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眼中的神色換了一副從未出現過的冷漠。
饒是含笑瞧著也是有些陌生“小姐。”
“你去端些水來,不要叫旁人知道了。”沈玉瑤只是柔聲吩咐。
眼中再無半點剛剛絕望的模樣。
含笑瞧著,只得擦了擦眼淚,站起(身shēn)來出去端水。
沈玉瑤則是躺在(床床)上,看著(床床)頂的幔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該恨他才是,可是她現在不能恨他。
心中想著,沈玉瑤緊緊的抓著(身shēn)下的(床床)單,嘴中呢喃著“華蓁,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今(日rì)我遭受的一切,我也一定要你嘗一嘗。就算是死,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這般說著,心中的恨意屈辱似是少了許多。
華蓁卻是不知道這邊到底發生了什么,回了院子,就見著曹嬤嬤候在門口。
晚上因著太子的事(情qíng),曹嬤嬤回去休息了,等華蓁起的時候,她還沒過來,所以華蓁只是帶著皎月江芙去了大夫人的院子。
曹嬤嬤自是也聽到消息,見著華蓁回來,很有些擔心心中更是愧疚,她自然不希望太子出事,當然也不希望華蓁出事,無論他們二人誰出事,她都無法給仁孝皇后一個交代。
“郡主。”
看著曹嬤嬤眼中的神色,華蓁卻是明白,聞言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皎月不知道這是怎么了,心中還納悶。
郡主一向對宮中這位曹嬤嬤很是敬重,怎么今(日rì)瞧著似是鬧了矛盾一般。
心中好奇,卻是沒敢開口問。
便跟著華蓁直接進了屋子。
曹嬤嬤見狀也跟著進去,給華蓁倒了茶水,這才輕聲道“奴婢聽聞是大夫人被毒死了。”
聞言華蓁點點頭,對上曹嬤嬤的視線“便就是吃了那芙蓉糕。”
曹嬤嬤聞言眉頭微皺“郡主怕是要當心一些,如今大夫人吃了中了砒霜的毒死了,沈家定然會借著這個機會對郡主下手。沈家人瑕疵必報,即便知道這事(情qíng)并非郡主所為,此刻怕也是想將郡主牽連進去,郡主不可不防啊。”
聽著曹嬤嬤的話,皎月也是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郡主,曹嬤嬤說的對,這沈家人一直以來都恨不得至郡主于死地,現在大夫人死了,她們肯定是要恨上郡主。如今咱們在人院子里,關上門她們想說什么就是什么,到時候若是誣陷了郡主該如何是好。”
華蓁聞言看了眼江芙“這芙蓉糕既然是沈玉靜那送出來的,你便出去打聽一下,沈玉靜去買砒霜的時候,必定是有人瞧見的。順便派人盯住沈玉琳。”
聞言皎月卻是愣住“郡主盯著她作甚”
華蓁聞言沒說話,剛剛沈玉琳跟她說那句話的時候,她便覺得這沈玉琳是個不簡單的,想起上次巧意的事(情qíng)。
便就是沈玉琳提議去找禮親王,并且在巧意準備反水的時候,也是她說了句不好。
她不知道沈玉琳在這中間到底是什么(身shēn)份,但是總覺得沈玉琳不是什么好惹的。
防著些總是好的。
只是這些話她自是沒必要跟皎月解釋。
江芙聞言恭敬的應聲,隨后下去安排。
曹嬤嬤瞧著天色眉頭微皺,輕聲說道“郡主今個一夜怕是沒有好睡,趁著現在時間還早,不如先上(床床)歇息一下吧,省的明(日rì)沒什么精神。”
聞言華蓁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點點頭。
由著曹嬤嬤和皎月伺候著進屋子躺下。
睡了不過兩個時辰,就聽著院子外面吵得很。
隨后便是皎月的聲音在院子里傳了過來“你們都是什么人,郡主還在休息,這般吵吵嚷嚷的不怕打擾了郡主休息。若是郡主沒得好歇,這罪你們擔當的起么”
聞言是陌生男子的聲音響起“這位姑娘,我等也是奉命辦案,晉國公去衙門說清和郡主涉嫌毒殺晉國夫人,京府尹大人請郡主過去問幾句話,還請姑娘理解,快請郡主起來,隨我等回衙門。”
華蓁聽著聲音眉頭微皺,看著在(身shēn)旁伺候的曹嬤嬤,面色冷了下來。
“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聞言曹嬤嬤的面色也有些難看“是京兆府的衙差,要請郡主過堂問話。”
華蓁聞言點點頭,透過窗子看著外面。
京兆府,沒想到你們還真是不死心。
心中冷笑一聲,讓曹嬤嬤拿了衣服過來伺候她穿上。
隨后由著曹嬤嬤扶著開門出去。
就見著皎月還將京兆府的衙差攔在外面。
聽著動靜回頭看著華蓁出來,皎月忙跑了過來,眼中滿是冷意的看著京兆府的衙差“郡主,這些衙差說郡主毒殺了大夫人,要郡主過堂問話呢。”
聞言衙差的面色頓時有些難看“這位姑娘這話說的好偏頗,小的可沒說郡主殺了人,只是晉國公上京兆府這般說的,小的也不過是個辦差官,府尹大人讓小的來請郡主過去。小的可從頭至尾沒有說過這郡主是殺人兇手。”
華蓁聞言看著京兆府的衙差點點頭“是舅舅說我毒害了舅母”
衙差聞言猶豫了片刻點點頭“是晉國公上府衙這般說的,并且還有證人指證就是郡主吩咐她做的,現在人都在京兆府的衙門,就等著郡主過去問話了。”
聞言華蓁點點頭“既是如此我便隨你們走一趟。”
因著此刻剛天亮沒多久,街上做買賣的人也才剛開門,還沒多少人。
瞧著衙差帶著一個(身shēn)著華服漂亮的女子往京兆府衙門走。
頓時叫人都生了好奇心,想知道這姑娘究竟是犯了什么罪,怎么一大早的就叫人帶著去衙門。
便也跟了不少個好事的跟著過去看(熱rè)鬧。
等華蓁到京兆府的時候,就瞧著京兆府大堂之上,沈崇茂正在一旁坐著,地上則是跪著沈玉靜(身shēn)邊的丫鬟紅袖。
旁邊跟著沈松喬,見著華蓁過來神色很有些復雜。
府尹大人劉茴高坐在公堂之上,見著華蓁進來,一拍驚堂木,冷聲問道“堂下可是清和郡主華蓁”
聞言華蓁福了福(身shēn)“正是,不知大人傳喚華蓁過堂是有何事”
聞言京兆府指了指地上跪著的紅袖問道“你可認識此人”
華蓁看了紅袖一眼,見著紅袖跪在地上,低著頭,當即點點頭“此乃是我三表妹(身shēn)邊的伺候的丫鬟,名喚紅袖。”
“今(日rì)晉國夫人在府中被人毒死,原因是吃了一盤被人加了砒霜的芙蓉糕,這件事(情qíng)你可知曉”
華蓁聞言點點頭“華蓁一直在府中,出事的時候,也跟著去瞧了,自是知道。”
“好,現在本官問你,晉國夫人被人毒死在府中的事(情qíng)可與你有關”
“自是無關,晉國夫人乃是華蓁的舅母,與我無冤無仇,我又怎么會毒害舅母。”華蓁看著劉茴的臉色,冷靜的說道。
聞言劉茴指著紅袖“可是她說這芙蓉糕是你給她的,讓她找了松鶴堂的丫鬟如意,叫如意送去晉國夫人的房間,還假借祁王側妃之名,這才毒害了晉國夫人,可有此事”
聞言華蓁看了紅袖一眼,就瞧著紅袖似是鐵了心一般,跪在地上半點反應也沒有。
當即冷聲道“大人,根本沒有此事,我與這紅袖只是認識,并不熟識,與三表妹關系也沒有多好,從未與她們說過話,又怎么會讓她去尋如意害舅母,還請大人明查。”
聞言一直站在旁邊的沈崇茂,面色發冷看著華蓁“華蓁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么紅袖已經全部交代了。我真是沒想到,你就因為你舅母冤枉過你一次,便就懷恨在心,更是痛下殺手。華蓁,雖然說你不姓沈,可是在沈家我哪點對不起你了,我待你與我自己的女兒還要親厚,你卻如此下手毒害舅母,現在還想狡辯,你的良心莫不是被狗吃了不成”
聽著沈崇茂的話,華蓁眼中的神色冷了下來,當即說道“舅舅,蓁兒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蓁兒沒有毒害過舅母,也沒有這個心思,舅舅當是明白才是。現在憑著一個小丫鬟的話,舅舅就要將舅母的死推在蓁兒的(身shēn)上,請恕蓁兒不能從命。”
“華蓁,你便是這么與舅舅說話的么這是不孝”
“那依著舅舅的意思,舅舅污我殺了舅母,我明明什么都沒做,也要認下,這就是孝順了不成”華蓁卻是絲毫不緊張,對上沈崇茂的視線。
頓時圍觀的人都議論了起來。
的確,若是人家沒做這個事(情qíng),卻要因為一個孝道認罪不成。
沈崇茂沒想到竟是來了這么多看(熱rè)鬧的,頓時有些惱怒。
卻是不能對這些圍觀的人發火,便就只能將心中的怒氣,轉到紅袖(身shēn)上。
他現在必須要做的事(情qíng)就是將大夫人的死推在華蓁(身shēn)上。
若不然長平侯府鬧僵起來,到時候怕是不好收拾。
如果能徹底栽贓嫁禍在華蓁頭上,到時候長平侯府問罪,也只會問華蓁。
所以在見著沈玉琳將紅袖帶過去的時候,他明明心中還在忌憚巧意反水的事(情qíng),卻也顧及不了太多了。
帶著紅袖便直接告到京兆府。
華蓁畢竟是清和郡主,若是一般的女子,他在府中也好發落。
只可惜現在太后各方勢力都知道清和郡主,住在沈府,饒是他這個親舅舅也發落不得。
便想著趁著沒人知道,先將她置于死地。
卻沒想到竟是跟來這般多看(熱rè)鬧的。
眼下只想趕緊解決這件事,便冷著聲,對著紅袖說道“你剛剛怎么說的,還不快說,讓她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