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哥話音落,后車的趙淮陽他們聽見聲音,推開門就往我們這邊跑,但是腿上有傷的大樂因為行動不便,被人一鎬把掄倒,再之后就沒站起來。
“艸你媽的!”這時候,前面的人也都沖了上來,一個人對著我頭上就是一棍子,我側身往旁邊一躲。
‘嘭!’
我們這臺車的前風擋玻璃頓時被砸的粉碎,我躲開這一棍子之后,手里的甩棍跟著就招呼了上去,這個人被我一擊放倒了之后,后面的人根本都不管他,對著我們這邊就沖,直接跟我們碰撞在了一起。
‘嗖!’
我聽到身后有風聲,本能的一低頭,一根鋼管貼著我頭皮就掃了過去,又在車上留下了一道劃痕,我反手一棍子把這個人給打倒,隨后抓住了他的衣領子:“艸你媽,誰讓你來的?”
‘嘭!’
這個人跟瘋了一樣,根本就沒回答我的話,而是直接用頭,重重的就撞在了我的胸口,一下就將我撲倒了,然后把我的甩棍也給拽了過去,倒地的一瞬間我才發現,對伙最少來了能有十五六個人,已經跟我們那些人混戰在了一起,這個小橋附近即沒有人家,也沒有村莊,所以也就沒裝路燈什么的,我們打架的這個地段,可以說是特別偏僻,除了幾臺車燈的光芒,周圍的能見度不到十米。
我單手撐地,剛要往起爬,就看見兩個人已經到了帕薩特后門的位置,把車門給拉開了,我起身推開一個人,對著那個拽車門的人就是一腳,接著他一聲悶哼,就摔倒在了路邊的水溝里,另一個人看見我過來了,怒罵了一句,對著我就砍了一刀,我抬手一擋,胳膊頓時被劃了一道大口子,這個人把我擊退之后,伸出胳膊就奔著車里的紀思博摸了過去,我見狀再次沖了上去。
‘嗖!’
這個人胡亂的劃了一刀,把我逼退之后,怒視著我:“不想死的,就站著別動!”
“艸你大爺,我混了這么多年,還能讓你拿個鐵片子嚇住嗎!”我被青年氣急了,一步就竄了上去,他也咬著牙,對我就是一下。
‘噗嗤!’
他這一刀結結實實的砍在了我腿上,我頓時就感覺身子一沉,接著不管身上怎么用力,都站不穩身體,晃了兩三秒之后,我‘撲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小b崽子,拿自己當阿童木呢,是不?來!現在你告訴我,這個鐵片子砸在你身上,你出不出血!”這個人罵了一句之后,舉刀再次砍了下來。
‘嘭!’
我還沒等閃躲,這個人就倒了下去,葫蘆哥手里拿著不知道在哪搶來的鎬把子,把這個人放倒以后,轉身又跟別人打了起來,我則是單腿蹬著地,一下壓在了那個人身上,對著他肩膀就咬了下去。
“啊!”這個人疼的一聲大吼,接著對我頭上連續砸了四五拳,把我的頭都給砸的沒知覺了,饒是如此,我還是沒有松口,幾秒鐘以后,我嘴里頓時充斥了一股血腥的味道,也不知道是把他的皮膚咬破了,還是我的嘴唇被他衣服上的拉鏈刮開了,被我咬的這個人疼的呲牙咧嘴的,對著我臉上一頓亂撓,我都沒感覺到疼,就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打架到了這種時候,我也不在乎會不會破相了。
旁邊的史一剛看見我狼狽的樣子,幾步跑過來,一腳踢在這個人頭上,就把他悶躺下了,跟著一伸手把我拽了起來,昏暗的燈光之下,我也看不清我腿上的傷究竟什么樣,不過受傷的那條腿已經完全失去了直覺,我伸手在車里一探,掏出一把大卡簧,隨后背靠著車站穩了身體。
這時候,被我一腳踹到水溝里的那個人也爬了上來,伸手指著我們這臺車:“人在這臺車的后排座椅上!”
‘呼啦!’
他的那些同伴們聞言,幾乎一瞬間就向我這邊沖了過來,一個青年根本就沒看我,伸手就要拽車門。
‘噗嗤!’
我抬手往前一送,卡簧刀一下扎在了他腿上,隨后這個人捂著腿就倒在了地上,旁邊的葫蘆哥一腳把他踹開,直接用身體把車門擋住了:“所有人都往我這邊靠!快點!”
‘踏踏!’
我們這邊還站著的人聞言,都沖開一條路,跑到了帕薩特邊上,隨后大家背靠著背,很快把車給圍住了。
對面的人看見我們聚在一起,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跟我們對峙著,過了一會,一個人抬刀指著我們:“你們幾個要是懂事,就把人放了,我讓你們走!”
“艸你媽,你現在要是撤了,我也不殺你!”史一剛滿臉是血,梗著脖子回了一句。
“去你媽的吧,不踢籃子上,你是真不知道疼!”那個人罵了一句之后,十幾個人再次沖了上來。
“葫蘆哥,這么下去,咱們肯定扛不住了!”趙淮陽看著對面的人再次沖上來,聲音都變了。
“咱們家的人馬上就到!挺住!”葫蘆哥吼了一聲,抬手一棍子就把一個人給打倒了。
看見對面的人沖上來,我側身躲開了一根棍子,接著抓著這個人的胳膊,使勁一拽,我們兩個就再次倒在了地上。
‘嘭!’
我對著這個人的眼眶砸了一刀把以后,直接把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艸你媽!誰讓你來的!”
“……”這個人看著我沾滿鮮血的臉,沒說話。
‘刷!’
我手上一用力,他的脖子上頓時劃開了一道小口子,感受到疼痛以后,他的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是…大、大潘。”
“大潘?”聽見這個名字,我本能一愣。
‘嘭!’
還沒等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人一棍子砸在后背上,給我砸到了,我倒下之后,旁邊的趙淮陽和毛毛二人,也接連被人打倒,瞬間被人群吞沒。
史一剛看見我們這邊守不住了,剛往前跑了一步,就被人從后面摟著脖子,也給放倒了,我們幾個都失守了之后,對面的兩個人跑到車邊上,打開車門,拽著紀思博就往車下走。
‘噗嗤!’
葫蘆哥往前竄了一步,一刀放倒一個人,抬腿一腳,直接把紀思博踹回了車里。
‘呼啦啦!’
對伙的那些人一看只有葫蘆哥自己還站著,都拎著刀棍,一窩蜂似的涌了上去。
‘嗡!’
就在這時,大約一百米外的山路上,頓時傳出了一陣劇烈的發動機轟鳴聲,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隨后不到一秒,那邊的路一下就被照亮了,至少十幾只大燈,同時劃破了夜幕,向我們這邊趕來。
“咱們的人到了!都他媽給我站起來,對面這些人,一個都不要放過!”葫蘆哥吼了一句之后,拎著刀就沖進了人群里,然后趙淮陽他們幾個,也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嚎叫著爬了起來。
“對伙來人了!”
“撤!”
“上車!走了!”
對面的人看見遠處連成一大片的車燈,集體慌神,他們這十幾個人,雖然把我們打的夠嗆,但也被我們打倒了將近一半,看著越來越近的車燈,這些人拽著自己人就往車里跑,擋在我們前面的那臺面包車啟動之后,壓著旁邊的水溝邊沿就往后退,差點沒jb翻溝里去。
短短不到十秒鐘,那些人就散的一干二凈,消失在了路上。
‘嗡!’
這時候,遠處的那些車也走到了我們近前,我一看,頓時懵了,因為來的這些車,根本就不是我們的車,而是十多臺拉糧食的小貨車。
‘吱嘎!’
走在最前面的一臺貨車停在了我們的車前面,然后車窗降下來了一點,里面的司機警惕的看著我們:“哎!你們怎么回事啊?”
“沒事,遇見劫道的了!”葫蘆哥大口喘息著,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兄弟,這得是啥劫道的,能打成這樣啊?”司機看著滿地的武器和血,頓時懵逼了。
“土匪!”葫蘆哥回了一句之后,看了看我們:“都上車,快!一會對面感覺到不對,肯定得追回來。”
史一剛聞言一愣,看著葫蘆哥:“你剛才不是說,咱們的支援快到了嗎?”
“有個屁的支援,快jb跑吧!”葫蘆哥說完,招呼著我們就要上車。
那個貨車司機看見我們要走,再次抻著嗓子喊道:“哎!兄弟,用不用幫你們報警啊?”
“你傻逼呀,土匪都沒有固定窩點,你就是報警了,警察還能抓到咋的?”
“我怎么聽你說的,好像真事似的呢,兄弟,你別嚇唬我,要是真有土匪,那我也不往前走了!”這個貨車司機,肯定是不會相信現在這年頭還有土匪,但是看見滿地的血,也有點犯嘀咕。
“沒工夫跟你扯犢子,你愛走不走!”葫蘆哥坐上車之后,就把車發動了。
“哎!那對面的土匪,給你報號沒有啊?”
“報了!座山雕!”
葫蘆哥話音落,一腳油門,直接竄了出去。
我們這臺車的風擋玻璃,在剛才的打斗中,已經被對面給砸碎了,雖然這時候是夏天,但是車的速度起來之后,外面的風往里一灌,依然能凍的人直哆嗦。
十多分鐘之后,我們終于開出了那段山路,走到了有路燈的縣道上,看見路燈之后,我視線清晰了不少,可總感覺看東西有重影,而且腰部以下就跟沒了知覺一樣,我一低頭才發現,自己被砍了一刀的左腿,在膝蓋以上的位置,有一個至少寬五厘米的刀口,里面的血呲呲直冒,就跟水龍頭沒關緊似的。
“葫蘆哥!”我看了看腿上的傷口,開口叫了一句。
“怎么了?”
“我……”我剛一開口,就感覺自己嗓子發干,并且渴的厲害,然后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