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濤聽完小胖的一番話,扭頭看著我:“你說,冷磊他們這次過來,會不會跟白松有關系?”
“應該不會。”我想了想,搖頭:“白松現在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他如果想翻(身shēn),唯一的機會就是等一品城亂起來,然后趁機渾水摸魚,但白松也知道咱們跟房鬼子的恩怨,估計他現在裝瘋賣傻的留在龍城,就是在賭一個機會,他在賭房鬼子會把龍城攪個天翻地覆,到時候他才有機會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但現在冷磊初到龍城,咱們雙方的局勢還不明朗,白松只要不是個天大的傻((逼逼)逼),就一定不會把自己的(身shēn)家(性性)命和前途,再次去押在房鬼子(身shēn)上。”
“也對,如果當初白松沒有跟房鬼子合作,也不會敗得這么慘,經過那一次事,他也該長心了。”楊濤抿著嘴琢磨了一下,也感覺這個說法不太靠譜。
我們上車以后,阿虎對我們聊的話題一點興趣都沒有,也不吱聲,就一個人靠在角落里小憩,也不知道聞著車廂內嗆鼻子的腥臭味,他是怎么睡著的。
‘吱嘎!’
過了二十多分鐘左右,廂貨車明顯晃悠了一下,隨后車廂外面響起了一陣有節奏的敲擊聲,小胖聽見這個聲音,對我們笑了一下:“飛哥、濤哥,咱們到了。”
話音落,小胖起(身shēn)打開了車門,外面那個人伸手一拽,就把后箱打開了,從車里下去之后,我四下看了一眼,我們所處的位置,應該是一個倉庫里面,頭頂上的的電燈閃爍著,周邊連個窗子都沒有,我環視了一圈,也沒搞明白自己是到哪了。
小胖看見我疑惑的神(情qíng),開口解釋道:“飛哥,咱們現在的位置,是餐飲部的倉庫,這個倉庫不在度假村的區域內,但是距離一品城,只有五分鐘的車程,杰哥說讓我先帶你們來這地安頓一下,等他處理完了手頭的事,會來接你們離開。”
“好,知道了!”
我應了一聲,然后在這個倉庫里轉悠了一圈,發現里面除了堆積如山的米面糧油,什么都沒有,于是隨意的找了個角落一坐,鼓搗著手機,等著明杰過來,楊濤則隨便扯了個給蔬菜保溫的毯子,往(身shēn)上一蓋,打算補個覺,阿虎跟我們拉開一段距離后,在包里掏出了他的一堆小工具,繼續咕嚕上了。
小胖把我們安頓好以后,只逗留了幾分鐘,便打了個招呼,跟那個箱貨司機開著車,先行離開了。
我在這個連窗子都沒有的倉庫等了一天,直到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明杰才風塵仆仆的趕到了倉庫,笑著向我們走來:“等著急了吧?”
“著急倒是不至于,就是太餓了,你如果再晚來個十幾分鐘,我都想抱一個蘿卜啃了。”我站起(身shēn),活動了一下略顯僵硬的肢體:“冷磊的事,查的怎么樣了?”
“別提了,查了一天,毫無頭緒。”說起這件事,明杰的臉色也不太開心:“大普知道你們來了,已經擺好了酒席,走吧,先去吃飯,這些事路上再說。”
楊濤聽完明杰的話,湊了過來:“我們今天過來的事,本(身shēn)就(挺tǐng)隱秘的,咱們現在大張旗鼓的出去喝酒,合適么?”
“放心吧,你們這次過來的目的,我都跟大普說過了。”明杰咧嘴一笑:“大普把酒席擺在了飼料廠,他那個地方天高皇帝遠的,就算外人的眼睛再毒,也盯不到那里去,而且以大普謹慎的(性性)格,即使冷磊的眼線真過去了,也沒有靠近的機會。”
“行,走了!”我一邊說著話,一邊跟明杰邁步向外走去,折騰了一天,我也是真餓了。
出門后,我們幾個坐著明杰的a6,直奔大普的飼料廠趕去。
車上。
我坐在副駕駛,點燃兩支煙,將其中一直插在明杰嘴里,開口問道:“你剛才說,今天找冷磊的事,不順利啊?”
“不是不順,而是有些蹊蹺。”明杰手把著方向盤,輕聲道:“當初咱們在龍城的時候,被那個大潘給折騰的夠嗆,自那以后,東哥對于(情qíng)報方面的事,就一直比較上心,所以咱們在龍城的眼線,布的特別廣,加上大普的幫襯,我敢保證,在龍城這地方,咱們一品城如果想查什么事,那消息絕對比當地的警方還靈通,就拿上次的事來說吧,上次洛賓帶人來龍城那次,他們開的是什么車,換過幾副車牌子,以及來了幾個人,住在哪里,吃的什么,甚至連每個人抽的是什么煙,我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但是這次他們過來,我竟然什么消息都沒查到,我感覺,冷磊他們這次能藏的這么深,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接應他們,可是思來想去,真的想不明白,在這個地方,有誰會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幫別人對付一品城。”
“如果對面的人,不是在社會上混的呢。”后座的阿虎鼓搗著手機,頭也不抬的開口說道。
‘刷!’
明杰聽見阿虎的話,本能踩了一腳剎車,將a6減速后,扭頭看著阿虎:“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阿虎放下手機,看著我們幾個:“我只是想問問,如果洛賓和冷磊那些人,是分散進來的,你還能查到嗎?現在的龍城是個旅游城市,每天過來玩的游客不計其數,如果他們那些人是分散進來的,有的跟旅游團,有的開車自駕,大家都偽裝成游客的樣子,正常登記,正常游玩,平時分散開來,等有事了才會集合,你怎么甄別?”
“((操cāo)cāo),你說的這件事,我還真沒想過。”明杰聽完阿虎的話,好像忽然想通了一些什么:“我今天找人的方向,始終都是在查一伙陌生人,但是從來沒查過三三兩兩的游人,現在看來,他們可能真是分散著過來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如果從游客下手的話,那么龐大的人數,我根本沒法查。”
“麻煩就麻煩吧,之前洛賓來龍城的時候,就沒少吃虧,如果他們這一次,真的是分散開進的龍城,肯定也是怕咱們會查到他們的下落。”我沉默了一下,繼續道:“冷磊他們這次過來,跟前幾次不一樣,他們這次準備的很充分,已經決心要在龍城跟咱們分出個高下了,肯定不會輕易的被咱們查出蹤跡,不過即使沒查到他們的消息,咱們也沒什么著急的,畢竟按照冷磊他們的想法,還以為咱們不知道他們來了龍城,只要咱們多留點神,提前做好防備,不被他們(陰陰)了就好。”
“沒錯。”楊濤也跟著點頭:“冷磊他們在本地沒有根基,跟咱們消耗不起,就算咱們不找他們,他們早晚也會露面的,只要他們出現了,咱們想找他們,就不難了。”
“根據目前的形勢來看,也只能這樣了。”明杰猛踩了兩腳油門,發泄著心中的郁悶:“他媽的,我在龍城坐鎮這么久,現在連個人都查不到,這件事,有點磕磣啊。”
“哈哈!”聽完明杰的話,我們幾個咧嘴一笑,也沒再多說什么。
我們到飼料廠的時候,大普和花熊兩個人,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大家寒暄了幾句,隨后直接去了食堂。
“時間過的真快,不知不覺的,咱們得有大半年不見了吧。”酒桌上,大普看見我們回來,明顯的心(情qíng)不錯,許久不見,大普的(身shēn)材已經走樣了不少,啤酒肚也起來了。
“可不嘛,上次我們離開的時候,還是去年年底呢,一眨眼,今年的(春chūn)節都快來了,普哥,我敬你!”我咧嘴一笑,端起杯跟大普喝了一杯。
“哎,你們這次過來,你大哥怎么沒回來啊?”大普干了一杯啤酒后,開口問道。
“嗯,他在安壤還有事(情qíng)要處理,如果我們這邊順利的話,他應該不會過來了。”
大普點點頭:“你們跟老房斗了這么久,還沒有眉目啊?”
“房鬼子是個人精,我們國內國外斗了好幾場,房鬼子都處在頹勢,替罪羊沒了一波又一波,可他始終都沒傷到元氣。”我們跟大普之間的關系很親密,所以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也沒瞞著他:“不過斗到現在,房鬼子也快無人可用了,這次來龍城的人,都是房鬼子(身shēn)邊的親信,只要這些人倒了,房鬼子也就混到頭了。”
“行,既然這事你們心里有譜,我也就不多說了,還是那句話,我能有今天,是你大哥一手幫襯起來的,也離不開你們這些孩子沖鋒陷陣,如果你們跟房鬼子是在安壤掰手腕,我說要幫忙,那是吹牛b,但是在龍城這一塊,我雖然不敢說能起到多大作用,但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大普條理清晰的說完一句話,端起了酒杯:“來,今天不談別的,咱們先把這半年欠下的酒補一補。”
大普一番話說完,我們的話題也就適可而止了,畢竟不管怎么說,大普都是跟東哥同級別的人物,我們作為弟弟,他肯定也不會跟我們往深了嘮,所以大家見面之后,也沒別的事,就是喝酒,至于對付房鬼子的事,東哥跟定會跟大普私下溝通。
我們這頓酒,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就散了,雖然嘴上說的(熱rè)鬧,但其實大家都沒怎么多喝,每個人也就四五瓶啤酒的樣子,不是不想喝,是不敢喝,因為冷磊他們那些人,現在就在龍城扎著呢,不用想都知道,他們的第一目標,肯定是大普,只要大普一倒,我們在龍城的關系,至少得塌下去一半,大普雖然沒提起這件事,但心里肯定對自己的處境有一定了解,而我們心里的弦也在緊繃著,隨時等待著冷磊他們有所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