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即便她與秦貴妃之間,也只是說了幾句話罷了,并不算達成任何同盟。
這個時候秦貴妃更不會出現表示什么。
除了東郡王府的賀禮,還有一份令華蓁驚訝的,便就是燕北世子蕭懷瑾派人送來的。
蕭懷瑾送來的乃是一副南朝大師邢容畫的,龍馬獻河圖的畫。
曹嬤嬤瞧著蕭懷瑾的名字,也不由的愣住:“郡主何時與燕北世子有了交情?”
聞言華蓁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不得交情,只是蕭世子與我有救命之恩,當初回京的時候,我曾遭遇暗殺,若不是蕭世子在雍州城救下我與皎月,只怕今日我早已不知道身在何處了。”
聽著華蓁的話,曹嬤嬤不由倒抽一口冷氣:“是何人要殺小姐?”
“不重要,要殺我的人,一次不成還會再動手的。”華蓁說著,目光卻是一直落在手中的龍馬獻河圖的畫上,心中明白蕭懷瑾這個時候送畫,只怕是在提醒她莫要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才是。
心中思量,當即說道:“周姨,你去準備一份厚禮,著人送到燕北世子住的行宮去。”
說著看了眼禮親王府送來的禮單:“便就在這些東西里,尋一些合適的送去,只管說是謝蕭世子的救命之恩。”
說著看了眼曹嬤嬤,轉身回到西次間,提筆寫了一封書信:“將這個一并送到蕭世子的手中。”
曹嬤嬤看了眼書信,沒吭聲,只是沉默的站在一旁。
周姨接過書信,轉身下去安排。
等著屋子里沒人,曹嬤嬤這才開口:“郡主,這燕北蕭世子此次進京可是商談和親的事情,一是燕北的縣主蕭靈均嫁入大燕的事情,二則是蕭世子也需娶一位京城貴女為世子妃。郡主這個時候與蕭世子來往密切,只怕會叫人誤會,到時候若是有人利用和親之事做文章,只怕會對郡主不利。”
聞言華蓁卻是看著曹嬤嬤搖了搖頭:“嬤嬤多慮了,我身上還有一年的父喪,即便是皇上有心,燕北也愿意,我也是不能應任何親事的,等到父喪期滿,一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太多的事情。那時候蕭世子的親事只怕已經成了不知道多久了,無礙的。”
曹嬤嬤見華蓁都這般說了,自然不好再說旁的,她只是想要提醒華蓁罷了,既然她知道就好。
等到半下午的時候,管家送來一樣東西,面色卻是有些古怪。
華蓁瞧著管家手中一個古樸的盒子,不如前面那些賀禮那般華麗,而且瞧著盒子打小不過三寸長,巴掌寬,當是裝不了多少東西。
見著華蓁的時候,管家眉頭也是微微皺起:“郡主,這是太子剛剛派人送來的,說是要送給郡主的。”
“太子?”華蓁聞言不由眉頭微皺,看著沈府的管家,也只是問了一聲。
聽著管家應聲,這才點點頭:“東西擱這吧。”
說完等管家離開,這才拿起桌上的盒子。
瞧著盒子很有些眼熟,只是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時候見過。
打開移開,里面躺著一支碧玉簪子,簪子的頂端一塊翠玉雕刻出牡丹的模樣,瞧著模樣卻沒多精致,看起來很有些粗劣,很像是一個新手拙劣的作品一般。
看著這支碧玉簪子,華蓁這才慢慢想了起來,當初自己還在宮中的時候,仁孝皇后曾賞了她一只碧玉簪子,便就是這個模樣的。
只是那雕工是出自名家之手,很是精致,就連著葉子的紋理都惟妙惟肖,她很是喜歡的緊。
不過后來卻是被太子失手給打斷了,那時候她不太懂事,為了這件事還難過許久,也正是因此,與太子之間的話就更少了。
若不是當著皇后的面,平日里就算瞧見了,也不愿意跟他說話。
現在想想,前世自己對這位表哥的確有些過分了,興許就是這些原因,以至于后來待她回京之后,太子與她之間也很是陌生。
到最后自己的親表哥被趙挺殘害至死的時候,他都不肯再看自己一眼,只怕在他眼中自己的所作所為也叫他很是失望吧。
華蓁把玩著簪子,沉思起來。
曹嬤嬤見著忍不住說道:“那時候聽著太子說,要賠給郡主一個一模一樣的,沒想到太子竟然自己做了一個,若是皇后娘娘還在世的話,定是很高興的。”
仁孝皇后一直將華蓁待在身邊,便就是想要將她培養成能輔佐太子君臨天下的人,只可惜前世的華蓁性子太弱,加上對太子心中有很多抵觸,所以直至仁孝皇后去世,也未能如愿讓華蓁嫁給太子為妃。
曹嬤嬤一直跟在皇后的身邊,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思,現在看著華蓁拿著簪子出神,心中忍不住有些竊喜。
當即開口道:“太子對郡主當真是放在心上的,這件小事還一直記著呢。”
聞言華蓁點點頭,只是她心中所想的與曹嬤嬤不同,她想的是太子為何要送這支簪子,莫不是真的只因為當初一句要賠給她的話不成。
可是聯想到在麟德殿門外見到太子,卻又覺得這件事情并沒這么簡單。
曹嬤嬤卻是不知道,只是繼續說道:“自從皇后走了之后,皇上甚少召見太子,不僅如此,連著三皇子和四皇子,甚至說五皇子都比太子更得皇上器重。這一年多,太子在宮中也是很有些凄苦,老奴看在眼中很是心疼,卻是沒有旁的法子。現在郡主回京了,若是郡主能做了這太子妃,日后有郡主與太子相互扶持,想必誰也欺負不了太子,就是皇后也是能放心了。”
聽著曹嬤嬤的話,華蓁的面色微微變了變,就是這了。
她一直覺得似乎有什么問題,還想不明白,現在聽著曹嬤嬤的話,算是全明白了。
今日在麟德殿外遇到太子的時候,看見麟德殿伺候的福公公對著太子都敢如此不放在眼中,心中便覺得奇怪。
麟德殿的太監是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平日里最會審時度勢瞧人臉色,即便說太子再不得皇上器重,只要一日沒有被廢,便就是太子,一個奴才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對一國儲君這般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