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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廉羽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便問道:“那照你的想法,應該怎么運作這件事情呢?”
“很簡單,告訴馬廳,找關系投訴當地的有關部門,為了引資,不惜動用非常規手段對付正常的客商。免費全本小說 Z尤其是對待國際友人的處理方式上,已經超脫了法規允許的范圍。昨晚的事件其實算不上大事,但真的叫起真來,誰也不會好過。”
“對啊,昨晚的事情,明顯就是當地警方有著狹隘的地方保護思想,本來是毆打外賓的事情,卻當做是聚眾滋事,情節不嚴重那么處理了。荔香別院還有監控視頻,只要一查,當地部門難辭其咎。”
“對,就以這個為突破口,讓日本人一口咬定,這是競爭對手的陷害,只要這水一渾,咱們就有機會了。”
章廉羽聽罷大喜,趕緊就給馬陸去了電話。
應該說,馬陸對于馬英文的管教還是很嚴格的,就怕兒子惹禍。
可真的惹了禍,一聽受傷還很重,這心里的火就大發了。
不過,南陽當地回饋回來的情況,是馬英文帶領外地的社會閑散人員,在南陽持械擾亂治安,這讓馬陸生生把自己的怒氣平復下來。
因為南陽已經把招商引資的事情上報給南河省里,指出投資商遭遇到了一些治安事件,已經解決了。
這讓馬陸不敢輕易動手,這么大的投資項目,真的要出點事,誰都負不起責任啊。
官場上的人,一個是睚眥必報,但還有一個民眾可能不會注意,那就是弄不了的事情,就絕不強行去干。
無論對誰,想干好一件事情不容易,但要是使壞,把應該干好的事情破壞掉,卻是很容易的。
章廉羽在唆奸使壞這方面,有起有天分。
馬陸接到章廉羽的電話就沒有好語氣,怎么說馬英文也是他的親兒子,闖禍被收拾心疼氣憤之余,是不會覺得自己兒子有問題,而是因為別人攛掇被牽連的。
章廉羽自然知道馬陸的心思,靜等對方發泄不滿情緒,然后說道:“馬廳,這件事情,自始至終,就沒有英文的錯。您可以調查一下,事發的時候,是林源那個小人,先找人挑釁在先,英文絕對是被逼才動手的。”
馬陸冷笑道:“章縣長,你當我是三歲小兒那么好糊弄么?當時涉事的人員都不是南陽本地人吧?這很顯然是你們找的外地社會閑散人員,讓人家抓住把柄,還能說什么?”
“馬廳,是這樣的,我想讓英文跟我投資,這可是個絕對能賺錢的好項目啊。您想想,如果不是能賺錢,林源能夠費這么大的力氣想從我這里拿走么?沒錯,我是跟英文說過這林源挺陰的,在南陽當地還認識不少復雜的社會人員,英文這才弄些人做保鏢。”
章廉羽明顯覺察到馬陸的那邊的情緒有了變化,趁熱打鐵道:“馬廳,這些人就是預備的,預防吃虧。誰知道,林源這小子竟然使壞,先挑事,再把英文的手下打傷,英文這才叫人,馬廳,實際上,我們都讓林源這小子給算計到了。”
馬陸一聽,沉吟半晌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么?”
“馬廳,當事人又不是我一個,哪能瞎說啊?英文還在醫院,他給您打電話了吧?英文的話您總該信吧?”
“那個林源好像根子很深吧,上一回,就把南河給鬧的不輕啊。”
一聽馬陸說這話,章廉羽的心里就有底了。很明顯,馬陸是在探林源的底兒。
“這小子還真有能量,燕京警備區有靠山,他手里就有一把這個單位核發的槍支。但這小子太狂了,英文和我不過是投資做買賣,賺點錢,跟他井水不犯河水的,你有本事正常競爭,卻偏偏想出了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這話真是說到馬陸心坎里去了,他一直就認為,自己的孩子是絕對不會做出那么大的擾亂公共秩序的事情的,這應該是被算計了。
聽章廉羽這么一挑唆,就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應該是正常的生意投資,結果對方用卑鄙的招數給打壓了,這樣一來,就能夠獲得利益了。
不過,馬陸生氣歸生氣,還是有點擔心。
“林源根子很深,恐怕不好對付啊。”
“馬廳,告訴您吧,林源這小子非但算計英文,還針對我呢,紀王縣給我的消息是,有人匿名舉報,說我在這個項目上收受賄賂。您想啊,要是真有這么回事,就實名舉報,把我抓了不就完了么?另外,涉事外商也被本國召回,這都是林源搞的鬼。”
“什么?林源竟然有這么大的本事?”馬陸感覺有些不妙。
“馬廳,這樣搞破壞的本事,誰沒有啊?只不過咱們沒有林源這么下流而已。他是通過古田先生的商業競爭對手搞破壞,這有什么稀奇的?林源只要破壞了競爭對手的節奏部署,他拿下項目就勝利了。咳,這種下作的手段,其實不值一提。”
章廉羽一點點引誘馬陸,讓馬陸堅信,林源就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然后他就可以拋出自己的辦法了。
果然,馬陸想了一下說道:“章縣長,那照你這么說,林源就是鐵定必勝了?”
“沒辦法啊,所有的事情都經不起推敲,但林源要的就是這個時間差,只要拿下項目,南陽當地也得到好處,到時候誰去關心這些不疼不癢的事情啊?”
“那林源他們做事就真的沒有半點紕漏?”
“有是有,誰查啊?昨晚古田先生一行人在荔香別院,明明被一些人圍毆,是典型的的人身攻擊案件。卻被當成是普通的斗毆案件處理,當時我在場,真是顛倒黑白了啊。為了盡快脫身,古田先生違心在調解書上簽字,可事實不是這么回事啊。”
“證據,證據!你有鐵證么?”
“當然了,馬廳,當時荔香別院可是有監控視頻的,這個原始資料能證明一切,當時林源和它的人在遠處呆著,一群人攻擊我們一行人,這行人中有日商,對方極盡辱罵能事,罵鬼子漢奸的,還動人,您說,林源那么巧出現在那里么?”
“好,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點,我會想辦法的。”
掛掉電話,章廉羽長出一口氣,壓抑在心頭的那股郁悶,一掃而空。
只要馬陸能抓住荔香別院第一晚的事件不放,所有的結果就完全可能出現翻轉,只要林源不能短時間內解決問題,等古田鈴木回來,應該還是勝算很大的。
事實上,林源也確實有點掉以輕心了,因為章廉羽所有的一切,都基本被打壓住了,章家對這一切可是門清的。眼見章廉羽自顧不暇,誰還會把寶壓在他的身上呢?
然而,有些事情,就是有那么不可思議的反轉情節,就在第二天,章廉飛已經到南陽審批中心,把材料報上去,剛剛要進入到綠色通道的時候,上面下來了緊急命令,有關于南陽投資一事,涉及到的一切緊急封存,聽候調查。
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市里,巫良棟滿臉寫滿了懵圈。
巫良棟直接找到了鄭天風,想要問是怎么回事。結果鄭天風也是一臉問號,正打電話核實情況。
等鄭天風放下電話,巫良棟問道;“鄭書記,怎么回事?不是說好的么,一鼓作氣拿下來,卻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了這么一下子。”
鄭天風緊鎖雙眉道:“這事挺邪行的,我不是關照審批中心開出一條綠色通道么?結果下面的同志說接到省里的直接干預,緊急叫停。我這不是跟省里的領導溝通么,結果領導十分嚴厲,說是咱們南陽地區膽子太大了,居然為了引資阻撓陷害外商。”
巫良棟頓時就傻了,想了一下說道:“一般來說,上面調查下面的事情,正常的組織程序是走您這里。可是繞過您,直接把命令下到下面,就說明咱們可能都在調查之列啊。”
鄭天風是南陽一把手,這一套組織程序,他更熟悉。巫良棟的話沒錯,繞過地市一把手,就說明所有的調查,恐怕是由上面派調查組直接展開的。
正想著,房門被人推開了。這是很沒禮貌的行為,但鄭天風知道是誰來了,人家絕對是有資格這樣做的。
“真巧,巫市長也在這里,那好辦多了。鄭書記,巫市長,我是省糾風辦的陳介民,接到舉報南陽投資案涉嫌嚴重的違規操作。因為你們二位也在舉報之列,所以,煩請兩位暫時先不要動,等我們調查清楚了,自然會還二位清白的。”
說完,陳介民一揮手,四個調查組成員坐到了辦公室里,這就等于是把鄭天風和巫良棟給監視起來。
“鄭書記,麻煩您通知一下當地公安部門,配合我們的工作,一切取證由我們完成,任何人不得加以阻撓。”
鄭天風想都沒有想,直接就接通了市局的電話,說明省里的調查組要進行取證,當地警方務必配合,不得以任何借口推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