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一剛被趙淮陽紅著眼睛罵了一句,也有點生氣:“我發現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咋還JB跟個小孩似的呢,為啥不帶你回去,你心里沒點B數啊?!”
“我他媽沒有!”趙淮陽臉全是眼淚,咬牙看著我:“你當初說過,永遠不會把我當作墊腳石,可你現在的行為,不正是在把我們一腳踢開嗎?!”
楊濤聽見趙淮陽這么說,也微微皺眉:“哎!你越來越過分了昂!你看見誰踢開墊腳石之前,還他媽的會提前給墊腳石安排好后路啊!”
“飛哥,淮陽喝多了,你別往心里去。。。”‘毛’‘毛’看見趙淮陽瘋了一般的樣子,去抱住他,對我嘆了口氣:“其實你們要走的消息,我們早知道了,這段時間,我的心里一直在忐忑,生怕你會不帶我們走,但是淮陽卻很篤定,他說你一定會帶我們走的,因為你把我們當自己的弟弟看待,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們為什么會拋棄我們。”
“我不是要拋棄你們,我只是……”
‘咣當!’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我們這個房間的‘門’被推開了,隨后燒烤店的一個服務生探頭,看了看房間內滿地的碎屑還有倒地的桌子,頓時面‘露’不悅:“你們怎么回事,喝酒喝酒唄,掀我桌子干個JB!”
‘刷!’
我轉身,看著‘門’口的服務生,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弟弟喝多了,摔壞的東西,一會結賬的時候,我換給你!”
“不行!你們現在得賠!”服務生不耐煩的看著我們:“昨天晚我們這有一幫喝醉酒鬧事的,也摔了東西說要賠,最后全給跑了。”
“艸你媽的!!!”本來在角落里悶聲不語的周桐,莫名的急眼了,隨后掏出隨身的卡簧刀,兩步竄去,伸手拽住了服務生的衣領子,對著他‘胸’口是一刀,看見周桐的動作,我往前一探身子,使勁拽了他一把。
‘噗嗤!’
周桐的刀尖避開了服務生的‘胸’口,一下子扎在了他的胳膊,服務生看見周桐掏刀攮他,一轉身,伸手拎起了一個酒瓶子。
“艸你媽!呼他!”本滿心憤怒的趙淮陽看見那個服務生要還手,掙開‘毛’‘毛’沖了去。
‘嘭!’
那個服務生隨手一掄,手里的酒瓶子一下砸在了趙淮陽的頭,隨著瓶子炸裂,趙淮陽的耳側全都是血。
“去你媽的的!今天誰也別JB過了!”‘毛’‘毛’看見趙淮陽見血,抓起一把還串著燒烤的鐵簽子,對著服務生的肚子扎了去,服務生側身一躲,被‘毛’‘毛’一下扎在了皮膚,白‘褲’子全是帶血的小‘洞’,他一看趙淮陽他們這個舉動,轉身要跑,這時候趙淮陽竄去,一下從身后抱住了他,直接將他的胳膊卡死,將身體暴‘露’在了周桐眼前:“整死他!”
“救命啊!殺人啦!!”服務生看見眼睛通紅的周桐,扯著嗓子嚎了一句。
‘嘭!’
我伸手拿起一個酒瓶子,使勁的摔在了地,接著房間內一下安靜了,趙淮陽他們幾個人一下安靜了,都看向了我這邊,我氣的身體都哆嗦了,咬牙看著幾個,邁步要前:“你們想干什么,殺人嗎?啊?!”
張琳看見我的樣子,一下拉住了我的胳膊:“你別生氣,他們都喝醉了。”
“……”三個人看見我急眼了,站在原地,都沒吱聲,趙淮陽手一松,那個服務生頓時跌坐在了地。
我看著三個人,眼眶發紅:“艸你媽的!說話!你們要干什么!!”
‘刷!’
‘毛’‘毛’聽見我的話,眼淚順著臉流了出來:“飛哥!我們不想留下!”
“你們這幾個孩子,怎么這么犟呢,小飛讓你們留下,是為了你們好!”張琳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小飛平時對你們什么樣,你們心里難道不清楚嗎?正因為他把你們看成是自己的弟弟,才更要讓你們留下,他是不想帶著你們去冒險,懂嗎?”
“我們知道飛哥不想帶我們走,是怕我們有危險,可是你不讓我們跟著,難道我們不怕飛哥有危險嗎?!”趙淮陽滿臉都是血的反問了一句,張琳怔了一下,頓時啞口無言。
聽完張琳的話,周桐把手里的刀一扔,也跟著哭了:“哥!你帶我們走吧!我知道,當初帶我們進公司的人是葫蘆哥,但是他的‘性’格你了解,他平時根本不怎么管我們,而且在其他人眼里,我們幾個也都是身份低微的小‘混’‘混’,他們之所以會高看我們一眼,是因為你一直都對我們不錯,如果沒有你,我們不會有今天的日子,如果沒有你,可能我的家庭早支離破碎了,我沒什么化,但是知恩圖報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讓我跟你一起走吧,我不怕危險,也不怕死!”
聽完周桐的話,我怒意更盛:“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感覺我當初幫你,是為了讓你給我賣命,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向來嘴笨的周桐,被我一句話問的啞口無言。
“我不帶你們回去,是怕萬一你們在安壤那邊出了什么意外,我付不起這個責任!”我看著三個醉眼朦朧的青年,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我不是不想帶你們走,可是晉鵬的結果你們也都看見了,我們在安壤即將面對的人,跟牛萬成、白松這種人不一樣,安壤那些人,都是辦起事來沒有顧慮的大‘混’子,所以我不是不想帶你們回去,是不敢讓你們回去。”
趙淮陽脖子一梗,滿臉的不忿:“我不管,反正這次你回去,我肯定跟著,你要是不帶著我,我自己偷著去!”
“我們也是。”周桐和‘毛’‘毛’也附和了一聲。
“……”看見這三個人整齊劃一的態度,我反倒有些無言以對了。
看見三個孩子固執的樣子,楊濤想了想,嘆了口氣:“小飛,如果實在不行,帶他們回去吧,反正咱們去安壤那邊,也需要知根知底,并且值得信賴的人手,大不了那些較危險的事,不讓他們參與是了。”
三個人聽見有人為他們說話了,頓時眼帶希冀的看著我,而‘毛’‘毛’感覺這事有‘門’之后,頓時很會來事的給了張琳一個無辜的眼神。
張琳看見‘毛’‘毛’的樣子,也跟著笑了:“是啊,不然你帶他們回去吧,他們的樣子你也看見了,平時喝點酒都會跟人打架,以后你如果不在身邊看著他們點,這幾個孩子還指不定惹出什么禍來呢。”
聽完兩個人的話,我又看了看三個人,有些無奈:“算了,你們如果實在想跟著,那跟我走吧,但是我們年前得回去,你們幾個先留在家里過年,等年后,我回來接你們。”
“不行,我必須給你一起走!”趙淮陽想都沒想開口了:“是過個年而已,我在哪過都一樣,但是你要是把我們騙了,我哪找你去啊!”
周桐也點點頭:“我也是!明天去醫院看看我媽,反正她過年也得在醫院,有我爸陪著行了,我也給你走。”
“你們這幾個倒霉孩子,害怕我會騙你不成啊。”我一下被逗笑了,開口要繼續解釋。
‘咣當!’
我的還沒等說完呢,房間的‘門’被人一下給推開了,隨后燒烤店的老板拎著一把菜刀,帶著兩三個人進‘門’了:“媽了個B的,誰在我店里打人了?”
燒烤店老板氣勢洶洶的罵完一句話,正好跟我四目相對,他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包房,又看了看我,愣了一下,語氣也緩和了不少,有點無語:“小韓,你這是啥意思啊?”
“孟哥,我弟弟喝多了。”看見燒烤店老板語氣緩和下來,我也有點不好意思:“跟你們店里的員工發生了一點沖突,對不起了!”
“沒事!沒事!”老板悻悻的笑了笑:“咱們都不是外人,既然是你們喝醉了,砸點碟子碗的,我也不說啥了,只是你不該在我這打人。”
“是!”我誠懇的點點頭:“店里打砸了多少東西,我都照價賠給你,還有你這個員工的醫‘藥’費,我也出了!”
那個服務生見老板進‘門’,底氣也強硬了不少:“他們打人了,報警!必須報警!”
“報什么警!”老板瞪了服務生一眼:“出去瞇著去!”
我再次一笑:“孟哥,謝謝了。”
“算了,你們這些人平時沒少來我店里吃飯,看起來都和和氣氣的,咱們關系也都處的不錯。”老板說完頓了一下,指著剛剛出‘門’的服務生:“你們摔壞的這些碟子和酒瓶子啥的,都不值錢,桌子也沒壞,但是人家孩子的醫‘藥’費,你得出。”
“放心,除了醫‘藥’費之外,我會另外再給他拿一部分賠償。”說完之后,我冷眼看著趙淮陽他們:“這錢,你們幾個出。”
“行!”此時趙淮陽他們幾個點頭如啄米,還一頓傻笑,給燒烤店老板都看懵了。
臘月二十八,晚七點。
龍城鎮口。
車來車往的公路邊,我們這邊的幾臺車安靜的停著,公司的所有人都站在車邊,凍的直跺腳。
明杰帶著博博等人,站在東哥我們的對面,明杰對我們笑了笑:“到家了之后,給我來個電話。”
二哥白了明杰一眼:“‘操’!眼看著年底了,你又不是不回家,我們給你打什么電話啊!”
“哈哈!”大家都被逗笑了。
‘嗡!’
我們這邊正說話呢,遠處車燈閃耀,大普的漢蘭達和一臺寶馬X6速度很快的向我們這邊行駛了過來,在眾人身邊停穩之后,大普推‘門’下車,邁步走到了東哥對面:“你咋還沒走呢,等我呢?”
東哥哈哈一笑:“對唄!現在普哥身份不一樣了,沒有你發話,我敢走嗎!”
“滾,你別涮我!”大普伸手懟了東哥‘胸’脯一拳,隨后正‘色’的看著東哥:“必須走啊?”
“嗯。”
大普嘆了口氣:“楚東,我說句不該說的話,現在的龍城,咱們已經一家獨大了,在這做個土皇帝,難道不好嗎?我想不明白,你為什么放著逍遙快活的日子不過,非得回去玩命呢?”
東哥伸手拍了拍大普的胳膊,笑了:“人這一輩子,留口氣活著很重要,但是有些事,留下這口氣更重要。”
大普聞言,理解的點了點頭:“你是號人物,我不了。”
“‘操’,這句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我怎么感覺像是貶義呢。”東哥看了看手表:“我晚還有些事要處理,跟你見一面,也算安心了,以后龍城這邊有什么事,我會讓明杰跟你商量著來,如果遇見你們處理不了的問題,我會回來。”
“行,那等你處理完安壤的事,可你一定得回來看我。”大普說完,對身邊人伸了下手,那個人直接把車鑰匙遞給了大普,然后他伸手,又把鑰匙遞給了東哥,指著那臺紅‘色’的寶馬X6:“車不好,你留著代步吧!”
東哥看了看那臺寶馬:“啥意思,過年了,給我送禮呢。”
“你的車不是被人給炸了么,我想著這臺能結實點。”大普咧嘴一笑:“收下吧,這段時間里,如果不是你帶著身邊這些兄弟舍命幫我,我可能連牧草線都‘混’沒了,更不會有一品城這么大的一份家業,跟你給我的起來,這臺車,什么都算不,只是我的一點心意。”
“行,那我收下了。”東哥伸手拿過了車鑰匙,頓了一下:“哎!這臺車是你‘私’人給我買的,還是走的公司的帳啊?”
大普聽完東哥的問題,漲的臉‘色’通紅,在原地愣了半天,才想起來開口:“甘楚東!我他媽艸你大爺!”
“哈哈!”大普一句話罵出口,旁邊的全都跟著笑了。
短暫告別之后,東哥開著X6打頭,后面的三臺車隨即啟動,緩緩匯入了來往的車流當。
看著身后愈發遙遠的龍城,我心里忽然感覺到有些不舍,當初我們在安壤,被房鬼子一路趕到了這個小鎮里來,到最后開發起了一品城,又到現在離開,所有的一切,仿佛像是經歷了一場夢一樣,當初來到這里的時候,我們做夢都想著殺回安壤去,而現在真的要回去了,我才發現,我對這座小成,已經有感情了。
縱有萬般不舍,長路仍需前行。
龍城,再見。
安壤,久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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