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督察組的工作一直都非常保密,刑澤等臨時抽調幫忙的人員都在一樓候著,不允許接觸二樓以上區域。這天,當他回到家,媳婦王媛的一派軟磨硬泡,令他有些惱火。
“我跟你說過,這件事不同尋常,誰沾上誰可能要死,你這是害我呀。”刑澤憤怒的說道。王媛哭咧咧的訴說了李忠信如何軟硬兼施,甚至還有威脅,“他說了,這是最后一次,以后絕對不會再找我。”
“哼,這樣的話你也信,上次也是這么說的。”刑澤丟下了一句話,賭氣的喝了兩口悶酒,真是應驗了那句話,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王媛看著眼前這個痛苦的男子,“要不我們走吧,遠離這里……”
“哼,你想的美,當初為了什么破主任一定要妥協,這下好了,我們被牢牢拴在了線上,連掙扎的機會都不給。”刑澤把怨氣撒在了媳婦身上,王媛哭了,“那你也不能全怪我呀,人生就短短那么幾年黃金時段,抓不住機會升一級,這輩子完了。”
“你說你一個女人,在官場中混什么混,根本就不知道這里面水有多深,這下好了,進了漩渦,出都出不來,你我都等死吧。”刑澤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杯白酒,拾起了隨身物品,“想想就來氣,我走了!在家煩的慌。”
“你走了我怎么辦?他們有手段,會報復的。”王媛害怕了,哆嗦著拉住了刑澤,刑澤甩開胳膊,“行了,最后一次!”
王媛站在窗前,看著別墅大院內刑澤發動車子離開,心中充滿了恐慌,不到四十歲的年齡,官至正科,還有了獨棟別墅住宅,算是混的不錯。可是為了得到這些,付出了多少?
二百平米的住所內,空蕩蕩的,王媛半躺在真皮沙發上,毛毯蓋腿,腦海卻是無法平靜。
刑澤回到了值班室,跟值班的小劉說,“你媳婦剛剛生了娃,我替你值班吧。”
“領導,你也四五天不回去了,歇歇吧。”
刑澤擺擺手,“去吧,我的孩子去了平南讀高中,回去也沒事。”小劉一臉感激,拾掇東西要出去,刑澤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今晚的夜宵,他們送了嗎?”
“哦,還沒呢,晚上一點才走。”
刑澤點點頭,打開了手電,“你走吧,我去巡夜,看看車輛有沒有問題。”
小劉走了以后,他就去了地下車庫,漆黑的午夜,到處靜悄悄的,刑澤哼著小曲挨個發動車子,確保不出問題。下了車,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輛大眾途觀車上,按照往常,這是夜間使用次數最多的車。
他打開車門,“轟”一聲發動了,跳下車,跑到了后排,假裝檢查坐墊和空調,右手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定位器,這是偵查時經常使用的,輕車熟路裝在了后排座椅下面。
刑澤拿著手電來回照了幾圈,確定沒人,哼著歌上了樓。第二天,刑澤早早起了床,洗刷完畢就下班回家了,王媛等在院子里,看到車子停穩,急不可耐的跑過來,“怎么樣,有消息了嗎?”
刑澤點頭,“南山鎮的四圣村村委。”村委?這亂哄哄的村委辦公室,也能作為隔離審問的場所?
轉念一想,越是危險地方越是安全,這恰好能夠巧妙的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刑澤加了一句,“通過送飯的數量,人數不超過五人。”
王媛點點頭,準備要感謝自己的男人,刑澤擺擺手,“好了,就這一次,接受教訓吧。”
王媛還是抱了抱刑澤,內心五味雜陳,開車出了門。
知道了地點,一切就好辦了,李忠信找來了一直未露面的大將王沖,他是住建局局長,也是重點保護的對象,一般情況下不會讓他出面干壞事。
“王沖,這些年我一直沒有給你安排任務,這次是實在不得已,你要理解我的難處。”李忠信動情的說道。
王沖明白這次所做事情的嚴重性,“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放心吧,我一定完成任務。”
“你知道這次的對象是誰嗎?”李忠信問道。王沖沒有含糊,脫口而出,“蔡召華失蹤一周多了,聽說回來的可能性不大。”
“不錯,這個人爛泥扶不上墻,也是我一再縱容而犯錯。我已經匯報上面,讓他永遠閉嘴。”李忠信惡狠狠的說道。王沖平日在住建局局長位置上,跟工程方面打交道多,而工程自然和各種黑勢力交織,他有這個能力,“李書記,你放心吧,一定辦好!”
李忠信掏出了一個紙條,“喏,這是位置,人數不超過五個,你看以什么方式最合適?”
王沖接了過來,想了想大體方位,“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找外地人來辦比較好,具體方式要去現場勘察。”
李忠信鄭重的點頭,“我等你消息,越快越好,我怕蔡召華這個王八蛋撐不住呀。”
是夜,月黑風高,位于源東區最南端的南山鎮四圣村,村里的年輕人基本外出打工或者搬去了城里,僅剩下一群老人。在農村,暑熱時節,大家都喜歡提著馬扎,成群結隊的坐在大樹下拉呱,一直堅持到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