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燊的一番話說完,現場忽然變的有些安靜,沉默了一會之后,葫蘆哥‘舔’了下嘴‘唇’:“今晚,你不能出這個院子。手機端m.”
“為什么,因為你的一番話啊?”王燊的嘴角透出一點輕蔑,指著我繼續道:“葫蘆,你得知道,我如果在這個院子里面出事了,你和這個孩子都走不掉。”
“你不會的。”葫蘆哥毫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看著我:“你害怕嗎?”
“不怕!”我搖了搖頭,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大別墅,看著王燊:“我這個人吧,命賤,所以一直想找個有錢人一命換一命,從而提升一下自己生命的價值,說實話,這種大別墅,你要是讓我進去,不轉悠十分鐘,我可能連廁所在哪都找不到,你說燊哥這種富貴人都不怕死,我一個窮小子,有什么好怕的呀。”
“……”王燊聽完我的話,面無表情的掃了我一眼,我也抬起頭,毫無畏懼的跟他對視著。
半晌之后,王燊嘆了口氣,扭頭看著葫蘆哥:“我不走,沒辦法給房鬼子那邊一個‘交’代。”
葫蘆哥歪著頭:“我過來,不正是為了給你一個‘交’代嗎?”
“‘操’!”王燊盯著葫蘆哥看了一會,眼神有些頹廢,然后兩個人都笑了起來,等笑夠了,王燊整理了一下風衣的衣襟:“樓喝杯熱茶?”
葫蘆哥搖搖頭:“不了,家里還有不少事要辦呢。”
“行,那你忙吧,外面太冷,我不陪你了。”王燊說完話,對司機擺了擺手:“沒事了,你回去吧。”
司機聞言,有些擔心的看著王燊:“大哥,那你……”
王燊再次擺手:“我沒事,你回吧。”
聽見王燊這么一說,我也把抵在司機身的槍收了起來,隨后司機怨恨的看了我一眼,拉開車‘門’車了。
司機車之后,葫蘆哥看著眼前的Q7,對王燊笑了笑:“老王,我記得當初咱們喝酒時你說過,你最大的愿望,是能買車和房子,現在你想要的都有了,有些事,該放手放手吧,大家都是一起‘混’出來的,別等到了最后,真的把事情‘弄’得一團糟,自己不開心,也讓外人看笑話。”
“不可能了。”王燊無奈的搖了搖頭:“當初我剛‘混’社會的時候,給自己定下了一個目標,等我賺到一百萬,金盆洗手,再也不扯這些事了,可當我真的賺到了人生第一個一百萬的時候,我開心的不得了,然后用這些錢買了房子和車,等這些東西買完了,我卻發現手里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了,然后我勸自己說,再賺一百萬,等再賺一百萬,我說啥也不在社會扯犢子了,然后等我賺到第二個一百萬的時候,我有了自己的公司,那時候剛好我手里有個工程,然后去競標的時候我才發現,在那些真正有錢的人眼里,一百萬,連他媽個屁都不是,于是我又開始賺第一個一千萬……從當初‘混’到今天,我實話告訴你,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手里究竟有多少錢了,也許是三千萬,也許是五千萬,管他呢……我現在是不缺錢了,可是我也‘抽’不出身了,因為我究竟是怎么爬到今天這個地位的,我心里誰都清楚,但只要我王燊還有勢力,那么曾經被我欺壓過的人,永遠不敢跟我起刺,而一旦我退步了,他們絕對會牟足了勁頭撕碎我,將我除之而后快,葫蘆,現在的我,已經停不下來了,我現在的人生,像滾雪球一樣,只有這個雪球越滾越大,我才能活下去,所以不管以后將面對的是什么,我都無從選擇。”
葫蘆哥聽完王燊的話,很認真的看著他:“你跟房鬼子在一起,真的只是為了錢嗎?”
“是!”王燊毫不猶豫的點頭。
“人這一生,錢是賺不完的,但是到什么時候,都別忘了給自己留后路。”葫蘆哥鄭重的囑咐了一句。
王燊笑了笑:“我心里有數,也知道你想說什么,放心吧,我對甘楚東的死活,不感興趣,否則今天晚,你攔不住我。”
“行,走了!”葫蘆哥聽完王燊的話,灑脫的擺了擺手,帶著我向車那邊走了過去。
回到車之后,我把車掛檔,直接向后倒了出去,然后前面那臺Q7也微微退到公路,直接離開了。
我坐在車里,看著王燊回了別墅之后,扭頭看著葫蘆哥:“今天來之前,你為什么沒告訴我,你認識王燊?”
“不光我認識他,你大哥也認識他。”葫蘆哥笑看著我:“你別忘了,張帆和張康是哥倆,當初王燊跟張帆‘混’,你大哥我們跟張康‘混’,大家怎么可能不認識。”
“既然你們都認識,那為什么王燊還會幫房鬼子對付咱們?”
“王燊不是說了嗎,他是為了錢。”葫蘆哥的表情沒什么‘波’動:“當初跟在兩位大哥身邊的時候,我們這些人也都年紀不大,那時候大家年輕,也沒什么心機,每天嘻嘻哈哈的,一起喝酒、打架、泡姑娘,換著法的找樂子,關系都特別好,后來隨著年紀變大,大家經歷的事多了,心態也都變了,說起來,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偶然,也是必然,因為社會這個圈子這么大,你如果打算走到最后,那不可避免的,會跟自己曾經認識的人站在對立面,現在王燊已經長大了,他知道兄弟情誼和金錢勢力,哪個更真實。”
“……”聽完葫蘆哥的話,我努了下嘴,畢竟以我這個年齡,還很難體會到他說的這種感覺,然后想了想,繼續問道:“對了,剛才你跟王燊說,他們現在看你們,像是斗蛐蛐,那個他們是誰啊?”
“這些事,我更難跟你解釋了。”葫蘆哥笑著在我頭呼啦了一把:“都是老一輩的恩怨了,索‘性’現在都過去了,都是些不堪回首的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聽葫蘆哥這么說,我有些郁悶:“我發現你這個人,看起來‘挺’老實,但是每當我問題正經的話題,你也都是正經的回答,可是仔細一琢磨吧,全是些故‘弄’玄虛的話,一句有用的沒有。”
“這不是故‘弄’玄虛,是生活給我積累下來的閱歷。”葫蘆哥呲牙一笑:“你這種傻‘逼’孩子,很難理解。”
“滾滾滾!少拿我開涮。”我轉頭看了一眼別墅,王燊的那個房間已經熄燈了,隨后扭頭:“現在你能告訴我,東哥他們到底去干了什么吧?”
葫蘆哥笑了笑:“其實這些事,我不說你也能想的到,咱們在安壤的敵人那么多,而你大哥又刻意不帶你,他會去哪呢?”
“冷磊!”我一下反應過來了:“東哥他們去對付冷磊了,對不對?”
“對!”葫蘆哥沒有隱瞞的點了點頭:“咱們分開之后,他們那些人直接去砸象牙海岸了。”
“為什么!”我忽然有些憤怒:“東哥去象牙海岸,為什么不告訴我,因為我跟冷磊曾經是兄弟,所以他信不過我,對嗎?”
“你想多了,楚東如果真的不信任你,那么你早被發配到龍城了。”葫蘆哥的語氣很平靜:“而且他如果不信你,那我轉給你的股份,他也根本不會讓你簽字的。”
聽見葫蘆哥這么說,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但依舊充滿憤懣:“那咱們要去象牙海岸對付冷磊的事,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
葫蘆哥看著我,停頓了一下:“因為冷磊根本不在象牙海岸。”
我猛然抬頭:“什么意思?”
“冷磊今天根本不在象牙海岸,而且他們那伙人,現在根本不在國內。”葫蘆哥的言語無直白:“今天在象牙海岸的人,是冷磊的親哥哥,還有他的‘女’朋友,你大哥他們今晚的計劃,除了砸象牙海岸之外,還打算把這個兩個人抓回來。”
“冷欣和李萌?”我一下愣住了。
“沒錯。”葫蘆哥點點頭:“你覺得這種事,他們會提前告訴你嗎?”
‘嗡!’
葫蘆哥話音落,我根本沒在答話,直接將車調頭,猛轟著油‘門’往象牙海岸的方向趕去,汽車發動機咆哮的聲音,在深夜的街道不住回‘蕩’。
“別去了,晚了。”葫蘆哥看見我玩命開車的架勢,嘆了口氣:“我既然能把這件事告訴你,說明他們已經得手了。”
‘吱嘎嘎嘎!’
葫蘆哥話音落,我猛踩剎車,凱越的輪胎搓著地面,在街道搓行出了好遠,隨后粗暴的扎停在了馬路間,一臺對向行駛過來的出租車猛然閃躲,差點撞到路邊的護欄,避開護欄以后,那臺出租車一打輪,直接停在了我邊,隨后司機拎著一根‘棒’球棍下車了:“小B崽子,大半夜的你喝假酒了,想死自己死去,撞我干你爹籃子,你媽B的,來!下車!”
‘刷!’
我將車窗降下去之后,手里的槍口直接對準了出租車司機:“艸你媽!你想死嗎?!”
出租車司機拎著棍子,看見我手里端著的六.四手槍,本能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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