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蔗也行,有東西總比空手強。”我伸手接過史一剛遞來的一根甘蔗,戳在了腳下,用倒視鏡看了一下后面的伊蘭特,繼續開著車“看后面這臺車的樣子,肯定是打算咬死咱們倆了,但是他們只有一臺車,咱們還有機會。”
“你啥意思,咱倆是干還是跑”史一剛攥著甘蔗,目露兇光的問了一句。
“這條路往前走,有一條鐵路,咱們倆往那邊沖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他們甩掉,如果能甩掉,咱們倆就跑,如果甩不了,那咱們倆就跟他們干了”說話間,我已經將車再次提速“否則一直這么拖時間,等他們再來后援,咱倆更被動。”
“行”史一剛抱著甘蔗,做好了戰斗準備。
我開車來的這個地方,是我曾經一個同學的家,我們以前經常來這邊,所以對路也比較熟,我現在走的這條路,兩邊都是半米多高的土坎子,后面的車肯定沒法超我,再往前走,是一條兩米多寬的巷子,左右都是磚墻,等出了這條巷子,再往前走不遠就是一座十幾米高的大橋,在橋的盡頭有一個火車道口,每當有火車經過的時候,都會進行交通管制,這個路口是那種抬桿的,開車可以硬闖過去,我算了一下時間,每天的這個時間段,應該是有火車在那里通過的,但是具體是不是在這幾分鐘內,我也沒辦法確定。
鈴鈴鈴 我這邊正在開車的時候,電話再次響起,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隨后拿起了手機“喂,東哥”
“你那邊怎么樣,把人甩掉了嗎”東哥接通電話后,直接了當的問了一句。
“還沒呢,二哥那邊怎么樣”聽見東哥這么問,我感覺二哥八成已經脫險了。
“小二開著車,已經跑到附近一個派出所了。”東哥將二哥的(情qíng)況一語帶過,隨后繼續道“我剛剛跟任行濤通過電話,已經確定了,跟著你的那些人,肯定不是警察,所以我感覺,他們八成是房鬼子那邊的人。”
“嗯。”聽完東哥的話,我微微皺眉,如果后面的人真是房鬼子那邊的,還真麻煩。
“現在咱們家的人已經全傷了,所以我這邊肯定抽不出人支援你,不過我已經把咱們這邊的(情qíng)況跟行濤說了,他現在正開車往你那邊走,還有康哥那邊,我也通過氣,大奎已經帶人出發了,你現在的位置在哪”
“老城西,六號橋的鐵道那邊,我五分鐘就能到。”聽說東哥已經找了其他支援,我內心稍安,隨即語速很快的回應道。
“我現在馬上通知他們兩伙人往你那邊走,你就開車在那一帶轉吧,記住了,無論如何,都別讓對方把你的車((逼逼)逼)停,按照距離來看,十五分鐘之內,行濤就能帶著刑警隊的人率先到場,如果先到場的人是他,會幫你把后面的人給攔住,到時候你別停車,直接跑就行,否則憑你(身shēn)上的案子,讓行濤的同事看見他幫你,對他影響不好。”東哥頓了一下“如果是大奎那邊的人先到場,你就配合他殺一個回馬槍,想辦法把對伙的人按住,給我帶回來,明白了嗎”
“明白”我很快點頭。
“先這樣吧,我馬上把你的位置通知他們”
“好”
掛斷東哥的電話之后,我的心(情qíng)逐漸平穩的了下去,隨后把著方向盤,直接竄進了前面的巷子內,繼續依據有利地形跟后車兜著圈子。
我們在這個巷子里穿行,因為對方不能超車,只能跟在我(身shēn)后,所以我也把速度放的很慢,想盡量利用這個巷子,先把時間拖到十分鐘。
我這邊剛剛準備減速拖時間的時候,后面那臺車的人明顯已經看出了我的意圖,猛然將車提速。
聽見后面傳來的引擎咆哮聲,我下意識的向倒視鏡看去。
就在我側頭的一瞬間,后面的伊蘭特已經狠狠地撞在了我的車尾,我先是感覺(身shēn)體跟著搖晃了一下,緊接著普桑直接失控,斜著扎了出去,車頭嘭的一聲撞在了左側墻上,直接把大燈給撞碎了。
“艸你媽,他們這是等不及,要動手了”史一剛捂著剛剛撞了一個大包的腦門,大聲喊了一句。
“坐穩了”我喊話的同時,也將方向盤再次回正,加速向前竄去。
車(身shēn)跟墻壁摩擦間,頓時泛起了一陣酸牙的聲響,既然我們的支援已經來了,那么在這個時候,我肯定不能停車,因為對方手里如果有槍,那么憑史一剛我們倆手里的甘蔗,肯定得扔在這。
后面那臺車里的人看見我們加速了,也踩著油門跟了上來,我順著倒視鏡看了一眼,伊蘭特的副駕駛那里,先是支棱出了一根槍管子,隨后一個人探出半個(身shēn)子,直接用一把狹長的單管獵槍指向了我們。
“小剛,低頭”看見后車里面那個人舉槍的一瞬間,我一邊開嚎,一邊把頭壓在了跟方向盤齊平的位置。
一聲槍響過后,我感覺車(身shēn)都跟著忽悠了一下,隨后子彈在車上泛起的叮當響聲,普桑的后備箱一下就彈開了。
“((操cāo)cāo)他們想打輪胎”史一剛推開后座的雜物,向后看了一眼“后面那些b養的,是打算活捉咱們倆”
史一剛說話的時候,后車那個持槍男子根本沒縮頭,雖然半個(身shēn)子在車外面,但是依舊動作穩健的掰開了槍管子,往里面壓著子彈,看見他的動作,我大喊了一聲“坐穩了”,隨后一腳踩下了剎車。
一秒鐘后。
后面的伊蘭特在看見我的剎車燈亮起后,也采取了緊急制動,但奈何車速太快,所以直接撞在了我的車(屁pì)股上,撞擊之下,伊蘭特直接憋滅了火,那個拿著槍的男子猛然搖晃了一下,連忙抓住了車(身shēn),才勉強沒有讓自己被甩到車外面去,這么一來,他也沒再繼續裝子彈,而是把(身shēn)子縮回了車里,趁著伊蘭特熄火的功夫,我猛踩油門,頃刻間跟他們拉開了十幾米的距離。
伊蘭特再次哆哆嗦嗦的啟動后,繼續追了上來。
到了這個時候,時間已經快晚上五點了,在隆冬季節,這個時間正是太陽剛剛落山,夜色還沒有徹底籠罩的時候,外面說亮不亮,說暗不暗的,所以開車的人,普遍都不喜歡這個時間,因為視線太差,我這時候也是這樣,看外面都是朦朦朧朧的,尤其是沖出了這條巷子,被外面的車燈晃了一下之后,瞬間致盲,什么都看不見,完全憑感覺的向火車道口那邊竄了過去。
我出了這個巷子,直接拐上了六號橋,隨后看了一下前面的景象,十分煩躁的拍了一下方向盤,前面的鐵路道口這時才剛剛抬起路桿,被攔截的車輛也開始緩慢的向前行駛,所以我跑到這邊之后,非但沒能借助火車脫(身shēn),反而被憋在這里的車流給堵住了。
與此同時,后面那臺前臉已經變形的伊蘭特也拐上了大橋,向我這邊沖了過來,看見伊蘭特的舉動,我打著方向就要調頭。
滴滴滴 我這邊打著方向還沒等轉彎,另外一條車道上,一臺強行變道的大貨車憑借車(身shēn)優勢,一點素質沒有的向我這邊擠了過來,直接把我憋在了最右側車道,這時候,我的左邊是一臺加長的掛車,右邊已經是橋的邊緣,根本無路可退,只能跟著車流往前面緩慢行駛,索(性性)有了大貨車這么一搗亂,另外一條路上被他擠走的幾臺車也開始變道,跟在了我后面,等那臺伊蘭特跟上來的時候,我們之間已經隔了四五臺私家車,我順著倒視鏡看了一眼后面,此刻伊蘭特副駕駛那個男子已經推開車門,步行著向我這邊走了過來,手里還拎著一件軍大衣,不用想,里面裹著的肯定是槍,而我按著喇叭連番催促了半天后,前面的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艸你媽快走啊”
我看見前面那臺車尾貼著新手女司機上路的飛度轎車,在前車已經走出去三十米距離的(情qíng)況下,還在掛著一擋的速度緩慢行駛,氣的牙都疼,再一看離我們越來越近的男子,直接踩下油門,順著飛度旁邊的縫隙竄了出去。
兩車碰撞后,飛度轎車的尾部一下就被我撞上了,接著我使勁往前一拱,飛度直接橫在了路面上,隨著普桑往前沖,嶄新的飛度被我刮的滿車劃痕,我連看都沒看,繼續擦著它往前開。
飛度被撞了之后,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推開車門,指著我們這邊就開始喊“哎,你們干什么還想肇事逃逸啊”
我壓根沒理會少婦的喊話,擠出一個能讓我通行的距離后,掛上檔就繼續開。
“你們站住我要報警啦”那個女的一看我們要跑,掏出手機就對著我們追了幾步,看樣子應該是想拍下我們的車牌號。
那個步行跟上來的人看見我們要跑,在軍大衣內拉動了槍栓,直接瞄準了我們。
吭嘩啦 一聲槍響以后,我們這臺車的后風擋應聲碎裂,一股冷風霎時灌進了車里。
“啊”那個少婦的胳膊也被鐵砂打中,哀嚎著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伊蘭特發現我們跑了,也在剮蹭了幾臺車之后,加速追了出來,我扭頭看見那個拎著槍的男子重新上車后,擰動方向盤,直接奔著右側的一條土路竄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