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殘忍發生的一切,本能的往前邁了半步喊道:
“別……”
可當我聲音發出來時,那名警察已經死的通透。
雖然他懷疑我是殺人犯,但他的本意是好的。
曾經我面對天狼的游戲時,也想過尋求警察的幫助,但后來發現,這種掙扎對于天狼來說,簡直像是飛蛾撲火般無力。
難得他有正義感,即使被上頭壓下案件,也敢于去挑戰,去探尋真相。
可惜,他只是個普通人……
那名帶著斗笠的黑衣人毫無波瀾,推開警察的尸體后,還彎身把刀湊到他身上,擦干凈血跡。
看她身體特征,竟是個嬌小的女孩子,腦后扎著長長的馬尾。
而我早就辨認出來,這個黑衣斗笠,就是那晚在青竹高中的廢樓前,殺害徐子照的兇手。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出手救我,或者說,只是順手先殺死警察。
論實力來說,這黑衣斗笠殺徐子照根本就輕而易舉,舉手投足間,都是高手的氣質,至少不是我能匹敵的。
我站穩身子冷靜下來,依舊反握著戒刀藏于手臂,主動開口問道:
“你是誰?”
那黑衣斗笠似乎笑了笑,隨后抬手拉了拉帽檐,露出纖細的手指,上面涂著黑色的指甲油。
面對我的問話,她根本沒打算搭理我。
停在警察尸體前幾秒后,瞬間邁起了步子,提著手里鋒利的尖刀,速度極快的向我猛沖過來。
我暗呼:不好!
這黑衣斗笠并不是來救我的,相反,是來準備滅我口的。
而那個正義警察,只是她順手提刀而已。
我在她沖過來的第一時間,早就做好的逃跑的準備,也飛快的轉身向前逃去。
這黑衣斗笠殺了徐子照,顯然是跟滅害徐家的兇手一伙的。
如今又找上了我,讓我頓時有種奇怪的錯覺。
會不會殺害我爸媽和爺爺的兇手,也是滅了徐家一脈的兇手?
他們其實是同一撥人?
想歸想,我腳下絲毫沒有停歇,同時已經把戒刀給喚了出來。
雖然黑衣斗笠看起來比我遇到的其它人都強,但我還是抱著僥幸反殺的心態。
剛剛她殺警察時,我沒看見她眉心有小藍葉子。
但這并不證明她沒有靈力,用楊卓輝的話,一般比你實力修為強的高手,除非她愿意,否則你是看不見她眉心的靈力品級。
那黑色斗笠像是忍者一樣,迅速的斜著身子踩在墻壁上奔跑。
時不時還會翻身跳躍,即使沿著圍墻頂端沖刺,身體也極為穩健。
沒跑多久,她就從我頭頂的圍墻上猛然躍下,落在了我面前,擋住去路。
我只好停下腳步,舉起戒刀戒備。
黑衣斗笠始終沒有開口講話,卻等我舉起武器后,身子如閃電般,突然向我攻來。
我甚至都感覺到了她帶過來的涼風,吹起了我的頭發。
正面攻擊,速度太快,我暫時只能用戒刀防備。
“砰!”
一聲大響后,我渾身都被震的發麻,瞬間往后倒退了三四米遠才站穩。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這黑衣斗笠的竹刀,竟然在和戒刀的相撞時,斷成了兩截。
刀尖被撞的插在了墻上,另外一半在她手里。
這黑衣斗笠低頭看著手里斷裂的武器,絲毫不心疼。
她隨手一扔,又從腰間抽出了另外一把竹刀。
這個信息倒是給了我信心,沒想到這黑夜斗笠實力不錯,但武器卻這么次。
既然能斷你第一把刀,也能斷你第二把。
再想到這黑衣斗笠很有可能跟我的家仇有關,頓時戰意盎然,信心飽滿的想跟她好好打上一場。
我深呼了口氣,把體內的靈力氣息調整到最佳狀態。
隨后腳尖移動,利用形意拳的腳步,舉起戒刀。
黑衣斗笠看著我不跑了,似乎覺得有些可笑,她搖了搖頭,再次沖我飛速的沖來。
不得不說,她的速度,即使是微信群里受了天狼改造的速度型同學,也很難相提并論。
我全神貫注的盯著她,也還是難以判斷她的攻擊角度和落點。
在以往的戰斗中,我的每次獲勝,都是靠著判斷對手的招手落點,提前躲避再利用形意拳出招。
沒有了這個優勢,我只能憑著意識感覺來判斷了。
無疑,這很冒險。
但人已經沖到了我面前,沒時間給我考慮太多。
我掄起戒刀,像是從我身前劃了個半圓,防住自己正面的攻勢。
隨后借著形意拳的腳步,快速的側移叫后退。
在后退的途中,使出渾身的力氣猛然劈砍戒刀。
這一系列的動作,僅是眨眼間便完成。
而我運氣不錯,在劈砍戒刀時,剛好再次撞到了黑衣斗笠的尖刀。
她選擇了用刀攻擊我側面肋骨處,卻被戒刀結結實實的攔下。
“哐啷!”一聲響,她的兵器再次被我戒刀砍成兩截。
我心中大喜,但沒有浪費任何機會。
再次揮刀肯定來不及,我在砍斷她兵器的瞬間,已經抬腳往前邁了大步子。
身體前傾把頭埋在胸口處,同時雙手彎曲抬起,用手肘照對著她的臉門。
近身后,我毫不猶豫的猛然往下劈抽手臂。
即使是黑衣斗笠,被近身后,也不敢不防守。
她見我手肘砸來,連忙彎曲身子,用雙手擋在面門前。
而我這招看似砸的是肘,實則攻擊的卻是我的手掌。
這招的名字接地氣,叫“掄鋤頭”,是張哥從一位民間武師那兒偷學來的,靈感就在于農民彎腰挖地的動作。
當時只是學著玩,沒想到在實戰中真的用到了。
我的手肘撞擊在黑衣斗笠的雙手上,手掌則繼續往后拍去。
眼見就要拍打到她的天靈蓋位置,這黑衣斗笠情急之下,竟然雙腳往前一放,隨后雙手推動我手肘借力,整個人“砰”的聲砸在了地面。
看似是她摔倒在地,但我卻已經失去了剛剛的絕好機會。
速度極快的黑衣斗笠,從我擋下快速的溜走,翻身站起。
沒有了武器,她雙手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終于是開口說道:
“還有兩下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