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雙雙急切地說：“你，你怎么能讓她回來了呢？你知不知道，你可是收了人家一萬塊的！你快點回去，把她給送回去！”
章老九愣了一愣，水玉回來后，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再把女兒給送回去。
而且，他也想起來了，水玉說過，將她賣通夢幻天的契約上，可是寫著“生老橫死，都任由夢幻天，章老九皆不得干涉”這樣的字，那就是賣斷啊。
他當即問道：“雙雙，你老實跟我說，你當初跟姓黃的商量定的方式，是不是把我女兒給賣斷了？生老橫死，都任由夢幻天，我都不得干涉？”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你是不是跟黃老頭合計陷害我賭博，讓我輸錢，然后將我女兒給賣走的？
但是他賣膽子那樣問，他不敢。
向雙雙一聽這話就有點驚慌了：他怎么知道的？她明明將那些內容都借著桌子不平折起來好寫字，把那些內容給遮住了！
“雙雙，你說話啊，你真的把我女兒給賣斷了嗎？”章老九又問。
向雙雙有點老羞成怒了：“章老九，你這是什么話？賣女兒的人不是你嗎，怎么跑來問我了？你把女兒怎么賣的，你自己簽的字，你難道不知道？”
章老九頓時慫了：“這幾年我的事都是你幫我操心的，這讓水玉去打工的事，不是由你來跟姓黃的商定嗎？”
向雙雙冷笑：“章老九，你說是傻呢，還是精呢？你自己的女兒，你自己要賣別人的，你現在來跟我說是去打工？
而且，是你自己說，價格越高越好。去打工人家能給你給一萬塊錢？就算是把人賣了，普通的賣法也不會超過一千塊，人家給了你一萬塊，能是普通賣法？
你自己不看清楚，你現在來怪我？”
章老九被向雙雙說得啞口無言。
萌玉看向章老九，心中對這個章老九也是非常不屑。
是啊，普通的賣法能有一萬塊？，他輸了三萬多，他帶的現金有七千多，拖拉機抵了三千，還欠了兩萬塊。
既然賣了女兒，當然是價格越高越好，能賣到一萬，自然不是普通的賣法，他能不知道？明明看到向雙雙將那內容給折起來，他自己不打開看清楚就簽了字，恐怕是在心里早就給自己留了余地，真到那個時候，也可以安慰自己，自己沒看清吧？
他這是賣慘了女兒，還想讓自己不良心譴責吧？
難怪前世水玉會跳樓，前世的她應該也看到過那張契約，知道自己一輩子都逃不了做妓的下場，這才絕望跳樓。
而田志成也是因為看到那契約，才會殺了章老九，替女朋友報仇之后跟著跳樓殉情。
此時的章老九聽到向雙雙的話，臉上漲得通紅。用女兒抵了一萬塊的時候，他也是覺得奇怪雙雙到底是怎么跟姓黃的談的，居然讓他用女兒抵了一萬塊。
當時他心中也閃過，想要認真看看契約的念頭，但馬上又打掉了那種想法，可能也是因為他知道，看了那契約，可能這名就簽不下去了。
他自欺欺人地沒有看契約就簽了名，何嘗不是一種遇事就把頭插進沙子里的駝鳥的逃避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