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額度不足？我這可是能透支一千萬的金卡！”韓可可氣憤地說道。
在這么多人面前說她額度不足，就如同在當眾打她的臉！
收銀員一點不生氣，拿出單據，給她親自過目，“兩位今天在本店的總共花銷是一千五百五十萬，卡上余額三百萬，加上透支的一千萬，現在兩位還差本店二百五十萬。”
二百五，這數據真好。
圍觀的人有些笑了。
韓可可頭皮都麻了。
蘇曉曉臉色蒼白，這個開銷的確有點超出她預料，一時腦熱竟然買了這么多。
韓可可偷偷看蘇曉曉，進店時她說她請，蘇曉曉現在沒有一點要付錢的意思，而自己……
她鼓了鼓膽氣，說道：“曉曉，我今天出門只帶了這一張卡，能不能……”
蘇曉曉臉色瞬間黑下來，冷冷地看了韓可可一眼，掏出錢包，翻出卡，丟給收銀員。
韓可可臉色也非常不好看，蘇曉曉這是在給她甩臉子呢，若不是她置氣她至于欠下這么多錢嗎？
再說，二百五十萬而已，她之前送她那些東西的就不止這個價！
楚涵最喜歡看狗咬狗的戲了，走過來，對另一個收銀員道：“麻煩也幫我結一下賬。”
“小姐，你后面這三塊原石花費剛好九萬……”
收銀員都忍不住嘖嘖稱奇，一個花費九萬來塊，切出來價值數千萬的東西，據說后面那塊玉石，價值他們店里的專家都不好估量，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這總價過億都說不好。
而這一邊，花了一千多萬，所有的加起來大概也不過四五百萬，純虧損一千萬。
嘖嘖，這還真是不能比呢。
難怪都說賭石賭石，有人一夜暴富，有人轉眼傾家蕩產，這就是實例！
“請問是刷卡還是付現金？”再說話時，收銀員聲音都更悅耳。
雖然這個商城的東西決定了現金支付的局限性，畢竟動輒就是大數目，沒人會提著一袋錢來逛商場，但楚涵第一塊原石是付的現金，收銀員還是很客氣的問了一句。
“刷卡吧。”
這是楚涵給家人的禮物，她本來是想自己掏錢的，不過她的卡上其實現在總共也沒九萬，就選擇用顧朔的卡。
楚涵掏出顧朔的黑金卡，韓可可和蘇曉曉的臉瞬間變成了絳紫色。
這種黑金卡，蘇曉曉就在趙明軒那里看到過。
韓可可這種暴發戶，連辦這種卡的資格都沒有。當然，她蘇曉曉也沒這個資格。
那楚涵是哪里來的？
她有黑金卡竟然不拿出來，還付現金，是故意要惹她們上鉤嗎？
收銀員看到黑金卡也嚇了一跳，剛才她也鄙視過這個付現金的小姑娘，沒想到、沒想到……
她還是不想了，幸好沒什么失禮的地方，要不然，那就真要得罪大人物了。
遞還卡時，她的手都有點抖，“請收好您的卡。請問您做的東西是送到貴府上，還是您親自來取？”
“我會叫人來取的。麻煩先替我保存好！”
楚涵正準備離開，那頭的中年男子的東西也切了出來，“先生，你這塊可以做兩幅手鐲，和一串項鏈，再做幾個吊墜，價值應該有十幾萬。”
中年男子沒料到竟然真切出東西了，臉色都變了。
而其他挑選石頭的人，也覺得這件事很神奇，紛紛拿了石頭要來讓楚涵幫他們把把關。
“她，不會是故意的吧？”韓可可突然說。
“什么？”蘇曉曉覺得今天真的倒霉透頂，遇到楚涵就一直沒好事，此刻只想趕快離開這里。
聽得韓可可這樣說，不悅地皺了眉。
韓可可眼睛發直，“她懂得怎么看這些石頭。”
“這還用你說？”不懂哪能次次中？
“之前你買的她挑選的那些石頭，就第一塊切出了價值百萬的東西，其他的都是廢石。她懂石頭，她是故意讓你買了那些廢石！”
這無異于在蘇曉曉傷口上撒鹽，蘇曉曉臉色更加難看了。
狠狠瞪了楚涵的方向一眼，這個仇，她記住了！
蘇曉曉甩袖離開，韓可可留下地址，將她那些價值幾百萬的石頭送回去，這才跟上蘇曉曉。
楚涵也想走，但店里的客人太殷勤，后面的店長出來，才幫她解了圍。
“楚小姐，我們BOSS想見你。”
能叫出她姓來的，她怎么也得去見上一面，楚涵點頭。
店長將她帶到后面的會客室，看到里面的男人，楚涵松了口氣，“原來是你啊。”
唐御將一杯果汁放她手邊，“很失望？”
楚涵往旁邊一靠，相當不耐煩，“說吧，什么事？”
唐御這個人邪得很，雖然他沒對自己做過什么不好的事，楚涵就是覺得他身上氣息很邪乎，就是不想跟他有交集。
“我們也有段時間沒見了，見到老朋友這態度，不合適吧？”
“你若沒事，我就走了。”
唐御趕緊攔住她，“有事。”抬了個響指，手下立刻抬了一塊原石出來，這塊原石全部包封著，什么都看不到。
“賣家說，這是一塊上等的羊脂玉原石，開價五千萬，你幫我看看值不值。”
這塊原石好歹有幾十公斤，這么大的白玉原石，非常少見，如果水種好，肯定打開價值就能翻倍，但如果水種不好，打開也就幾百萬甚至是幾十萬的東西，那就虧大發了。
楚涵掃視四周，這個屋子里全是各種玉石擺件，不乏上品。
“看當然可以，但我不能白看。”
她眼珠子一轉，唐御就知道在打他屋子里東西的主意。
“你選一件吧，不過，別太過分了。”
楚涵也不客氣，起身便選了一只擺件，這是個小東西，其實也就十幾萬，但這東西給她的感覺很好，入手更是溫潤宜人，是個養人的物件。
唐御笑著搖頭，小家伙還真是會挑。
那東西價值是不算高，但的確是好東西，別人問他要他都舍不得給呢。
“可以嗎？”楚涵還明知故問。
“拿了東西就要辦事。過來幫我看看。”
楚涵終于乖乖坐到跟前，去摸那塊原石，手剛碰到石頭，就跟受到什么刺激似得收了回來。
唐御臉色驟變，“怎么了？”
楚涵臉色有點不好看，“你這東西是買來做什么的？”
“我爺爺大壽將至，我想雕一座假山給他放書房，都說玉養人……這，是不是有什么不好？”
楚涵搖頭，“玉是好玉，但這不是一般的暖玉，而是寒玉，身體弱的人吃不消……”
她就完全受不得這種寒。
其實說起來，她并不懂什么玉石水種，不過，她能感覺到玉石里的氣息。
每種玉石給人的氣息都不一樣，就像每個人的氣息也各不相同一樣。
一般對她而言觸感越好，越是溫潤的，基本水種也就越好，這是以前跟梅姑姑去玩時發現的規律，基本不會錯。
唐御松了一口氣，剛才看小家伙的反應，他差點以為又有人要害他們唐家呢。
楚涵再出門時，店里已經人滿為患。不知道哪里聽到的風聲，都說這里切出了極品，還一連出了好幾塊。
這些人不缺錢，但是極品的翡翠玉石是花錢也未必能夠買到的。
楚涵就耽擱了那么一會兒，外面黑壓壓一人，她只好從側門離開。
沒想到剛出去就被人叫住，是之前那名中年男人。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楚涵搖頭，“這是你的運氣，也是你妻兒的福氣。”
男人低著頭，猶疑著，楚涵陡然生出不祥的預感。
“那個，你能不能再幫我看看……”
梅姑姑說過，人的貪欲是沒有止境的。一個人老實本分，并不代表他永遠都會老實本分，他也許只是缺少一個不那么老實本分的契機。因為一塊原石，這個男人氣場變了。
之前楚涵之所以不給他挑選那塊價值百萬的，就是怕他生出貪念，沒想到……
楚涵看著他，有些嚴肅：“之前你買的那塊呢？”
“那、那塊十萬賣給別人了。”男人也覺得有些心虛，但賺錢不是天經地義嘛，他五千買的東西，賣給人十萬，憑空賺了九萬五，傻子才不干。
“那你說給妻子的禮物呢？你覺得你下次還能選到一塊好的？”
“所、所以，我才要請你幫忙!放心，這次你幫我看玉，我給你錢，五百塊看一次怎么樣？”
楚涵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你覺得，這次如果你再選到一塊好的，有人出價，你會不心動？”
男人一下沉默了。
是的，在他來找楚涵時，他就已經存了那種再賣掉原石的心思。那他買石頭，到底是為了給妻子買禮物，還是為了賺這個暴利？
楚涵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直接離開。
一個人的學識涵養，心性意志，便限制了他能夠承受多大的財富和權利，過盈則損。錢多未必是件好事，就如有些存款可能沒過過十萬，但家里還算衣食無憂的家庭，突然中了千萬大獎，反而最后弄得妻離子散一樣。
財富可以讓人的生活過得更幸福，但同樣也能帶來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