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蒼茫寂寥。
懷柔古鎮上的萬家燈火已經熄滅大半,基本都進入夢鄉了。
一輛彪悍威猛的派拉蒙掠奪者在夜色下呼嘯疾駛,如同一頭猛獸正在橫沖直撞。
葉軍浪正在開著車,臉色平靜,眼中的目光深邃如星空,他正在想著魏少華的身份,僅僅是魏家少主這么簡單?
如果說近期所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就像是一顆顆零散的珠子,倘若以魏少華當成一根線,倒是能夠合情合理的串聯起來。
幕后之人,真的就是他嗎?
葉軍浪眼中目光一冷,有股凌厲森冷的殺意在彌漫。
慕晚柔、安如媚母女倆正坐在車后座上,上車之后,安如媚倒也是將魏少華要挾她的事情說了出來。
慕晚柔聞言后心潮起伏難平,那張江南水鄉女子般的柔美玉臉上盡是一股憤恨之色,憤恨之余卻又有股不可名狀的悲涼。
“如媚,我知道你很有孝心,我也知道你不忍看著媽媽病癥發作時候的痛苦。可是,傻孩子,媽媽又豈能看著你被這個狼子野心的東西要挾從而活得不自在呢?”慕晚柔開口,柔聲說道,“魏少華所給的藥物也僅僅是氣到緩解壓制作用,并不能徹底根治媽媽的病癥。所以你以后不要這么傻了,不要再收到他脅迫,這樣不值得。”
“可是媽媽,要是沒有那些藥物,萬一病癥發作了怎么辦?”安如媚憂心忡忡的問著。
慕晚柔凄然一笑,說道:“其實媽媽知道自己病癥的源頭是什么。要解決這種病癥,藥物并非是根本性的因素。總之,媽媽沒事的,即便是病癥發作了,媽媽也可以忍。你是媽媽唯一的孩子,如果你活得不快樂,活得不自由,媽媽的傷心與難過,比起病癥發作都要嚴重得多,明白了嗎?”
安如媚眼圈一紅,她點了點頭。
慕晚柔伸手握住了安如媚的手,輕聲說道:“會沒事的。只要活得開心不受束縛,只要我們相依為命,一切都會沒事的……”
安如媚點了點頭,她沒再說什么,抱著自己的媽媽,只要就此相依為命,又有什么坎是過不去的呢?
葉軍浪驅車駛出了懷柔古鎮,準備前往高速的路口。
這時,他臉色陡然一沉,眼中的目光森然而起,透出了一股不耐煩的暴戾殺意,他轉頭朝著車子的右側方位看了一眼。
右側是一棟棟的高低住宅樓,不過葉軍浪的目光顯然不是看向這些住宅樓,而是越過這些住宅樓,“看向”了住宅樓另一邊的公路。
就在方才,他感應到了一縷極為隱晦的殺機波動,冥冥之中,也有著一股氣息一直在鎖定了他這邊。
很顯然,他被人跟蹤了。
“還不死心嗎?派人來行刺?”
葉軍浪瞇著眼,今晚他沒殺人,不代表他心慈手軟,此時暗中還有人在跟蹤著,還有著一絲隱晦的殺機波動,還真的是讓他心中那股暴戾的殺意激發而出。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當成是魏少華的派來的刺殺手段。
葉軍浪原本是打算把慕晚柔、安如媚送到江海市后安頓好,接著他就去跟夜剎、狄戰那邊匯合,看看他們是否已經擒住了楊敬武。
現在,竟是有人在暗中跟蹤著,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不知道暗中跟蹤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倘若不去解決掉,將會后患無窮。首先遇到危險的將會是慕晚柔安如媚母女,他不可能一直把她們帶在身邊,到了江海市將她們安頓了,一旦被暗中跟蹤者掌握了這對母女的落腳之地,只怕他前腳走,慕晚柔她們后腳將會遭到不可預測的危險。
“一個個他媽就這么迫不及待的來找死嗎?那我成全你們!”
葉軍浪眼中目光一冷,胸腔內殺意濃烈。
他一直都沒有注意到有人在暗中跟蹤,說不定從他帶著安如媚從江海市開車過來的途中,就已經被盯上。
只不過對方一直都沒有現身,顯然是耐性極好。
這讓葉軍浪意識到,這暗中跟蹤之人只怕是不簡單。
“系好安全帶,用力抓住車上的扶手。”
葉軍浪忽而開口說道。
后面坐著的慕晚柔與安如媚臉色一怔,安如媚不由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現在還沒有,一會兒就有了。”葉軍浪說道。
安如媚咬了咬牙,她看向慕晚柔,到了現在只能聽從葉軍浪的話。
這時,葉軍浪猛地加速,不過車子并非是朝著高速路方向,朝著另外一條遠離古鎮的路面疾駛。
沿著這條路走,景色也就越來越荒涼,房屋也就越來越稀少,取而代之的則是那連綿的矮山跟山林。
另外一條路上。
一輛白色的寶馬5系轎車正在以著恒定的速度行駛著。
開車的是一個黑衣男子,面容古板,毫無表情。副駕駛座上,坐著一個白衣男子,面容陰柔,同樣也是毫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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