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令人產生幻覺?這種動物是不是跟蜃龍有什么血緣關系?”吳中元問道。
“不清楚,”王欣然拿起水壺,倒了兩杯熱水,走過來遞給吳中元一杯,“你還真……”話說一半,她就沒有繼續往下說了,她原本想說吳中元還真會找地方,因為羅布泊和星宿海都在大西北,離的并不遠,即便查找到了二人的行蹤,不到最后時刻也很難確定他們要去哪兒。之所以打住不說是想到吳中元做此安排是為了保證林清明的安全。
吳中元接過熱水,說了聲謝謝。
王欣然瞅了他一眼,“你先休息吧,我需要重新調整部署,確保他們不會跑到羅布泊去。”
吳中元連連點頭。
王欣然說道,“我認為有必要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如果他們真的去了羅布泊,我絕對不會前去救援,也絕不允許你去。”
吳中元沒有接話,而今他已經拿到回程的車票了,也的確不該再讓王欣然等人以身涉險。
“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王欣然抬高了聲調,“你應該知道你身上肩負著什么,他們如果真的去了羅布泊,你不要說什么你自己去,不用我們幫忙這類的話,這是在變相的逼迫我們。”
“你放心,我沒那么任性,如果他們真的去了羅布泊,我不會試圖去救他們。”吳中元正色說道,他自己沒有救援的能力,也沒理由逼迫十八分局前去營救,這些人可以為國家犧牲,卻不能為他的個人感情殉葬。
聽吳中元這么說,王欣然放心不少,拿起通訊裝置與總部取得聯系,調整相關部署,加緊查找搜尋。
吳中元沒有上床休息,而是拿著水杯喝水等候。
待王欣然忙完,吳中元問道,“他們的手機還能不能打通?”
王欣然又瞅他,“你這個問題問的很幼稚,如果他們有對外通訊,我們早就鎖定他們了。”
“是這樣的,”吳中元解釋道,“我在想,既然他們沒有攜帶通訊設備,應該就不知道我們已經拿走了那兩塊靈石。”
“這種可能性也有。”王欣然打了個哈欠,她生性爽朗,打哈欠并不捂嘴。
“不早了,睡吧。”吳中元站了起來。
王欣然也的確困了,沖了個澡,上床睡了。
吳中元下午在車上睡了,不是很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出神發愣,他得到了吳夲的部分記憶,對遠古時期有了相對直觀的了解,遠古時期的情況比他想象的更艱苦,連最基本的溫飽問題都沒有解決,怎么活下去是所有人都要面臨的問題,部落里的勇士和巫師不但肩負著保護族人的責任,還要外出狩獵,為族人搜集食物。
再者,遠古時期的文明程度也比他想象的要低,最大的特點是崇尚武力,所有的部落首領都是本部落武功最高的人,而不是德行最好的人,仔細想來這種情況也在情理之中,馬克思同志曾經說過,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當溫飽問題還沒有解決,人是沒有精力去提升道德修養的。
此外,遠古時期的社會結構也非常的原始,并不是一夫一妻制,而是擁有強大能力的人擁有更多的妻妾,弱者連擁有配偶的權利都沒有。這種情況很難說它到底是合理還是不合理,站在生物繁衍的角度上說,優勝劣汰,讓優秀的基因傳遞下去更有利于種族的繁衍。但站在更高一點的社會角度上說,這種現象是不利于社會穩定的,孔子曾經說過,食色,性也。食就是溫飽,色就是繁衍,溫飽和繁衍是人的兩大天性,如果這兩大天性得不到滿足,人是會造反的。
還有,遠古時期一直在頻繁的發生戰爭,搶奪適合耕種的土地,搶奪適合漁獵的森林和河流,搶奪對方的糧食和牲畜,乃至搶奪對方的女人,戰勝的一方往往會將戰敗方俘虜為奴隸,強迫他們進行勞動,這還不算最壞的,更有甚至會直接殺掉對方部落的男人,不論年紀大小,是男人就殺。
他所處的那個時期的社會形式應該是原始社會向奴隸社會過渡的這么一個時期,奴隸社會是一種野蠻落后的社會形式,沒有人愿意看到本國的歷史上有這么一段黑暗時期,但做人總得實事求是,要說在遠古時期各族人民就友好團結,攜手共創美好新生活,那就是純屬扯淡了。
另外,那時候正規的貨幣也是沒有的,以物易物是常見的交換方式,最寶貴的東西不是金銀而是銅鐵,金銀質地太軟,不能打造兵器,而銅鐵可以熔鑄兵器和農具。除了銅鐵,糧食也很寶貴,遠古時期的糧食主要是粟和黍,也就是小米兒,除了小米兒還有一些雜糧,麥子和大米是沒有的,地瓜土豆這種產量高的作物也沒有,精細的糧食比肉寶貴,因為農作物生長的周期很長,狩獵相對容易一點。
那時候還有一種比銅鐵更寶貴的東西,鹽,鳥部落控制了唯一的海鹽產區,熊部落和牛部落主要依靠礦鹽,也就是井鹽,但井鹽產量很低,遠遠不能保證族人生存所需。
遠古時期還有一個很大的特點,那時候人的觀念跟西方社會的一些觀念很相似,非常看重血統的重要性,血統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一個人所能擁有的能力,而一個人所擁有的能力又決定了這個人的社會地位。
西方人最常說的話是‘我是某個王的后裔,你們可以信任我,’言下之意是虎父無犬子,祖先是仁慈的君主,他繼承了祖先的優良基因,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值得眾人信任。
而東方人現在最常說的卻是‘我命由我不由天,’這其中固然有遠大的志向和不屈的精神,但說這話的人大多都是愚蠢沖動無知自大的狂徒。
王侯將相焉有種乎?答案是肯定的,不能忽視基因遺傳的重要性,有一個當王的老子,兒子成為王的機率肯定比普通人的后代要大得多,兒子的成功固然離不開老子的提攜和幫助,但是不能因此就全盤否定兒子遺傳了老子的優秀基因。
此外,基因的傳承也并不是父系單方面的事情,母系也非常重要,正所謂一代好妻,十代好子,女子可以分為四類,一是無才無貌,這類都讓一無是處的男人娶了。二是才貌雙全,這種女子極少,偶爾出現一兩個就被最優秀的男人搶走了。三是有才無貌,四是有貌無才,大部分男人都面臨這兩種選擇,選有才無貌吧,后代聰明的可能性大,但是自己看著不養眼。選有貌無才吧,自己倒是爽了,但后代的智商就可能被拉低。妄圖兼得吧,自己又不夠資格,于是就開始了漫長而無謂的苦惱和糾結。
就在此時,王欣然自外屋說了句什么。
吳中元分神了,沒聽清,“你說什么?”
“找到了,”王欣然急切的走了進來。
“在哪兒?”吳中元翻身坐起。
王欣然將手機遞給了吳中元,吳中元伸手接過,只見手機上顯示的是張照片,一輛四川牌照的黑色轎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汽車玻璃貼了膜,看不到車里的情況。
“這能看出什么?”吳中元問道。
王欣然指了指照片下方的一行小數字,這張照片是高速公路測速監控拍下來的,下面顯示了該車當前車速,一百九十二。
“是超速了,怎么了?”吳中元仍然沒看出端倪。
王欣然拿過手機,指點解釋,“這輛車的遮陽簾是放下來的,這時候是下午五點多,太陽都下山了,有什么必要放下遮陽簾。”
見吳中元想要說話,王欣然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插嘴,“這張照片是隱藏在隔離帶里的監控拍攝的,后面還有兩張,也都是隱藏在隔離帶的監控拍到的,在有區間測速和常規測速的地方,它的行駛速度卻是正常的。”
吳中元又想插嘴,王欣然再次抬斷了他,“另外兩處監控拍到的車輛時速都超過一百九十,駕駛車輛時駕駛員是要承受一定心理壓力的,時速越快,駕駛員所承受的心理壓力也就越大,一百八十是個臨界點,超過這個速度,沒有受到專業訓練的駕駛員就會產生視覺上的偏差。”
這次吳中元沒有打岔,等王欣然繼續講說。
緩了口氣之后,王欣然又說道,“我們由此對它產生了懷疑,經查,它所用的牌照與車輛是相符的,是一輛公務用車,國家近階段正在嚴查公車私用和違規用車,這輛轎車屬于豪華品牌,為違規用車,使用單位為了躲避上級檢查,暫時將它和另外幾輛車停放在了一處偏僻的停車場。”
“豪車的防盜系統不是都很先進嗎?”吳中元仍有疑問。
“正是因為先進,她才更容易盜取,”王欣然說道,“這類汽車全由行車電腦操控,只要知道了原始密碼,很容易就能啟動,為了方便執行任務,特務都結果過這方面的培訓。”
“也許是專業的偷車賊也說不定。”吳中元說道。
“你不熟悉現在的車輛管理制度,國家嚴格把關,偷來的汽車現在根本上不了牌照,相信我的直覺,不會錯的,一定是她。”王欣然非常肯定。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咱們連司機的樣子都沒看見。”吳中元說道 “正是因為一直看不到司機的樣子,我才更堅信是她。”王欣然說道。
見王欣然如此堅定,吳中元也就不再懷疑了,“現在怎么辦?”
“我們會密切關注他們的行蹤,天亮之后你去醫院帶上你嫂子趕去星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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