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白色烤漆的窄門,是一間滅菌室,旁邊掛著幾套類似生化服,頭頂有滅菌噴霧。
再往前,推開門,一個裝潢超現代的……手術室呈現眼前。
此時,那對被帶走的母女正躺在這張手術臺上,渾身赤裸,口鼻罩著氧氣管,身上插著維持生命體征和控制其行動的管子。
頭頂上方幾架儀器正滴滴地平穩挑動著。
一個全身罩在無菌衣里的人,非常平淡地拿起一把雪亮的手術刀,對著手術臺上人的胸口落下去……
看樣子是打算直接從上到下地剖開。
只一搭眼,就看到如此震驚的場面,素辛感覺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不僅是恐懼,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憤。
素辛稍微定了定神,眼中盡是冰冷的寒意。
對旁邊殺意升騰的石峰說道:“老大,你去把門關上。”
一路上那么多人巡邏,如果這里發生一丁點動靜,都會把那些人引來,直接把他們甕中之鱉。
而地下室內還站著四個一看就有功夫底子的保安,除了那個主刀師外,還有兩個助手…
即便石峰身手再好,要一時間對付這么多人,在不發出任何聲響的情況下搞定他們,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主要是自己武力值太弱,而且這么多人,萬一溜掉一兩個也不好。
石峰看了眼素辛,依言而行。
素辛對小饕說道:“你不是覺得這些東西很美味嗎?今天讓你大餐一頓,除了手術臺上的……”正好給它補補能量。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還有那個拿手術刀的,先卸掉他的武力值,暫時不要動他。”
那個人看起來和普通小嘍啰不一樣,想必會知道更多內幕。
意念一動,她把小饕從靈硯中放了出來。
小饕感覺身體里沖擊這一股激蕩的暖流。
不僅是因為終于要“開葷”的激動,更因為……它這次是賭對了。
畢竟絕大多數人都是非常“善良”的,是信仰法制,讓法律去“制裁”這些人,是絕對不會讓它們這些邪惡的鬼物搞私刑神馬滴。
小饕興奮地哇哇叫著,朝這些肥羊撲了過去。
整個地下室平地掛起一股森冷的旋風。
且說主刀師正要下刀的當口,突然感覺右手手腕傳來錐心之痛,禁不住慘叫出聲。
手指失去對手術刀的控制,叮鐺一聲掉落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旁邊兩個助手連忙詢問:“童教授,你怎么了?”
就在這時,兩人也陡然感覺喉嚨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雙手下意識捂上喉嚨,卻發現怎么也發不出聲。
旁邊幾位保衛也發現幾人有些不對勁,回過神,正要上前,也感覺脖子上一痛。
然后捂著脖子,神情痛苦地原地打滾。
小饕小小的蘿卜頭張開陰森大口,就差把蘿卜掰成兩半了,把這些人的脖子全部咬了一口。
然后才撲在他們身上一頓胡亂地啃咬起來。
素辛發現小饕是在啃食他們的精血和生元,問:“為什么不連他們的魂魄一起吃了?”
小饕頓了頓,莫名覺得一股寒意襲來。
怎么覺得她才是兇獸啊。
它感覺說話就是耽擱自己享用美味,所以直接傳音入密,“這些人的魂魄是生魂,生魂就帶著一生的因果業力。他們身上欠了那么多的命債,我才不當這個冤大頭呢。不過等他們變成鬼物了,想必味道也挺不錯的……”
小饕將附在肌肉骨血之上的生元直接吃掉,于是在被咬的地方就出現一片沒有生元覆蓋的空白。
而人身體一旦失去生命精元支撐,肉就會成為死肉。
身體的控制神經就會失去對那塊肌肉的控制。
哼,因果業力!
素辛一步上前,伸手拍在這些在地上瘋狂掙扎,張大嘴使勁兒哀嚎,卻怎么也叫不出聲的人的頭上。
手指一抓,硬生生將魂魄從靈臺中抽了出來。
能量灼燒著靈魂,發出嗤嗤的聲音。
魂魄在里面扭曲著漸漸縮小。
以前天天看到各種失蹤案的新聞,心里就說不出的憋悶。
即便偶爾有一兩件僥幸破獲的案件,最后對那些人販子的審理也是非常“文明”的。
用他們的話來說,因為根據“法律”,有種叫做“作案未遂”“證據不足”,所以只是關幾天,或者教育一頓就把那些人渣再次放出來。
素辛此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干死!
素辛正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這些人抽魂煉魄一勞永逸。
轉念一想,讓他們魂飛魄散不過分分鐘的事情,現在就這樣滅了他們,簡直是太太太便宜他們了。
而且也不能讓世人看到他們的悲慘和報應。
包裹在手上的能量團又漸漸消失,素辛手腕一翻,接著又將魂魄打入靈臺。
石峰只是去關個門而已,回過身看著眼前陡變的場景,心中驚駭無以言表。
因為這其中有三四個身手不錯的打手,動起手來自己也要頗費一番功夫才能搞定他們呢。
卻沒想到這些人竟是自己就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起來。
不用說,肯定是素辛干的。哦錯,是素辛讓什么厲害的鬼物干的。
只可惜自己什么都看不見。
頃刻間,整個地下室只剩下最后那個主刀的人。
他無比驚恐地看著這兩個從天而降的殺神,“別,別殺我,這這一切都是他們逼我的,跟我沒關系,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現在這里面就只有他還能發出聲音了。
素辛神情冰冷,冷冷地說道:“我給你兩分鐘時間,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說出來,否則,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主刀師聽對方開口,心中暗存僥幸,看了眼旁邊躺在地上的人,覺得對方大概是用什么類似“電擊器”的手段。作為一個教授級別的外科醫生,手上經過的活體尸體無數,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而且看這兩人明明掌握先機,卻沒有下“殺手”,所以料定對方是不敢隨便殺人的。
對方將這些人都放倒,卻獨獨留下自己,說明自己對他們是有價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