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蝶在女兒這兒受了那么多委屈,可偏偏他還沒辦法。
“你要是把你姨娘氣出了個好歹,我輕饒不了你。”柳睿廣想到這些,忍不住警告孟離。
孟離不甚在意,只要膽子夠大,根本就不用怕他們。
就像有的孩子叛逆,父母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叛逆的孩子呀。
她現在就等著第二天好戲開場。
第二日,廚房做好了飯菜,孟離和施千雙也按照飯點朝著飯廳去了。
坐了下來,好一會兒,劉從蝶才姍姍來遲。
“姐姐,身子有些乏,所以來的慢了些。”她對施千雙說道。
施千雙點點頭,也沒什么特別的表情,今天婆婆不在,說起來是他們第一次單獨在一起吃飯。
柳睿廣擔心自己找他這愛妾的事,而她倒是希望這愛妾別找她的事。
“吃吧,這些菜也是廚房新做的。”施千雙說道。
劉從蝶笑了一下,她笑起來還有幾分溫婉,坐了下來。
施千雙拿起筷子開始動了,劉從蝶和孟離也就跟著開動,大家都沒什么話說,整個過程非常安靜。
孟離一邊吃一邊觀察劉從蝶,大概是吃到了一半,她表情頓時變了,放下筷子,整張臉布滿痛苦,施千雙也嚇了一跳,連忙放下筷子,問道:
“你怎么了?”
“我肚子,我肚子好痛。”施千雙可憐兮兮地看著施千雙,隨即又非常悲壯地喊道:
“我的孩子……啊!”
“啊……?”施千雙站起身來,臉色瞬間煞白,她甚至不敢到劉從蝶身邊去。
難道孩子出問題了嗎?可……
可為什么偏偏是這時候啊!
劉從蝶此時已經從坐著的椅子上滑了下去,癱在了地上,家里還有幾個下人,聽到飯廳的動作,都跑了過來。
孟離看著這幾個下人不顧規矩就圍在飯廳門口,心說這就是施千雙安排的吧。
她讓伺候她的下人帶著其余下人跑過來,要他們做見證人,要借他們的口向世人宣揚一些虛假的信息。
見下人們都來了,劉從蝶才指著施千雙說:
“姐姐,你為什么要給我下毒?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施千雙慌亂解釋:“我沒有,沒有。”她身體往后退了幾步,離劉從蝶更遠了些。
眼里充滿了無助,隨后想到什么,又對門口的下人們喊道: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啊?快去叫大夫。”
“是,夫人。”有人立馬應聲,打算扭頭就走,孟離看著癱在地上痛苦的劉從蝶,突然一聲呵斥道:
“站住。”
準備走的下人停下腳步,盯著孟離,孟離目光冷冷地看了過去,說道:
“大夫速速請來,但府中之事不得泄露半分。”
“這姨娘想要污蔑我與母親,可誰又能確定我與母親有罪?事情沒確定之前你們宣揚出去便視為與之同謀,居心叵測,到時我們母女受了冤枉就把你們告去官府。”
“還有,別忘了,你們拿的是誰家的薪水!”
聽說要告他們,下人們禁了聲,這年頭誰想吃官司?就是不吃官司也要丟了飯碗。
“還有,你別去,換你去,順便去通知我爹回來。”孟離重新指定了一個人,不讓之前那個下人去。
之前那個下人那么積極,就是跟劉從蝶是一伙的,說不得會不管不顧把事情宣揚出去。
被孟離指定的那個人忐忑的出了門去,其余下人想要繼續看熱鬧也被孟離趕走了,他們本來是想要來扶起劉從蝶的,可孟離目光太陰冷,態度太惡劣,他們實在是沒辦法參與這件事了。
劉從蝶還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肚子,看起來非常痛苦,還憋出了眼淚,盯著施千雙:
“姐姐,為什么?難道這孩子就這么礙你的眼嗎?”
“他也只是個小生命,你怎么下得去手?”
施千雙慌亂反駁:“你亂說什么,我沒有,你別瞎污蔑人。”
她可以百分百確認自己沒動任何手腳,當然,有沒有別人動手她就不知道了。
可是還會有誰對劉從蝶動手呢?
施千雙還想不到劉從蝶能對自己動手,而孟離從接收完劇情就差不多知道劉從蝶為什么會選擇墮胎來算計施千雙了。
因為她根本不想也不能生下這個孩子,她是妖精,而且是一個弱小普通的妖,柳睿廣是人,也是一個尋常人,他們到底能結合出來個什么還是個未知數。
若是法力高深的妖和強大的人類結合,生出來的不一定是怪物,畢竟胎兒在娘胎里就吸收了很多能量,可這……
想必劉從蝶為了維持自己人類形態都很難,哪還有多余的能量給胎兒提供的?
“你怎么就那么確定自己孩子有事情?”孟離突然面無表情地盯著劉從蝶,向她發出了靈魂般地質問。
劉從蝶眼淚汪汪不解地看著孟離:
“你怎么這般?我都疼成這樣了,定是孩子有事了。”
孟離:“就不能是你突然鬧肚子什么的?”
“而且我看你也沒那么疼,表情一會兒痛苦一會兒不痛苦,還變幻來變幻去的。”
“你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苦吧?真正的痛苦就是臉上只有一種表情了,沒有你這么豐富,所以你在演戲對嗎?”
“我沒有,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可以求你善良一點嗎?”劉從蝶低下頭,用一種痛苦又夾雜著哀求的聲音說道。
而實際上,她也在疑惑,自己來之前吃了草藥,這種草藥對她的體質來說就是墮胎之藥,然后算著時間來的。
兩炷香多的功夫就會發作,可剛才確實發作了一陣,但也僅僅一陣功夫就沒了,現在就不太痛。
不過她已經有一種流產的先兆,等柳睿廣和大夫都來了,幾乎就能見證孩子的消逝。
也不再糾結為什么不那么痛了,不那么痛也是好事呀,少受點罪。
施千雙沖著孟離搖了搖頭,到了現在還是別說這種話了吧,畢竟她也是當母親的人,大概能體會劉從蝶此刻的感受。
只是依舊不敢靠近劉從蝶,就怕惹上更大的麻煩,感覺現在已經洗不清了。