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的流逝,蔣欣不斷的看著時間,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兩點,即便是這樣的城中村也開始安靜了下來,只有村口還有幾個賣夜市的小攤販,偶爾有一兩個夜班的或者加班到后半夜的民工路過。
“林先生,什么時候行動?”蔣欣看著林源問道。
林源看了看手機,微微皺了皺眉道:“根據李忠海提供的消息,對方至少八個人,現在還有兩個人不在屋子,我們要是現在行動,其他兩個人極有可能去報復李忠海。”
“那就再等等。”蔣欣皺著眉道:“不過最多到三點,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行動,不能再等了,要是天亮就更不好行動了,至于另外兩個人我們只能采取通緝了。”
“只能如此了。”林源點頭。
按說即便是兩個人不在,影響也不大,抓了二爺和大多數人,剩下兩個人絕對翻不起什么大浪,但是問題是不在的這兩個人中正有那個劍飛,根據蔣欣提供的消息,那個劍飛是個高手,身手很是了得,讓這么一個人逃脫絕對是很危險的。
時間到了凌晨三點,劍飛和另外一人依舊沒有消息,蔣欣看了看時間,不能再等了,果斷下了命令:“抓人,收網。”
下達命令的同時,林源和蔣欣肖勇幾人也到了院子門口,王占軍從黑暗中走了過來。
“屋子里幾個人都睡了,應該沒有警戒。”王占軍輕聲向林源匯報道。
“行動。”蔣欣大手一揮,一群刑警就沖了進去,屋子里面的幾個人幾乎沒有什么反抗就被全部抓獲,等到控制住場面,林源跟著蔣欣才進了屋子。
屋子里面六個人,都已經上了手銬,二爺坐在床上,同樣被帶了手銬,看到蔣欣和林源進來,他很是平靜的看著林源幾人,笑呵呵的道:“厲害啊,沒想到我二爺也有被人這么輕易抓住的時候。”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作惡太多,總有落網的時候。”蔣欣冷冰冰的道。
“你就是這次的領隊?”二爺向蔣欣問道。
“不錯,我是這次的隊長。”蔣欣點頭:“你是打算坦白從寬呢,還是打算抗拒從嚴?”
“哈哈,沒想到我這次竟然栽在了一位丫頭片子手中。”二爺哈哈一笑道:“隊長同志,你覺得你這些話對我說有用嗎?”
“我知道您,大名鼎鼎的二爺,古玩界的宗師級人物,只是沒想到竟然還是盜墓的行家。”蔣欣哼道。
“盜墓?”二爺淡淡一笑:“你們有證據嗎,我可是會請律師的。”
“二爺是吧?”林源看著中年人,淡淡的道:“那你覺得你這會兒說這個有用嗎?”
二爺看著林源,又是自嘲的一笑:“現在這年輕人真是越發的厲害了。”
“行了,帶走。”蔣欣大手一揮,警察們就把所有人全部帶走,兩個警察上前準備攙扶二爺,林源卻淡淡的擺了擺手道:“還是讓二爺自己走吧。”
“小伙子,你覺得我這樣能走?”二爺一指自己的腿,看著林源問道,他的腿上打著厚厚的石膏。
“二爺開什么玩笑,您傷的是臟腑,又不是腿。”林源淡淡的道:“再說了,您的爪功我們的警察可承受不住。”
聽到林源的話,一直古井不波的二爺臉色終于微微一變。正如林源所說,他這次受傷傷的確實是臟腑,被墓穴掉下的一塊石頭砸中,差點喪命,但是為了掩人耳目,他特意做出腿受傷的樣子,而且他的腿也不是李忠海給弄得,所以李忠海也不清楚,卻沒想到被林源一眼看穿。
“他的腿沒事?”蔣欣回過頭看向林源。
“沒事。”林源點了點頭,然后向王占軍道:“王大哥,麻煩你看著這位二爺。”
王占軍點了點頭,上前一步,輕輕攙扶起二爺,二爺感受到王占軍手上傳來的力道,臉色再次一變,訝異的看了王占軍一眼,淡笑著開口道:“了不得啊,現在的警察竟然也有外家高手。”
警察們來得快,去的也快,不過二十多分鐘,整個院子就一掃而空,幾輛警車拉著警笛呼嘯而去,這個時候城中村的不少人才知道有人被警察抓走了。
按說案子到了現在和林源章廉飛李老幾人已經沒什么關系了,剩下的就是審訊這些人,找出被盜的寶物,但是劍飛在逃,這件事林源卻不能就這么置身事外。
要知道,這次的案子主要是林源從李忠海這邊作為突破口偵破的,那么這些人被抓之后,在逃的劍飛絕對會去找李忠海的麻煩,不抓住劍飛,林源又怎么可能放心。
毫無疑問,在這一次的事情中,李忠海算是受害人,而且事后也算是立了功,真要是最后讓給劍飛把李忠海一家人怎么樣了,林源豈不是要愧疚一輩子。
雖說蔣欣已經下了通緝令,但是劍飛卻不是一般人,這樣的高手真要是鐵了心對付誰,絕對是防不勝防的。
經過一早上的審問,案子再次陷入了僵局,幾個人都守口如瓶,他們并不是什么盜墓賊,而事實上蔣欣這邊也確實沒有什么足夠的證據。
不過挾持李忠海這件事二爺卻沒辦法抵賴,有著這個由頭,抓人最起碼是沒什么問題的。
“蔣隊長,讓我和這個二爺談談怎么樣?”林源向蔣欣道。
林源不屬于警察,這種審訊也不應該由林源攙和,不過考慮到林源在這一次案子中的表現,蔣欣還是點了點頭。
林源走進審訊室的時候,二爺正靠在椅子上睡覺,因為他確實有傷,所以椅子也比較舒服,聽到有人進來,二爺緩緩的睜開眼看了一眼,輕聲道:“怎么,又換人了?”
“二爺是吧?”林源拉了一把椅子,在二爺對面坐下,淡笑道:“看上去二爺是有恃無恐啊。”
“我有什么好擔心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二爺淡淡的道:“沒有證據,你們遲早是要放了我的。”
“放你是不可能的,即便是盜墓沒有證據,挾持醫生,私自囚禁李忠海半個多月這個罪名你確實逃不掉的。”林源淡笑著道。
聽著林源的話,二爺猛然坐直身子,看著林源,足足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的道:“你們是從李忠海口中找到的我?”
“算是吧。”林源點頭:“我不得不說二爺很自信啊。”
“是啊,太自信了。”二爺點頭。
二爺看人的眼光一項還是比較準的,李忠海給他治療了半個月,他也看得出李忠海的性子,因此自認為以李忠海的家人威脅李忠海絕對萬無一失,卻沒想到......
“二爺想不想知道具體過程?”林源笑問道。
“我確實很有興趣。”二爺道。
林源到也不隱瞞,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二爺聽完,禁不住長嘆一聲道:“了不起啊,沒想到現在的警察也學會不擇手段了。”
“這也不算不擇手段。”林源淡淡的道:“二爺,我還是叫你譚二吧。”
聽到譚二兩個字,二爺原本微微瞇在一起的眼睛猛然睜開,臉色再次聚變。
“你還知道什么?”譚二沉聲問道,這一刻他終于沒有了之前的鎮定。
“譚二,賭王秦寶山手下的頭號軍師,人稱二爺,嘖嘖,只是沒想到這一次二爺會親自出手。”林源搖頭道:“難道二爺不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譚二盯著林源,足足看了林源好半天,這才截然長嘆道:“罷了,沒想到你們竟然掌握了這么多東西。”
說實話,譚二的真正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這一次他有恃無恐一方面是因為知道警方證據不足,二一個,即便是他現在被抓,只要他的真正身份不泄露,那么秦寶山總是能想辦法救他出去的,只是他沒想到林源竟然一語道破了他的身份。
其實這也怪不得譚二意外,原本譚二的身份蔣欣等人還卻是不知道,林源也只是聽蔣欣說譚二在東南亞一帶很有名氣,這才找戴文力打聽了一下。
譚二的身份瞞得住其他人,卻瞞不住戴文力,如此林源知道譚二的真實身份也就很自然了。
“現在二爺總應該說了吧?”林源淡笑著開口道:“對于二爺警方可能沒辦法,但是對于譚二,我想警方有的是辦法。”
“我有什么好說的?”譚二再次躺回了椅子上:“對于二爺,我說了豈不是不打自招?對于譚二,說不說都是重罪。”
“是啊,對于譚二,說不說都是重罪。”林源點頭道:“不過二爺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您就是譚二的?”
已經躺下去的譚二再次睜開眼睛,他確實很疑惑,按說他的真實身份警方不可能掌握才是,即便是在東南亞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和秦寶山的關系。
“罷了,看來二爺是不想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問了。”林源緩緩的站起身道:“反正這些都是警察的事情,和我又有什么關系。”
眼看著林源就要走出去,譚二突然開口道:“慢著,你不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