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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魔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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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爵瞇起眼睛,眼神一沉,在對上紅煉雪的眼睛時,突然明白了。

  ‘你難道……”

  “你難道是為了引我回來才……”

  可是,紅煉雪這么做的目的……

  “為了從我這里得到好姝兒的消息,,,”

  沒錯,在他們這些人中,只有好姝兒才是他所關心的對象。

  因為紅煉雪的遺瓏珠在她(身shēn)上!

  當然了,如果真如好姝兒所說,她是紅煉雪的新娘,那說不定紅煉雪……

  “你很聰明。”

  紅煉雪惜字如金的厲害,不緩不慢的說。

  起(身shēn),輕拂外袍,沿著臺階,一步一步走到洛爵(身shēn)邊,臉上的表(情qíng)沒什么變化,猶如寒霜清月。

  “把那個女人帶到這里,本王便告訴你那只妖狐的藏(身shēn)之處。”這句話說得有些長,卻依然冷冷清清。

  洛爵皺起眉頭,那張絕世的容顏,即使面對紅煉雪也未有一絲的處于下風。

  “遺瓏珠在好姝兒(身shēn)上不假,可你不惜做到這種地步也要再見到她,應該不僅僅是因為遺瓏珠吧?”

  他不客氣的拆穿:“據我所知,好姝兒好像是你答應要娶的女人吧……”

  “如果是這樣,我應該可以認為你對她是有什么特殊的感(情qíng)……”

  “本王在乎的只有遺瓏珠。”紅煉雪冷冷打斷了洛爵,眼神冷漠無比,好像將他的心意表明的明白。

  他是王,是魔族之首,不會擁有人類才會擁有的(情qíng)(愛ài)。

  洛爵笑了笑:“既然如此,遺瓏珠可是你們魔王相傳之物,又怎么會在好姝兒(身shēn)上?”

  而好姝兒怎么會從人類變成魔族,洛爵認為這不是現在該說的,因此并不提及。

  紅煉雪的面前忽然浮現第一次看到好姝兒的場景。

  明明是個小姑娘,卻有膽量獨自跑到奇瀾界,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更是隱藏著不盡的勇氣。

  當那小小的手,抓著自己的褲腳,不斷的祈求要救她的爹爹時,紅煉雪第一次有了拯救之心。

  至于后來,會玩笑似的答應好姝兒,如果她再到奇瀾界找她,便娶她為妻。用遺瓏珠救她的(性性)命不止,還將魔王之血贈與她……

  說真的,紅煉雪也曾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睡了幾萬年后,腦子進水了?

  以上的任何一件事,都絕對不是他堂堂一屆魔王,十萬年前那個叱咤風云的紅煉雪。

  所以,他找不到答案,而不善言假的他,唯有用沉默回答洛爵。

  很多時候,沉默就是答案。

  洛爵見他一副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反應,不知怎么,突然有種看到自己的感覺。

  不由得暗暗嘆息:就算是魔,可對待感(情qíng),也會像蹣跚學步的孩子,茫然而又不知所措。

  “你其實對好姝兒很在意……”

  “本王想要的只有遺瓏珠。”

  紅煉雪依然那般斷然,與開始相比,冷酷的厲害,眉眼之間充斥著一股拒絕。

  這人吧,就是嘴硬。

  當然,洛爵的目的不是為了確認紅煉雪的心思。

  于是又道:“只要我把好姝兒帶過來,你便告訴我狐若在哪,這話的意思我可以理解為你把狐若……”

  “從他進入奇瀾界便一直是自由的,本王可從未為難過他。”只是,就算他沒有插手,狐若并不是奇瀾界中人,在奇瀾界呆的時間越長,越會引起其他魔族的注意。

  就算紅煉雪不出手,也會不斷有魔族追他。紅煉雪要做的便是暗中確認狐若是否還活著而已……

  洛爵皺起眉頭,“我好姝兒帶過來之后,你打算拿她如何?”

  紅煉雪愣了下,抬眸看向洛爵,那冰冷的紅瞳之中倒映著洛爵憂心忡忡的神色。

  卻是不解的笑了起來,“這就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qíng)了……”

  “你(身shēn)居奇瀾界,不知道發生在好姝兒(身shēn)上之事,她其實很可憐,全村被滅不說,父親也因此去世。”

  在提到好仁之事時,紅煉雪的眼睛中閃過一絲不解。

  “如今只剩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如若當時不是我們找到她,可能早就……”

  早就真的墜入了魔道,而洛爵沒有說破,將好姝兒魔化之事保密到底。

  停頓了下,“我跟好姝兒的關系的確一般,但鯉笙不同。知道好姝兒可憐后,還大言不慚的說,但凡我們誰敢傷害好姝兒,她定然與我們撕破臉皮什么的……”

  又突然笑了,那閃閃的瞳孔,像是覆蓋了星辰,美麗而又奪魄的很:“既然她都那么說了,而我當時也答應了,也就意味著……”

  “……哦?”紅煉雪終于有所反應,嘴角輕佻,邪氣的笑著。

  “如果你敢傷害好姝兒,我以及我的人,哪怕踏平奇瀾界,也定要你把人還回來.”

  這應該是洛爵慣有的風格。

  越是憤慨,聲音反而越淡定與清淺,入耳之后,在心田叮咚不斷響起余韻,經久不息。

  紅煉雪的笑意在那一瞬間猛地收斂了。

  不難看出,他應該很不悅于洛爵當面威脅他。

  可是,紅煉雪并沒有對洛爵的不敬而打算如何他、

  “呵呵……”沉默一會兒,突然意味深長的抿唇笑了起來。

  笑的似乎有些大力,雙頰之上隱隱露出兩個與他的(身shēn)份極為不相襯的可(愛ài)酒窩:“洛爵是吧?雖然與那不知好歹的洛神長了一樣的嘴臉,但做的事倒是完全不同。本王有些中意你了……”

  洛神……

  聽到這個名字,洛爵心中便十分的不舒服,眼前盡是在幻境中看到的關于洛神與鯉笙的記憶片段。

  指甲默默的掐進(肉肉)里:“我不是他,自然做出的選擇也不一樣。”

  “……的確不是。差太多了。”紅煉雪似乎很了解洛神,肯定的說著,便站到了洛爵(身shēn)前。

  兩人(身shēn)高無差多少,而四目相對,在紅煉雪略帶侵略(性性)的靈壓面前,洛爵感覺到吃力,卻依然沒有移開相交的視線。

  “先把人帶來,再跟本王談條件……”

  “爵爺!“

  不等洛爵回答,洛爵耳邊卻猛然傳來犬火的心音之術。

  微微皺起眉頭,故作波瀾不驚,不予回答。

  “我們找到狐若和八百段了!您在哪?我們不久后就會到匯合之處,您也快些回去吧!這邊有很多魔族,不宜逗留!”

  犬火的聲音再次響起,有些長,好在,結果是洛爵想聽到的。

  如果他們找到了狐若,也就意味著……

  “果然還是算了。我不想惹鯉笙生氣。”洛爵痛快的表態,與方才完全不同的直白。

  紅煉雪先是一愣,但很快又反應過來,“看來你們找到狐若了啊?”

  他更聰明。

  洛爵倒也承認的直接:“所以,在不確認你對好姝兒真正的想法前,我已經沒必要接受你的條件。”

  “就算本王現在就可以取你的(性性)命?”

  “你如果不打算取回遺瓏珠,倒是可以現在就動手。”

  洛爵果然霸道的厲害。

  面對紅煉雪的威壓,竟然還可以反將一把,說的紅煉雪眼中的殺意馬上就隱了蹤跡。

  紅煉雪雖然已經足夠厲害,但遺瓏珠之力卻是必不可少。

  “想必你還不知道被你流放到八荒的誅九天,現在正在八荒策劃的(陰陰)謀吧?”洛爵又提到誅九天。

  這是個不得不提的問題。

  洛爵有自己的打算。

  誅九天是魔族,而魔族所為之事理該由魔族自己處理。至于,紅煉雪會不會履行責任,就是未知數了。

  果然,提及誅九天,紅煉雪本就冷如寒霜的臉更是鐵青起來。

  抬眸,殺意無限:“誅九天離開奇瀾界,便與魔族無關。不管他在八荒做了什么,都是你們八荒之人的責任……”

  “就算他打著你的旗號挑撥八荒仙靈界,(欲yù)引起人魔大戰你也不打算管?”

  紅煉雪沉默了。

  “一旦被他得逞,就算你們魔族沒有侵占八荒的打算,但八荒仙靈界不知道。到時候,以四大門派為主,八荒仙靈界必然會向你們下戰書。戰爭一旦開始,誅九天的(陰陰)謀便得逞了,他會借機利用八荒仙靈界,將你從魔王之位上拉下來,自己重新得到魔族的控制權……”

  “你以為本王會怕了那些不成氣候的凡人?”比起誅九天的詭計,紅煉雪在意的反倒是被洛爵小看了實力。

  “就算僥幸得道,也不過是凡人。區區幾個門派還不至于讓本王為之緊張……”

  “小看當今的仙靈界,也就意味著你們魔族離滅亡不遠了……”

  “你再說一遍!”

  紅煉雪少見的動怒了。

  隨著他的一聲吼,空氣驟然顫動起來,更能感覺到整個魔城都在顫抖。

  洛爵的后背立馬驚出一(身shēn)冷汗,但面上卻依然高傲的不行,好像他才是天一般,淡啟薄唇:“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魔族也存有心善者,這些話我是絕對不會說出來、至于信不信,你自己做決定吧!”

  提到心善,紅煉雪微微一愣,真的愣了一瞬,好像在懷疑什么似的。

  (身shēn)上的靈壓又突然消散了。

  “哈哈!”從生氣到大笑,也不過很短的時間:“你竟然說魔族心善?”

  他第一次聽到!能不好笑?

  洛爵不知道他在笑什么:“這有什么好笑的?我真的覺得就算是最為十惡不赦的魔族,也不能統一而論……”

  “你真的這么想?”紅煉雪的笑意更濃,但比起之前的嘲諷,倒是多了幾分好奇的模樣。

  洛爵也覺得奇怪。

  明明紅煉雪是魔王,對他卻總有種可以推心置腹的沖動感,就好像曾經的某個時刻兩人曾經知心而交般。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洛爵也笑:“不是我這么想,而是有人讓我這么想。呵呵,換做以前的我,眼中也只有力量與復仇,這種簡單的道理,我不可能看的到……”

  “那個人是鯉笙?”

  紅煉雪的話突然多了,像打開了話匣子。

  洛爵還是笑,其實并不打算跟他承認對鯉笙的感(情qíng),畢竟他終究是魔王,萬一將來兩人為敵,他便知道了他的弱點。

  “本王看的出。”

  誰知,紅煉雪冒然下了結論。

  洛爵淺笑,低頭,又抬頭,眼神變得堅定了許多:“那你呢?是你給了好姝兒希望。你真的不打算給她一個交代??”

  提到好姝兒,紅煉雪便又恢復了那個冷漠的帝王。眼神中流連著清冷。

  洛爵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什么了。

  (身shēn)為魔王的紅煉雪,可能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將人類之心玩于鼓掌之中。

  他本是魔,最上位的魔。本來救助一個人類就已經是奇跡,再涉及感(情qíng),怕真的是天方夜譚。

  可如果紅煉雪真有那份心思,這種事,不用洛爵說,他也會行動。

  而他活了那么久那么久,真要決定死心塌地的對一個人好,他知道照顧對方的方法可能有一萬種。

  還是不浪費時間問這些了。

  洛爵輕呼了口氣,“我說的,你不妨考慮……”

  “你還不走?”

  突然,紅煉雪轉移了話題。

  “走……”這是要放他離開的意思?

  “你找到了要找的人,沒必要在這多呆。趕緊走!”紅煉雪邊說,(身shēn)后大門突然緩緩打開。

  在門口,夜寰與一些面目猙獰的魔獸站成兩列,早已經等候多時。

  洛爵皺起眉頭,回頭看向紅煉雪:“這……”

  “讓他走,誰也不準動手!”

  紅煉雪背對著他,頭也不回的下了命令。

  而原本還對他怒目相瞪,恨不得將他生吃活剝的魔獸一聽,當即收斂了敵意。

  洛爵當然巴不得趕緊走,快步走到了門口。

  夜寰與猥然都在看他,眼睛瞪的有些大,應該是因為沒想到紅煉雪沒有治他的罪,反倒替他助威。

  這個洛爵,到底什么人,竟然能讓紅煉雪……

  “紅煉雪,這世上最難吃的莫過于后悔……”洛爵也算是最后能為紅煉雪做的了。

  提了個醒,至于他到底會不會做,那是他自己的事了。

  說罷,結界也打開了。

  沖夜寰禮貌的點頭,便急忙化成一道流光,眨眼消失不見。

  而他一走,夜寰示意那些魔獸退下。

  看著背影索然的紅煉雪,也不知道該問還是不該問,在門口站成了樹。

  “呼……”

  然而,紅煉雪卻長長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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