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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七四 病房內的突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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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張主任領口上的一行字,我木然的躺在(床床)上,兩行眼淚順著眼角無聲滑落,此時此刻,我并不知道東哥說的無力回天,指的是三葫蘆的案子已經定(性性),還是他的口供已經落實,但結尾的順水推舟四個字,顯然是他已經想辦法跟三葫蘆取得過信息交流,也知道了三葫蘆跟我談話的事(情qíng),所以東哥的決定,也是讓我按照跟三葫蘆商量好的方案去做,可是這時候我真的很惶恐,畢竟服裝店倉庫那邊,沒的是三條人命,就像三葫蘆說的,那個倉庫里沒有任何監控錄像,而且除了我們兩個,其他的人都已經沒辦法開口說話了,被捕之前,他又擦掉了我槍上的指紋,加之阿虎臨死之前,也跟三葫蘆的想法如出一轍,故意留下指紋想要保住我,所以在目擊者只有三葫蘆和我的(情qíng)況下,他如果想要扛下槍殺洛賓這件事,是毫無懸念可以成立的,但是東哥此刻讓我也去指證三葫蘆,我總感覺我是在向三葫蘆(身shēn)上捅刀子,而且不管我想與不想,這把刀都必須得捅下去。狂沙文學網  之前我們在倉庫發生槍戰的時候,時間還是早晨,現在天都已經黑了,經過一天的取證,三葫蘆那邊的口供肯定已經被砸實了,按照他之前的說法,被捕之后,他為了不讓案件牽扯到盛東,肯定會把事(情qíng)往之前那群毒販子(身shēn)上引,也就是說,除了今天倉庫的事,三葫蘆肯定也交代了之前參與販毒和槍殺毒販子的事,此時此刻,就算我依舊執拗的不愿承認倉庫的槍擊案,那么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我和三葫蘆同時(身shēn)陷囹圄。

  不管我愿不愿意接受,三葫蘆都已經按照他的計劃,把事(情qíng)攬在了自己(身shēn)上,并且做成了死局,事到如今,我欠三葫蘆的恩(情qíng),已經太多了,在這之前,他已經冒著生命危險去幫我搶回了襲殺老冷的真兇,如今又幫我扛下了服裝倉庫的案子,我欠他的太多,已經還不清了。

  三葫蘆幫我扛下案子之后,我心里并沒有一絲慶幸,而是充滿了惶恐,雖然我極力再把事(情qíng)向好的方向發展,但是我根本無法安慰自己,因為葫蘆哥此刻背負的累累血債,足以判處極刑。

  張主任讓我看完了那一行字之后,依舊給我進行著各種檢查,全程都沒有跟我產生交流,幾分鐘之后,那個青年警察再次回到了病房里,跟他一起的,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十分干練的中年,應該就是青年警察說的那個溫隊了。

  “老張,怎么回事啊,剛才小于跟我說,你不讓他對犯人進行審訊?怎么著,你收禮了?”溫隊進門后,語氣玩笑般的笑著問道。

  “你說話別(陰陰)陽怪氣的,我只是例行公事。”張主任一邊調測著我(身shēn)上連接的儀器,一邊伸手指了一下桌子上的執法記錄儀:“我給病人檢查(身shēn)體的過程,你們有全程的音頻錄像,如果你感覺我的做法不妥,可以向院領導和黨檢反映。”

  “((操cāo)cāo),我就一句玩笑話,你怎么當真了呢。”溫隊聽完張主任的話,咧嘴一笑:“咱們都多少年的關系了,我還能信不過你啊,整個公安醫院,說誰會給犯人遞點我都信,但惟獨你不會,呵呵,整個醫院里,誰不知道你家老爺子是開煤礦的,外人送禮那點小錢,你才看不上呢。”

  “行了,我在工作呢,你別跟我逗悶子,剛才我已經跟這位警官說過了,這個病人的(身shēn)體狀況,的確不適合接受你們的詢問調查,如果你想找他取證,得等他的(身shēn)體恢復一些再說。”張主任依舊不近人(情qíng)的回應了一句,聽見這個溫隊介紹完張主任的家庭(情qíng)況,我才知道為什么東哥會托他來給我遞消息,因為看溫隊的樣子,他也確實沒有懷疑張主任能跟我這種人產生交集,看來東哥為了把這短短九個字給我遞進來,一定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老張,韓飛這個人的(身shēn)份比較特殊,你讓我等他康復,我肯定是等不及了,對了,剛才上樓的時候,我已經跟局領導打過招呼了,他們也跟你們醫院的領導進行了溝通,黃院長和雷局長已經(允yǔn)許我對他進行突審了。”

  ‘鈴鈴鈴!’

  幾人正在聊天的時候,張主任的手機鈴聲也跟著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并沒有避諱的接通了電話:“喂,黃院長……對,這個叫韓飛的病人,是我在治療……從專業角度出發,我堅決反對韓飛以現在的(身shēn)體狀況接受審訊……對,病人的腿部有槍擊造成的貫穿傷,送醫的時候,就有失血過多的(情qíng)況,而且正發著高燒,還有腦震((蕩蕩)蕩)的(情qíng)況,我甚至懷疑,病人此刻的意識和邏輯能力,是不是正常水平……好,那我聽您的……沒錯,我接受溫隊審訊韓飛,但是保留我的個人意見,好,再見!”

  張主任打完一個電話之后,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溫隊:“病人現在的(身shēn)體狀況很不好,所以你審訊的時候,不許恐嚇病人,更不能動手。”

  “張主任,你想多了,我是警察,不是土匪。”溫隊見張主任松口,給了(身shēn)邊那個年輕警察一個眼神,那個年輕警察會意后,也在電腦包里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筆記本電腦和便攜式打印機,在(床床)頭柜上擺弄了起來。

  “你們忙吧,我就在斜對面的值班室,如果病人有什么(情qíng)況,你隨時通知我。”

  “好!”

  幾分鐘后,房間內只剩下了溫隊和那個年輕警察,我則躺在(床床)上,看著天花板黯然無語。

  “我叫溫大海,市局重案二隊的負責人,這是我的警官證。”溫大海掏出警官證,在我的面前出示了一下,隨后坐回了椅子上:“我們過來找你,是打算就今天上午,發生在保泰商場一樓,小巴黎女裝專營店儲物倉庫內的槍擊兇殺案進行調查。”

  “嗯。”聽完溫大海的話,我輕輕應了一聲。

  “問吧。”溫大海見我出聲了,便不再多言,靠在了椅子上。

  “姓名?”青年警察敲打著鍵盤,開始低聲向我詢問起了常規問題。

  “韓飛。”

  “職業?”

  “安壤市龍城鎮龍城一品溫泉城員工。”

  “籍貫?”

  差不多三分鐘后,青年警察詢問完了我的基本信息,便(挺tǐng)直(身shēn)體,等待著溫大海問話。

  “韓飛,是吧。”溫大海根本沒在乎這里是病房,也沒管我是一個重傷病人,自顧點燃一支煙以后,翹著二郎腿開口問道。

  “是!”

  “今天上午的槍擊案,你在場吧。”

  “……在場,但我是人質。”我躺在(床床)上,沉默了差不多二十秒后,咬著牙把話說了出來。

  “人質,呵呵。”溫大海聞言,面色譏諷的看著我:“一個(身shēn)背命案通緝的逃犯,會成為一起兇殺案里面的人質,你不感覺這個故事,(挺tǐng)富有傳奇(性性)嗎?”

  “我(身shēn)上背負的通緝犯罪名,是被冤枉的,正因為如此,我才會來到這個地方,為的就是洗脫我的罪名。”

  “什么意思,你是說,當初嫁禍你的人,是孔曼麗啊?”

  “我不知道什么孔曼麗,但是叫我過來的人,是三葫蘆。”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放在被子里的手緊緊握著拳,指甲已經嵌進了血(肉肉)里,因為用力過猛,手背輸液的針管已經開始回血。

  溫大海看著我的表(情qíng),眼神略顯玩味:“行啊,那你就把事(情qíng)的具體經過說一下。”

  “大約在幾個月前,剛剛入秋的時候,我在安壤市的榕樹大道農貿市場,跟一個姓冷的蔬菜攤販起了沖突,當時我們動手了,可是在打架過程中,這個攤販被人用刀刺死了,但不是我干的,后來因為這件事,警方把我列為了第一嫌疑人,而我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就一直躲避著警方的追捕,想要找到真正的兇手,為自己洗脫嫌疑,直到幾天前,三葫蘆給我打電話,說殺害老冷的兇手在他手里,叫我拿二十萬過來這邊跟他見面,然后他就會把人交給我。”

  “你既然知道了兇手在三葫蘆手里,為什么沒有選擇報警?”

  “……”聽完溫大海的問題,我機械(性性)的重復著葫蘆哥跟我說過的話:“我當時想過報警,但是三葫蘆跟我說,如果我耍花樣的話,就再也見不到這個真正的兇手了,那樣一來,我就得永遠背負著殺人犯的(身shēn)份,所以我妥協了,于是就帶著二十萬來到了這邊,但是并沒有見到那個兇手,也沒見到三葫蘆,當時接我的人,是一個叫做阿虎的青年。”

  “你在撒謊!”青年警察聞言,粗暴的打斷了我的話:“根據我們提取到的監控錄像和證人證言,當時明明是你駕駛著車輛趕到的保泰商場!”

  “沒錯,車是我開的,不過是阿虎脅迫我的,當時他把槍口頂在我的背上,給我指路,讓我開車。”

  “你他媽撒謊都不會撒,是嗎?!”青年警察一下就急眼了:“你口口聲聲的說,你是被王松虎脅迫的人質,那我問你,王松虎為什么不自己開車,反而把方向盤交到了你手里?”

  “我不知道,也許是他不會開車吧!”

  “你還撒謊,是嗎?!”青年警察大口喘著粗氣:“王松虎的駕駛證,在六年前就已經辦下來了,他可能不會開車嗎?”

  “我他媽已經說了!我是被他脅迫的,他會不會開車,跟我有什么關系!他把槍頂在我頭上讓我開車,你讓我怎么辦?!頂著槍口去問他憑jb什么自己不開車嗎?!”一想起阿虎臨死時的眼神,我心(情qíng)異常煩躁的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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