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在她的記憶中太過陌生,即便是前世她也未曾與秦淮有過什么交集。
現在想著秦淮的話,只覺得有幾分可笑,若當真如他所說,為何前世秦淮從未出現過?
莫不是因為她的重生冥冥之中改變了很多事情不成。
心中冷笑了一聲,華蓁吩咐周姨歇下,明日還有要是要做,今日需養足精神才是。
因著華蓁那一碗御賜的豆腐乳,沈家的人自然是不敢再要求華蓁去花廳一起用餐,生怕吃的好好的她端出那一盤子,叫眾人都沒了胃口。此刻誰也不想再招惹了她,便就吩咐廚房給華蓁單單在知香園送了一份吃食。
等華蓁起的時候,廚房的吃食已經讓小丫鬟送過來了。
皎月見著擺在桌上的東西,氣的眼睛都紅了,鼓著一張臉進了里間:“小姐,他們實在有些欺人太甚了。”
江芙正在替華蓁梳頭,聞言華蓁看著銅鏡中的皎月,不由問道:“怎么了?”
“小姐您待會出去瞧瞧就知道了,這廚房送來的都是什么吃食,只怕沈家的下人吃的都要比給小姐送來的要好。沈家如此高門大戶,拿出這些也不怕叫人笑話。”皎月越說越氣。
華蓁聽著等江芙梳好頭發,別上簪子,這才站起身來,朝著外間走去。
外間的桌子上,擺著一個食盒,食盒里的吃食已經拿了出來,不過是一碗白粥,連著一塊瞧著就有些粗糙的餅子,連個小菜都沒有。
看起來到真的是有些粗糙的過份了,嘴上浮起一絲冷笑,若是沈家只用這種低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只怕是要叫她失望了。
當即看了眼皎月:“將這些東西都收拾好,裝在食盒之中。”
皎月不知道華蓁的心思,只是聽話的把白粥和粗糧餅子收拾好,眼中滿是怒意。
華蓁則是看向江芙:“去告訴一聲大舅母,今日蓁兒需要進宮去給皇上請安,讓她安排一下,順便告訴她沈家的早飯太過于精致,以至于我不舍得用,打算送進宮獻給皇上,定會在皇上面前為沈家美言幾句的。”
江芙聞言恭敬的退下。
一旁的皎月聽著卻是噗的一聲樂了起來,小姐當真好計謀,這般一說沈家定是要后悔死了的。
畢竟華蓁可是皇上的外甥女,在沈家他們想要如何,沒人能管得到,但是誰也別想防著她進宮去尋皇上打小報告。若是皇上得知,沈家如此對待她,定是饒不了沈家的。
越想心中便是越解氣,當即說道:“小姐就將沈家這吃食拿給皇上瞧瞧,到時候看她們還敢不敢如此對待小姐。”
華蓁聞言只是看了她一眼沒說旁的,皎月頓時不敢多言。
江芙尋過去的時候,沈大夫人正跟沈老夫人在吃著早飯,滿桌子的點心當真精致的不得了,江芙看著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按照華蓁的吩咐,福了福身子:“晉國夫人,小姐說今日需進宮去給皇上請安,勞煩晉國夫人能安排一下車馬,待會便要入宮。”
沈大夫人聽著江芙的話,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她進宮做什么?莫不是怕自己鬧出的笑話還不夠么?”
話剛出口,就被老夫人瞪了一眼,冷聲輕斥:“她要去你只管叫她去就是,說到底她還管皇上稱一聲姨父,回京去給皇上請安也是應該的,你難道還能攔著不成。”
沈大夫人被埋怨了不敢說話,只得低頭稱是,心中卻是惱怒的緊。
忍不住在心中暗罵,她怎么不死在外面,偏回來作甚,就是來惹她生氣的不成。
只是心中再惱怒卻是沒法子,昨晚上沈崇茂可是再三叮囑她了,禮親王親自登門現如今他們若是再對華蓁動手只怕會叫人發現,所以讓她這些日子千萬不要再招惹華蓁。
沈大夫人這才不得不咽下這口氣,應了一聲:“知道了,馬上就叫人安排。”
說完轉過臉去,不愿意再看江芙,似乎只要看到江芙便就看到了華蓁的臉一般,叫她心中來氣。
沈玉瑤見著娘親面色不善,心中也是惱怒的很:“不就是一個孤女,說這話給誰看,還要進宮給皇上請安,我看她怕不是要給皇上請安,是要給我們下馬威才是。”
說著看向老夫人:“祖母,若是咱們再這般容著她,她還不要飛上天去不成。”
老夫人看了沈玉瑤一眼,沒說話,卻是見著江芙還站在這沒走,眉頭微微皺起,很有些不悅的模樣:“你還有什么事么?”
江芙聞言福了福身子:“小姐讓奴婢問一聲,可否將沈家安排的早膳帶著一同入宮,進獻給皇上。”
聽著江芙的話,老夫人頓時變了臉色。
目光緊盯著沈大夫人,心中頓時明白,難怪一大清早說要進宮面圣,要給皇上請安,繞了半天等著他們的是這個。
當即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只怕是因為今日的早飯不如了她的意。
沈大夫人也沒想到江芙會這么說,先是一愣,隨后厲聲道:“不行!如此粗陋的東西,豈能帶進宮污了圣上的眼,這是大不敬之罪,絕對不可以。”
大夫人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響起了華蓁的聲音:“大舅母這般激動作何?不過是一份早飯罷了,皇上當初微服私訪的時候,什么樣的飯食不曾見過,怎么就污了圣上的眼,怎么就大不敬了。蓁兒也不過是想叫皇上瞧瞧,沈家是如何勤儉,舅舅如何兩袖清風,大舅母為何這般大的反應,莫不是這早飯有什么問題不成。”
說著已經跨步進來,身后跟著皎月手上提著食盒。
大夫人不用看都知道這食盒里面裝的是什么,頓時面如菜色。
華蓁則是當做瞧不見,看著沈家桌子上擺滿的精致點心,故意面露錯愕:“怎地,原來舅舅的飯食并非如我的一般,竟是這般精致,瞧著似乎比當初我在慈寧宮陪著太后吃的還要精致幾分呢。”
說著看了眼皎月手中的食盒,頓時面露疑惑:“大舅母,既然沈家吃的這般精致,為何給我獨獨送了一碗清粥和一塊粗糧餅子,莫不是嫌棄我住在沈家吃了你們的米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