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老唐和孟離在家,早餐倒是對付過去了,就是午餐……
老唐不樂意做飯,更不樂意去買菜,他這么告訴孟離:
“你媽媽在家我不做也得做,你媽現在不在家,我就得實現人身自由。”
“你也不會做,做了我也不敢吃,所以中午我請你出去吃,然后下午送你走。”
他說完笑瞇瞇地看著孟離:“我這個安排合理嗎?”
孟離點頭:“合理。”
“我不挑,吃什么都可以。”
合理的安排好了中午那頓飯,老唐就心安理得的歪在沙發上,孟離殷勤地洗好了水果端在他面前,帶著笑容看著他吃,他吃到一半有些謹慎地看著孟離:
“做什么?難道你還要錢?多少?”
“我給你,你不用這個眼神看著我……”
孟離說道:“不是要錢啦,我想和你談談過去。”
老唐見不是要錢更加謹慎了,那是什么目的?
奇奇怪怪。
“我出生那幾年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呀?”孟離盤膝坐在沙發上,面對著老唐問道。
老唐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謹慎地看著孟離:“問這些做什么?”
“媽媽沒給你說嘛?”孟離問道。
想來按照唐媽媽的性格也不會給老唐說,那自己給老唐說的話,會不會惹得唐媽生氣?
“沒說。”老唐說:“你們母女的話題我也沒什么興趣。”
女人的事情吧?
孟離:“……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老唐瞅著孟離:“那是什么事?”
孟離哎了一聲,在心里組織了下語言,剛想說又皺了皺眉,突然想到按照唐媽媽的性格,就算當年有仇人,可能也不給老唐說。
老唐真不一定知道。
那自己再等一個星期?下周回來看看唐媽媽那邊的情況?
放棄了從老唐這里打聽的想法,孟離就說:“沒事了。”
反倒是又引起了老唐的好奇心,他說:“你剛才問我什么事?”
孟離只能說道:“我說我出生前后幾年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亦或是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人出現在你們的生活中,仇家也行,關系親近的人也行。”
老唐果斷搖頭:“沒有。”
孟離:“好吧。”
老唐這樣到底有沒有仔細去想呀,過了二十多年了,便是當年印象深刻的人和事,如今都淡得很了。
罷了。
再等幾天吧。
孟離就再不期待能從老唐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安靜地坐在客廳,兩人看了一上午電視,中午時分一起出去吃了頓飯,然后回來收拾收拾就被老唐送到高鐵站去了。
在高鐵上,孟離給唐媽媽發了消息,說自己回學校了,下個禮拜還會回來。
過兒會兒唐媽媽回復:“已讀,下禮拜你回來之后我給你回復。”
孟離會心一笑,唐媽媽真的是個聰慧的人兒,知道自己的意思。
回到學校之后洗了個澡,到晚上的時候孟離去了學校外面熱鬧的小吃街,好多情侶手牽著手,大多都是同校的,顧泰也忍不住伸出手要牽孟離的手,孟離避開了,這讓顧泰目光有些黯淡。
“我以為你也想和別人一樣,你那么孤單,我牽著你你就不孤單了。”顧泰小聲地在旁邊說道。
孟離簡短地回應:“還好,習慣了。”
顧泰欲言又止,孟離也沒再說別的了。
接下來的幾天,顧泰就不再主動出來了,只要孟離不喊他,他從不出來。
他的話似乎也少了很多,大多時候就那么沉默地看著孟離,他都不說話,孟離也沒那么熱情非要找話說,所以這寢室又恢復了從前的冷清。
便是有一天孟離來不及吃早餐,顧泰也沒有去勸說她,孟離能看到顧泰的變化,他對自己冷漠了。
而且也沒有給孟離吹頭梳頭了,他眼中的深情消失不見,看著孟離的時候他大多充滿著疑惑。
但他一直沒開口問孟離什么。
對于顧泰這些改變,孟離看在眼里卻不在意,還覺得他這樣甚好,自己也不用那么辛苦的扮演委托者和他說話。
看來他陪自己演了幾段戲也覺得實在演不下去了……最后一次陪自己演戲應該是逛小吃街那次,當時自己閑來無事想去看看這世界有沒有什么新奇的小吃。
孟離以為能和顧泰能這么心照不宣下去,誰知道到了周五他就忍不住開口談了。
他說:“你又要回家嗎?”
孟離點點頭:“我上周就決定好了。”
“你會傷害他們嗎?”他開口問道。
孟離:“什么?”
“你會傷害芙兒的爹娘嗎?”他猶豫了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孟離:“你這話什么意思?”
顧泰說:“我感覺出來了,你不是她,你把芙兒藏哪里去了?還給我好嗎?”
孟離還沒訂票,便拿出手機定了兩個小時之后的票,周五下午基本都沒課,學校到高鐵站打車半小時,自己還有一個多小時,可以和顧泰說會話。
“你什么時候察覺到的?”孟離訂好票,才抬眼看向顧泰。
既然顧泰察覺了,也主動問出來了,那就承認了沒什么關系。
自己并非來做惡事,是受委托者委托。
顧泰說:“我說我能解開你的詛咒,你不著急,也不是很驚喜,如果是芙兒的話,她一定萬分驚喜。”
孟離低下頭看著手機,說道:“抱歉。”
顧泰太愛委托者了,愛到眼里只有她,而且顧泰本身就是細心的人,尤其是只跟委托者相處,那委托者的很多細節都被他看在眼里。
所以自己才來幾天就被看出來了也不奇怪,一般來說便是枕邊人都很難發現伴侶那些細微的不同,就算覺得不同只會覺得她改變了而不是換了個人,只有顧泰這種經歷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才會想到這一層。
“抱歉什么?”顧泰問。
孟離說:“抱歉讓你看出來了。”
顧泰:“”
“你為什么會用她的身份?你假冒她有什么目的?”顧泰又問道。
他說話的時候很淡定,有些話在心里醞釀了幾天才開口,不管得到什么消息他都做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