾。
蕭懷瑾當即冷聲道:“皇上,陳將軍當時那一刀絕非是要嚇嚇懷瑾,那一刀用力之狠,出手之快,便是臣想要躲也來不及,他怕是存了心思,想借著清和郡主這個幌子,要謀害懷瑾的(性性)命。從而挑起燕北和朝廷的戰爭,讓懷瑾父王誤以為兒臣是為皇上所殺,不得不向朝廷開戰。陳將軍(身shēn)為將軍,怕是覺得若是燕北和大燕休戰,少了戰事他這個將軍便無用武之地,所以故意尋了這個借口,想要挑起燕北與大燕的戰爭。為了自己的一己軍功,不惜讓皇上被世人誤解,不惜讓百姓陷入戰亂,如此用心當真險惡至極。”
陳偉志和長平侯聽著蕭懷瑾的話,頓時嚇得背后直冒冷汗。
蕭懷瑾這是要給陳偉志冠上一個謀逆的罪名,這可不是要把陳偉志一個人,是要將整個長平侯府都往死路上((逼逼)逼)。
皇上聞言看著眾人,心中自是知道,陳偉志雖說是個武人,但是絕對沒有膽子要挑起燕北和大燕的戰爭。
只怕他們這是著了蕭懷瑾的道。
雖然心中明白,但是此刻蕭懷瑾已經跪在跟前,自是不能不理。
如今想要收復兵權,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開罪燕北,若不然給了燕北借口,燕北趁機攻打大燕,到時候魏國公再因為華蓁之事與燕北勾結,豈不是要將祖宗留下來的江山毀于一旦。
皇上深知其中的厲害關系,心中微沉,看向沈崇茂和秦淮:“晉國公,秦淮,此事是否如燕北世子所言?”
眼中的意思很是明顯,自然是希望他們能開口順著長平侯和陳偉志的話,莫要讓燕北和大燕傷了和睦。
聞言沈崇茂低著頭沒敢開口,眼珠子不停的亂轉,心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倒是秦淮沒有半點猶豫,當即說道:“正如蕭世子所言,當時臣也在場,親眼看著晉國公已經將陳將軍攔下。陳將軍卻趁著晉國公沒有防備,朝著蕭世子便砍了過去,那時清和郡主站在蕭世子(身shēn)側。若是如陳將軍所言,這一刀是對著清和郡主,那方向完全是傷不到蕭世子的。但臣瞧的清清楚楚,這刀是直直的沖著蕭世子的去的,并非陳將軍所言。”
聽著秦淮的話,陳偉志氣的面色漲紅:“你說謊!”
說完趕緊看著皇上,若是這個罪名真的叫他們給扣上,這可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罪名。
他絕對不能叫整個長平侯府毀在這些人的手中,當即解釋道:“皇上不是這樣的,秦淮是在說謊,臣根本沒有要謀害蕭世子的心,臣只是想為母報仇,為妹妹報仇,只是要華蓁的(性性)命,絕對沒有旁的意思。”
皇上聽著秦淮的話,眼中頓時神色復雜。
他素來最喜歡秦淮的聰明,怎么今(日rì)卻半點沒明白自己的意思,這一番話便是要坐實陳偉志要謀害蕭懷瑾。
這可是給了燕北借口,若是燕北趁機發難,到時候勢必會讓大燕措手不及。
看著秦淮心中頓時不悅,只是當著眾人的面不好斥責。
再看著陳偉志,即便知道這件事是蕭懷瑾故意冤枉,心中更是厭惡陳偉志竟是惹下這樣的麻煩:“華蓁乃是朕親封的清和郡主,大燕從二品的郡主,怎么容你這個四品的驍騎將軍直呼其名諱。陳偉志,你莫不是當了這么多年的官,竟是將大燕的禮數都給忘趕緊了么!”
陳偉志頓時被嚇得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臣知錯,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長平侯沒想到事(情qíng)竟是鬧成這樣,當即跪在地上:“皇上,二弟也是剛回京就得了消息說家母被清和郡主((逼逼)逼)死在晉國公府,一時(情qíng)急,并未思慮太多,這才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qíng),還請皇上責罰。”
長平侯沒有為陳偉志求(情qíng),而是直接請罰,這就是想要犧牲陳偉志保住長平侯府了。
聞言一直跪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華蓁輕聲啜泣起來。
哭聲在空((蕩蕩)蕩)的麟德(殿diàn)顯得格外明顯。
皇上和太后聽著華蓁的哭聲,不由眉頭皺了皺。
出聲問道:“蓁兒你這是怎么了?”
聞言華蓁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這才帶著哭腔說道:“蓁兒有罪懇請皇上賜蓁兒一死,以了結這些事(情qíng)。”
“你何罪之有?”聽著華蓁的話,皇上眉頭皺的更深。
不待華蓁開口,一旁的蕭懷瑾當即說道:“清和郡主的確有罪,而且還是大罪。”
“什么意思?”
“清和郡主共犯了三罪,這其一便是與舅母關系不睦,所以在晉國夫人被人毒害之后,這京中到處都是流言蜚語說是清和郡主毒害了晉國夫人。清和郡主早該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qíng),也早該與晉國夫人交好關系,即便晉國夫人當真不喜歡郡主,郡主也該為了江山社稷,為了朝臣之間不出現矛盾,跪在晉國夫人面前求和才是。這第二便是在陳老夫人上門問罪的時候,清和郡主沒有及時認罪,在陳老夫人動手毆打郡主的時候,更是不知大義,沒能摔死在地上,這才氣的陳老夫人自己不小心撞死在沈家的棺槨之上。這第三條便是陳老夫人死后,清和郡主沒有親自登門以死謝罪,用自己的命賠了陳老夫人的(性性)命,若是清和郡主當時登門謝罪,并且撞死在長平侯府,今(日rì)便也不會出這么多的事(情qíng),也就不會給陳將軍理由謀害懷瑾的(性性)命。所以清和郡主不但有罪,還是罪大惡極。因為自己鬧出如此多的事(情qíng),更是叫朝中重臣犯下此等錯誤,為了替母報仇,更是不顧皇命在(身shēn),這一切都是因為清和郡主,所以還請皇上責罰郡主,以振朝綱。”蕭懷瑾說著看著皇上。
皇上只覺得自己的肺都快被氣炸了,蕭懷瑾和華蓁一唱一和,這哪里是認罪。
分明是將華蓁的委屈說出來,((逼逼)逼)著自己給她做主。
蕭懷瑾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自己今(日rì)再說華蓁一句不是,只怕傳出去要讓天下黎民百姓罵他一句昏君。
燕文帝看著蕭懷瑾和華蓁,頓時神色復雜。
心中也忍不住猜測,這蕭懷瑾何時與她這般熟絡,想著寧家在盧龍,離著燕北最近。
忍不住有些后怕,莫不是這寧家與燕北早就勾結了。
頓時心中升起一股子寒意,看著蕭懷瑾,神色變了變。
心中卻是明白,不管寧家與燕北可有勾結,如今沒有證據,這蕭懷瑾,和華蓁二人絕不是現在能動的,為了大局,皇上只能強忍住看著陳偉志和長平侯。
“好你個陳偉志你(身shēn)負皇命,卻擅離職守,沒有奉召私自入京,便就這一條朕就能砍了你的腦袋。當初晉國夫人被毒死一案,朕已經命人查清,乃是晉國公府的沈玉靜,因為嫉妒清和郡主,原本想要毒害清和郡主,這才誤打誤撞毒死了晉國夫人。此案早已經查明,至于陳老夫人之事,你們沒有任何證據,便直接提刀亂闖沈家的靈堂,甚至要清和郡主的(性性)命。你們真的是好大的膽子,天子腳下竟然敢公然行兇,眼中還有王法,還有大燕的律法么!”
陳偉志和長平侯聞言嚇得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看著他們跪在地上的(身shēn)子都開始發抖,燕文帝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只覺得就是有這些無能的臣子,朕的江山才會四分五裂!
當即冷喝道:“(身shēn)為大燕的長平侯,卻縱容自己的弟弟知法犯法,你這長平侯也不用做了,從今(日rì)起革去長平侯的封爵,罷免陳家所有為官之人的官職,遣返回鄉都給我回去好生反省。至于陳偉志,(身shēn)為將軍卻目無王法,公然要謀害清和郡主,今(日rì)你是要謀害清和郡主,明(日rì)說不得就要謀害朕。朕就算殺你個千百次也不為過,只是今(日rì)你雖犯下大錯,但念你為國立下赫赫戰功,今(日rì)若是殺了你,只怕叫邊疆的將士心中不服。既是如此你便就去西北邊塞好好為國駐守邊疆,永世不得入京。”
說著揮揮手,示意人將他們拖下去。
陳偉志和長平侯原想著今(日rì)只怕躲不過,卻沒想到皇上卻是沒有要他們的(性性)命。
看來今(日rì)之事皇上心知肚明,他們這是撿了一條命了。
雖說這處罰,沒有要了他們的(性性)命,卻是比殺了他們也好不到哪去。
要知道長平侯府在京中也是得罪了不少人,皇上這一下將長平侯府徹底的趕出京城,那些往(日rì)與長平侯府有仇的人,勢必不會放過這落井下石的機會。
而且若是皇上當真要殺了他和陳偉志,倒也能保住陳家旁的人。
(日rì)后說不得還有翻(身shēn)之(日rì),但是皇上將他們逐出京城,他們便是永世不得如今。
不能如今不能為官,陳家便算是徹底的完了。
一想到這些,長平侯和陳偉志頓時跪在地上的腿都在打顫,嘴上卻是連聲道:“謝皇上饒臣不死,臣絕不敢再犯,謝皇上開恩。”
皇上聞言卻是揮揮手,直接讓侍衛將他們拖出去。
不管他心中愿意或是不愿意,今(日rì)也必須處置了陳偉志和長平侯給蕭懷瑾和華蓁一個交代。
只要想著這二人背后的勢力,皇上的心便沉了沉。
只是這畢竟是被脅迫著處置自己人,皇上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悅的,所以對長平侯和陳偉志下手也并未太重。
若不然今(日rì)就不是罷免官職逐出京城這么簡單了,只怕陳家滿門的(性性)命今個都要葬送在這。
看著長平侯和陳偉志被人拉了出去,皇上眼底閃過一絲(陰陰)鷙,看向蕭懷瑾:“懷瑾,今(日rì)的事(情qíng)的確是陳偉志之錯,只是這陳偉志畢竟是我大燕的功臣,這么多年來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戰功,這般殺了只怕會叫將士寒心。朕罰他駐守邊關永世不得入京也算是給你一個交代了,今(日rì)這件事說起來怕也是個誤會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