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你還喝過乙醇啊?”老板娘笑看著于老狗,但是根本沒有換酒。
“那咋沒喝過呢,去年的時候,我一整個夏天就花了五十塊錢,那時候我窮,但是還想喝酒,所以沒辦法,就托人整了一瓶醫用乙醇,自己勾兌著井水喝的!”提起往事,于老狗不勝唏噓,并且在看見老板娘沒給他換酒之后,伸手在兜里就掏出一疊子,大約一千塊錢就拍在了桌子上:“來來來,給我拿瓶好酒,再把以前賒的賬給清了,剩下的就在你這存著吧,我啥時候想喝酒了,再過來拿!”
“哎呦,你這是有錢了唄!”老板娘看著于老狗放在桌子上面的錢,瞬間變臉,回頭就拿了一瓶凌塔白酒擺在了柜臺上:“老于,你這次幫李沐學爭書記,在中間沒少摳縫子吧!”
“呵呵,摳啥縫子啊,我們倆是哥們,我這也就是白幫忙,全憑感情,跟錢沒關系!”于老狗抿著嘴唇,很矜持的回答了一句。
“拉倒吧!跟錢沒關系的事,你能干?”老板娘不相信的搖著頭,隨后好心勸道:“老于啊,不是我說你,你這眼看著也快四十歲的人了,總不能一輩子打光棍吧,你聽我一句勸,少喝點酒,攢點錢娶個媳婦,別管人好人壞的,倆人就搭伙過日子唄,最起碼等老了,身邊也能有個伴,你說呢?”
“錢我倒是我缺,主要這不是沒有合適的人么!”于老狗低調的裝了個B之后,呲牙一笑:“哎!你晚上有事沒?要沒事的話,咱倆去苞米地,談談人生啊?”
“你可拉JB倒吧!”老板娘看著比自己小了差不多一旬的于老狗,毫不留情的罵了一句:“我都快趕上你媽歲數大了,我跟你談個雞毛人生!”
“不談人生,談談生人也行啊!”于老狗擰開白酒瓶子就悶了一口,繼續道:“我沒記錯的話,你老爺們也沒了七八年了吧,你跟我說句實話,這七八年沒有性.生.活,你刺撓不?”
“我刺撓你媽了個B,你是不是看我是個寡婦,就覺得我好欺負,啊?!”老板娘罵了一句以后,回身就準備找個掃帚或者棍子之類的東西,想把于老狗轟出去。
“你看你,怎么嘮嘮就急眼呢,本來能讓倆人都挺開心的話題,活拉讓你給嘮的稀碎,那這樣,等你啥時候憋不住了,你想著找我去昂!”于老狗說完,看著已經拿起了掃帚的老板娘,轉身邁著小碎步就跑了。
“我找你媽了個臭B!你個老盲流子!”老板娘再次罵道。
“嘿嘿!這B老娘們,別看歲數大點,正經挺有味呢!”于老狗調戲完老板娘,在心靈上得到滿足以后,露著壞笑就往超市外面走去,我看見于老狗出來了,也低頭迎了上去。
‘撲通!’
于老狗出門之后,正與進門的我撞了個滿懷,他一個趔趄,伸手扶住了超市門口的冰柜。
“不是,你他媽瞎啊……”我開口就要罵人,我是故意撞的于老狗,目的就是為了找茬。
‘刷!’
于老狗拎著一瓶白酒,與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的我,短暫的對視了不到一秒鐘之后,隨即一點不猶豫,拎著白酒瓶子就向我砸了過來。
‘嘭!’
酒瓶子結結實實的在我頭上炸裂,空氣中頓時彌漫了一股白酒的氣味,我沒想到于老狗警惕性這么高,所以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擊放倒,我倒地之后,于老狗根本不和我糾纏,穿著腳上的人字拖,撒丫子就跑。
“強子,攔住他!”我在地上掙扎著就要起身,并且語速極快的喊了一嗓子。
‘刷!’
強子在聽見我的話之后,一步就從前方的磚垛閃了出來,剛好擋住了于老狗的去路,強子拎著棒球棍,對著于老狗的頭上就砸了下去,而于老狗看見砸下來的棍子之后,根本沒躲,而是側身用肩膀硬抗了一下,然后反手抓著棍子,對著強子的小腹就是一腳,強子退了一步,棒球棍脫手而出,被于老狗攥在了手里,這么一折騰,于老狗的拖鞋也丟了一只,裸著的腳被地上的石頭劃的滿是血跡。
‘嘩啦!’
超市里面的老板娘看見外面打架的一幕之后,根本沒吱聲,而是反手就把超市的卷簾門拉了下去。
“小B崽子,你們要干啥!”于老狗看見我們只有兩個人,并且把棒球棍攥在手里以后,終于不在逃跑,而是梗著脖子質問了一句。
“殺你!艸你媽的!”強子舉目四望,隨后在磚垛上抄起一塊磚頭子,再次沖了上去,此刻的我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從超市門口拎著一個啤酒瓶子往他們那邊跑。
“來,我看看你們怎么殺我!”于老狗再次確認四周沒有別人以后,拎著棒球棍子后退幾步,把身子靠在了一棵樹上,以防止有人在背后突襲。
“操!”強子拎著板磚,咬著牙就沖了上去,隨后牟足了力氣就砸了下去,于老狗看見強子動了,也一棍子迎了上去。
‘嘭!’
于老狗砸過去的一棍子,正巧砸在了強子手里的板磚上,就這么一下,強子手里的磚直接斷成兩截,脫手飛了出去,他的胳膊也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向后彈了一下。
“啊!”強子的額頭頓時見汗,捂著右臂,站在原地不動了,幾秒鐘以后,他右手的指尖上,開始有血呈線形滴落。
“你們就這么殺我呀!啊?!”于老狗喊了一句,隨后一棍子掄在強子的脖子上,就把他打倒了,強子倒地的瞬間,于老狗拎著實木的棒球棍,對著強子的頭上就打,五秒鐘過后,強子身下的地上已經積了一大片鮮血,強子的兩個眼睛也瞬間腫脹,在連續的頭部打擊下,強子意識開始模糊,根本沒機會反抗。
‘咔嚓!’
隨著于老狗手上加力,足有成年人小臂粗的實木棒球棍子,在強子頭上生生被打斷了。
看見強子倒了,我也加速跑到了邊上,隨即暴喝一聲,從側面一酒瓶子就砸在了于老狗的頭上。
‘咚!’
我全力的一酒瓶子砸下去,只是發出了一聲悶響,但是酒瓶子并沒有炸裂,我看著手里的酒瓶子,短暫愣神,就這么一瞬間的功夫,于老狗再次揚起了手臂,他手里攥著剩下的半截棒球棍子,用滿是茬口的那一邊,對著我臉上就扎了過來。
‘刷!’
我下意識的一側頭,于老狗手里的半截棒球棍,結結實實的就砸在了我的側腦上,我腦海一陣轟鳴,眼前瞬間發白,身體不自主的向后仰了過去,我腳下快速的調整,連退了四五步之后,才堪堪站穩身體,而這個時候,我也感覺到了,憑我跟強子兩個人,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于老狗的對手,看著地上已經快要爬不起來的強子,我咬著牙,就把腰上別著的卡簧刀拽了出來。
‘嘣!’
我把卡簧刀打開之后,先是做了一個深呼吸,隨后攥著刀就沖了上去,而于老狗看見我掏刀了之后,也下意識的退了兩步。
“艸你媽!”
我攥著卡簧刀沖上去,根本沒什么想法,完全憑著感覺就捅了一刀,于老狗揮臂一擋,胳膊上霎時被我劃了一道大口子,擋開我的刀之后,于老狗把手里的半截棒球棍往我臉上一砸,趁我躲閃的時候,撒腿就向通往村外的路上跑。
我看見于老狗跑了,先是追了幾步,隨后想了想,返回身就把強子從地上拉了起來:“沒事吧?”
“沒事!”強子鼻青臉腫的,頭上也有好幾個雞蛋大的包,他看了我一眼,大口喘息著:“飛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伸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汗,覺得觸感十分粘稠,再一看手才發現,我剛才被于老狗砸了一棍子的側腦,此刻全是血,而且已經順著脖子,染紅了我的右半邊肩膀。
我扭頭看了一眼我們身后陰暗的角落,隨后強壓著怒氣拍了下強子的肩膀:“還能走吧?”
“能!”強子使勁點了下頭,隨后撿起地上那個沒碎的酒瓶子,我們倆順著于老狗跑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的就追了上去。
石臺村,村外。
這時候的天已經有點黑了,而且于老狗還光著一只腳,所以不到5分鐘,我和強子就追在了他的后面。
“于老狗,你他媽別讓我抓到你,不然我今天肯定給你扎成篩子!”我攥著卡簧刀,指著前面罵了一句。
“你扎你媽了個B,小兔崽子,你再跟著,我就弄死你!”于老狗聲音洪亮的回罵一句,但是腳下根本不停的向著前方的一個大院子跑去。
“追上去,干他!”強子被于老狗打的不輕,此刻眼里全是怒火,低著頭就追了上去。
就在我們馬上能抓到于老狗的時候,他搶先一步,推開前方的一個大院子就沖了進去,我在外面看了一眼,這個大院子原來應該是個養殖場之類的地方,外面是一圈紅磚房,里面很空曠,長滿了雜草,看起來應該是荒廢很久了。
“飛哥,咋整啊?”強子看著黑漆漆的院子,扭頭問了我一句。
“走,進去!”我短暫的思考了一下,跟著于老狗的腳步就進了院子。
這個院子里面,左右各是兩個露天的養殖棚,正前方和右邊,分別有一間很小的平房,但是都關著燈,也不知道于老狗去了哪間房子。
“于老狗,你他媽給我滾出來!”強子四下看了看,喊了一嗓子給自己壯膽。
‘刷!’
強子話音剛落,我們前面和右邊的平房就同時亮燈,隨后大約有七八個二十五歲往上的青年,拎著兩米來長的大關刀,就從房子里面竄了出來。
“小B崽子,來叫囂了,是吧!”一個青年喝罵一聲,隨后拎著刀就沖了上來。
“操!”看見這個景象,我頓時頭皮發麻。
‘踏踏!’
我身邊的強子看見對伙沖上來了以后,一句對白沒有,轉身就跑,而本打算拎著卡簧刀迎頭沖上去的我,看見強子的動作之后,本能一愣。
‘嘭!’
一個青年反持關刀,一刀背就把我砸躺下了,在我倒地的一瞬間,強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別動!”
“在動弄死你!”
‘刷!’
四五把鋒利的鋼刀,瞬間抵在了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