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芙拼命搖頭，很是糾結：“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孟離沉吟了下說道：“你這么糾結，其實早該明白自己的心。”
如此糾結，如此痛苦，很多事情就沒必要了。
唐芙吸了吸鼻子，她有氣無力地對孟離說：“我不是不愛他，只是好無力。”
“以后沒法面對的東西太多。”
她話音剛落，顧泰就從項鏈里面出來了，出來之后，他微微朝著孟離拱手致謝：“謝謝你，你沒騙我。”
孟離：“我騙你作甚。”
顧泰苦笑一聲搖搖頭，是啊，強大的人何苦來欺騙弱小的人。
他再看了孟離一眼，嘆息。
而后說道：“我想知道她需要付出什么代價，可否由我來付。”
孟離也沒有一口回絕他，而是問尤允：“可以嗎？”
尤允說：“你想什么呢。”
“是唐芙給我們簽訂了契約，我們要的是唐芙的靈魂之力，就顧泰這種不一定看得上呢，再者收取方式都很特別的，總之這件事不行。”
孟離嗯了一聲：“知道啦。”
她只是想看看尤允那邊怎么說，然后自己的態度取決于尤允那邊的態度。
既然尤允這么說，孟離就只能抱歉地看著顧泰：“不行。”
“是她和我們簽訂了協議，無法更改。”
“只要我有的，我可以加倍給你們。”顧泰懇切地說道。
孟離搖搖頭：“很抱歉，沒辦法。”
顧泰不解地看著孟離：“為什么一定得是她？”
“因為是她和我們做了交易明白嗎？別人沒法取代，你也不必再說這件事，以免大家都不愉快。”孟離淡淡地說。
顧泰聞言，只能哀嘆一聲，也不好再說別的了。
唐芙一直用一種悲傷到極致的目光看著顧泰，一言不發，見顧泰和孟離說完話了，她才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盯著顧泰不放。
顧泰目光之中也充滿了無奈和哀傷，他想了想對唐芙說：
“我沒資格要求你愛我，守著我，這個道理也是我最近才明白。”
唐芙只是搖搖腦袋，其余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沒有能力守護你，對不起。”顧泰深情地看著唐芙。
唐芙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你還是不愿意活著嗎？”
顧泰坐了下來，坐在了對面的小沙發上，他的靈魂太輕了，柔軟的沙發并沒有下陷。
“這世間于我來說毫無意義，我留下并沒有什么作用，反而不停的耽誤你，讓你不能尋求自己真正的幸福。”他慢慢地開口說道。
存在毫無意義，若是一直存在，還會給唐芙帶來諸多不便和阻礙。
不能給唐芙什么，就算在一起了，自己也只會無限的痛恨自己的無能。
如果不在一起，難道又要看著芙兒和別人相知相愛嗎？
所以再也不執著于在一起了，再也不執著于以后了，因為會讓甜蜜的過去成為過去，未來只會充滿傷痛，何必毀掉這一份來之不易的愛？
唐芙還是不能接受失去顧泰，她痛苦地說道：“不，不耽誤，我不舍得你死。”
“我該走了，該讓一切回歸正常，我總是在你身邊，我們遲早把那份愛給磨滅。”顧泰狠了狠心，對唐芙說。
唐芙低著頭想了半天，孟離就默默在一旁一言不發。
她見顧泰態度如此堅決，眼淚流個不停，大概還是不能舍棄顧泰，她說：“我答應你，我和你在一起，你別去死，求你了。”
顧泰閉了閉眼，睜開眼，目光中一片空洞，他終于等來了他想要的答案，但是此刻他心底沒感受到一絲愉悅。
他更多的是感到無奈，芙兒之所以答應和自己在一起，不過就是擔心自己徹底消散。
換句話來說，就更像是自己在咄咄逼人，以死相逼。
怎么想都覺得不堪。
“可以嗎？你別走。”唐芙見他不說話，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顧泰搖了搖頭說：“對不起。”
“不是不愛你，我太無能了，沒辦法給你正常男人該給的一切。”
“我不介意，不介意那么多，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唐芙惶然地說。
因為她發現即便是這樣說，都沒法留住顧泰。
顧泰只是沉默，也不再說話，長久的沉默之后，唐芙茫然地看著孟離，喃喃地說道：“怎么辦？他要走……我該如何把他留下……”
孟離沉吟了下說道：“為什么一定執著于把他留下，若是愛他，亦可尊重他的意愿。”
“怎么尊重呀。”唐芙哭著，很是無奈的說：“我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消散，那種痛苦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難道愛的人想去死我也要支持嗎？”
唐芙滿腦子的不明白。
一點也不明白為什么會弄成這樣，為什么重新來過還是留不住他。
孟離沉默不語。
唐芙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雖說尊重人，但心愛的人要去死，那總不能也雙手贊成吧。
孟離不說話了。
感情的事情真不好摻和，她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她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就默默看著他們。
其實自己心里沒太大感覺，但對他們當事人來說感覺很大，他們現在經歷的，所感受到的痛苦是自己能想象中的幾倍，孟離心里很理解他們，所以不催促他們，也不覺得他們矯情。
顧泰說：“好了，芙兒乖，我們不要耽擱別人的時間了，讓她給你解開詛咒吧，我們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說。”
他想好了，其實沒必要說那么多。
完全可以挑選一個閑適的下午，然后在芙兒香甜的睡著午覺時，就默默離去，至于醒來之后的芙兒找不到自己會痛苦，那也只能忍耐一下了。
他只傷她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之后她慢慢療傷，然后擁有屬于她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存在于她來說便如大夢一場。
“你答應了我嗎？”唐芙追問道。
顧泰欲言又止，他想說話先哄住她，可又不想她到時候責怪自己食言，他又不想做言而無信之人，可如今 似乎不得不做了。
“我答應你。”他擠出一抹苦澀到極致的笑容。
九天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