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忠信就站在辦公室里,背著手,來回的踱步,心事重重。
后面站著的,是蔡召華和畢春華。蔡召華站的久了,有些腰疼,但是在李忠信面前又不敢放肆,“李書記,我們至于這樣害怕他們嗎?不就是一個明遠集團,他們能跟咱翻臉嗎?源東區,可是還有他們的工程隊。”
李忠信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一眼,蔡召華沉不住氣了,“李書記,不行的話,我找幾個道上的人,打聽打聽,這家公司到底是什么背景?娘的,上次跟我去結工程款,不是照樣求爺爺告奶奶嗎!”
李忠信似乎聽出了什么,走過去,厲聲問道:“說,上次的工程款,你有沒有耍手段?”
蔡召華一聽,不好,讓李書記給聽出東西來了。他僵硬著臉,趕緊的搖頭,“沒、、、沒有。”
李忠信拿起一份文件,走到他跟前,用力的拍打了他幾下,“說實話。”
蔡召華伸出右胳膊,躲避李忠信的擊打,搖頭倒是變成了點頭,“說,多少錢?”
蔡召華伸出了兩個指頭,一副苦臉,“李書記,怎么也得讓做兄弟的喝口湯吧。”
李忠信放下了文件,也不多,二十萬,看來明遠集團就是記恨的自己。這次,選擇的時機也很令人擔心,省委巡視組馬上就來了,這個節骨眼,弄不好,一點火星就能燒毀自己。
“春華,你點子多,你說說看,事情應該怎么挽回?”關鍵時刻,想到了畢春華,這個小伙子,腦瓜比蔡召華強多了。
“李書記,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不知道可不可以辦這事?”畢春華小聲說道。
李忠信大喜,“快說,春華。”
“我們可以找一個中間人,通過這個中間人,協調和明遠集團的關系。”畢春華秘書出身,點子確實不一般。
李忠信背著手考慮了片刻,雙手一拍,“不錯!這個辦法好,不用我們自己出面,只是有沒有合適人選?”
蔡召華不高興了,“李書記,不用這么費事,我們給他送錢還這么多毛病。回頭我讓人把咱的賬做好,做扎實一點,再去市紀委打點打點,天衣無縫。”
李忠信轉過身來,用手指點了蔡召華一下,“凈整這些沒用的,這次是匿名舉報,只是想驚動我們。下一次如果來一個實名舉報,你怎么辦?就是找你大爺,也沒辦法!”
蔡召華用手抓了幾下頭皮,“李書記,我大爺,他、、他早就死了,不好找啊、、、”
“滾!”
“李書記,這個時候,還真不能讓蔡局長滾。”畢春華主動說道。
李忠信看了看他,“說吧。”
“這個中間人,還必須要蔡召華去聯系。”
蔡召華一聽,樂了,媽的,我還有這用處,“吆,小畢秘書,什么人?說來聽聽。”
“于林,東源市的第一氣功大師。”畢春華很肯定的說道。
李忠信一聽,就有些明白了。不過,蔡召華有意見,“拉倒吧你,于林能是第一大師,他媽我還是祖師爺!”
“閉上你的嘴,讓春華說完。”李忠信又罵了蔡召華幾句。
蔡召華一下焉了,漏氣了。
“這個人,名頭不小,很多明星、政府官員都找他,傳說他有幾項絕活,隔空取物、空中漂移。這個人黑白兩道通吃,如果找到他,這個問題估計不難辦。”畢春華號稱‘小軍師’,常年跟在李忠信身邊,是非常受信任的。
“李書記,別聽春華說,他那些把戲,都是唬人的。別人不知道,我知道,忽悠忽悠那些明星啊富豪啊官員啊還行,忽悠不了我。”蔡召華顯然把自己排除出了官員這一行列。
李忠信點了點頭,“不錯,我也聽說過此人,市里面很多領導逢年過節都去拜訪他,只要他肯作法,離升官就不遠了。”
“李書記,我不是在詆毀他,認為他沽名釣譽。相反,我一點不懷疑他的能力,主要是,請他出山,代價太高了。”蔡召華終于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看來,財政局長名副其實,走到哪也疼錢。
“什么要求?”
蔡召華神秘的笑了,“你知道嗎,請他出山,無論事情大小,必須奉上十萬現金。”
“這有什么難的?”李忠信很不以為然,這個時候,這點錢就不是錢,是土。
蔡召華擺了擺手,“你聽我把話說完,錢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他作法的時候,必須要有一個女人單獨陪伴,說是陰陽雙休,敬天之靈氣,這個你懂得。”
“是嗎?這么邪乎?我們這種事情,也需要作法?”李忠信半信半疑,他知道蔡召華好吹牛。
“可不嘛,你想想,他是得道之人,不沾錢。只有作法的時候,來客論心出香火錢。如果,不作法,有什么由頭收錢。”蔡召華神秘的說完,得意地笑了。看來,如果不當這個財政局長,蔡召華也是一個好大師。
李忠信點了點頭,明白了。
“蔡局長,你挺熟悉啊,這個于林大師,跟你有交情?”李忠信突然客氣的叫開了蔡局長,看來這件事情必須要麻煩蔡召華了。
“李書記,你不是剛才還罵我沒用嗎?”蔡召華笑了笑,想駁回一點面子。
李忠信笑了,“蔡局長,那都不是事,這件事辦利索了,有你的好事。”
蔡召華很得意,“李書記,難道要讓我進常委嗎?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