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跟田瘋子‘混’在一起時留下的后遺癥,我很怕餓肚子,只要肚子一餓,我會焦慮、惶恐,甚至暴躁,所以我很喜歡吃東西,也很享受那種填飽肚子的感覺。.。品書網 除了填飽肚子之外,第二件讓我感到享受的事情,是睡眠了,填飽肚子后,在一間不知名村莊的院落里,躺在炕,感受著窗子縫隙偶爾透過的一陣秋風。
舒坦、愜意,身裹著溫暖的被子。
翻個身,繼續睡。
‘嘭!’
正當我沉‘迷’在這種倍感舒適的享受時候,一聲悶響將我從睡眠喚醒,我我坐起身子,睜開眼看了看,身旁只有史一剛在輕微的打鼾,這時候已經時近下午了,院子里的車少了兩臺,大普的車和二哥的車都不在了。
我起身披外衣,走到院子里,正好遇見了剛要進房‘門’的楊濤。
‘嘭!’
還不等我開口問話,高金所在的廂房內再次傳來了一聲悶響,我指著那個房間,皺眉問道:“什么情況?”
“高金醒了。”楊濤撥出煙遞給我一支:“但是嘴很嚴,從清醒之后到現在,除了悶哼,一個字都沒說,如果不是潘海之前說過高金的事,我絕對相信他是個啞巴。”
我點了點頭:“怎么沒見大普和明杰他們呢?”
“我聽東哥說,酒樓裝修完畢,再有十來天開業了,所以大普和二哥都回去安排新店開業的事了,明杰也回工地看著了,畢竟對付一個高金,留下太多人也沒用。”
我有些意外:“怎么這么急著開業啊?”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聽東哥的意思,好像咱們在銀行批下來了一筆貸款,而那筆貸款是用酒樓抵押的,好像是酒樓開業之后,那筆貸款能下來了。”楊濤說著頓了一下:“我感覺,咱們工地的資金鏈多半是已經捉襟見肘了,所以東哥才會急著讓酒樓開業,想先把貸款拿下來。”
“我過去看看高金。”我聽楊濤這么一說,感覺有點道理,于是也不多問,邁步向廂房那邊走了過去,打算看看高金的情況。
‘咣當!’
推開廂房的‘門’之后,我邁步走了進去,東哥聽見聲音,回頭看了我一眼,也沒說話。
此時在這個房間里,高金坐在了一個木頭椅子,雙手被銬在了身后,全身下只穿著一條紅‘色’的內‘褲’,他暴‘露’出來的皮膚,到處都是青紫的傷痕,此時高金氣息奄奄,腦袋低聳著,一動不動。
高金對面,葫蘆哥赤著身,皮膚全是汗珠,他左手拿著一個電棍,右手則是用紗布包裹了起來,像個拳套一樣。
‘噼啪!’
葫蘆哥手里的電棍藍光四濺,對著高金身按了下去,
‘滋啦啦!’
高金被電棍戳在身以后,原本低著的頭瞬間高昂,脖子青筋暴起,但緊緊地咬著牙關,愣是一聲不吭。
五秒鐘后,葫蘆哥的電棍離開了高金的身體,他坐在椅子,跟著一陣痙攣,呼吸的聲音宛若一個破舊的風箱。
“啥情況啊?”看見被折磨的都快不‘成’人形的高金,我皺眉向東哥問道。
“我想象的麻煩。”東哥言語絲毫不避諱高金,對我笑了笑:“是個人物。”
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在我們抓他之前,他服過毒,對于這種連死都不怕的人,想撬開他的嘴,真心‘挺’難的。”
“早知道這樣,昨天晚我多余救這個癟犢子。”葫蘆哥看見高金視死如歸的表情,越來越生氣,抬手給了他一個嘴巴子:“艸你媽,大潘是你爹啊,你都這B樣了,還死保著他呢?”
“……”高金聞言,聳沓著眼皮看了葫蘆哥一眼,雖然沒說話,但眼神里的輕蔑,誰都看得出來。
“‘操’!”葫蘆哥看見高金的樣子,舉起手里的金屬電棍,對著高金頭要砸。
“哎!”我看見葫蘆哥的狀態,一步前,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攔著我干什么!”葫蘆哥明顯是被高金氣壞了,不悅的看著我。
我指著高金:“你看他現在的狀態,明顯是找茬呢,他現在巴不得你給他打成重傷,好不治身亡呢。”
“打死他我認了。”葫蘆哥對著高金再次踹了一腳:“我他媽真是腦子進水了,怎么救回來你這么個傻‘逼’呢?!”
“葫蘆,算了。”東哥看見葫蘆哥被氣得夠嗆,也微微搖了搖頭:“他既然不想說,算了。”
“你啥意思?”葫蘆哥看著東哥,怒氣消散了不少。
東哥笑了笑:“他既然死咬著不承認,說明他一定知道大潘的身份,看他的樣子,應該在大潘團伙里的身份地位還不低,只要他在咱們手里,大潘無論是念及舊情,亦或是要殺人滅口,都會有所動作的。”
‘刷!’
高金聽完東哥的話,身子不自覺的緊繃。
東哥也不理會高金的舉動,對我道:“楊濤和史一剛你們三個,輪流看著他,只給吃的不給水,先讓他這么‘挺’著吧。”
“好!”
當天下午,有了東哥的吩咐,我們也沒有再折磨高金,讓他在椅子撅著,看見高金不開口,我也想過用隆吉縣刑警隊對付我的辦法,如給高金‘弄’一個絕對黑暗并且無聲的環境,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我們這里是農村,想‘弄’一個絕對無聲的環境出來,太難了。
晚的時候,東哥我們在村口的食雜店里買了一些饅頭和咸菜,充當晚餐,我去喂高金吃東西的時候,他竟然沒有絕食,‘挺’配合的把一個饅頭給吃了。
主房內。
東哥一手拿著饅頭,一手拿著榨菜,對楊濤開口道:“我記得你當過兵?”
“嗯。”楊濤點點頭,也不等東哥問話,直接答道:“但是我沒學過刑訊技巧。
“別說你沒學過了,算你學過,估計也沒用。”我在旁邊‘插’了一句。
東哥聽我說完,看了看我,沒說話,用眼神示意我繼續。
“這個高金能隱藏在龍城這么久,都沒暴‘露’過身份,證明他根本不是‘混’子,而是一個生意人,這么多年來,他手里經過無數的臟事,估計咱們這些手段,他算是沒經歷過,肯定也都了解,否則絕對不會提前喝‘藥’自殺。”我撓了撓鼻子,繼續道:“這個高金肯定早打算好了,不會透‘露’大潘的消息,但是也怕被咱們折磨,所以才選擇了自殺,但是他晚既然選擇吃飯,說明他并沒有看起來那么堅強,也很怕死。”
楊濤咧嘴一笑:“怕死不是‘挺’正常的嘛,誰不怕死啊。”
“不一樣。”我打斷了楊濤的話,繼續道:“他既然有害怕的東西,那說明他還有開口的可能。”
“放心吧,他一定會開口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葫蘆哥端起碗喝了一口熱水,沒啥表情的回道。
我聞言一愣:“什么意思?”
“呵呵,高金昨天喝的那種降壓‘藥’,是速溶的,但是他的嘔吐物里,那些‘藥’片還沒有溶解,這說明,他是在咱們撞‘門’之前,把那些‘藥’喝下去的。”葫蘆哥敲著桌子:“他現在的強硬,只是想給自己留一份能保住命的籌碼。”
“你下午生氣的樣子,是裝出來的?”我一下明白了。
“真有意思,‘混’到哥這個身份的人,如果能被他氣到,那我真白‘混’了,等什么時候高金發現自己不值錢了,他自然會開口的。”
看見葫蘆哥‘胸’有成竹的表情,我又看了看東哥:“下午你們倆一唱一和的,是演給高金看的?”
東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著葫蘆哥:“酒樓馬要開業了,我這幾天得在家里坐鎮,這邊麻煩你多費心吧。”
接下來的時間里,一連三天,我們都沒有再次對高金進行身體的毆打,但是‘精’神的折磨,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勢,高金所在的房間里,窗子被棉被擋住,一點光亮都進不來,高金頭頂的天‘花’板,也被裝了一個大功率的日光燈,慘白的燈光照的人睜不開眼睛,這三天里,我們每次都給高金送吃的,但是一點水都沒給他喝,嚴重缺水之下,高金的嘴‘唇’已經裂開了不少小口子,因為極度缺水,這些小口子里面都‘露’出了粉嫩的鮮‘肉’,卻沒有出血,由于身體極度的缺乏水分,高金在椅子坐了三天,竟然連排便的要求都沒有。
這天早,我換下了值夜的史一剛之后,邁步走進了房間內,正看見高金低著頭一動不動的,于是走過去‘咣’的踹了一腳椅子。
‘刷!’
已經一晝夜沒有合過眼的高金被我吵醒之后,眼睛里充滿紅血絲的看著我,我也沒搭理他,拿出手機坐到旁邊,開始看起了電子書,每隔幾分鐘踹一腳凳子,防止高金睡著。
十分鐘后,我看的正津津有味呢,旁邊忽然傳來了高金無沙啞的聲音:“水!”
聽見高金開口,我面無表情的抬起頭,但是心里都快樂瘋了,這是高金三天以來,開口說的第一個字,這人還真是賤骨頭,剛被抓來那天,葫蘆哥都要打死他了,他也硬‘挺’著一個字沒說,而現在我們已經表現出了不管他死活的架勢,他反而開口求饒了。
我看著高金眼神里的渴望,擰開了一瓶礦泉水:“我給你水,你能給我想要的消息嗎?”
“水!”高金看見我手里的水瓶,嘴角‘抽’搐。
“能不能說?”我的手微微傾斜,瓶子里的水順著瓶口灑在了地,很快倒掉了半瓶。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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