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宣痛苦的緊皺眉頭,躺在地上把腰都弓了起來。
雖然擔憂,可我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手無足措的仔細觀察著子宣的狀態。
就目前來說,子宣雖然看起來表情難受,但她的臉色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并且腹部丹田位置,原本凹陷的部分,也像是有了呼吸般開始起伏。
金黃色的光芒在她體內閃耀,恨不得撐爆她的身體,但最終還是被逐漸吸收,光芒也變得越來越弱。
等到光芒徹底消失的時候,我注意到徐子宣丹田處的凹陷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正常。
隨之,那些金光冒出的傷口,也盡數恢復成正常,甚至傷疤都沒留下,皮膚光滑如初。
眼見著徐子宣的痛苦表情消失,終于安靜,我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我小心翼翼的握住徐子宣的纖手,她手心有細微的汗,但至少不再是冰冷的了。
無論如何,子宣的命算是保住了。
我捏著子宣的手坐在她身邊,小聲的自言自語:
“子宣,你快早點醒來吧,我找到了一個逃脫天狼控制的辦法,雖然沒那么確定一定能行,但我已經決定要試試,若真成功了,咱們就逃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有高山,有大樹,有綠草,有小河小溪,還有一座木橋……”
說著說著,我便趴在子宣的身邊,睡著了。
又經歷了這么久的折騰,身體若沒有靈力早就跨了,所以稍微放下身心后便會熟睡,這也算對自己身體的修復。
再次醒來時,是有人在叫我:“……醒醒……醒醒……”
我睡的實在太沉,好半天才艱難的半睜開眼皮,迷迷糊糊。
我使勁兒的晃了晃腦袋,這才稍微清醒些。
再一想到徐子宣還躺在我身邊,頓時精神的瞪大了雙眼。
可映入我眼簾的,居然是一張蒼老布滿皺紋,蓬頭散發的老婆婆面孔。
我嚇得本能的往后挪了挪,腦子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徐子宣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
但當我拉開了些距離后,才看清楚,這老婆婆并不是徐子宣。
我側身看了看地上,徐子宣還安安靜靜的躺著,臉色紅潤呼吸正常。
我輕皺眉頭的問道:
“你是?”
問完,我已經警惕的從戒指里摸出了倒刺藏于臂間,隨時防備著。
這老婆婆凌亂的頭發上,竟還插了根兒不俗的碧玉簪子。
包括她的耳垂上,也掛著漂亮的鑲有小藍寶石的銀色耳墜。
雖已年邁,但從五官眉宇間還能看出當年的韻色,是個美人。
她見我醒來,主動的彎著身往后退了兩步,隨后露出真誠的笑容,小聲說道:
“少俠莫怕,我是來答謝少俠解救之恩的。”
我一臉懵的又打量了她幾眼,發現她身上穿的袍子已破舊不堪,長袍上還繡有類似于鳳凰的圖案,只不過磨損嚴重,看不太清楚。
這讓我瞬間想起了被封印在靈山宗的林爺爺。
“解救之恩?”
說完,我趕緊起身走到徐子宣身邊,簡單的查看了下,確定沒什么問題后才繼續看向那老婆婆。
說來也怪,這老婆婆眉心看不清修為品級,我也感受不到她身上有任何氣息,像是個普通人般。
但我心里清楚,能出現在這里的絕非凡輩。
老婆婆淡淡的笑了笑,隨后耐心說道:
“剛剛少俠在此洞使用爆發型丹藥,余威剛好撞擊開了洞頂的鎮眼,我也因此得救。”
“我在此洞已被鎮壓過千年,重見天日,若虧少俠!”
她說完,雙手拱起沖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趁機抬頭看了眼這洞的頂端,之前只顧救治徐子宣,壓根就沒有往頂上看。
此時看來,洞頂幽黑,猶如黑洞般深不見頂。
聽她說自己被鎮壓了千年,我心中想著,難不成這老婆婆還是個妖精?
居然如此,眼下帶著重傷的徐子宣,可惹不起她。
想到這里,我也恭敬的沖老婆婆拱了拱手:
“前輩言重了,晚輩原本在此只為救治朋友,碰巧而已,但能幫助前輩脫困也算功德一件!”
老婆婆聽我這么一說,看我的眼神都變得慈祥了些。
她本來就對我萬分感激,現在更是微笑著直接問道:
“小少俠怎么稱呼?”
我拱了拱手:“李曉!”
老婆婆點了點頭:
“李曉,好記!那老婆子今日就欠你一恩情,日后有機會定重謝。”
想著她這等活了千年的人物,今日要是走了,日后我去哪兒找去。
于是我腦子一轉,果斷的說道:
“前輩,李曉不需重謝,只希望前輩能幫忙救治我這朋友。”
我指了指躺地上的徐子宣。
老婆婆瞇著褶皺的眼睛,微笑著擺了擺手:
“這姑娘已經無礙,你剛剛使用的爆發型丹藥,原本只能靈丹期修為才敢使用,否則會爆體身亡。”
“好在恰巧她的丹田受損,大部分丹藥的功效都放在了修護丹田上,余下的藥威除了露出體外的,其余的剛好填充了她的經脈。”
“這姑娘不但沒事,醒來后還會實力大漲,有何可救?”
聽老婆婆的話,我頓時心中大喜,捏著徐子宣纖瘦的小手,激動的瞬間紅了眼眶。
同時,我對眼前的老婆婆前輩,也好感倍增。
她見我紅了眼,慈祥的笑了笑,隨后擺手說道:
“多好,年紀輕輕,轟轟烈烈,敢愛敢恨……哈哈哈!”
老婆婆說完后揮了揮衣袖,隱約露出袖口上刺繡的金絲鳳凰圖案。
她背對著我深呼了口氣,隨后輕聲說道:
“好久沒出去了,老婆子出去透口氣,日后有緣自會再見!”
眼見著她說完就要離開這里,我善意的提醒道:
“前輩,這里是瑯琊殿天狼的地盤,你可要小心些。”
說出天狼后,我就有些后悔了,因為之前在學校游戲時,天狼這個詞是不允許告訴外人的。
但轉念想想,到了現在這一步,天狼似乎已經不再是秘密了。
果然,那老婆婆拖著繡有鳳凰的長袍優雅的走出洞口后,稍稍停步回頭看了我一眼。
這時的她,眼神已經不再是剛剛那個慈祥的老婆婆,似是龍鳳之姿的王者瞰視天下般,讓人不禁有服從之心。
“區區天狼死囚,其奈我何?”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