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是冤枉的。”任哥看見我激動地(情qíng)緒,溫聲細語的安慰了我一句,繼續道:“海鮮市場是全市最老舊的農貿集散地之一,所以監控之類的東西,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你說案發現場有一伙陌生人參與其中,可是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沒注意到這伙人,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嗎?”任哥看著我,后續的話有些無力:“現在唯一對你有力的條件,就是沒有人親眼看見你捅死了老冷,兇器上也沒有你的指紋,所以即使你歸案了,檢察院和法院也很難認定你就是兇手,可是我現在很擔憂。”
東哥微微抬頭:“你擔心什么?”
“我擔心會有人買通一部分證人,說看見小飛把刀捅在了老冷(身shēn)上,這就麻煩了。”任哥毫不隱瞞的說道。
任哥話音落,我也跟著有些犯愁,因為今天死的人,是冷磊的親叔叔,以他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東哥想了想:“即使有人出面做偽證,但小飛咬死不承認,難道法院還會強判嗎?”
“不會!”任哥搖頭:“按照常規案件,只要兇器上沒有指紋,小飛再咬死了人不是他殺的,他的罪名就很難成立,雖然兇殺的罪名沒辦法認定,可是你別忘了,房鬼子現在可是跟袁家綁在了一起,即便沒辦法給小飛扣上殺人犯的帽子,單單以他(身shēn)上的緩刑,便足以讓對方大做文章,最近一段時間,局里面風傳,袁廉國在背后發力,打算把自己的親戚和親信進行一下調整,這其中就有袁琦的名字,據說老袁想把袁琦提成刑警隊的副隊,用來針對你二叔,雖然跟我無關,但是以你我之間的關系,袁琦(日rì)后肯定會對我產生掣肘。”
“這件事我聽說了,所以這也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地方。”東哥脫下外衣,神(情qíng)有些萎靡:“有什么應對的辦法嗎?”
“這種事,但凡牽扯上了人命,唯一的應對辦法,只有找到真兇,幫小飛洗脫嫌疑。”
“難!”聽完任哥的話,我犯愁的嘬了下牙花子:“那伙人的動作很迅速,短短十幾秒鐘就把事(情qíng)辦了,既然刀上連指紋都沒有,對方肯定是早有預謀的。”
“那你只能先躲著了,雖然在外面提心吊膽的,也總比落在袁琦手里遭罪要強。”任哥也沒想出什么好辦法,轉頭看著東哥:“那伙陌生人的信息,我們會繼續向證人調查了解,可是在這之前,市場兇殺案一號嫌疑人這頂帽子,小飛摘不下去。”
“只要人沒事,苦點就苦點吧,但這件事必須得出結果,我不能讓我弟弟一輩子都見不得光的活著,而且他還是冤枉的。”東哥有些擲地有聲的回應了一句。
“我盡力而為!”任哥答完東哥的話,對我笑了笑:“最近這段時間,你就老實點在這個工地瞇著吧,我剛才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挺tǐng)適合藏人的,如果不是你大哥帶我過來,我肯定想不到你們會躲在這里,辦案的時候,我也會讓手下的人員,在排查時盡量規避開這個區域,但你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這個屬地的派出所,還有刑警隊里,都是袁家的勢力。”
“可是一直這么躲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我有些郁悶的嘆了口氣:“任哥,你給我交個實底,如果那伙陌生人一直找不到,我會怎么樣?”
“不樂觀。”任哥直言開口:“如果真正的兇手不出現,以袁琦的背景,想借這件事收拾你,方法太多了。”
任哥話音落,我頓時沉默,看來我現在唯一能洗脫罪名的方法,只有找到那伙陌生人,可是以那些人來無影去無蹤的辦事手法,想找他他們,跟大海撈針也沒什么區別,現在擺在我面前的只有三條路,第一,找到兇手,第二,躲一輩子,第三,等袁琦退休之后再去自首,想來想去,哪一條都(挺tǐng)扯淡的。
“行了,咱倆走吧,小飛今天攤上這么個事,已經夠鬧心了,咱倆就別在這叨((逼逼)逼)叨了!走吧!”東哥看見我的樣子,起(身shēn)招呼任哥離開。
“呵呵,行!”任哥笑了笑,站起(身shēn):“咱倆開車去鳳城那邊泡妞去啊,我聽說鳳城新開了個酒吧!”
聽完任哥的話,我一下就郁悶了:“我現在都這樣了,你們還有心思去泡吧呢?”
“這話說的,犯事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憑什么沒心(情qíng)?”任哥斜了我一眼:“怎么著,就因為你犯事了,我們還得回家哭啊!”
“任哥,拜托你搞清楚自己的(身shēn)份好吧。”我頓時汗顏:“你是刑警隊長,現在我能不能沉冤得雪,可全靠你找出真兇呢,你有泡妞的時間,先幫我查案子不行嗎?”
“不行!”任哥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我“我告訴你,查案不僅僅是拼命的高危行業,也需要大量的腦力勞動,而我辦案之前,一定要讓自己的心(情qíng)放松下來,才有足夠的精力去分析案(情qíng),何況我們隊里面的人,又不是鋼筋鐵骨,他們已經為了老冷的案子奔波一天了,就算我不怕累,你還不得讓別人休息一下啊!”
任哥幾句話把我駁斥的啞口無言,隨后起(身shēn)走到了門口,剛掀開帳篷的簾子,又轉(身shēn)看著我:“說正經的,你最近要少跟外界的人聯系,更別外出,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你要是真被袁琦抓了,連我都保不住你!”
“明白!”看見任哥嚴肅的樣子,我點頭回應。
東哥打開手包,把兩張新的si卡放在了(床床)上:“這是不記名的手機卡,你和小濤先用著!”
“哎!”
簡單交談幾句過后,任哥和東哥一起出門,駕車離去,等他們走了,楊濤脫了鞋,盤腿坐在了(床床)上:“這件事,好像比咱們想象中的復雜!”
“不是復雜,是詭異!”我糾正了一下楊濤的措辭,皺眉繼續道:“你說,是誰他媽吃飽了撐的,會去捅咕一個卑微到塵土里的老冷呢?”
“是啊,這件事,我真想不通,你說,那些人是針對你的,還是針對盛東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總之這件事,不能單靠東哥和任哥,咱們自己也得想辦法!”想起自己稀里糊涂背上了一起命案,我的心里極其不舒服,都快憋屈死了。
“自己想辦法?”楊濤瞥了下嘴:“你有什么思路嗎?”
“沒有!但不管干什么,總比這么干等著強!”我直白的搖了搖頭,隨后拿出手機,在電話本里翻找了一下,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一個名字上。
看著手機屏幕上張宗亮的名字,我猶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電話給他打過去,因為我也不確定,在老冷這件事上,張宗亮究竟能不能起到作用,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在市場襲殺老冷的那伙人,總給我一種訓練有素的感覺,如果沒有一定的心理素質,他們絕對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破綻了殺了人,最后讓任哥連線索都查不到。
而那伙人給我的感覺,幾天前,我曾經在觀音那伙人(身shēn)上,也感受過一次,所以我在想,如果今天那伙陌生人,也都是像觀音那種亡命徒的話,那么正在從事販毒行業的張宗亮,是否能比我更清晰的摸到他們的蹤跡。
“小飛,你發什么呆呢?”楊濤看見我拿著手機一動不動,開口問道。
“哦,沒什么!”我被一句話拉回思緒,接著一咬牙,撥通了張宗亮的電話,但是對面提示的確是個空號,發現張宗亮的電話打不通,我嘆了口氣,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鈴鈴鈴!’
手機被我扔在(床床)上還不到五秒鐘,一個陌生號碼就打了過來,我拿起手機想了一下,對楊濤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接通電話,沒出聲。
“……喂!”電話那端同樣沉默了幾秒鐘后,張宗亮率先開口。
“呼!”
聽見對面是張宗亮的聲音,我松了口氣:“你怎么回事,我剛剛給你打電話,還是空號呢!”
“那不是空號,是我設置的彩鈴。”張宗亮笑了笑:“干我們這行的,風險系數都大,為了防止手機被定位,我在南方找了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小超市,給了老板一筆錢,讓他們每天留意那個手機,如果有電話打過去,他會在網上通知我,然后我再用衛星電話或者網絡電話給對方回電話,這樣的話,即使警察把我定位了,一時半會也不會查到我的具體位置!”
“牛((逼逼)逼)!”聽完張宗亮的話,我真是心服口服佩服,估計這種生孩子沒(屁pì)眼的聯絡方式,只有他這個腦瓜子才能想得出來。
“談不上牛((逼逼)逼),但我肯定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這么晚給我打電話,有事啊?”
“嗯,有事。”我頓了一下:“今天早上,海鮮市場那邊死了個人,你聽說了嗎?”
“啊,我聽幾個來我店里買煙的小姐說了,眾說紛紜的,有說是因為賭債的,也有人說是因為(情qíng)殺,其中最可信的說法,好像是因為什么買菜賣菜的糾紛,一個攤販被人捅死了。”聽張宗亮的語氣,也沒怎么把海鮮市場的案子當回事,有些疑惑的繼續問道:“好端端的,你跟我打聽這種事干什么?”
“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下兇手。”
“查兇手?”張宗亮聞言一愣:“什么兇手,海鮮市場那個呀?”
“對!”我直白的點點頭:“死的那個攤販,不是被一般人弄死的,我感覺對面也是一伙亡命徒。”
“停停停!打住!我沒心(情qíng)聽你說這些。”張宗亮對我的話一點不感興趣:“韓飛,你他媽的是不是吃錯藥了,我是販毒的,又jb不是警察,查兇手這種事,你找的到我頭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