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天狼宣布的信息后,并沒有覺得驚訝和僥幸,反而瞬間從剛剛的開心氛圍里跳了出來,全都陷入了惆悵中。
這只是待在學校里的第二晚,兩次懲罰加上白天因為爭奪而死的同學,估摸著少說也有二十五六個了。
照這么下去,接下來的五天時間里,微信群里的同學究竟還能剩下多少呢?
大家沉默不語,各自找了個地方坐靠著發呆。
屋子里唯一的床給了夏麟冬,床邊還坐著張傲,我和徐子宣以及蘇秋雨圍著火爐子坐著,劉陽一個人呆在門口的椅子上,已經響起了微微的呼嚕聲。
這種壓抑的讓人閉眼的氣氛,持續了大概一個小時。
大家總算是熬不住的都輕睡了過去,我稍稍移了移肩膀,讓徐子宣靠在我身上睡的舒服點兒。
看著她熟睡且安然無恙,我內心也安定了許多。
無意間抬頭時,發現坐我對面的蘇秋雨,抬頭悄悄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又琢磨了啥心思,不過最終還是有些忌憚的沒有再過來。
我坐在爐子邊,不知道為什么,根本不困。
拿了根棍子戳了會兒柴火,又覺得無聊,最后干脆閉上眼靜心練習起《三清語》。
到了現在這個階段,能存活下來的同學,都十分難得,誰也不愿意輕易的再去冒險。
沒了張哥指導,我的形意拳在短時間內進步空間很小,對付普通同學打架還行,萬一遇到機智聰明點兒的,也還是不太保險。
特別是陳虎的存在,更讓我感覺到威脅。
所以提升實力,特別是靈力這種全能提升的東西,必須是長久的計劃,一日不可耽誤。
雖說我只學會了《三清語》的第一頁,但里面的內容卻頗多,光是吸吐氣息、感受穴位就足夠我琢磨的,靈氣修煉靠的是日積月累,打好基礎才能走的穩妥,進步更快。
這一閉眼就沒了時間概念,若不是窗外傳來的一聲刺耳的慘叫,我能持續到明白早上。
我戀戀不舍的睜開眼睛,才發現,徐子宣和蘇秋雨都醒了。
徐子宣帶著睡意小聲問了句:
“什么聲音?”
倒是蘇秋雨看起來挺精神的,連忙瞪大眼睛說道:
“好像有人慘叫,就在門外。”
我站起身掏出手機,此時已經凌晨四點。
張傲也打著哈欠站了起來,劉陽那小子,在夢里吧唧吧唧了幾下嘴,翻了個身,繼續靠在椅子上熟睡。
我示意徐子宣和蘇秋雨站在原地等著,自己則拿出戒刀,慢慢的往門邊走去。
窗外的聲音還沒有停止,我聽到有個女生哭喊著:
“求你了,放過我好嗎……求你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門打開一條縫,想看的更清楚些。
隨著一股涼風擠進屋子,我瞇了瞇眼,看到門外十米遠的大樹邊,有個跪倒在地的女孩子,剛剛的求饒聲就是她喊出來的,這女孩子叫閔蘭蘭,是今晚的被懲罰者之一。
她身邊還有一具躺在地上的尸體,吵醒我們的那聲慘叫,應該就是這具尸體死前發出來的。
而閔蘭蘭面前,則站著一名身著勁裝,頭戴布條垂肩,斜背大弓,手持長刀的亡靈獵人。
閔蘭蘭哭的滿臉淚跡,顫抖著胳膊,一把抱住了亡靈獵人的大腿,喊道:
“饒我一命,你讓我做什么都行,求你了……”
那亡靈獵人仰頭呼了口氣,把手中長刀慢慢提了起來,竟然開口說話了:
“既然如此,那就來陪我吧!”
說完,它毫不留情的把刀“噌”的刺進了閔蘭蘭的后背心。
眼見著閔蘭蘭倒下,我卻盯著那個亡靈獵人發愣,雖然提前知道它們都是死去的同學,但這聲音還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果然,站我身邊的張傲突然開口:
“這不是王昊杰的聲音么?”
現在是凌晨四點鐘,整座校園里寂靜成一潭死水,張傲的話清清楚楚的傳出了門外。
那亡靈獵人猛然轉過身,泛綠的雙眼瞬間鎖定住了我!
沒有錯,就是被我殺死不久的王昊杰!
張傲嚇的連忙捂住了嘴,但為時已晚,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些亡靈獵人是有意識,有記憶的。
從王昊杰盯著我凌厲的眼神就能明顯看出。
既然被發現了,我也沒什么可躲的,而王昊杰更加直接,快速的從背后拿下大弓,搭箭拉弦,松手,一氣呵成。
箭羽飛速劃過,似乎要把空氣撕破般,發出“鳴鳴”聲響。
眨眼間,便飛到了門前,“砰!”的一聲,箭尖直接刺穿了木門,木屑四濺,箭尾還在輕輕抖動著。
它似乎并不準備動我,只是想警告或者示威。
恩怨不了終成結,我提著戒刀,把插著箭羽的門輕輕推開,果斷的走了出去。
屋里的張傲還試圖拉住我,但沒成功。
本以為免不了一場惡斗,結果這王昊杰只是沖我咧嘴笑了笑,簡單的說了句:
“看你還能熬多久!”
說完,他收刀便轉身離開,眨眼間便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過了兩分鐘,張傲探出頭擔憂的小聲喊道:
“曉哥,快進屋吧。”
我看了眼王昊杰消失的方向,心里想著,這一路走來,我在班上結下的怨實在太多,恐怕今后碰到的亡靈獵人,都是仇敵吧。
重新回到屋內,我把門上的箭羽拔掉,隨手扔了出去。
張傲滿臉崇拜的看著我說道:
“曉哥,你現在連亡靈獵人都不怕么?”
我收起戒刀,隨口說道:
“它們都是以前的同學,有啥可怕的,再說,亡靈獵人要來找你,你躲得掉么?你看看門外躺著的閔蘭蘭,說那么多好話還是死,不如勇敢的拼一拼,說不定就反殺了呢……”
這話我只是想給張傲信心而已,其實我自己都沒有把握能打得過它們,畢竟它們已經不是以前的普通同學了。
張傲被我說的埋下頭,若有所思,時不時還咬牙捏緊拳頭……
我重新回到徐子宣身邊坐下,她的手伸過來有些涼,冷酷的眼神看向我多了些許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