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普雖然踹了我一腳,但并沒有用多大的力氣,所以我個人認為這一腳,還是表達情緒的意味居多,大普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我,我的做法,已經讓他很不滿了。
“普哥!”我身邊的趙淮陽和毛毛看見大普急眼了,本能的就要上前拉架。
“都你媽的給我滾!”花熊看見二人要上前,以為他們是要上手,側身護著大普,指著他們倆的鼻子就罵了一句。
“我沒事!”看見花熊敏感的樣子,我也抬手攔了趙淮陽一下,微微搖頭:“這些事,你們不用參與。”
“哎!”趙淮陽看見氣勢洶洶的花熊,有點臉上掛不住的應了一聲。
看見大口喘粗氣的大普,我咧嘴一笑:“普哥,你解氣了嗎,要是不解氣,你多踹我幾腳也沒事。”
大普聽完我的話,非但沒有消氣,反而更加憤怒的伸手指著洗浴的招牌:“韓飛,不管你和老張之間有什么矛盾,看在我的面子上,難道就過不去了嗎?今天早上,是曲輝親自給我打的電話,讓我把身邊的人帶走,別在他的店門口鬧事,你現在整這一出,啥意思,砢磣趁我呢?”
“普哥,我沒別的意思……”看著憤怒的大普,我也一時語塞,事情到了現在,他已經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說了,可是在這之前,東哥也跟我交代過,他沒發話,誰也不能把張明山帶走,我心里很清楚,如果此時代替我站在這里的,是二黑或者明杰,甚至是晉鵬,那事情鬧到現在,他們早都已經讓大普把人帶走了,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偏偏在這天早上,仿佛對于東哥話有種偏執一樣。
‘吱嘎!’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旁邊又傳來了一陣剎車聲,我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剛剛趕到的帕薩特,糾結的心情瞬間就輕松了。
‘咣當!’
東哥下車之后,邁步就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負責開車的晉鵬也推開車門,跟在了東哥后面。
“呦,你們怎么在這呢,也過來洗澡啊?”東哥看見我們這群人,表情十分意外的問了一句。
一直在大普身邊飛揚跋扈的張明山,看見東哥到場,臉色頓時變的不那么自然,向后退了兩步。
“東哥!”看見東哥來了,趙淮陽和毛毛的表情也不那么緊張了,開口打了個招呼。
“嗯!”東哥點頭應了一聲,隨后笑看著大普:“你沒勁了昂,過來洗澡,怎么不叫我一聲呢!”
“我也是剛到。”看見東哥來了,大普的情緒緩和了不少,雖然兩個人最近一直在冷戰,但畢竟還算是一家人,生活中往往就是這樣,明明在賭氣的兩個人,見面之后,反而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動,只是最近經歷了這么多事,東哥跟大普的關系,肯定沒有原來那么瓷實了。
“啊!”東哥像個戲精似的點了點頭,隨后看著我:“你怎么也在這呢,啥時候來的?”
“昨天晚上。”我雖然沒看出東哥的意圖,但還是附和著應了一聲。
“臉咋的了,在浴室里撿肥皂,滑倒了呀?”東哥看見我腫脹的臉頰,微微皺眉,又指著我褲子上的腳印:“這誰干的,怎么踩個背,還穿鞋上了呢?”
大普聽東哥說完話,微微攥了下拳頭:“行了,別整事了,那個腳印是我踹的。”
東哥聽完大普的話,也沒太當回事:“哦,那沒事,這都是自己家的弟弟,做什么錯事了,你該收拾就收拾!”
大普聽完東哥的話,頓時無語:“啥意思,你們哥倆一個白臉一個紅臉,在這跟我唱沙家浜呢?”
“什么幫?”
“行了,裝一會得了唄,咋的,中戲畢業的?”大普被東哥這么一攪合,火氣消散了不少:“你接下來是不是還想跟我說,昨天半夜發生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呵呵…”東哥被大普一句話噎的老臉一紅:“你要是不這么問,我還真想說不知道來著。”
“操!”大普言簡意賅的吐出一個字,精準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情緒。
看見大普的態度,東哥也不裝了,扭頭看著張明山:“張哥,是吧?”
“別,你這聲哥我背不起,你叫我老張就行。”張明山見東哥跟他對話,頓時恭敬的應了一聲,當初牛萬成的倒臺,坊間傳言普遍在說,牛萬成是被邢力普自己收拾的,但走到張明山他們這個地位的人,對其中的原因多少都知道一些,他跟我比劃一下,可能沒啥心理負擔,但是面對東哥,他心里肯定哆嗦。
東哥聽完張明山的話,也沒啥反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張,今天的事你受委屈了。”
張明山不自然的笑了笑:“沒事,昨天我也喝了點酒,辦事唐突了。”
“你要這么說,就整的我更不好意思了,畢竟我現在跟大普在一口鍋里吃飯呢,而我手下的人既然跟你動手了,那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我錯了,小飛,給張哥道個歉。”東哥說著,還給我飛了個眼。
“張哥,昨晚的事,對不起了。”聽見東哥說話,我一點沒猶豫,張嘴就道歉了。
“……”張明山聽完我的道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搭理我。
東哥同樣沒有在意張明山的態度,輕聲開口:“晉鵬!”
“哎!”晉鵬聽見東哥的聲音,向前踏了一步。
“你受點累,帶老張去趟醫院,先把傷口處理一下。”東哥交代完這件事,對張明山笑了笑:“我這個人沒啥文化,平時對身邊的弟弟們,也一直疏于管教,導致了他們以下犯上,所以我也給你道個歉,你先去醫院,至于賠償什么的,等你處理完了傷口,我去跟你談談,你放心,有大普的面子在這擺著,我肯定會讓你滿意。”
“賠償就不用了,傷口我自己也能處理。”張明山態度生硬的拒絕完了東哥,扭頭看著大普:“普子,要是沒啥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吧。”大普聽見張明山要離開,開口說道。
“算了,我樓上還有兩個兄弟也傷了,我們一起走就行。”
“晚上我跟你單嘮。”大普見張明山要自己走,拍了拍他的胳膊,也沒堅持。
“打電話吧!”張明山話音落,一瘸一拐的就轉身回了洗浴。
張明山離開之后,東哥看著大普:“走啊,我請你進去洗個澡?”
“不洗。”大普脖子一梗,直接拒絕。
“操!都是下水道的循環水,你跟我裝什么農夫山泉呢,走吧!”東哥一伸手,就摟住了大普的肩膀:“心里那道坎,還過不去呢?”
大普聽見東哥的小語言,頓時解釋道:“你別用其它事繞我昂!我今天過來,完全是因為曲輝給我打了個電話,跟別的事一點關系沒有。”
“呵呵,這段時間我辦事的確急了點,你就算心里有氣,我也能理解。”東哥十分無所謂的笑了笑:“走啊,咱倆去曲輝辦公室喝杯茶?”
“行,走吧!”大普跟東哥這段時間雖然很少聯系,但是兩個人見面以后,也并沒有什么僵持,邁步就走進了洗浴里面。
“東哥,我咋整啊?”看見東哥離開的身影,我咧嘴問了一句。
“滾吧!該忙啥忙啥去,等我把你普哥伺候明白了,再回去歸攏你!”
我一聽見這話,心里也舒服了不少,對大普咧嘴一笑:“普哥,別生我氣昂!”
大普扭頭看了我一眼,也無奈的笑了,隨后看著東哥:“你收拾他的時候,下手狠著點!”
“妥了!”
東哥應了一聲之后,跟大普兩個人帶著花熊和晉鵬就走進了洗浴里面,我順著落地窗看了一眼,他們進門的時候,葫蘆哥也迎了上去,幾個人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隨后就一起上樓了。
看見幾個帶頭的人全走了,趙淮陽看了看我:“飛哥,咱們去哪啊?”
“撤了,折騰了一宿,我請你們倆吃早餐去。”我說著就掏出了鑰匙,向停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起吃了個早餐之后,我就把趙淮陽和毛毛送回了公司,然后把車停在門口,等了沒幾分鐘,史一剛就頂著黑眼圈,拉開車門坐進了車里,對我呲牙一笑:“咋的,聽說你們昨天晚上,在圣水瑤池開趴了?”
“嗯!糞趴!”我把車啟動,緩緩駛上了公路。
上了車之后,史一剛也打開了話匣子:“我跟你說,葫蘆哥現在可真是火了,他在圣水瑤池噴的那一地屎,到現在還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呢。”
我被史一剛說的一頭霧水的:“在你腦海里揮之不去?你去圣水瑤池啦?”
“沒有啊。”
“那你怎么知道他噴了一地屎呢?”
“操!這還用去現場么,現在龍城這些社會人的朋友圈里,幾乎全是現場的照片。”
“朋友圈?什么朋友圈?”
“哎呀,我忘了這茬了!”史一剛頓時一扶額頭:“對于你這種連微信都不知道的人,我就多余跟你提朋友圈!”
“……”被史一剛懟了一句之后,我尷尬的笑了笑。
“這樣,咱倆先別上高速了,直接去街里那個手機店吧,我先給你把手機買了!”
半小時后,手機店門口。
我坐在車里,伸手不斷地在4S的屏幕上劃拉著:“現在這手機真是越來越牛B了,連鍵盤都沒有,還能打字呢!”
“大哥,你矜持點,行不?”史一剛無語的看著滿臉亢奮的我:“你鼓搗手機的時候,把蜂窩關上!”
“什么玩應?”
“蜂窩移動數據,就是流量開關!”
聽完史一剛的話,我再次一愣:“這個手機還能控制流量開關呢?”
“嗯!你如果不把蜂窩數據關了,流量下的可快了!”
“沒事,我昨天查了,我這卡里還剩十多兆流量呢!”對于我這種剛從GPRS升級到流量手機的人,在我眼里,及時兆流量已經是個很大的數字了。
“十兆?”史一剛略顯無語的看著我:“用上這個手機之后,我現在每個月一個G流量都不夠用!”
“一個G?”聽完史一剛的話,我一臉茫然,在用上這個手機之前,我原來那部手機,也就用手機QQ的時候會走點流量,所以在我的腦海里,根本沒有一個G這個概念。
不知不覺,我已經在社會上混了三年,當初一個月五塊錢10兆GPRS,就可以玩一個月手機QQ的日子,也開始離我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