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玉從腳上撕下那張已經成為廢紙的符：“你說的符，是這張紙嗎？”
她認真看了一下：“畫得不怎么樣啊。”
老棒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倒了下去。
萌玉的神識一掃，就知道他已經燈枯油盡了。
老者之前強行施展禁忌大法復活白仁鳳，受到反噬，就已經耗費了他不少生命力。
后來又給萌玉和白仁鳳換魂，喝了藥液強提生命潛能，再次施展禁忌之術。就算能成功，他也走不遠了。
偏偏他又心大，居然想要讓女兒霸占萌玉這樣的筑基修士的身體，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事，他還強行施展，那僅剩的生命力哪里經得起他這樣揮霍，自然是燈枯油盡了。
萌玉招出五行扇，扇了幾下，在周圍布下了陣法，這才轉過來看著老棒，釋放出筑基修士的威壓。
老棒又是一口老血吐出。原本就已經燈枯油盡慘白的臉色，更加枯敗了。
萌玉看著老棒：“你女兒想要替她女兒換命運的王慧蘭，是我的徒弟。”
老棒面如死灰：“招惹修仙者的徒弟，她死得不冤枉。”
他的鳳兒居然找了一個修仙者來給阿妹換命，怎么可能成功？
萌玉搖頭：“我并沒有要她的命，最多給她懲罰。是她自己太過于相信你的術法，想要以死逃避懲罰。服毒自殺。”
老棒一怔，術敗自殺，本就是為了給人一個交代，也是施展禁忌之術的代價。她就算不自殺，也逃不過天道的懲罰。
而她死了，他再救活她，天道會因為她已經死過一次，不會再追究她。
至于他承受的那點反噬，不過折壽幾年罷了。
只是，復活之術會失敗，讓他不得不逆天施展換魂大法，若成功便罷，不成功，則成仁。
其實，若是老棒等萌玉走后另找別人施展換魂大法，說不定還讓他成功了。
偏偏，他抓了萌玉來換魂！
“仙子在上，我有事想求。”
萌玉面無表情：“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求我嗎？”
是啊，他剛才還覬覦人家的好身體，抓了人家來給女兒換魂。人家憑什么聽他的請求？
“我們這種人，本就是三缺五敝，白仁鳳是我早年未入門的孩子，我替她算過，她今年有劫數，而她的女兒會走在她面前。
她不甘心，我也不甘心，所以才想跟天搏一下，如今的結局，也是早就預料到的。我終究，后面無人。”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本書：“只是，我沒有收徒，我的女兒，也走了，如今這術法，卻是無人可傳，我只希望仙子能幫我找個傳人——”
萌玉搖頭：“既然成為你的傳人就沒有后人，恐怕難傳。”
其實他這一門，算是旁門左道之術。萌玉修煉的是金丹大道，哪里肯為他這左旁門左道之術傳道？
老棒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罷罷罷，請替我和女兒入土為安，我屋里的家財就作為報酬了。”
“天不助我啊。”說罷嘆氣三聲，便氣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