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倒是看出門道來了,因為大島樹三人恐怕是因為突發性的時間而染上了絕癥,因而地方行政部門很重視,所有的細節必須要搞清楚,不然,以后是沒法面對公眾的。
因而,林源反而勸解鬼冢輝隆,反正事實是能夠經得起檢查的,佐藤健英都能夠給作證是誤會,查查反而不是什么壞事。
然而,尷尬的一幕出現了。
京都地方行政院聯合京都地方衛生廳,邀請了十余名日本國內的知名專家,由鬼冢義男負責,要對正氣堂還有林源鬼冢兄弟進行質證調查,在這個過程中,讓誰都沒有想到的是,調查根本就沒法進行了。
渡邊一木,林源,鬼冢兄弟坐好了等候專家根據掌握的資料質證,誰知道,這些專家到了,有的跟林源和渡邊一木打招呼,有的則是向鬼冢輝隆兄弟鞠躬。
邀請道的西醫專家,有兩個跟渡邊一木是認識的,畢竟,渡邊一木是日本國內的頂級西醫專家,在各種同行業界的交流會上,認識很多人。
即便是不認識渡邊一木的,都有不少聽說過正氣堂和林源的,因為吉澤俊雄事件,許多的日本醫療機構都想著跟林源合作。
而邀請到的日本中醫界名流,在鬼冢兄弟面前那就是小字輩,別看有的人年紀跟鬼冢兄弟仿佛,但真的按照輩分算起來,最起碼是師父那一輩的。
鬼冢義男和聯合調查組的人非常尷尬,本來是對證據進行質證,匯總成一個專家結論,這下可好,竟然成了醫生見面會了。
最尷尬的事情發生了,一名日本中醫說道:“鬼冢廳長,抱歉,今天的質證我不能進行了,請您另請高明。”
鬼冢義男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還不能點破,只能看看身邊的調查組人員。
手下馬上心領神會,說道:“這位先生,僅僅是質證而已,對整個醫療事件中出現的一些治療方法,治療手段進行評估,看看有沒有違規的地方,有什么不能進行的?”
“不好意思,我的師父師從鬼冢先生,算起來,我是被質詢者的徒孫,我能力水平怎么能跟鬼冢先生相提并論呢?若是質證他老人家,我會被同行恥笑的。抱歉,我只能作為旁觀者了。”
還沒等調查組的人再說話,另外一個中醫也說道:“真對不起,我也不能質證鬼冢先生,我們九州安和醫院,跟鬼冢家族是合作伙伴關系,我如果質證,難免會有回護的嫌疑,出于避嫌的原則,我也請求退出,我也只能當個旁觀者了。”
到來的中醫專家一個個退出,最后就剩下兩個一臉懵圈的家伙,一看中醫同行都退出了,他們趕緊也找個借口退出了。
鬼冢義男嘆口氣道:“如果中醫專家,都退出了,那只有西醫質證裁定,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啊。”
話音剛落,一個西醫站了出來;“鬼冢廳長,不好意思,我也不能質證了,因為渡邊一木先生是我同學校的學長,我們雖然不認識,但在畢業之后曾經交流過,根據質證回避原則,我也要求退出,萬分抱歉。”
還沒等鬼冢義男說話,另一個西醫說道:“鬼冢廳長,我雖然和渡邊一木先生不認識,但我們的機構正在準備接洽林源先生,要展開慈善醫療救助,因為有利害關系,所以我也不能參加質證。”
邀請的西醫專家團一點也不比中醫強,到最后,也就幾個西醫傻站著。
最后,這幾位也不好意思了。
“鬼冢廳長,您認為質證還有意義么?還是停止吧。”剩下的幾個西醫誠懇說道。
鬼冢義男真的有些束手無策了,他看看林源幾個人,又看看身邊的手下,真不知道該怎么收場了。
林源知道這樣的事情,對于鬼冢義男來說是多么的窘迫,所以出來打圓場道:“鬼冢廳長,我看不如這樣,到場的都是中西醫方面的專家,可以根據大島樹的各個時期的檢查和診斷結果做一個最終的定論,有了這個結論,到時候就算是有異議,也可以再進行質證。”
鬼冢義男聽了,不覺眼睛一亮,這變通這一方面,鬼冢義男是非常佩服華夏人的。有的時候,華夏人就善于在沒有路的地方走出來路。
專家組雖然不能質證,但卻是可以下定論的。以后就算是有不同聲音,也可以對結論進行質證。
這雖然有轉接概念的嫌疑,但現在最好的辦法也就是這樣了。
很快,原本進行質證的一場會議,變成了專家組研討病例的會議。
佐藤健英是這些人中觸動最大的,因為大島樹的死去,雖然跟他沒有直接的關系,林源的治療方案未必最后就能夠讓大島樹健康存活,但不管怎么說,林源的治療方案是有效果的。
大島樹兩次的血檢結果就在那里,無論是誰,也抹殺不了。
因而,佐藤健英不但肯定了林源的治療方案,而且,建議在接下來對大島樹的兩個同學進行治療的時候,要優先考慮這樣的治療方案。
因為有血檢的檢測結果,大家對林源的治療方案都給予了肯定的評價。這場質證,也就這樣收場了。
林源最關心的就是大島樹的病因,如果僅僅是大島樹一個人,可能是杞人憂天了,但又出現了兩個相似病例,不查個水落石出,簡直就是對不起良心和醫德。
鬼冢義男考慮到林源對大島樹的病情非常了解,就把林源介紹給了京都地區的警察署。
警方正在嚴密調查放射源的問題,但匯報上來,精度地區附近,沒有放射源設備的丟失。
而在大島樹同學那里,也沒有獲得有價值的線索。
林源感覺非常奇怪,這不應該是一件孤立的事情,大島樹三個,有共同的特點,年輕,而且沒有類似的疾病史,就好像是突然之間得了這樣的病一樣。
如果三個人都是巧合得了這樣的病,那巧合的概率簡直能比得上火星撞地球。
林源和鬼冢兄弟一起看了大島樹的兩個同學,宿山冒和井上林。
因為特別關照過,醫院沒有對他們進行常規治療,都在正氣堂喝林源曾給大島樹調制的藥物。
經過血檢和林源三人的把脈,宿山冒和井上林的情況要比大島樹強一點,但情況也不容樂觀。尤其是兩人都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有了大島樹死去的例子,兩個人有些消沉。
對此,也只能進行心理疏導,林源把大島樹的檢測結果拿出來,讓他們看。
“兩位同學,你們倆也是學醫的,能從大島樹同學兩份血檢檢測中看出來,其實我的治療方案是有效果的。但遺憾的是,大島樹同學因為身體情況太差,而且沒有堅持這套治療方案,所以離我們而去了。”
井上林露出了少許的期冀的目光:“林醫生,您是說我們的病還有得治?”
鬼冢輝隆說道:“不是有得治,而是非常有希望。井上同學,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林源大師的治療方案,是最有可能治療好你們的方案。”
宿山冒的臉色也好了很多,不管是誰,在絕望之中,能夠聽到有擺脫絕望的途徑,最起碼是個心理安慰。
“井上同學,宿山同學,你們回憶一下,你們和大島樹同學在一起經歷過什么事情?這很重要,你們慢慢回憶。”
井上林說道:“林醫生,我們確實是沒有什么意外的遭遇。這個問題,在跟警方的問話中,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們三個是很好的朋友,私底下在一起喝酒聊天聚會,但從沒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井上同學,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想,你們三個有沒有遇到過突發情況,或者是很不可理解的事情?”
井上林搖搖頭,眼神迷惑起來。
忽然,宿山冒說道:“井上,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還有曾經受京都農林學院朋友的邀請,去做了一項社會調查?”
“我記得啊,京都農林學院的朋友,都是網上認識的,他們說在京都附近海域,發現了白色的污染,約我們一起過去做一項社會調查,我們就一起去了啊,結果不是沒什么么?”井上林肯定點點頭,這事情在他看來,根本算不上什么。
林源聽得心里一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頓時彌散在他的心頭,他趕緊問道:“井上同學,你們一共是多少人?到什么地方去調查?”
“哦,我,大島,還有宿山三個,加上京都農林學院的九個人,一共是十二個人,組成了一個自發的環境污染調查小組,到京都附近海域去調查農林學院好友發現的白色污染。”
林源的心一個勁往下沉,問明了調查小組的人員名單,他讓鬼冢克藍跟井上林兩人繼續說話,他則是拿著名單,和鬼冢輝隆一起找到了京都警察署負責這起調查的村上柳警官。
“村上警官,有重大發現,請務必找到這幾個人,帶到這里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