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一剛沖進房間里以后,拎著刀,直接把刀架在那個中年的脖子上,把他給控制住了,隨后東哥也進了房間里,等他看見房間里跟之前一樣的布局和器物以后,也跟著愣了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沒事沒事”炕上的老人還以為東哥是在向他問話,連忙開始解釋“我的孩子今天過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我,沒想著帶我跑,真的”老人說完話,在炕上,直接就給東哥跪下了“我知道這里的規矩,是不能讓外人過來的,但是這個孩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找到了這里,他還小,不懂事,你們放他一馬吧,有什么不滿,都奔著我這把老骨頭來,求你們了”話音落,老人開始對著我們咣咣磕頭。
“爸”那個中年看見老人的舉動,也開始掙扎。
“艸你媽,再動一下,大脖筋跟你挑開,信嗎”史一剛雖然一頭霧水,但是看見中年妄動,手中的動作頓時重了幾分,中年的脖子一下就滲血了。
“你別動別動”老人看見中年脖子受傷,連忙喝止了幾句,跪在炕上,一臉卑微的看著東哥,苦苦哀求道“咱們這里的規矩,我明白你們的手段我也見識過,但是我沒撒謊,我真的沒想著往外跑,求你們了,別傷害我兒子,至于我這把老骨頭,你們讓我干什么我都同意死了都行求求你們了”話音落,老人繼續開始磕頭“求你們了求你們了”
“艸他媽的,這什么jb(情qíng)況啊”東哥剛一進門,就遇見老人跟他不斷地磕頭求饒,表(情qíng)特別的迷茫“這是跟我玩什么幺蛾子呢”
“東哥,他可能想讓咱們折壽”趙淮陽看著老頭,有點害怕“我以前看過一個鬼片,里面有一個老頭就這樣”
“行了,你別磕了”看見那個老人不斷地磕頭,我也特別懵,向前一步,扶住了他“你有病啊,這么大歲數了,大半夜的給我磕頭還有,你剛才說什么呢什么這里的規矩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頭聽完我們的話,抬起頭,看著我們“你們不是山上的人”
“山上什么山上”東哥聽完老頭的話,一下子來了精神。
“沒什么沒什么”老頭發現我們真的不像是他說的那伙人,臉上緊張的表(情qíng)頃刻消了大半,頓時開始搖頭“我老糊涂了,胡說八道呢,真的沒什么”
看見這個老頭躲閃的眼神和慌張的語氣,我直接篤定,他對于翟應林那伙人,肯定知道些什么,而且從他跟他兒子對話的內容,還有跟我們說的那一番話來看,他很可能還是被人脅迫,所以才住在住在這個村子里的,否則以正常人的思維來講,就算這個老人真的是無家可歸,住在了這個房子里,也沒必要這么苦著自己,在大冬天的,連個電(熱rè)毯都沒有。
“我這個人,從來不欺負老人和孩子,但相比之下,我更討厭別人騙我。”東哥臉色鐵青的看著老人“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你知道的事(情qíng)全都告訴我,我保證不為難你”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老人沉默數秒后,倔強的開口。
“去你媽的吧”楊濤聽完老人的話,舉起手里的刀,邁步就竄了上去,但是并沒有對那個老人使勁,而是一刀把子,砸在了他兒子頭上。
老人的兒子頭上挨了一下,頓時起了一個紅腫的大包,接著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看見楊濤動手了,我們其余人也沒猶豫,全都竄上去,開始對著地上的中年,一頓拳打腳踢,短短十幾秒的功夫,地上的中年就鼻青臉腫的,弓起了(身shēn)子,雖然不清楚這個老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村子里,不過我們能看的出來,他真的是很心疼自己的兒子,既然沒辦法對他動手,我們索(性性)就把全部的怒氣,都發泄到了他兒子(身shēn)上,并且下手一點沒留(情qíng),幾腳下去,踢得我腳都疼了,那個中年更慘,躺在地上吸著涼氣,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別打了別打了”那個老人看見我們瘋狂的舉動,連滾帶爬的就奔我們這邊沖了過來“你們這么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趙淮陽看見老人的舉動,脫離了毆打中年的行列,按著他的肩膀,直接把他擋住了,也沒動手。
“我求求你了別打了”老人被趙淮陽攔住之后,估計也看出來了東哥才是領頭的人,哀求般的看著東哥“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別折騰他了”
東哥看著老人,面無表(情qíng)的開口“好,既然他不知道,那就你說”
老人看了一眼地上的中年,又看了看東哥,眼神絕望的點點頭“別打了我說”
我們幾個聽見老人的話,紛紛停手。
東哥看了看鼻子嘩嘩淌血的中年,邁步坐到了距離中年不遠的炕沿上,伸手在懷里掏出了一把手槍,指著地上的中年“別跟我撒謊。”
老人看著東哥手里的槍,邁步走到中年(身shēn)邊,用袖口擦拭著他兒子臉上的血“你想問什么,問吧,只要我知道,我都說”
東哥伸手掏出了一支煙,點燃“你剛才說了什么山上的人,介紹一下他們的(情qíng)況吧。”
“爸”中年躺在老人腿上,有些害怕的開口。
“這些人,還有山上的人,咱們都得罪不起。”老人對孩子搖了搖頭,隨后嘆了口氣,開口道“我不知道山上的人是誰,或者說,不知道他們是誰。”
“嗯。”東哥應了一聲,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這個村子里,在我來的時候,一共有五十多個老人,如今連帶病死的,還有被山上那些人給打死的,只剩下了四十人不到,我們這些人,在來這里之前,有一部分是孤寡老人,還有一些是養老院里的老人,其次就是像我這樣,自愿來的。”
“自愿來的”史一剛有些不相信“這個地方的環境這么惡劣,你怎么會自愿來這種鬼地方”
“為了錢。”老人很直白的回應道“在這個地方生活的老人,都是為了錢來了,我們這些人在這里住著,山上的人會給我們食物和住所,除此之外,每年的年底,還會給我們發錢,每個人,每年六萬塊,所有人都可以拿到錢,我來這里已經三年了,他們答應的錢,一直沒虧欠過,不過我跟別人不一樣,我來這里的時候,他們提前給了我二十萬,所以開始的幾年,我是拿不到錢的,等什么時候我借的二十萬,加上利息一起還完了,就可以拿到錢了,如果在這之前,我提前病死了,山上的人會安排我下葬,同時也會按照一整年的價格,給我家人六萬塊的撫恤金。”
我看著老人“你是說,這個村子里的老人,全是那些什么山上的人安排過來的”
“沒錯”老人點了點頭“只是有些人是自愿的,有些人是被迫的,像那些流浪漢和拾荒的老人,就是被山上的人抓來的,還有一些老人,是被自己的兒女給送來的,比如前幾天被凍死的老劉,就是被他兒子送來的,之前的時候,老劉住在敬老院,一年需要交三萬多的費用,可是他兒子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說住在這個地方,每年能拿到六萬塊,就把他送來了,但是老劉的(身shēn)體很差,才送過來一個多月,連凍帶病的就熬不住了,因為我們住的這個地方,不能跟外界接觸,所以直到老劉死了,他兒子應該也沒有見到他。”
東哥思考了一下“你剛才說,你在山上的人手里借了二十萬,你是怎么聯系到他們的”
“不是我找到的他們,而是他們找到的我。”老人看了一眼懷里的兒子“前幾年,我這個孩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染上了賭癮,每天出去賭博,把家里的房子都給賣了,那些要債的人,每天都會堵在家里要債,而我的孩子,在國企有正式的工作,我是真的怕那些要債的這么折騰下去,會把我孩子的一生給毀了,于是就想去銀行貸款,先把他的賭債還上,可是銀行嫌我年紀大了,沒有償還能力,所以就沒有把錢借給我,但是過了沒幾天,忽然有一個陌生人找到我,他跟我說,只要我同意去一個村子里面住,就會借給我二十萬,而且之后的每年,都會給我六萬塊的酬金,不過代價就是,我去了那個村子,就再也不能走了,也不能跟家人聯系,更不許告訴家人自己去了哪里,并且一直到死,都不能離開那個村子,當時我感覺這個人的說法很荒謬,但是他直接把二十萬擺在了我的面前,而我也一心想給孩子還債,所以就同意了,再之后,就到了這里。”
“那伙人找你的時候,沒有說是什么目的嗎”東哥看著老人“否則誰會花那么高的價格,去免費贍養一個毫無勞動能力的老人呢”
“我是到了這個村子之后,才知道了他們的目的。”老人頓了一下,開口道“來到這個村子以后,那個人跟我說,他們是山上的,我問他山上是哪里,他說我不需要知道,我又問他,我來這里需要干什么,他對我說,他們在這里,有一個很重要的生意,但是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許會有警察或者武警來這里清掃,而我們的作用就是,一旦有一天,有警察來這里了,需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攔住他們,必要的時候,得把命豁出去,往他們的車轱轆下面鉆,山上的那個人說,警察和武警什么的都是政府機構,只要到時候我們這些老人一擁而上,并且鬧出了人命,肯定能把他們攔住,從而給山上的人爭取脫(身shēn)的時間。”
“我個人感覺,山上的這些人,應該是一群毒販子,所謂的山里,就是一個制毒窩點,否則不會有武警來圍剿他們,也不會想出這種辦法。”老人的兒子也跟著插了一句。
“這他媽的,敢(情qíng)這個村子里的人,是一支老年敢死隊啊”史一剛頓時一愣,連我也跟著懵了,我之前雖然見識到了翟應林他們的生意,但是我絕對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會這么缺德,想出了圈養一個村子的老人,用來預防警察清剿這種(陰陰)損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