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山的一個嘴巴扇過來,抽的我耳朵嗡嗡直響,我直接就被打懵逼了,混社會以來,我已經忘記了我有多久沒挨過嘴巴子了,更沒想到的是,張明山竟然真的會對我動手。
圣水瑤池這個洗浴,是龍城鎮鎮委書記的小舅子開的,有了這層關系,平時那些江湖混子從來不會在這里惹事,畢竟這里有過硬的背景關系,誰也不愿意觸這個霉頭,正因為如此,這里除了大廳里像擺設一樣的兩個保安,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安保措施,所以我們在這里打起來,短時間內根本不會有人來管。
看見我挨了一個嘴巴子,并且有些震驚的表情之后,抓著我的那個人不屑一笑:“一群外地來的狗籃子,還想在龍城翻天,瘋了?”
“操!”短暫的錯愕之后,我猛的抬腿,對著面前的張明山就踹了一腳,因為被人按著,我這一腳并沒有用上什么力氣,但是張明山看見我的舉動,頓時就急眼了,對著我的肚子上再次掏了一拳。
‘嘭!’
挨了這一拳之后,我的后背一下撞在了墻上,感覺小腹特別的疼,那兩個抓著我的人也松開了手,我身子一軟,貼著墻就滑坐在了地上,隨后他們三個人抬起腳丫子,對著我身上就開始猛踹,在他們不斷地擊打之下,我身上的各個部位接連傳來疼痛感,我不是不想還手,而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兩三分鐘以后,我滿身都是腳印子,胳膊稍微一動,都能感受到一股鉆心的疼痛,微微擦了一下鼻血之后,我靠在墻上,大口的喘息著。
“媽了個B的,你是不是以為扳倒了牛萬成,你們這伙人就能在龍城橫著走了?”張明山微微俯身,伸手扒拉了一下我的頭:“天高地厚四個字,知道怎么寫嗎?”
“張明山!”我緊咬著牙,從喉嚨里迸出了幾個字:“等我站起來,我肯定讓你跪下!”
‘嘭!’
旁邊的一個人看見我還不服軟,對著我胸口就悶了一腳:“艸你媽!今天我不走了,就在這等你站起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讓我們跪下的!”
另一個人也呲牙一笑:“呵呵,起來沒病走兩步啊!”
聽見同伴戲謔的語言,張明山也呲牙笑了,伸手拍了拍我的臉:“小伙子,別以為自己多有魄力,實話告訴你,平時跟我打交道的那些屠戶,比你兇多了,你出去打聽打聽,那些人有幾個沒拿著殺豬刀跟我比劃過啊?但是到最后,不也得把腦瓜子塞褲襠里跟我對話嗎,今天我念在你還是個孩子的份上,也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現在打電話吧,只要二十萬送到了,我立刻放你走,肯定不為難你!”
“我送你媽B!”我吼了一句之后,一步竄起來,對著張明山就撲上去了,他看見我的動作,本能一躲,但還是晚了一些,被我一下給撲倒在了地上,按住張明山之后,我也顧不得伸手,而是瞄準他的肩膀,一口就咬了下去。
“啊!!”張明山被我咬住之后,嗷的一聲就喊了出來,他那兩個同伴見狀,大腳丫子對著我背上就是一頓跺,張明山的拳頭也對著我頭上一頓擂,我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被打紅眼了,完全不管不顧的,他們打我越狠,我就咬的越使勁。
‘嘭!’
混戰中也不知道是誰,一腳踢在了我的肋骨上,我身子一弓,疼的眼淚都下來了,嘴上力氣更盛,咬的腮幫子都疼了,因為用力過度,我的整個下顎完全沒有了一點知覺,隨著身后那個人勢大力沉的一腳,我感覺嘴上一松,接著就聽見‘撕拉’一聲,身體直接就翻滾了出去,我躺在地上,感覺滿嘴都是腥味,這時候我才看見,張明山身上的浴袍已經被我扯撕了,而他肩膀上被我咬住的位置,已經血肉模糊,露出了里面的鎖骨,緊貼著浴袍上的,赫然是被我硬生生咬下來的皮肉。
“我艸你媽的!今天我要不整死你,都對不起我這么多年混起來的名聲!”張明山疼的眼睛都紅了,站起來就拎過了走廊上擺著的一個鐵皮垃圾桶,隨著他的動作,肩膀的傷口不斷地有血液濺在四周的墻壁上,留下了一片硬幣大小的血點子。
‘咣當!’
張明山把垃圾桶舉起來之后,里面的垃圾一下灑了滿地,然后對著我一下就砸了過來,看見迎面而來的垃圾桶,我就地一個打滾。
‘咣當!’
垃圾桶砸在我腿上之后,頓時摔的四分五裂,我忍著腿部的疼痛,扶著墻就要爬起來往外跑,這時候的張明山,已經有點喪失理智了,他們那邊的三個人,又都是正值壯年的大漢,要論斗毆,我單獨對付他自己都費勁,現在肯定更打不過三個人,我這時候一心想跑到洗浴門外,因為我那臺車的后備箱里,一直都放著幾把鋒利的開山.刀。
‘嘭!’
我爬起來還不等站穩身體,就又被一腳踹倒在了地上,這時候一個人四下踅摸了一眼,伸手就拿起了寫著‘小心地滑’的鐵牌子,再次向我走來,看見他離我越來越近,我心中滿是絕望,以目前這個局勢來看,我想跑是絕對跑不掉了,只奢望他別給我干到醫院去,因為阿振的婚禮沒幾天了,我如果受了傷,肯定就趕不上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走廊盡頭忽然傳來了葫蘆哥的聲音:“艸你媽!你們干什么呢!”
‘刷!’
聽見葫蘆哥的聲音,張明山一伙人本能的向那邊看了過去。
‘踏踏踏!’
葫蘆哥手里拎著一個飯盆那么大的玻璃煙灰缸,大踏步的就跑了過來,看見這一幕,那個拎著鐵牌子的人最先反應過來,迎面就沖了上去,手里的鐵牌子對著葫蘆哥就是一下。
‘哐!’
薄鐵皮做成的牌子結結實實的砸在葫蘆哥頭上,頓時變形扭曲。
‘咚!’
葫蘆哥手里的煙灰缸也輪在了那個人的側臉上,一下就把那個人給砸到了,他在地上彈了兩下腿之后,“哇”的吐出了一口混合著后槽牙的血液,在地上蹬了好幾下,也沒爬起來。
“你媽了B的,我還沒找你呢,你還JB敢出來!”張明山看見竄了自己一腦瓜子稀屎的葫蘆哥出現了,怒罵著就沖了上去,葫蘆哥也把手里的煙灰缸掄圓了,直接飛了過去。
‘嘭!’
煙灰缸貼著張明山的頭皮,一下就把他身后墻上掛著的一個電視給砸裂了,這時候張明山也跑到了葫蘆哥的身邊,一拳就打了過去,葫蘆哥微微一側身,伸手就把張明山按在了墻上,隨著葫蘆哥的發力,我就聽見‘噗嗤’一聲,他剛穿上的白色褲衩子上,頓時崩出了一個屎黃色的印跡,又竄了。
張明山被葫蘆哥死死地卡住了脖子,一點力氣使不出來,憋的臉色通紅,另一個漢子見狀,從旁邊踹在葫蘆哥的側腰上,一腳就把他給踹倒了,葫蘆哥倒在地上之后,一只手捂著肚子,屁股后面不斷傳來沉悶并且帶著水響的屁聲,臉上全是白毛汗,在廁所蹲了半個多小時,他早就拉的虛脫了,剛剛又放倒了一個人,體力已經趨于極限。
“今天我要是不把你屁.眼子撕到胳肢窩,都對不起我這個新燙的頭型!”張明山看見葫蘆哥也被打倒了,邁步就向他走了過去,可還沒等他走到葫蘆哥邊上,旁邊再次竄出了兩條人影,從后面一拳就給他打躺下了,我定睛一看,趙淮陽和毛毛兩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趕了過來,他們倆因為大樂的事,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此時一擊把張明山干躺下以后,兩個人抬著大腳丫子,對著張明山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是一陣毒打,張明山承受著二人的擊打,身體很快就蜷縮成了一團。
他們那邊打作一團的時候,我四下看了一眼,撿起葫蘆哥剛剛扔過來的那個煙灰缸,對著剩下的那個人就沖了上去,那個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張明山身上,我從后面跑了幾步,一煙灰缸砸在他的后頸,直接就把他給砸倒了。
收拾完了那兩個中年漢子,我看見被趙淮陽和毛毛按著打的張明山,拎著煙灰缸就走了過去:“你們都起來!”
聽完我的話之后,趙淮陽再次補上了一腳,隨后側開了身子,我走到趙明山身邊以后,俯下身子蹲在了他身邊:“我剛才是不是說過,等我站起來,你得跪著?”
“我……”趙明山開口就要說話。
‘嘭!’
還沒等他把話說出口,我手里的煙灰缸對著他嘴上就砸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被我砸的還是被牙硌到了,張明山的嘴唇一下就豁開了一個大口子,隨著血液回流到嘴里,他頓時被嗆的咳嗽不止。
“來,你告訴告訴我,就你這樣的,我給你二十萬,你接得住嗎!”我抓著張明山的頭發,抬手就要砸第二下。
“哥們!別!”張明山看見我的動作,下意識的就捂住了嘴:“別!別動手了!你們跟大普是合伙人,我們倆又是把兄弟,咱們之間沒必要鬧成這樣!”
看見張明山的模樣,我氣得牙都疼:“你現在想起我們跟大普的關系了?那我剛才跟你說這個的時候,你怎么沒想到這件事呢!”
“我剛才也是心里帶著一股氣!這樣,就按你說的,這件事你們賠一萬塊錢,就拉倒了,行嗎?”張明山看見虎視眈眈的趙淮陽和毛毛,頓時服軟。
我大口喘著粗氣:“一萬塊錢,你能接受了?”
張明山聞言,點了下頭:“能!”
“晚了!”話音落,我攥著厚重的玻璃煙灰缸,對著張明山捂在嘴上的手背就砸了下去。
‘嘭!’
隨著一聲悶響,張明山的哀嚎,再次響徹了整個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