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了,你也注意安全!”聽說阿虎打算硬沖碧水灣,我也沒多說什么,掛斷電話后,指著廁所下面的水泥管子,對徐東晨他們幾個開口道:“都看見了吧,這個管道,就是碧水灣那個地下室連接到外面的地道出口,一會咱們的任務,就是把里面出來的人,全給按住!”
徐東晨聽完我的話,看了看廁所下面狹窄的空間,呲牙一笑:“放心吧飛哥,一會咱們只要在上面把這幾塊水泥板壓住了,肯定能給他們來個甕中捉鱉。”
“里面出來的人,不知道會不會帶槍,總之你們一會都小心點。”我估算了一下碧水灣到金皇后的距離,繼續道:“他們從碧水灣爬到這里,估計最快也就五分鐘左右,從現在開始,大家都別說話。”
徐東晨聞言,抬頭看著我:“飛哥,我能問你最后一個問題嗎?”
我掃了徐東晨一眼,沒說話。
徐東晨咧嘴一笑:“其實也沒什么事,我就是想問問,剛才于暢都已經把碧水灣地道的事情告訴咱們了,你為啥還要在他腿上來一刀呢?”
“我這輩子,最恨叛徒,尤其是像他那樣,為了保全自己,連自己親哥都能出賣的人,讓我惡心。”
‘砰!砰!’
我這邊話音未落,碧水灣那邊開始響起了密集的槍聲,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我也感覺心里挺沒底的,畢竟這是大白天,阿虎他們又發生了槍戰,一旦這件案子炸了,大家肯定誰也跑不了。
從碧水灣方向傳來槍聲開始,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我忽然聽到了下方的管道里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頓時抬起手指,對身邊的眾人做了個噤聲的收拾,接著指了指廁所的方向。
‘呼啦啦!’
徐東晨幾人見狀,全都放緩腳步,踩住了坑位上的水泥板子。
十多秒后。
‘擦!擦!’
隨著一陣摩擦地面的聲響,一個光頭直接從水泥管道里探了出來,然后用雙手撐住管壁,使勁往外一拽身子,宛若一個被擠破的青春痘一樣,從管道里鉆了出來,隨后半蹲在地上,不斷地活動著自己的身體,想來爬這個管道,也給他累的夠嗆,光頭活動了兩下身體后,一回身,又把手伸進了管道里,接過了里面遞出來一把沙噴子:“森哥,你慢點!”
“我沒事。”隨著一聲回應,又是一個人從管道里鉆了出來,這個人虎背熊腰的,粗略一看,體重至少有二百斤,聽光頭對他的稱呼,這個人應該就是于森了,這兩個人出來之后,于森拍了拍身上的土:“艸他媽的,這群人怎么會知道,那兩個娘們關在咱們這里呢!”
“森哥,我早就勸你,咱們手頭已經有自己的生意了,你就多余摻和洛賓這些事,你說現在萬佳和盛東鬧的這么兇,全安壤的混子誰不知道啊,現在別人躲還來不及呢,你倒是好,還主動幫著洛賓藏人,現在被人找上門來,把場子都掀了,你說,咱們以后可咋混啊?”
“操,當年我開這個洗浴的時候,洛賓沒少幫我,你說他現在跟我張嘴,我可能把他拒之門外嗎?”于森煩躁的嗆了光頭一句之后,嘆了口氣:“這下人被搶走了,我可咋跟洛賓交代啊。”
“算了,先走再說吧,今天帶隊的那個人你又不是沒看見,純純一個掏槍就干的二愣子選手,咱們能跑出來,就他媽算燒高香了。”光頭說話間,直接站起身,將手托在了一塊水泥板上,接著一抬頭,動作一下就僵住了。
我站在水泥板上面,槍口隔著蹲坑的縫隙指著光頭:“別動,抱頭蹲下。”
“操!”坑下的于森聽見我的聲音,本能伸手向地上的沙噴子夠去。
‘砰!’
看見于森的動作,我直接扣動扳機,但子彈明顯跑偏,連蹲坑都沒打進去,在腳下的水泥地面上崩起了一陣砂礫,下面的人沒怎么著,倒是給徐東晨他們幾個嚇的一激靈,我蹲下身,用槍口指著于森:“別亂動,我肯定不可能槍槍都打偏!”
于森聽見我的喊話,想了想,也停住了動作,斜眼看著我:“連這都能找到,你們有點手段,呵呵。”
“森哥,都鉆到廁所底下了,就別端著面子了。”我對沙噴子那里揚了揚下巴:“褲子脫了,往上呲泡尿!”
于森聽完我的話,微微皺眉,身體一動不動,抬頭看著我:“我手里有槍,都被你堵在這了,要是槍沒了,我還能上去嗎?”
“行。”聽完于森的回答,我也不再搭理他,聲音很大的開口:“晨晨,去把汽油拎進來!”
“好嘞!”徐東晨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后,很快附和道。
“哎!哥們!”于森身邊的光頭聽完我的話,一下就急了:“多大仇啊,還放火燒!你別沖動,我尿!我尿行嗎!”
話音落,那個光頭直接解開了褲腰帶,過了三四秒,才擠出一股泛黃的尿液,澆在了灌滿鐵砂的火.藥槍上,于森看見光頭的動作,也沒有 阻攔,兩個人宛若捕鼠器里的老鼠一般,手足無措的站在了廁所下面的糞坑里。
看見于森手里唯一的武器失效,我平靜了一下心情,把槍交給徐東晨后,撥通了阿虎的電話:“你那邊怎么樣了?”
“人找到了。”阿虎言語直白的開口:“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身上都有傷,大的還好,除了有些虛弱,其他的看起來沒什么問題,只是這個年輕的小姑娘,應該是受了很大的驚嚇,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
“先不管那些,找到就好。”我頓了一下:“于森也找到了,在后巷這里有個大院子,他們在廁所里。”
阿虎聞言一愣:“咋還jb干廁所里去了呢?”
“你先管這些,于森這個人,怎么處理啊?”
“等我吧。”阿虎話音落,也開口問道:“對了,我這邊的兩個女人,怎么辦?”
我想了想:“大的帶走,交給東哥處置,小的留下,一會我帶走。”
“好!”
我這邊掛斷了阿虎的電話后,不到兩分鐘功夫,阿虎就出現在了廁所門前。
“你沒事吧?”我看見阿虎過來,上前問了一句。
“我沒事,但是帶來的人,有一個被沙噴子打中了腿。”阿虎搖了搖頭,繼續道:“我已經讓我帶來的那些人撤了,那兩個女人也被分開裝在了兩臺車上,那個歲數小的,在一個叫寶貴的人車上,寶貴說,你們這邊那個叫晨晨的,有他的電話號碼。”
聽完阿虎的話,我看了徐東晨一眼,他點了下頭:“寶貴我們是一起的。”
“于森呢?”
“里邊呢!”
“走,看看!”阿虎說完話,邁步走進了廁所里,順著蹲坑向下看了看兩個人:“誰是于森?”
“我是!”于森看著阿虎,鼓著腮幫子回應道。
“把水泥板移開,自己上來。”阿虎說完話,于森一臉頹廢,開始跟那個光頭一起推水泥板,看見二人的動作,阿虎拍了下我的肩膀:“剩下的事你不用參與了,帶人先走吧。”
“啥意思啊?”看見阿虎對我下達了逐客令,我皺眉問道。
“沒啥意思,我端的就是這碗飯,今天在光天化日之下開槍,這件事得有個抗雷的。”阿虎無所謂的對我笑了笑:“你帶人先走吧,等我這邊忙完,會自己想辦法會鵬程山莊。”
“抗雷?怎么抗?”
“剛才在洗浴辦事的時候,所有人都帶著口罩,只有我在監控下面露臉了,一會我會跟于森談,讓他把事情推到私人恩怨上。”阿虎看見已經被二人移開的水泥板,擺了擺手:“我有我自己的辦法,你先走吧。”
“如果于森不同意呢?”我有些不放心:“他跟于暢不一樣,來之前東哥不也說了嗎,于森這個人,挺仗義的。”
“他在仗義,也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如果我跟他往死無對證上嘮,他肯定哆嗦。”阿虎再次推了我一把:“這種事你不能在場,否則一旦炸了,將來你就解釋不清楚了,快走!”
“那你小心點。”聽阿虎這么說,我也沒沒再說別的,一擺手,帶著徐東晨他們,快步向院墻那邊走了過去。
‘砰!’
我這邊剛一翻出墻頭,院子里頓時傳出了一聲槍響,隨后便是于森的一陣哀嚎,聽著院子里面的槍聲,我再次加快腳步,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巷子。
我們出巷子的時候,我才發現,碧水灣的方向,正冒著滾滾濃煙,而街道上的人大部分都被那邊吸引,也沒人注意我們停車的方向,我們這伙人回到面包車上之后,快速離開了現場。
上車后,直到將車開出三個街區外,我還感覺自己心臟砰砰跳呢,我把車停在路邊,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礦泉水之后,做了個深呼吸,看著徐東晨他們幾個:“今天的事,誰都不許外傳,明白嗎?”
“我今天哪都沒去,在黑網吧玩了一天,飛哥你說的啥事啊?”徐東晨聞言,十分機智的反問了一句。
“不僅對外人這么說,對明杰也得這么說。”我對徐東晨笑了笑:“如果明杰問起來,你就說咱們今天本來是打算辦事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在一個黑網吧等了半天,最后事沒辦成,咱們就撤了,至于救出兩個女人這件事,你得一輩子爛在肚子里,明白嗎?”
“……明白。”徐東晨看著我嚴肅的樣子,猶豫了幾秒鐘以后,認真的點了下頭。
“再給另外兩個帶隊的打電話,你們統一一下口徑,至于受傷的那個人,就說他被東哥臨時征調,去干別的事了。”說完這番話,我頓了一下:“你再給那個叫寶貴的人打個電話,叫他帶著那個年輕的女孩去東郊,我要見她!”
“哎!”徐東晨應了一聲,隨后掏出手機,將電話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