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海市公墓很大,葬者五萬余,四周都是樹林,林外筑有圍墻,有一門,門內有一南北林道,長兩千米,寬四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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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還真是大啊!”洛千帆看著一座座碑,忍不住感嘆一聲。
“鈴鈴鈴——”
“喂?”
電話里傳來毒龍疲憊的聲音:“老大,你讓我查到事情查出來了,最后一個進入公墓的是一個叫做張紅的女子,是在一個月前死的,好像是他殺,犯罪嫌疑人已經落網了。”
洛千帆抓著剛從車上拿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咕嚕嚕喝了一口水,瞇著眼淡淡的問道:“殺人犯是什么人?”
“是一個小混混,好像是張紅的老公,因為張紅出軌才把她殺了。”毒龍開口說道。
“小混混?”洛千帆抬手擦了擦嘴邊的水漬,目光變得捉摸不透的說道:“后面四個字是后者不瞑,如果瞑,是指瞑目的意思,那么也就是說張紅死不瞑目,可殺人犯已經被繩之以法了,為什么還會死不瞑目呢?除非——”
毒龍和洛千帆異口同聲的說道:“兇手不是她老公!”
“她老公叫什么名字?”洛千帆快速的問道。
“方齊!”
洛千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自己猜的沒錯的話,只要找到方齊,那么吳陽這道題答案就出來了。
“老大,那你說,阿波羅為什么會讓自己的人干這么殘忍的事情?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毒龍疑惑的問道。
“葉子清!”洛千帆淡淡的說出一個名字。
毒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可是她怎么會招惹上阿波羅?”
“估計是和你嫂子的關系。”洛千帆邊走邊說道。
“他是想借嫂子的手,把你調出來?”毒龍瞬間明白過來。
“聰明。”
毒龍有些氣憤:“那咱們豈不是一直被他耍的團團轉?”
“相互利用罷了!”洛千帆嗤之以鼻:“我要是不想能讓他們耍的團團轉?每一個死者手上都有一個小太陽就已經代表著他向我宣戰,想玩就玩,我也不會怕他!”
“要不找個機會做了他得了,省的他一直耍花樣。”毒龍惡狠狠的說道。
洛千帆出了公墓,打開車門,坐上車,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告訴你,你現在已經不是軍人了,干什么事情都要受到法律制裁,再說了,留著阿波羅還有大用處。”
“我們可以放長線釣大魚,阿波羅算什么?滅了他幾分鐘的事,可要是那位來了,我也得掂量掂量。”
“可為什么他不自己來呢?”毒龍沉聲問道。
洛千帆開著車,慢悠悠的說道:“他雖然是封王位的人,但是那不過是個虛名,你知道華夏老一輩高手有多少嗎?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他敢來華夏,那他就回不去了。”
“唉!可惜咱們已經不是軍人了,要不然老子非崩了那個畜牲!”毒龍咬牙切齒的說道。
“也不是沒有可能……”洛千帆低聲說了一句。
“啊?老大你說什么?”毒龍問道。
“沒……沒什么。”洛千帆像是掩飾什么似的說道:“不說了,我現在去靜海市監獄,我要會會那個方齊,時間不多了,我必須從他的嘴里找出真兇。”
“老大,我發現比起當兵,你更適合當警察,恐怕比起那些專業刑警你也毫不遜色吧?”毒龍嘖嘖驚嘆道:“這么難的八字謎題都讓你解出來了,果然厲害!”
“去去去,少拍馬屁,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當年迷倒萬千女兵的羽龍,當初我要說我是軍中軍草,誰敢不服?就那個白玲瓏,不也是被我的魅力所折服嗎?我的英明神武,豈需要你來夸獎……”
“嘟嘟嘟……”
正當洛千帆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時,對面已經傳來掛掉的忙音。
“靠!”洛千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小子活膩歪了吧?敢掛我電話!等讓我看見他我非扒了他皮不可!”
其實洛千帆說的沒錯,當初他自稱燕京第一軍草確實沒有人不服,為什么呢?
開玩笑!誰敢說不服?洛千帆可是兵王,當初有個人說不服,洛千帆整整追了他一下午,最后自然被一頓胖揍。
洛千帆經過走后門,終于在短時間內見到了所謂的方齊。
“你就是方齊?”洛千帆通過會見窗口看到萎靡不振的方齊。
此時的方齊已經蔫了,經過這些天在監獄的摧殘,無論身心還是身體都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一身獄服皺皺巴巴的,原本還算棱角分明的臉上,現在青一塊紫一塊的,眼中只有無盡的絕望和麻木。
方齊這個樣子,洛千帆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對于剛進來的新人,牢頭都會給一些特別的關照,這是規矩!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方齊麻木的說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把你救出去。”洛千帆誘惑道。
方齊忽然暴跳起來,臉貼著窗口像瘋了一樣開口問道:“救救我,我不想待在這里了,我要出去,我要回家!”
“回家干什么?你的妻子已經死了,而且是你親自動的手。”洛千帆淡淡的說道。
“不不不,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方齊聲音略帶哭腔,捂著腦袋說道。
“那是誰做的?”洛千帆趁熱打鐵的問道。
“是——”
方齊剛想說什么,張了張嘴,最終沒有把那個名字說出來。
“倒是說啊!”洛千帆略有失望,急忙催促道。
“我不能說。”方齊癱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的說出來。
“到底是什么人能讓你為此保守這個秘密,你知不知道,故意殺人可是大罪,說不定你要判死刑!”洛千帆嚴肅的說道。
而方齊卻閉口不談,對洛千帆的教誨完全不理會。
洛千帆沉默了,抬手看了一眼表上的時間,沒有多長時間了,如果方齊還是這么死鴨子嘴硬,那么人質可能真的有危險。
頓時,局面陷入了僵局,無論洛千帆怎么和方齊談,方齊都是默不作聲,讓洛千帆很無奈……
“砰!”洛千帆一掌拍到椅子上,怒聲問道:“我都跟你說這么多了,你能不能過腦子想一想?什么人值得你用生命去保護?而且這個人還殺了你老婆啊!”
方齊眼中明顯有一絲動容,但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無盡的倔犟。
“你讓我怎么說你好?據我所知你家里還有一個老母親吧?她好像身子不太好吧?你就忍心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讓她白發人送黑發人?”洛千帆扯著脖子喊道。
方齊閉上了雙眼,說了一句差點沒讓洛千帆氣死的話:“母親,兒子不孝!”
“滾!”洛千帆終于忍不住了,一腳踹翻椅子,嚇了方齊一跳。
洛千帆指著方齊的鼻子說道:“我這輩子最瞧不起你這種人,我要是你爸,你特么一出生我就掐死你!”
“為了包庇一個殺你老婆的罪人,你不惜讓你媽苦苦在家為你擔心,說你是個爺們!你配嗎?”
“不要說了!”方齊大喊道,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憑什么不說!”洛千帆嘲笑道:“你還有臉哭?你說說你干的哪一件是人事?”
“不用你管我!”方齊擦干眼淚喊道。
洛千帆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好!那你就讓你媽看看,她的兒子有多么英勇,為了一個第三者連她都不管!”
“你怎么知道是蘭英?”方齊愣住了。
洛千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果然猜的沒錯,能夠把方齊迷的神魂顛倒,連老婆都殺的,恐怕只有那個未曾謀面的第三者了。
方齊意識道自己說漏嘴了,看著洛千帆咬牙切齒的說道:“多管閑事!”
“把她的全名告訴我!”洛千帆用不可置否的語氣說道。
“憑什么?”
“憑我想救你!”
洛千帆敲了敲會見窗口,紅著臉怒聲說道:“你現在還以為她是愛你的嗎?”
方齊聞言,沉默不語,其實他也不想欺騙自己。
“方齊,你知道什么叫愛一個人嗎?”洛千帆忽然問道。
“把最好的給她。”方齊毫不猶豫的回答。
洛千帆冷笑一聲說道:“庸俗!愛一個是可以奮不顧身的為她做一切,你做到了,按照你的說法,她應該是愛你的啊!她現在在哪里啊!你進監獄了,她不應該跑啊!她應該把責任攔到自己身上啊!不應該讓你一個人抗啊!”
“她現在在哪里?你告訴我她在哪里?她跑了!這樣的女人值得你去用生命愛嗎?你還可以很有底氣的跟我說她愛你嗎?”
方齊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自從他進監獄以來,那個女人就從來沒有來看過他,他每天都等著那個女人來,哪怕來看看,他都感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可——她沒有來,一次都沒有!
洛千帆舔了舔發干的嘴唇,看著落寞的方齊,眼中也有些不忍,緩聲問道:“方齊,現在可以告訴我她的名字了嗎?我想幫你!”
方齊笑了,笑的很凄慘,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李蘭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