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是這個道理。”林源點了點頭。
林源的容器理論解釋基本上很是清晰,要知道容器里面的溶好補充,但是容器本身卻難修理。要是一些小問題還好,縫縫補補也就是了,如果是大問題,那么就不好解決。
要是真正的容器,大不了換一個,或者打碎重新修補,但是這個容器要是代表的是一個人的生命,那么就必須慎之又慎,換又沒辦法換,不又不能補的時候,一個人的壽命也到了極限。
王博淵和章易清的情況其實就是這個樣子,容器時間長了,上面已經布滿了裂痕,里面已經布滿了水垢,這個時候容器隨時有可能破碎,里面的溶卻又因為水垢已經所盛不多,所以可以說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醫生治病,大多數都是給容器里面添水,補充后天之氣,但是一旦容器里面布滿水垢,容器破損,基本上可用的辦法不多,仙姑打老兒丹可以說是為數不多可以延年益壽的方子。
陳海風的情況可以說和王博淵章易清類似,但是卻又有區別。
王博淵和章易清的情況是容器時間長了,原本完好的容器經歷歲月的摧殘已經到了極限,然而陳海風的情況卻不然,他這個容器大多數地方還是很好的,畢竟他才四十歲,容器里面的水垢也不太多,暫時還可以容納充足的溶,這就導致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健康,本人也沒有什么不適。
但是容器因為制作的時候出現意外,卻有著一絲瑕疵,這就好比一個大水壩,工程治療還算過關,但是卻因為疏忽遺漏,導致水壩遺留了一個螞蟻。
人常說千里之堤毀于蟻,這個螞蟻相比整個大壩來說只是小問題,要是不知道它的存在,甚至對大壩不會產生任何影響,但是長年累月,一旦出事,這個大壩有可能就會因為這個蟻毀于一旦。
在問題沒有出現之前,解決這個問題其實不算太難,但是一旦等到問題爆發,陳海風感受到不適,有了各種癥狀,那么再想解決就很難很難了。
“怪不得。”關澤林見到林源點頭,這才緩緩道:“怪不得小陳的氣色乍一看很是正常,但是仔細看卻有些浮華,就好像光彩的表面下隱藏著什么隱患,脈象若是不仔細探查,也很正常,但是要是用心去感受,卻能不經意的發現一絲若有而過無的變化。”
“關老,小林,我這個問題很難解決?”陳海風此時的心已經揪在了一起,他本人雖然倔強,也不會輕易相信人,但是此時林源和關澤林你一言我一語,再加上林源和關澤林都不是泛泛之輩,這就讓他心中很是擔憂。
“小陳,你還沒出生的時候是不是出現過危機?”關澤林并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詢問道。
陳海風沉吟了一下,然后點頭道:“好像是五六個月的時候出現了一次意外,當時我母親差點意外流產,當時對虧了王博淵王老,這才保住了我的。”
“難怪,難怪。”關澤林聞言再次輕聲道。
“關老,難道陳主任的情況和當時的意外有關?”文立本在邊上問道。
“應該是和當時的意外有關。”關澤林點了點頭道:“要知道小陳的這種情況幾率很小,套用小林之前的比喻,容器本身有問題,那就證明是殘次品,這樣的容器基本上是不允許出窯的,同理,小陳先天之氣出了問題,按理說是不可能足月的,是很大的幾率意外流產,多虧了當時王老醫術精湛,這才保住了小陳,但是這也就造成了小陳出生后先天之氣始終存在隱患。”
聽了關澤林的解釋,陳海風也有些明白了,按照關澤林的解釋,他其實是不應該存在在世上的,但是卻因為王博淵而出生,人雖然出生了,但是身體卻存在隱患。
其實這個道理用之前容器的解釋來說更加容易理解,母體比作是容器的生產工廠,容器制作出來之后自然要經過安檢,不合格的產品按照規定是要銷毀不能出場的,這個安檢部門放在人體身上其實就是自然規律,先天之氣出了問題,這樣的孩子就很難成行,半分之九十九的幾率是要流產的。
但是陳海風的母親當時卻遇到了王博淵,王博淵醫術精湛,巧手回春,王博淵的手就可以說是安監部門出了疏漏,或者說有領導手,畢竟生命并不能完全用容器來解釋,王博淵醫者仁心,又怎么可能見死不救?如此也導致陳海風出生之后始終存在隱患。
其實這樣的例子在一些并不少見,不少產婦在醫院檢查的時候,有時候也會檢查出孩子有問題,有的是沒有胎心,有的是畸形,這樣的孩子在沒有出生的時候大夫也就向孩子的父母建議做掉,畢竟生下來很難養,對孩子對家庭來說都不是好事。
也有些孩子因為沒辦法做掉,生下來之后父母也會把孩子拋棄,其實是同樣的道理,只不過陳海風并不算是畸形,王博淵又醫術精湛,陳海風生下來之后雖然先天之氣有隱患,但是一般卻不會出問題,這也導致他四十年來體質反而不錯,若不是林源去年無意中發現他的氣色有問題,或許等到兩個月之后陳海風癥狀發生,這個問題才會被發現,但是到了那個時候,陳海風也就沒救了。
“關老,這個問題該如何解決?”文立本問道。
“我是沒辦法。”關澤林苦澀的搖了搖頭,這種先天之氣的隱患基本上很難解決。
“關老?”聽到關澤林這么說,陳海風頓時臉色一暗,難道說他就沒救了,他才四十歲,這樣的年紀算是正值壯年,還有著大好時光。
“小陳不用擔心。”關澤林微微一笑道:“這個問題我雖然沒把辦法,但是小林卻有辦法。”
“林源?”陳海風和文立本都同時看向林源,心中的吃驚簡直無以復加,關澤林都沒辦法,林源卻有辦法,難道林源的本事已經超過了關澤林?
看到兩人疑惑,關澤林笑著解釋:“這種情況能夠解決方法并不多,其中最有效也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金針渡,采用極致針法配合藥物治療,慢慢舒緩,極致針法我是不會的,但是恰巧林源卻會,而且據我所知眼下國內也僅僅小林懂得金針渡。
要是在認識林源之前,遇到陳海風的情況,關澤林就會直接告訴陳海風無藥可治,這基本上是死結,要是這個問題那么容易解決,就不算問題了,后天好辦,先天難補,這基本上是定理。
套用神話一點的說法,很多仙俠小說里面的法寶都有先天和后天之分,先天寶物基本上是混沌孕育,后天寶物則是人為煉化,后天再厲害,也很難成為先天,先天之氣也是最難得的。
那些東西雖然是神話,但是神話也不是空來風,道家和中醫相通,道家的很多神話故事里面的功法傳說其實也是建立在玄學的基礎上的,神話也總要讓人聽著信服才能忽悠人不是,這個根基怎么來,其實就是道教文化的根基,就是玄學。
但是凡事總有例外,正所謂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凡事總留一線生機,極致針法的效果絕對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
在認識林源之前,關澤林是從來沒聽說過誰懂得極致針法,即便是針王田淵博也不懂。然而前幾天謝志坤帶著林源在協和醫院診病的時候,林源可是施展過極致針法的,雖然當時關澤林沒在場,他卻也聽說了這件事。
“陳叔叔的情況我可以試一試。”林源也不謙虛,直接點頭道。
“小林,謝謝你了。”陳海風急忙道,到了這個時候他要是換懷疑,那就不是性格問題,而是腦子有病了,難道林源會和關澤林串通來忽悠他?
“小陳你也是運氣,如果我沒看錯,你這個問題最多兩個月就會徹底爆發,到時候你就會感覺到各種不適,到時候即便是小林金針渡也無濟于事。”關澤林笑著道。
關澤林是實話實說,然而這樣的話停在陳海風耳中卻不亞于一聲驚雷,震的他頓時有些發懵。
關澤林說他是運氣,但是運氣這種東西虛無縹緲,那有那么好說,巧合一次是巧合,巧合多次那就不是巧合了。聽到關澤林的話,陳海風瞬間就想到春節的時候云老給他打電話,讓他配合輔導班學員的考核。
作為中紀委的監察室主任,陳海風的實權是很大的,他那兒又清閑來這兒配合輔導班學員檢查,若不是云老勸說,他根本不會攙和。
當時云老說的時候他也沒多想,可是此時細細想來,這其中或許有著隱情,而且他的情況首先是林源看出來的,而且也只有林源有辦法,再結合之前的種種,一個猜測瞬間浮現在了陳海風的腦海。
“難道說林源年前的時候就看出我的情況,卻又不好說明,因此才配合云老弄出給廳級干部檢查這件事?”陳海風心中喃喃,他越想越覺得可能。
之前他聽林源說張仲景和王粲的故事,還覺得有些杜撰的成分,畢竟那已經是上千年前的事情,真真假假誰說的準,張仲景即便是醫圣,也不見得就有那種本事,能判斷出一個人二十年后生病的情況,或許只是后人給張仲景增添神話色彩。
可是此時想到林源極有可能是年前就看出他的情況,他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如此看來林源的手段比起張仲景也不遑多讓啊,最起碼眼力絕對讓人吃驚,要知道年前的時候林源可是沒有給他診過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